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徐峥、张冀、张吃鱼|好内容是“票房焦虑”的唯一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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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期轮值毒叔 

■诸葛奇谭·谭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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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在快节奏的生活方式中,我们似乎进入了一个“全民焦虑时代”。票房收入虽然不能将一部电影盖棺定论,但却是衡量一部电影商业价值的重要指标之一。如果作品在票房上成绩不理想,导演的未来创作机会、口碑声誉等多方面都会受到一定影响,许多导演的“票房焦虑”也由此而生。

但同时,行业越“卷”,好内容也就越可贵,面对“票房焦虑”和创作过程中的其他压力,导演们更应该明确自己的创作目的和初衷,更好地了解观众心理,创作出商业性与艺术性兼顾的作品。今天,《四味毒叔》邀请到了徐峥、张冀、张吃鱼三位手执导筒的影视行业工作者,和大家聊聊他们如何面对自己的“票房焦虑”。

张冀:要站在观众的角度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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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飞:我现在不好给你加title,就是因为你是个很有名的编剧,大家都知道,那么多作品,这次又是导演,而且我看到署的字幕也是编剧加导演。先讲讲你的第一次转型的心态吧,此时此刻是不是有点像产前抑郁的,因为我问过很多导演,其实要上映前是很紧张的,甚至对每一次评价,风吹草动都特别在意,你此时此刻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态?

张冀:我说实话还行,因为我作为编剧参与的项目比较大。

谭飞:对。

张冀:包括《夺冠》,我认为我经历了《夺冠》,经历了这个,当然这最早之前《中国合伙人》,其实也都是遭遇过一些批评,有一些风波,所以我觉得我经历了这些项目以后呢,我其实心态还是相对比较平和的,当然是有点紧张,但是呢,从我的心里就是我是尽力了,我这次转型做导演更重要的是从情感出发,就是想为家乡拍一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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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飞:我也看到那封信,写的是情真意切。

张冀:因为我作为个人来讲,我对其实做导演没有那么大野心,我还是一个写故事的人,只是这次不一样,把它拍出来而已。我觉得能拍这个也是我对湖南对长沙有回忆,有情感,这个是支撑我最大的动力。所以整体还好,但是呢你当然面对这么激烈的这个竞争,档期呢这个肯定是有压力的,但我觉得做电影就是要承担这个压力。

谭飞:刚才你也谈到,你的自己内心并不是特别地说,我在意它的票房到底有多高什么的,你是觉得我可能了了一个愿望,那么我想问一个导演对批评和评论的态度,因为我们也知道可能你会面对很多,甚至尖酸刻薄的,有网友的、观众的,你怎么看评论这件事,如果是真诚的评论对你来说,它过于尖锐,你能接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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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冀:就我还好,很正常,现在这个时代不可能有人说你的东西完美,所有人都会喜欢你作品,不会的,这是一个迭代的时代,每个创作者要学会去面对这个批评,因为实际上大家分割得还是比较厉害。年轻人我们也不知道年轻人在想什么,特别是今年,特别是这个,包括这个 ChatGPT的时代的到来,你的一点批评真的不重要了。因为可能我现在也人到中年,就是有一些更重要的问题吧,我觉得比某一部分批评对我来说可能更重要,比如说你要想,这个东西它出现了,它什么时候替代我呀,它的未来是到底是什么样?对我来说有意思,当然还有一部分就是人的思维模式,到底面对这个时代你到底要怎么去适应它?比如说我看到年轻人对短视频,是这么地去玩它,我当然会焦虑,就是长视频真的会再有一天被短视频替代吗?如果短视频这么发展下去,那是未来真的会有人进电影院吗?对于我来说电影还是传统的,就是在电影院里看的电影才叫电影,但是我认为在年轻人看来已经不是这样了。

谭飞:当然也问到现在那最大的一个压力,就是你必须要面对成绩,不管怎么说,你要面对市场的竞争,你怎么看待可能的成绩?你是一个什么心态?

张冀:我在创作阶段我已经考虑观众,但是呢有可能观众现在快到我已经不太能适应,这个有可能,因为我在一年前在创作的时候,我是想着观众,因为我用一家人去聚焦观众的情感。我用亲情、友情、爱情相对我觉得普通人都能get的感情,去形成一个人一个家庭一个城市,以及打破地域的这个情感连接,其实我觉得我都在按照这种方式在做,而且我们相对成本也不高。

谭飞:所以其实压力没那么大。

张冀:是。

谭飞:或者就说,我没有说我给自己一个几个亿小目标什么的,心里是没有的。

张冀:当然我们希望有,因为我以前的作品,编剧作品票房也都还可以。所以我是觉得我这一次还是按照我惯常的,因为我不是写那种,从来不是写强韧性,高戏剧冲突或者高类型的,我一般都是相对比较生活化、情感化。

谭飞:作品都有暖意。

张冀:对,我这次也其实用了我这个优势,但是呢我觉得今年的这个观众的变化,实际上超出我们的预期。

谭飞:挺大,他的迭代非常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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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冀:对,这个可能得接受啊得接受,我觉得随着我们这个电影的上映,我们这个片子的独特的优势和价值,也许也会凸显出来。对我来说我做电影从《中国合伙人》开始到现在11年一直在前线创作,经历过很多胜败,我觉得再大的胜或再大的败,它都只是一部电影而已。因为你作为一个电影创作者,你创作者你本身的那个职业生涯,我觉得也不会被一部电影影响,而且我觉得我这部电影,我觉得本质上我还是想真诚地讲一个故事,讲一段情感。

徐峥:票房不是衡量电影质量的决定性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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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飞:必须先说一下对徐老师的感受,因为我跟他也算客串过他演的电影演过对手戏。那时候他演绎这个卖假药的大商人,我是演绎这个相当于分舵的舵主那种,那时候我观察徐峥给人感觉,就是他是一个特别细的人,就他不仅演戏。

他还就是在一旁看监视器,就他演完自己的马上跑到导演那去看监视器,后来我就说,我说徐峥能成为一个成功的导演非常正常,因为他很早就在做准备,然后,后来有一次在香港遇到徐峥,我说徐峥,你这部戏怎么样?票房会怎么样?

