南方日报对话王达：《前海方案》首阶段目标完成度远超预期
大湾区评论官方账号编者按 · 2025.09.09
9月6日，前海迎来《全面深化前海深港现代服务业合作区改革开放方案》（下称《前海方案》）发布暨扩区四周年，同时2025年也是《前海方案》首阶段目标任务完成年份。多年来，前海蛇口自贸片区围绕贸易、投资、资金流动、交通运输、人员往来自由便利和数据安全有序流动，先行先试、大胆探索，让众多企业享受到开放的发展红利。
四年来，学界如何评价这片热土发生的变化？站在新的发展阶段，前海面向未来该如何奋进？在此背景下，南方日报专访前海国际事务研究院客座教授王达。他指出，前海2025年首阶段目标完成度远超预期，更高层次开放型经济新体制已初步成型并持续完善。即便在逆全球化思潮蔓延的背景下，前海仍展现出强大的外资吸引力，“前海正在从一个深港的链接点逐步转变成为世界地图里中国和外部链接的重要枢纽”。面对未来，前海需持续推动制度型开放、优化软环境，汇聚国家—区域—企业三重合力，打造全球门户新标杆。
谈扩区四年，“最大变化是前海
已向新兴城市转变”
南方+：
今年是前海15周年，也是《前海方案》发布四周年首阶段目标完成年份。您如何评价前海扩区这四年？
王达：
前海扩区绝非简单的物理空间扩容，而是功能布局的战略性重塑。
比如，扩区之后，前海通过整合深圳宝安国际机场、深中通道、深圳西部港区等战略枢纽，打通了“买全球、卖全球”的物流通道，实现了空间资源与产业功能的深度融合。
再比如，前海进一步构建“一心一带双港区”空间结构，以前海新中心为核心，依托绿色活力海岸带，联动深圳国际航空枢纽港与国际航运枢纽港，推动产业国际化步伐加快，带动电商、港口贸易等业态升级，为深圳及大湾区高质量发展提供战略支撑。
扩区图示（图源：深圳政府在线）
一个城市或区域的发展，一定物理和化学变化相结合。所谓物理变化，就是区域面积扩大、人口增多等看得见的变化。但这还不够，还要产生化学变化，就是原子分子的重组，即生产要素、产业结构、市场主要深度重组，前海实现从“物理变化”到“化学变化”，迎来质的飞跃。
南方+：
在您看来，扩区四年发生的最大变化或惊喜是什么？
王达：
最大的变化和惊喜是，前海从一个主要关注经济发展的改革特区，向国际化、现代化和未来感超强的新兴城市转变。我们常常讲，面向未来的中国城市区域乃至中国式现代化到底是什么？前海过去这四年，给了我们一个非常好的感性和理性认识，它取得的一些变化在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
谈对外开放“深港合作拓展至社会民生
协同发展新阶段”
南方+：
过去四年，前海在区港人港企数量均有明显上升，您如何评价近几年的前海深港融合？
王达：
这个问题非常关键。这四年，前海的深港合作从早期单纯的经济合作，逐步拓展至社会民生协同发展的新阶段，是一个由浅入深的过程。
比如，前海深港青年梦工场推出的“1510计划”，以1元创新坊、5亿元资金扶持、10万平方米产业空间等“真金白银”的举措，为港人在前海创业、就业扫清障碍，而人员流动又进一步带动了两地教育、医疗等民生领域的融合，让港人子女入学、老人就医等需求得到更好满足。
深圳前海深港青年梦工场（图源：新华社）
南方+：
外界明显感觉到前海“面向世界”的步伐快了，您觉得现在的前海是否已经站到了世界舞台上？
王达：
总体上看，前海正在从深港的一个连接点逐步转变为世界地图里中国和外部世界连接的一个重要枢纽，这个过程正在明显加快。
比如，前台已经构建起了一个基本能够辐射全球的贸易网络，最近谷歌跨境电商加速中心在前海落地，前海聚集的跨境电商平台数量非常可观，跨境电商卖家数量成千上万个。同时，前海的国际朋友圈也在持续扩大，海洋管理委员会、英国国际性组织入驻，上合组织青年科技创新论坛、东盟经济合作前海论坛等重大活动相继落地，前海也正在打造国际人才来粤港澳大湾区工作的第一通道。
从这些角度来看，前海国际枢纽的重要性在逐步提高，企业如果选择以前海为出海的跳板，无论硬件基础设施还是软件制度环境，都能给企业提供比较好的基础。
7月29日，谷歌跨境电商加速中心（深圳）正式投入运营（图源：深圳市前海管理局官网）
谈未来发展
“前海将成长为更具
全球影响力的开放门户”
南方+：
2025年是《前海方案》首阶段任务完成年份，下阶段的目标年份则是2035年，您对前海的未来十年有何展望？
王达：
对于前海的未来展望，一定要放在中国发展的大背景下去理解。
随着国家开放型体制越来越完善、经济实力不断增强，前海一方面要持续深化制度性开放，在数据跨境流动等新领域突破创新；另一方面，进一步优化软环境，提升营商便利度与生活宜居性。
我认为，只要充分调动国家宏观政策支持、区域中观产业协同、企业微观主体活力这三方面力量，形成合力，前海必将稳步迈向2035年发展目标，成长为更具全球影响力的开放门户。
本文作者
王达：前海国际事务研究院客座教授，吉林大学经济学院副院长。
*本文原载于南方+客户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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