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新:教师节絮语

                                                                         教师节絮语

金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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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说,1985年1月21日,六届全国人大常委会九次会议作出决议,将每年的9月10日定为我国的教师节,于是老师便有了自己的节日。

      其实,早在1932年,民国政府就规定6月6日为教师节(后又将教师节改为8月27日的孔子生日)。

      其实,世界上大多数国家都有教师节,无论发达与否,无论民主法制与否。

     美国——每年9月28日定为教师节,这是中美建交前的1971年由美国两院法定通过的;朝鲜——为纪念金日成主席1977年9月5日发表《社会主义教育提纲》,将这天定为教师节。

      这说明尊师业已超越国界、超越意识形态,成为一种共识,换言之——常识,换言之——并非“专利”。

      当然,其区别还是十分明显的:或出于规则之内,或出于规则之外。

      有人说教师节是个群英会萃的日子。可惜的是群英们“当仁不让”之余没有扪心而问,怎样的人才能心安理得地过教师节,获得“芸芸众生”的尊敬或曰爱戴?

      当你成为教育出中考与高考的高分状元的名教师,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名声是否是建立在学生追逐分数的痛苦之上,是以牺牲学生的广泛兴趣与科学发展为代价?

      当你成为领导重点中学突飞猛进的名校长,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名声是否是建立在教师身心疲惫的亚健康之上,是以学生分数评价学校工作和教师水平的懒惰、贪婪的教育管理者?

   《楚天都市报》曾有消息:“湖北省襄樊一中和三中的20多名老师,在数百名初中毕业生面前大打出手。目睹此景,学生目瞪口呆,家长摇头不止。知情老师介绍双方打架的原因是:这几天,襄樊一中、三中均在三十七中设有招生宣传点,双方在宣传各自学校时,有“损害”对方学校的言语。为此,双方有教师言语不和,最后动起手来。”

       这些教师中可能不乏“新长征突击手”“巾帼英雄”“春蚕”“红烛”之属奖及其“特级教师”荣誉称号获得者,而据笔者40余年教学“阅历”判断,在涉及学校“生死”之招生中肯定还有校级领导。

       这样的教师,有资格过教师节吗?

       教师节意在尊师,但尊师未必要有教师节。

       有一个“程门立雪”的故事,每逢教师节都令我感怀涕零。

     《宋史·杨时传》有语:“至是,杨时见程颐于洛,时盖年四十矣。一日见颐,颐偶瞑坐,时与游酢侍立不去。颐既觉,则门外雪深一尺矣。”

     进士出身的杨时并不是时下教育产业化背景下获得的学位,应该是有真才实学的。可他为了丰富自己的学问,毅然放弃了高官厚禄和朋友游酢一块儿到程家去拜见程颐,适逢程老先生闭目养神,两人恭恭敬敬侍立一旁,直至门外的雪积一尺多了程颐才慢慢睁开眼睛。这种尊师绝非作秀,那时亦无教师节之说,前提是,程颐是个大师。尊师当是一种高山仰止。

      教师节作为一个行业性节日,是制度的产物。制度是一种抽象、一种原则,是现象的高度概括,或曰结晶。倘若现象不足以成为本质的“近亲”——抽象或原则赖以“生存”的基础,制度的产物极有可能成为一种本质的“异化”。

    “日本京都大学研究人员在最近一项涉及数字的记忆测试中,将黑猩猩分成三组,与大学生比赛记忆力。研究结果显示,黑猩猩的记忆力比大学生优胜。”《当代生物学》杂志记下了这有益于中国教育,尤其是中国基础教育反思的研究成果。

    突然想起了温儒敏先生。“第三届全国中小学生创新作文大赛‘思源杯’全国总决赛在中山大学开锣,彼时北大中文系系主任、新课改专家组召集人温儒敏就彼时热点的问题激情演讲。他说,本着减负理念进行的课改,推进非常困难,比改革前还糟糕,加剧了竞争和学生的负担。”

     从1985年9月10日到2024年9月10日,世界教育史多了39个年头,中国教育史多了40个教师节。

      一个有良知的教师,在第40个教师节来临之际,很想说的是令莺歌燕舞于教育者尴尬的大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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