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列种族屠杀的后遗症

抵达时死亡

以色列种族屠杀的后遗症

艾伦·康塔罗

2024年4月14日

《汤姆快讯》

言语无法表达以色列在加沙的种族灭绝的恐怖。要真正感受到噩梦,你必须在炸弹下,和巴勒斯坦人一起拼命寻找一个不存在的安全地方;眼看着一座又一座建筑物被毁;在仅有的几家还未完全成立的医院里踩着血;目睹儿童和其他病人躺在医院地板上,四肢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被截肢(以色列封锁了所有医疗供应)。

这个犹太国家的野蛮行径打破了几十年来对其反人类罪行历史的沉默。美国军事历史学家罗伯特·佩普称对加沙的袭击是“历史上最激烈的平民惩罚行动之一”。联合国负责人权事务的前助理秘书长安德鲁·吉尔摩说,我们正在目睹“可能是自1994年卢旺达种族灭绝以来任何军队中最高的杀人率”。

一封未寄出的信

巴勒斯坦最终是一个国际事业。全球示威活动激起了愤怒。以色列已经成为全球南方国家的贱民。在美国,包括“犹太和平之声”、“粉色代码”和“美国巴勒斯坦权利运动”在内的组织一直在游行,反对正在发生的恐怖事件。

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中,我们1958年费城女子高中毕业班的第66届同学聚会将于2024年6月举行。在我那个时代,女子高中是该市首屈一指的学术公立高中,与其兄弟学校中央高中(诺姆·乔姆斯基曾就读于中央高中)齐名。它的杰出之处不仅在于其卓越的学术成就,还在于在其他地方种族隔离严重的时候,它将黑人和白人学生融合在一起。我的母亲于1924年从女子高中毕业,她把我送到那里,是因为那里有种族包容的政策。

最近,我开始准备给同学们写一封公开信,内容涉及加沙的种族灭绝和西岸正在进行的定居者种族清洗——房屋被烧毁,橄榄树被连根拔起,巴勒斯坦人被迫逃离。我们是典型的犹太复国主义一代,我特别想对我以前的同学说,他们中的一些人仍然固执地忠于以色列。然而,我被告知,在我们只有几个下午的聚会上没有时间读这封信。那么,下面的内容是基于我当时准备读的那封信,如果有时间的话。

犹太复国主义和六日战争

在20世纪50年代早期,我最好的童年朋友筹集资金在以色列种树。有一段时间,赞助这个项目的犹太教堂需要“直针”。不知怎么的,我听到的是“shraypins”,这是我想象出来的一个神秘的希伯来词,她的朋友们会觉得这个词很有趣。换句话说,犹太复国主义对我来说就是陌生的。

在我的记忆中,第一次为此感到兴奋是在1967年以色列在六日战争中取得胜利之后。当时我在研究生院的校园里积极参与反越战运动,那年去巴黎旅行时,我不想被认定为美国人。我的法语说得很好,从我轻微的口音中听不出我是美国人,有人问我从哪里来。为了寻找一个不会让我感到羞耻的国籍,我脱口而出,我是一个“以色列人”。

“哦,你们的人民!他叫道。“这么小的一个民族,但是这么勇敢的一个民族!”我第一次为自己是犹太人而深感自豪,不是那种(在我看来)蜷缩在欧洲的犹太人,而是一个强大的、胜利的犹太人,拥有一支强大的军队。不久之后,我丈夫向我讲述了以色列的历史——1948年驱逐了75万巴勒斯坦阿拉伯人,并在1967年战争后对非法占领的领土进行了经济剥削。不久之后,我读了诺姆·乔姆斯基关于以色列定居者殖民主义的第一本著作《中东的和平?》,永不回头。

20世纪70年代的定居者暴力

我的丈夫路易斯·坎普夫在麻省理工学院人文系任教,乔姆斯基是我的同事,也是我的好朋友。1979年,正是在他的影响下,我第一次去了以色列,访问了被占领的约旦河西岸。我接到了一份写以色列女性的任务——当时我是剑桥《真实报》的女权主义专栏作家——同时也同意为纽约的《乡村之声》和《解放》杂志写文章。我曾为《乡村之声》写过关于堅信派”狂熱信徒的文章,该组织是犹太定居者运动的始祖。在《解放报》上,我写了一个叫哈勒胡尔的巴勒斯坦村庄,那里的两名青少年被附近基尔亚特阿尔巴的以色列定居者杀害。

