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亿教育款被扣,美24州怒告白宫

出处 | 有理儿有面

当地时间7月14日,美国加州总检察长罗伯·邦塔牵头,联合24个州及哥伦比亚特区的司法部门,向联邦法院提起诉讼,将总统特朗普、教育部长麦克马洪及白宫管理和预算办公室主任沃特列为被告,控诉他们“非法扣留”国会拨款,违反美国宪法及多项联邦法律。

而此次诉讼的导火索是特朗普政府在6月30日的决定:冻结原定于7月1日发放的约68亿美元的教育拨款,理由是审查资金是否流入激进左翼议程。这一举措导致全美1.2万个教育项目受到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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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教育拨款体系早已形成稳定的运转逻辑。根据《初等和中等教育法》,联邦政府每年向各州拨付的教育资金中,63%用于贫困学生帮扶(即“第一部分”拨款),剩余部分则投向教师培训、特殊教育等领域。

这套体系多年来有个雷打不动的规矩:国会通过拨款法案后,教育部必须在7月1日前完成资金分配,确保新学年开学前到位——这一惯例从1981年延续至今,是支撑美国基础教育公平的“隐形骨架”。

对各州而言,这笔钱是教育系统的“刚需”。密歇根州教育数据显示,该州58%的课后项目依赖联邦拨款,2024年这些项目让3.2万名学生的数学及格率提升了27个百分点;佛罗里达州用拨款为1.8万名移民子女开设双语课程,使其辍学率从12%降至5%。

教育专家测算,尽管联邦拨款仅占各州教育预算的8%-10%,却直接关联着480万低收入家庭学生的课后辅导、12万新教师的入职培训,以及2000多所薄弱学校的设施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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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特朗普政府对这套体系的“颠覆”早有动作。2024年竞选时,他就直言“教育部是官僚主义的温床”,提出将其职能并入劳工部的计划;2025年2月,以“研究偏离国家利益”为由冻结哈佛大学12亿美元科研拨款;4月,叫停17个州“种族平等教学计划”的资金支持。

此次冻结68亿教育拨款,不过是其教育领域“去联邦化”战略的最新一步。

6月30日的冻结通知像一颗突然引爆的炸弹。美教育部长麦克马洪签署的两页纸通知里,仅笼统宣称“收到可靠信息,部分州将拨款用于教授批判性种族理论、推行性别意识形态等激进议程”,却未附任何证据。

更刺眼的是,通知要求各州在72小时内提交所有拨款使用明细,否则将启动“无限期审查”。

各州的混乱几乎是瞬间爆发的。俄亥俄州教育厅连夜召开紧急会议,该州原定7月5日启动的127个暑期阅读项目涉及2.8万名学生,资金缺口达4200万美元;宾夕法尼亚州19个县的教师培训计划被迫暂停,1.2万名新教师的入职时间被无限期推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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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尼苏达州教育局长在新闻发布会上情绪激动:“我们按联邦要求提交了所有材料,现在却被告知资金没了?这不是审查,是政治绑架!”

7月14日,加州总检察长邦塔带着20多个州的诉讼文书走进罗德岛联邦法院,起诉书中的指控直指核心:“特朗普政府未经国会授权,单方面冻结已批准的拨款,违反了宪法‘拨款条款’;以模糊的政治理由中断教育项目,侵犯了各州教育自主权。”

文书里附着重磅证据——芝加哥某小学因资金冻结取消暑期班后,120名拉丁裔学生家长联名签署的请愿书,以及休斯顿学区测算的“每日损失清单”:每延迟一天拨款,将导致37个课后项目停摆、89名教师培训中断。

面对诉讼,白宫的回应颇具戏剧性。管理和预算办公室主任沃特在记者会上举着几张模糊的课程截图:“这些州在教孩子‘美国是种族主义国家’,用纳税人的钱推行分裂主义,审查完全必要。”

而教育部则拒绝进一步解释,仅通过发言人强调“会配合法院程序,但审查不会中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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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诉方的态度异常强硬。邦塔在记者会上直言:“特朗普拿480万孩子的教育当政治筹码,这是违宪,也是不道德的。”

纽约州总检察长詹乐霞补充道:“联邦拨款是国会通过的法律,不是总统的政治玩具。我们已经计算过,每冻结一周,纽约州就有1.2万学生失去课后辅导,这账必须算清楚。”

教育界的反对声浪更是汹涌。全美教师协会主席兰迪·温加滕发布的数据显示,截至7月20日,已有3400个暑期项目因资金冻结取消,影响学生超85万人;美国学校管理者协会的调查显示,62%的学区计划削减教师招聘,39%考虑缩小特殊教育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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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杉矶家长联盟组织了3000人集会,标语“把教育还给孩子”在市政厅前格外醒目。

美国两党的分歧在此事上展现得淋漓尽致。民主党人将其视为“政府滥用权力”的铁证,众议院教育委员会主席鲍威尔已启动调查,要求教育部72小时内提交所有审查依据;而共和党内部出现明显分裂——得克萨斯州联邦参议员克鲁兹公开呼吁“尽快解决,别让红州学生买单”,因为该州受影响的17个学区中,12个是共和党选区。

这种分歧背后,是2026年中期选举带来的压力:皮尤研究中心的民调显示,71%的选民认为“教育拨款不应掺杂政治”,其中包括63%的共和党选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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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风波对美国教育界的冲击已开始显现,斯坦福大学教育政策研究中心的模型预测,若资金冻结持续到9月,全美K-12学生的数学成绩将平均下降4.2分,低收入家庭学生受影响程度是富裕家庭的3倍;教师离职率可能上升11%,尤其是依赖培训资金的农村地区。

政治层面的影响更耐人寻味,盖洛普7月民调显示,特朗普的支持率较上月下降3个百分点,在独立选民中降幅达5%;民主党则借机强化“教育守护者”形象,拜登虽未直接表态,但民主党全国委员会已投放1200万美元广告,聚焦“被冻结的课堂”。

国会山的角力同样激烈——参议院两党各有5名议员联名提案,要求“禁止以政治理由中断教育拨款”,该法案能否通过,将成为检验两党共识的试金石。

而法律层面的走向可能影响深远,联邦法院已决定8月15日开庭审理,法律专家普遍认为政府胜诉可能性较低——2019年特朗普政府试图扣留加州医保拨款时,最高法院以“总统无权否决国会拨款”为由判其败诉,此次案情高度相似。

若法院判决政府败诉,将进一步明确“行政不得干预国会拨款”的边界;即便特朗普政府胜诉,也可能引发各州更强烈的反弹,甚至推动修法限制总统的拨款审查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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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至7月下旬,68亿教育拨款仍处于冻结状态,而全美已有5100个教育项目停摆。这场风波的本质,是美国联邦政府与州权力的激烈碰撞。

无论美法院最终如何判决,480万等待课后辅导的学生、12万期盼培训的教师,已经为这场博弈付出了代价。

正如华盛顿邮报的评论所言:“当教育拨款成为政治筹码,输掉未来的永远是孩子。”而这场司法对决的后续将持续牵动美国教育的走向,以及多个家庭的命运!

图片源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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