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佳vs钟楚曦:离了,分了,很快乐

作者 | 余二三

来源 | ins生活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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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瓣评分高达9.1的电影《好东西》,近期讨论度颇高,被不少网友称为“年度最佳国产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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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博主在影评里,写尽了关于「女性」,关于「单亲妈妈」,关于「东亚女孩」的议题。

但今天,我们想在这些女性话题之外,谈点儿其他的东西——

那些“爱”与“被爱”的瞬间,那些关于“爱”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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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超能力,能治愈最顽固的伤痛

看过电影的朋友会注意到,《好东西》的英文名叫「Her story」,这是关于三个女生的叙事。

雷厉风行的单亲妈妈王铁梅(宋佳 饰),带着9岁的女儿王茉莉,住进了一栋老破小的公寓楼里。

结交了住在隔壁的乐队歌手小叶(钟楚曦 饰),并和这个时髦靓丽的年轻女孩成为了好闺蜜。

三个女性角色性格迥异,却在交织缠绕中,互相支撑、彼此鼓舞着共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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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用最轻盈柔软的叙述,呈现出了一个个充满“爱”的瞬间——关于亲情,关于爱情,也关于友情。

电影里的王铁梅是一位强大直率的单亲妈妈,这个角色几乎重写了东亚母亲的教育脚本。

她勇敢开朗,敢于追求自己的爱情,将生活打理的井井有条,与此同时,给予女儿的爱直爽又细腻,处处流露出一种恰到好处的包裹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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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女儿王茉莉在家里的墙上画画涂鸦时,她从不像其他家长那样声嘶力竭指责,而是以欣赏的姿态对小孩儿说:

“我觉得你比米开朗基罗还要厉害。”

小孩儿苦练架子鼓,到了上台演出之前,临阵退缩,躲在柜子里不愿意出来,王铁梅会在弄清事情原委后安慰她:

“没关系你可以不上台,等你准备好了再上台。”

尝试过上台演出后,小孩儿发现自己并不享受万众瞩目,还是喜欢坐在台下为别人鼓掌,王铁梅也只是淡淡说道:

“有特长没啥了不起,做个观众也挺好。”

她总是让小孩儿有自主选择的机会,这是王铁梅给予女儿的爱——不以任何规训去束缚她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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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个在无条件的爱与接纳中长大的孩子,自然也习得了爱自己和爱他人的能力。

当同学们可怜她的单亲家庭和“不靠谱”的妈妈时,王茉莉毫不犹豫说出了那句贯穿全片的经典台词:

“我正直勇敢有阅读量,我有什么好可怜的。”

当王铁梅因为发表文章遭到网暴时,王茉莉不曾人云亦云地质疑自己的母亲,而是用稚嫩的口吻,对这个世界的暴力,发出引人深思的质问:

“你已经是个那么好的妈妈了。”

“那些人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个妈妈,他们为什么还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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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儿或许尚不能懂得什么是真正的“爱”,可她已能领会到对方的付出,并由此以自己的方式,去表达感激和信任。

这样的故事或许充满着戏剧性,却恰是生活本身的模样——爱也可以不必说出口。

影片的另一个高潮,发生在小叶的身上。

与无坚不摧的王铁梅和不受规训的王茉莉不同,磕磕绊绊成长的小叶,或许更贴合屏幕之外的我们——

在打压式教育中长大,糟糕的原生家庭,讨好型人格和缺爱的内心世界,即使懂得了很多道理,却依旧做不到知行合一,活成了一个清醒的恋爱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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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即便懦弱如小叶,在面对渣男时,哪怕已经被伤害过很多次,也依然不舍爱与被爱的勇气。

就像她在饭桌上,回击别人对她“倒贴”的嘲讽那样:

“我只是更勇敢更有爱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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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勇敢”,打破了传统意义上对于爱情的概念,扭转了“得到的快乐”和“失去的痛苦”这两种非黑即白的叙事。

原来爱可以是轻盈的、是不惧困难的,在“得不到”面前,它不一定非得是苦大仇深,也可以是一种令人喝彩的人生体验。

毕竟,爱是属于勇敢者的游戏。

《好东西》这部电影里,小叶和小孩儿的友情,同样让人眼前一亮。

与小孩儿相处的过程中,小叶从来不会以大人的身份自居,而是以朋友的身份,设身处地为对方着想。

她会在小孩儿不想回家时,带小孩儿去乐队打鼓;会偷偷带小孩儿吃冰淇淋;会绞尽脑汁帮小孩儿一起编写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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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藏在这份友情之下的温情,亦在无形中反过来滋养了小叶。

聊天时,小孩儿问小叶,你妈妈从来不夸你吗?你的眼睛很大。

小叶摇摇头:“妈妈只会说我的眼睛大的瘆人,看人的时候很讨厌,但明明我的眼睛跟她长得很像。”