多亏了我丈夫的一个远房表亲把我秘密带到了那里,我才留在了基亚特阿尔巴。我的一位受访者向我保证,她相信“一个巨大的存在链”,犹太人在上面,其他所有人在下面,阿拉伯人在最下面,就在动物、蔬菜和矿物之前。她的丈夫提到了《塔木德》的训令:“先起身杀人。”另一位定居者向我保证,阿拉伯人只有“低头”才能留在约旦河西岸。

哈勒胡尔的镇长穆罕默德·米尔赫姆把我带到村子里最高的山上,指着基里亚特·阿尔巴说,“这是我们中间的毒瘤。”我不知道他是否意识到他的话将被证明是多么悲惨的预言。

21世纪20年代的种族灭绝

自10月8日以来,我一直被以色列军队在加沙犯下的种族灭绝所吸引,几十年来,以色列军队一直在以一种令人不安的方式对巴勒斯坦人进行非人待遇。哈马斯在10月7日显然犯下了战争罪,但国际规则仍然支配着战争。一个国家对其人民所受伤害的报复必须与原罪成比例,而以色列对加沙的战争却不是这样——一点也不微弱!相反,这是明显的种族灭绝。3月28日,路透社报道,根据加沙卫生部的数据,在以色列10月7日之后对加沙地带的军事进攻中,至少有32552名巴勒斯坦人被杀,74980人受伤,而超过7000名加沙人失踪,许多人可能被埋在废墟下。

以色列已经切断了对该地区大部分食物和水的供应。乐施会3月18日发布的一份新闻稿宣布,加沙的饥饿人数是“有记录以来最糟糕的”。世界卫生组织(世卫组织)报告说,饥荒是一种罕见的灾难性情况,迫在眉睫。加沙的饥荒通常是由极端的自然事件引起的,完全是人为造成的。饥荒使人容易得各种可怕的疾病。根据世界卫生组织的说法,“疾病最终可能比以色列的进攻杀死更多的人。”传染病正在‘飙升’,特别是在儿童中,据报告有10万例腹泻病例,比以色列袭击前高出25倍。”

如果我能向我的同学展示现在加沙地带地狱般的场景,我该从哪里开始呢?会是那个脸被以色列空袭炸掉的婴儿吗?会是那个全身烧伤超过70%的12岁男孩吗?会不会是无数手无寸铁的平民,包括儿童,被谋杀意图击中头部和上身?会不会是一个双腿被截肢,永远不会走路的婴儿?

专门从事眼睑和面部整形及重建手术的眼科医生亚西尔·汗博士在加沙呆了10天,在接受Intercept记者采访时,他描述了他在欧洲加沙医院的所见所闻。这家医院目前几乎没有运作,据说有3.5万人住在那里。人们在一个没有无菌环境的建筑的走廊里做饭,因为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消毒。医务人员仍然经常每天为14或15名儿童截肢。汗博士看到的病人中,有一个8岁的小女孩从废墟中被救出,她的腿骨折了,她的家人——母亲、父亲、阿姨、叔叔——都被摧毁了。还有成千上万的人像她一样,遭受着后代无疑将继承的创伤。他们产生了一个新的首字母缩略词:WCNSF,或受伤的孩子没有幸存的家庭。汗博士把面部被弹片损伤的病人的眼睛挖了出来,留下了他称之为“弹片脸”的样子。

救援人员成为袭击目标

我本想提醒我的同学们,以色列经常以援助人员为目标,4月初就有7名世界中央厨房员工被杀。以色列声称这是一场意外,并解雇了负责的军官。但世界中央厨房的创始人何塞·安德烈斯坚称这次袭击是有目的的,以色列袭击的目标是“一辆接一辆”的救援车队。

安德烈斯说:“这不仅仅是因为运气不好,我们把炸弹投错了地方。”他说:“这段路程超过1.5到1.8公里,有一支非常明确的人道主义车队,车队的顶部和屋顶上都有标志,一个非常彩色的标志,我们显然对此感到非常自豪。我们是谁,我们做什么都很清楚。”

世界中央厨房不仅仅是一个救援组织,”杰克·米尔金森在《国家》杂志上写道。“安德里萨斯是一个与国际政治机构有联系的全球名人。世界中央厨房一直在加沙和以色列本土与以色列政府密切合作。很难想象还有比这更主流、人脉更广的群体了。”这就好像以色列在炫耀,米尔金森补充说,“炫耀它跨越国际人道主义法的每一条已知底线而不受惩罚的能力。”

