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元首会晤，拜登这句话翻译得太潦草！

当地时间11月16日下午，中美元首在秘鲁首都利马会晤。外媒普遍认为，这也许是拜登任内最后一次中美元首会晤。

CNN有句话写得略带伤感：即将退出政治舞台的拜登，此时“忆往昔（looking backward）”比向前看（中美关系未来）更有意义。

于是，拜登开场白讲了这样一段话：

We haven’t always agreed, but our conversations have always been candid and always been frank. We have never kidded one another. We’ve been level with one another. And I think that’s vital.

香港无线新闻网把“We've been level with one another.”照字面译成“彼此持平”，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们并非总是意见一致，但我们的对话总是坦率的，从来没有互相开玩笑，彼此持平，我认为这至关重要。（无线新闻）

此处的“level”是隐喻用法，不能按字面直译成“持平（flat/even）”，“be level （with one another）”还是在表达前一句里的“candid/frank”之意。正如VOA中文网的译文所示：

我们并不总是意见一致，但我们的谈话总是坦诚相见、直言不讳。我们从不开玩笑，我们彼此坦诚相见。我认为这是至关重要的。

然而，无论是VOA中文网还是无线新闻网，把前句“We have never kidded one another.”译成“从不开玩笑”都会令中文读者略感费解。中文读者大概会纳闷：真的一句打趣的话都不曾说？

拜登此处用“kid”这一非常口语化的动词，意思并非局限于彼此是否“crack jokes（讲玩笑话）”这一层面（实际上，会晤中也曾讲过玩笑话），重点还是在呼应前句的“candid/frank（坦诚）”。正如《美国传统词典》的释义所示：

kid: to deceive in fun; fool.

前文曾谈及AI赋能翻译学习，我们不妨看看ChatGPT 4o对“We have never kidded one another.”的解读：

The phrase implies that their interactions have been serious, respectful, and sincere—focused on honest communication without frivolity, insincerity, or attempts to mislead.

换言之，“never kid one another”还是在说“两人的会晤历来都是严肃、互敬、真诚、不敷衍轻浮、不彼此误导”，绝非一句简单的“从不开玩笑”所能涵盖。

翻译政治语言，在具体语境中由表及里把握话语微妙之处尤为重要，不可儿戏。No kidd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