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宁:当年从新闻里知道了成为美国科学院院士,是巨大学术荣誉,但也仅此而已
来源:@nyouyou(颜宁)
这个词条带来些回忆:2019年的今天也是周二,当时我在Princeton任教,每周二周四下午1点半讲课,每周二中午12点半系里教授午餐会。按照“惯例”,我备课到早上五点,上了11点的闹钟,手机自然永远是“勿扰”模式。
结果上午9点多电话竟然响了(勿扰下,响三声也是可以接通的),一看,来自洛杉矶的号码,我心说:骗子可真够锲而不舍的,我们领事馆早就警告了防电信诈骗。恶狠狠摁掉翻身接着睡。
闹钟响了,第一件事当然是拿起手机刷微信:一哆嗦?怎么几百条未读啊?随便点开,还都是“congratulations”“祝贺”!往下刷,就这俩词......
那一刻,我的第一反应是:闹钟到底响过没?第二反应:我得啥奖了?这四月底五月初的也没啥重要的奖项啊。
实在刷不出个所以然,于是我就发了条朋友圈“发生什么事了?我还没刷牙呢”。哈哈哈,那真是我觉得最好玩的一次无厘头--关键是特别真实,真的没刷牙在那发懵 --然后有人推送了我新闻。真的:如假包换从新闻里知道自己入选NAS了。
到了faculty lunch,香槟已经准备好了。
再过了两天,收到了我此前只见过一面的Clara Franzini-Armstrong教授(她2015年邀请我在UPenn做学术报告)的邮件,被告知是她和她的先生Clay Armstrong(二位都是离子通道领域的前辈,Clay是Lasker奖得主)主提名的我,希望我能考虑加入Section 23: Physiology & Pharmacology。这真的真的太意外了,让我特别感动。后来,另外一位忘年交Ron Kaback(2019年底过世)不经意地也说,他们几个人共同提名的,当时来自洛杉矶的电话其实是他的同事、时任Section 23 chair的Ernie Wright教授从DC打过来的,但在此之前我一无所知!
于我而言,这确实是个巨大的学术荣誉,但也仅此而已,留下的只不过是当时那个快乐的回忆。哦,也不对,那年工资确实是每年例行增长的两倍,但是第二年由于疫情全校不再涨工资,这不又拉平了么
但也有负面影响:此后我在类似学术荣誉上的开心阈值提高了太多。目前学术相关,真的就只有实验室讨论和发现的那些时刻会带来快乐,什么发文章、这个拿个奖之类的就......我的实验室成员们开心就好。
还好有@深圳医学科学院 和@深圳湾实验室SZBL 又给我全新的挑战,让我时不时享受创业的快乐“劳动的快乐说不尽,劳动的创造最光荣”
最近记忆力在下降,有时间还是记录一笔,省得以后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