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象艺术、书法艺术与酒后咸蛋话 | 文 曹喜蛙

抽象艺术、书法艺术与酒后咸蛋话

文、曹喜蛙

 

今年的第七届国际抽象艺术网络展,已经开始在网络发布,没有想到已经搞了七年。

这个展大概是疫情前开始策划,当时也没有特别多人的关注,我的当时的意思就是搞个群众性的网络活动,实际上它也是当下最群众性的艺术活动了,因为现在的文化常态的中心就是在网上,但当时一般人都对网络展不重视,没想到疫情以来都被隔离了,这个网络展才开始火,因为情势所限大家都开始注意网络了。

我是一直在跟踪研究网络文化、艺术、哲学,对网络就比较重视,但在一般艺术家看来这就是个边缘性的活动,但我们还是坚持搞,就当玩,很多伟大的艺术都从玩开始的,在我这里就是起哄,我还就是从搞起哄哲学开始,我就是个起哄,但起哄在我这里已经完全鸟枪换炮,我是先搞起哄哲学,后搞起哄美学,再搞起哄人生,人生很多事情不要太那么严肃,但又要很认真、在意就能搞好,太强调正规、权威,大家没法搞事,很多事本来大家那么瞎搞就挺好,结果上边什么单位一重视,就搞出个什么系统、制度、管理、品牌等等,结果项目就死掉了,现在的宋庄就快被搞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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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巧云  油画  月牙儿

抽象艺术这几年又兴起来,它是有自己的背景的,这个跟西方的抽象不一样,时间、背景、时代都不同,怎么个不一样,我心里明白,但我还是不说,那就先搞个活动吧,线下太隆重,咱就搞线上,就是玩,就是起哄,艺术家自己玩,能不能出大作品,不知道,就玩吧,都不要太当真,但做事还是要有板有眼,要参与就按规矩,不参与想骂就骂,想批评就批评,想表现就表现,想抽象就抽吧,学术慢慢再说,艺术史更是以后的事了,都别扯了,不要听那些所谓的权威说,自己先搞活了再说,觉得不好玩大家自然就不玩了。

我这里很忙,眼睛视力一直在下降,嘴里的牙好几个都坏了,掉渣,晕,原始社会人到60岁就活埋,我也该快活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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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秋发  油画  给椅子洗个澡

我的高中同学张惠民从老家来北京,本来是给他儿子来照顾小孩来了,结果踩个椅子拿东西,他就踩空摔了下去,腰和腿都骨折了,来个救护车送到医院,一检查他的骨头跟我的牙齿一样,估计内部紊乱掉渣,就开始喷药,现在几个月还好不了。

要是以前,他到北京该是我们去逛书店、饭店、景点,现在我们谁也顾不上看谁,他上个厕所都得人来扶,前两天给我发来一首诗:

"看孙骨折反须扶, 

窗观雨后花落余。 

但见落花随流水, 

哪知夜叶风卷枯。"

——张惠民《看孙子》

我觉着后边,有点太悲情,也就回了一首欢快的:

“五环外边永定河, 

夜夜枕的车与辙,

任他冰雹怎么砸,

 风雨过去飞喜鹊。”

——曹喜蛙《回惠民《看孙子》》

这就是玩,这就是起哄诗,一个人憋着实在太闷,写首诗换换新鲜空气和心情,这跟写书法、画画一个样,不要太约束自己,就放开为了活的好一点,舒心一点而已,跟画抽象画一个样,也许别人看了都不咋的,你自己高兴就行,至于别的,那别人想咋样说就怎样说,现在网络上天天不这事那事随大家在吐槽,就像以前村里的榆树下,或城市的大小广场,吃饭、喝酒、喝茶、聊天,还不让人说点咸蛋话?

老要上升到啥精神,啥意识形态,那生活不就太复杂了。

前两天,看诗人、书法家黄以明在微博发的一幅书法,是写我们家乡河津的一首诗,这是明代薛瑄的《禹门口》:

“连山忽断禹门开,

终有黄流万里来。

更欲登临穷胜观,

却愁咫尺会风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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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以明  书法  薛瑄《禹门口》

薛瑄是古代的大思想家,河东学派的创始人,他去逝世后人就叫他薛文清,我们村旁那个莲花池上有个薛文清阁,是前些年才建的,我至今没去逛过,只看过照片。

以前我在湖南怀化搞旅游活动,知道薛瑄在他们那一带当过官,名声很好,当地有文清书院纪念他。薛前辈以前是河津人,现在他们家那个村现在被划到万荣县,弄得我都不好意思说是他老乡了。

《禹门口》这幅书法,并不是黄以明的代表作,但经这话题一讨论,没准就变成了一幅代表作。

黄以明的书法多是草书,当然也写别的,都是有他当下的选择,他每天都在写,就是玩,但又不能说玩,因为就像打网络游戏,玩野是有规则的,但要玩的尽兴心态很重要,比如有时还特意出个错,薛瑄这句“终有黄流万里来”,黄写书法的时候就故意写成“黄河”,这是按我们现代语境的自然转换,你要写成“黄流”也没有一点错,那就没有啥话题了,这就是个起哄,这也是个小游戏,就玩到起哄美,这小花招以前的书法家傅山也最爱玩,经常自己生造字,更是在玩,自己玩的高兴就行,就像盖个自己习惯的印章,至于后人怎么说,他们说去,能天天骂你,那也是对你得千年惦记和铭记。

黄以明写书法,也天天在玩,有人家自己当下的一时想法,对草书每个字有时我也不认识,因为我不练书法,但我乐意去查,去看,这就是乐趣,有人只愿意看懂的,老说这看不懂那看不懂,他死脑筋活该不懂,你懂每句音乐吗,你那就是哲学上批的思维定式,哪有什么意思,这就是大家经常说的爱留恋舒适区,我就不愿意在舒适区待常了,所以就乐意搞些不懂的,不过现在有点搞不动事了,就开始觉得也不好玩,但我还是愿意起哄,谁让我搞出起哄美来着?

也是好多年前,在北京大学百年纪念讲堂,我给黄以明策划过一次书法展,那是他第一次书法展,我这个人就喜欢打破常规,一般书法展就搞个什么个人展、汇报展、艺术展、学术展,我却给他搞了个黄以明书法艺术节,为一个人搞个书法艺术节,且是在北京大学搞的,至今没有人再搞过类似的,这就是当代艺术最爱讲究的大阵仗,给他在北大校园弄了个巨幅照片。

而且那次,正好赶上山西省人民政府在百年纪念讲堂,也给傅山搞了一次书法学术纪念展,我们并不知道他们也在搞展览,可谓难得的古代书法大家与当代书法家的对话,而且他们两人都是草书对决,那次很多媒体就称黄以明是当代草书第一圣手,那也是凑巧,也是上天的安排,那就是天选,但也是书法在当代、在地的时代选择。

以前,早有人说书法是一种抽象艺术,但书法狭义上还就是书法,只是人书写的一种,并不能简单说书法就是抽象艺术,有很多书法家愿意搞个人在书法上的抽象艺术实验,没有什么不可以,广义上中国的书法更可以说是抽象艺术,但当代科学或当代艺术都讲究都愿意把各种的概念分的很细、很清,那也是没有错,都一言堂一个口号也没有意思。

2025、5、26于北京月牙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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