没想到小孩儿却告诉她:

“你的眼睛又美又亮,你怎么看我都没关系,我喜欢被你这样看着。”

小叶的救赎几乎在这个瞬间完成了。

那一刻,她心里那个千疮百孔的小孩儿,迎来了一个迟来的拥抱。

曾经苛责她的千百种伤痕,在这一刻全被温柔抚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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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无疑是种超能力,这种超能力可以治愈人世间最深最顽固的伤痛。

这也是《好东西》带来的超能力,它温暖、疗愈、幽默,以“爱”为视角,藏着很多欲言又止的关怀。

用柔软的故事线,包裹住沉重的现实,为我们的生活注入一丝生机勃勃的、热烈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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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无声的托举,是最坚强的铠甲

如果说爱是本能,那么由爱衍生出的共情和理解,则是一种无声的托举。

在这份托举之中,一个人会产生什么样的改变呢?

虽然看上去无坚不摧,但作为没落纸媒的记者,王铁梅实际处于一个中年职场失意的状态。

可心底残存的理想主义种子,让王铁梅还是想在无意义的流量之外,做一些有社会价值的深度文章。

她想通过自己的生活和经历,去除“单亲妈妈”的悲情叙事,想告诉大家,单亲妈妈可以将自己放在首位,追求爱情,拥有性需求,不是非得依靠“丈夫”才能撑起一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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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们并不看好这篇文章,觉得这个主题与传统“单亲妈妈”那些艰难、牺牲、奉献的形象相去甚远,不会受到欢迎。

没想到,年轻的女编辑小鹿却选择坚定支持她,哪怕赌上自己的职业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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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rls help girls”的力量在这里得到了一次精彩的诠释。

文章发布后,意料之中的情况发生了:恶评像潮水一样涌来,王铁梅瞬间成了网暴的对象:

“单亲妈妈怎么能谈论自己的情欲呢?”

哪怕坚强如她,在重复遭受不堪入耳的辱骂和指责之后,心理防线还是到了濒临崩溃的边缘。

她开始质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像网友所说的那样,是失败的人生,是不称职者的妈妈。

于是有了王铁梅在天台上对小叶的哭诉:

“我一直以为自己什么都能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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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小叶却不在乎她做了多少事,取得了什么成绩,小叶只心疼她的坚持和付出:

“为什么要什么都做好呢?怎么才算好呢?裁判是谁啊?”

是啊,我们本可以不用尽善尽美,生活的裁判从来不是别人,而是我们自己。

接着,全片最戳中我的一句台词出现了。

气馁过后,王铁梅忽然对小叶说了一声“对不起”,小叶不明所以,王铁梅说:

“总要有人跟你说声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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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影的时候,我被这句台词震撼到了。

这声“对不起”的背后,是一个女性对另一个女性处境的深深共情。

是“我看到了你受到的伤害,虽然做错事的人不是我,但我愿意代替这个世界向你道歉”的悲悯。

那一刻,彼此慰藉的两个人获得了双向救赎,就像动物之间的互相理毛,一来一去,让两颗心的伤痕都得到了安抚。

这正是爱造就的理解和共情,是一份深入骨髓的温暖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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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了这份力量的支撑,所以王铁梅能在崩溃过后,继续重振旗鼓,做一个坚强的六边形战士。

因为有了这份力量的支撑,所以小叶看到了自己被珍视着的一面,不再在爱情里患得患失、等待男人救赎,而是选择将自己的感受放在首位,拒绝了渣男的复合请求。

这种无声的托举,远比大声的宣誓,更令人动容。

镜头一转,当王铁梅和小叶相拥而泣时,小孩儿也在远远看着她们,并主动从爱中汲取力量。

所以,无论是在学校碰到霸凌,还是在生活中面对苦恼,小孩儿从始至终都拒绝母亲的介入。

她不希望通过找老师、找家长这种方式去闹得鸡犬不宁,而是依靠自己去解决问题。

她选择主动成长。

当小孩儿的作文《我不再幻想》被老师发给妈妈看时,妈妈问她以后能不能写的乐观点儿,小孩儿再一次贡献了经典台词:

“正是因为我们足够乐观和自信,才可以直面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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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这份乐观和自信,恰是爱的另一个具象化体现。

爱的支持和力量,正是支撑小孩儿与这个世界的最坚固的联系。

它是托举,亦是铠甲。

最后,我想说的是,这当然不是一部没有瑕疵的电影。

它台词过密、戏剧性强、甚至有点过分理想化,美好的让人无法相信。

可是,只要有人愿意去讲述、去看见、去共情,那些关于爱的力量,关于希望的种子,就会飘落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静静生根发芽。

那么,我们就拥有了迎接另一种未来的新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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