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化的新发展
(本文是根据阿根廷国际商会主席、国际贸易专家马塞洛·埃利宗多(Marcelo Elizondo)撰写的发表在《INFOBAE》网站上的西文文章《全球化发生了什么?》(¿Qué ocurre con la globalización?)的汉译文)
几年前,世界上出现了反对全球化的种种威胁。从2016年英国突然脱欧,经过了特朗普和拜登政府基于国防利益的种种干预,特别集中在中国和美国之间的争端(现在争端又增添了中国与欧盟之间的争端),接着疫情期间设监管措施导致的供应链的种种困难,在战略要地,地缘贸政治对贸易(如黑海和红海)的暴力紧张局势还在继续;以及在环境、卫生和安全领域实施了不同的政策。
多边组织(像世贸组织)越来越不重要,政治候选人更加民族主义,国与国之间的歧视增大。
然而,经验表明,国际贸易并未受到削弱:国与国之间的贸易未衰退(占全球国内生产总值的30%左右),世界企业更加强大(出价之高、创新之多从未见过),国际贸易协定的数量仍在增加(现在是370个,二十年增加了250个,最近十年增加了120个),基于新经济的贸易增长(服务贸易已超过商品贸易)。
我们用两分法:"政治"消息宣布了限制措施,而"经济"消息表明了全球贸易大网络的变革韧性。
这涉及全球化的新阶段。这是一个过程的第三阶段,第一阶段(上世纪初)由资本主义的普通发展造成的超国家贸易的闯入的阶段;第二阶段(从二十世纪末)国家有意识开放的阶段;第三时期(二十一世纪第三个十年中尴尬摩擦)在施加更多局部控制(基于地缘战略利益优先)和基于发展较久的技术发展的全球进步之间摆动的阶段。
在第三阶段,超技术化的新全球化在种种限制面前并未停步不前,尽管限制措施在个别上有所反响但总体上未能制止:未减少贸易量,尽管阻碍了一些,也出现了新的贸易。
政府针对目前的经济国际性的种种限制措施是基于防卫、地缘政治或战略;然而指向了"可控制的贸易"。但同时世界在发展,从新的企业全通超网(superredes empresariales universales),贸易交换如此新颖正在改变世界经济矩阵。
从未有建立在边界上的数字价值,也未有如此多的超国家集团专利的创新,也从未有如此多的服务贸易,也从未有如此多的企业和非政府组织结成伙伴关系来创新和闯入;蓝天之下没有如此多的私人企业,在跨国企业中也从未有如此多的无形不是基于物理支撑的价值。
如今,全球供应链是创新网络,在网络中,超国家知识创造财富以及金融市场推动创业,惊人惊讶的国家监管措施也未将创业列入其宗旨之中。
就是如此,二十世纪的标志是政治事件(世界战争、欧盟成立、柏林墙倒塌、战后多边组织成立);在二十一世纪,参照物是人工智能、量子计算、超应用程序、平台化、区块链、基因超常进步、绿色革命(绿色技术)和其他伟大变革,正在给予其非政治的不可避免的力量。
事实上,新全球化发生在(新旧)七种力量相互作用的争夺之中。要问的问题是七种力量哪些占上风,哪些占下风。
这七种力量中,两种来自传统,尽管它们有变化:第一种力量是国家(阻止与对手贸易,但与友好国家结盟);第二种力量是军队,他们不再是国家的——军队——而是超国家的军队,比如北约——,有些尽管是准国家的,如真主党或哈马斯,或反政府的,如瓦格纳集团。
然而,这两种力量受到不受政治控制的第三种力量的威胁:气候、文化、全球卫生以及社会变动中不可掌控的"危及生命的特大事件"(移民、新生代、社会安宁破坏者)。
但这三种力量与其他四种新生的非传统的力量共存:取得更多权利而没有任何组织形式的全球企业(经济、社会和技术新价值的创造者);创造新知识的创新者(大学、协会、不同行为者的网络),他们创造改变现实的知识;越来越全球化的纯个人(通过新的网络已成为数字社会人,其关系、消费和运动中具有日益增长的地理非地方化(deslocalización geográfica);以及新的领导人(新企业家、全球网红、技术积极分子、多面干扰者)。
这新的全球化已不再是港口、海关、集装箱和船舶。而是社会-数字流动——确定其普遍性——的、超国家新生代和模式和价值观社会变革的全球化。
要管控紧张过程,将需要准备的不仅是公共工具(许多已不是政府的而纯粹是"社会"的),而是对新的进步理解、管理和主动积极的机制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