国际法院的裁决

1月26日,国际法院裁定,以色列在加沙的屠杀是一种貌似合理的种族灭绝行为。联合国巴勒斯坦问题特别报告员弗朗西斯卡·阿尔巴尼斯的补充证词《种族灭绝的剖析》只是强调了这一点,因为加沙的大部分地区除了废墟之外几乎什么都没有留下。它的大部分住宅不复存在,学校、大学、图书馆或音乐学院也不复存在。

以色列违反第49项日内瓦公约,向救护车开火,造成685多名卫生工作者死亡,约900人受伤。以军摧毁了加沙地带36家曾经兴旺发达的医院,声称哈马斯武装分子藏在建筑物下面的隧道里。以色列对平民使用了像白磷这样的武器,这种武器燃烧到骨头,不容易熄灭。过去,以色列军方一直以利用加沙作为武器实验的实验室而闻名,这一轮战斗也是如此。

当然,以色列对加沙的“战争”并非始于10月7日。2006年,在加沙人选举哈马斯统治他们之后,以色列对加沙地带实施了围攻。当时担任总理助手的律师多夫·维斯格拉斯说,他希望加沙人保持在略低于饥饿水平的水平——不足以杀死他们,但也不足以填饱他们。目前的围困已经把加沙变成了所谓的地球上最大的露天监狱,实际上是一个集中营。一名联合国评论员称这“可能是现代实施的最严厉的国际制裁”。这种情况促成了10月的袭击。

以色列自1967年以来一直占领约旦河西岸,这明显违反了国际法。《日内瓦第四公约》第49条规定,“占领国不得将其本国平民的一部分驱逐或移送到其所占领的领土。”它还禁止“个人或大规模强制转移,以及将受保护人员驱逐出被占领土”。然而,以色列已经在约旦河西岸安置了大约70万以色列犹太人。曾几何时,确实有空间建立一个独立的巴勒斯坦国。但现在不行了。

把阿拉伯人送到毒气室

当我在20世纪80年代访问西岸城市希伯伦时,我看到墙上的涂鸦写着:“阿拉伯人去毒气室。”当时,著名的以色列公共知识分子耶沙亚胡·莱博维茨警告说,以色列正在把士兵变成犹太纳粹分子。最近YouTube上士兵嘲笑受害者的视频证实了他的预言。法西斯主义现在在以色列无处不在。也有勇敢的例外,比如记者阿米拉·哈斯和吉迪恩·列维,他们分别为《国土报》和“和平战士”组织撰稿。但是太多的以色列人支持他们的国家对加沙的攻击,甚至想要更糟糕的事情。我希望我能告诉我的同学们,如果他们关心以色列,现在就站出来说话是他们的责任。

当然,加沙的种族灭绝是拜登总统促成的,他继续向以色列运送价值数十亿美元的武器,包括2000磅重的毁灭性炸弹。没有这些武器,以色列总理本雅明·内塔尼亚胡领导的政府就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行事。虽然它声称要寻找并杀死10月7日暴行的哈马斯肇事者,但实际上它对加沙的全体人民发动了战争。以色列历史学家伊兰·帕佩认为这是“一次大规模的杀戮,种族清洗和人口减少。”

当犹太人被纳粹屠杀时,全世界都转过身去。现在,世界已经意识到以色列的罪行。许多美国犹太人,比如“犹太和平之声”(我参加过他们的示威活动)的那些人,确实在大声疾呼。

人们经常会问,一个遭受了如此多苦难的民族怎么会造成这样的痛苦。事实上,几乎所有大屠杀的幸存者都已死亡。显然,加沙种族灭绝和西岸种族清洗的肇事者没有一个在欧洲的集中营里。在1979年的一次采访中,著名的以色列持不同政见者、希伯来大学化学教授伊斯雷尔·沙哈克指出,没有一个大屠杀幸存者曾经是以色列政府的成员。以色列经常利用大屠杀为其在巴勒斯坦领土上的行动辩护。这是一种亵渎,而历史上最严重的罪行之一正在发生,而这位1958届的学生知道这一点。

原文标题是:Dead on Arrival

作者自1979年以来为《汤姆快讯》、《乡村之声》、《琼斯妈妈》和《大街》等出版物撰写了关于以色列对巴勒斯坦人民犯下的罪行的文章。她是《汤姆快讯》的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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