结果他说了一句金句,我觉得讲得特别绝,就是说我注定是一个票房越来越低的导演。我觉得那个时代就是还没有《奇葩说》和《吐槽大会》的时候,徐峥就能以那么快的直觉来讲出那样的话,所以我今天也希望听到徐峥很多金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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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峥:结果第二部还是票房稍微高了一点,其实我说那个话的意思是,就是我希望自己能够拍的越来越好,越来越对。但是呢,有的时候你会看到对的电影,它不见得是票房最高的电影。我觉得并不是说票房不高,就是不好,也不是说票房低就是好电影,而是我觉得这是两个不同维度的衡量的标准。

谭飞:对,看最近徐导有一个谈话方向就是老提到年轻演员的培养,那么你对现在年轻演员有什么看法,就是小鲜肉老被批评在中国背后说明了什么?

徐峥:那么以我的观察来看呢。就是我觉得我没有看到过不努力的小鲜肉。事实上每个小鲜肉在他自己这个维度,都希望自己可以做得更好,都希望自己可以有突破,那也就是说在背后有另外一个状况,就是说他好像把两个不同的系统给搅到了一起去,因为在我看来,比方说原先在韩国日本,他们所形成的这样一种偶像文化。

他把年轻人划分出,就是我在当中挑选出有一部分培训给他们,而据我所知是一种军训似的,是非常艰苦的一种训练程度,我听上去都瞠目结舌,每天就睡那么几个小时,很早就爬起来,然后体能训练各方面都有训练,我想这么做一定是有背后的原因,我的理解是说让他提前一种制度,在这种秩序里面去体验,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因为后面它们马上就要做人上人了。

所以他的身体,他的心理,他整个的抗压能力,都得做好那样的一个准备。因为你马上就会面对各种各样的情况,我想以我的理解啊,就是我想可能这个训练系统,这样的一个打造,打造完了以后呢!然后有一系列的这个工作,围绕着我们训练出来的,精心训练出来的这些特殊的这些年轻人,然后发展成为整个的一个粉丝经济,粉丝的一个文化。

因为有更大的一个群体,有一部分人是为他们工作,有更大的一个群体是要在这个当中,就是说产生一种追星的效应啊!以及包括消费被消费到各种消费上面去,然后它形成了一个这个系统。因为我很小就做演员了,那么我所知道的演员好像应该是另外一个系统,比如说我是学这个舞台剧的那么你作为演员来讲,你首先是挑出来的人才能做演员,不是说每个人都能做演员。

谭飞:它有门槛的。

徐峥:它有门槛,这个门槛呢,不是说它还是另外一个标准,可能我们去戏剧学院考试,我们大概二三十个人做一个集体小品,唉这个人有趣,这跟他的长相啊!这跟他是不是什么帅哥美女没太多关系。

对,是因为唉!你有这样的一种灵敏度,你有这样的一种吸引我眼光的一个东西,有观众缘,这个你冒出来了然后我再考你,啊!我再给你一个命题,你能不能五分钟的准备,然后你来做一个表演,你这个表演是不是吸引到我,你是不是有你自己的质感,这里面不见得都是像所谓我们看到晚会的那个小品演员一样,就是那个其实更多的是在喜剧的维度,有的人不见得是在喜剧的维度。

他可能演了一个,他演一个小品没有什么戏剧冲突他可能就是站在那里那你能感觉到他身上具有某一种气质某一种特质唉我们觉得这个人可以成为某一类型的这个演员因为演员像演不同的人不一样那么经过戏剧学院的这个训练经过舞台剧的这个打造,那么我们的心态或者是说我们的这个制片人,他们会去看看在这个百老汇的演出,里面有哪些演员是表现非常突出。

他在舞台上有一种光芒,他能唱能跳能表演,能上蹿下跳,或者他具有喜剧特质或者长得很特别。我们说唉我们要拍戏,你愿不愿意来试戏啊。因为我现在要演一个特殊的这个角色就像我们在《爱乐之城》里面看到这个Stone,他去各个不同的剧组。

谭飞:去跳舞。

徐峥:一会儿演警察一会儿演什么,就是就给你一段给你一段一段表演你能不能在很短的时间内。

谭飞:爆发。

徐峥:然后把能量完全爆发出来,那么我理解演员应该是从这个系统来的再就是那显然是我觉得,因为我们这个什么产业的关系,因为我们整个这个环境的关系,有人不是特别明白这两个他把这两个系统混淆在一起了。

谭飞:混淆在一起了。

徐峥:那么如果你要做出改变的话,如果是在这个系统,你得按照这个系统的规则来,如果是在那个系统,你得尊重那个系统。

谭飞:实际上我理解徐峥是不是说的选秀系统,一个是表演系统。本身其实并不兼容,就是你如果说没有桥梁,就马上在一起的话,一定会产生那种...

徐峥:我认为一定有兼容的案例,我们也看到,就是说有的人以前是做音乐,或者是演戏演得很好,突然他演戏也演得很好,我觉得它是个个例。

但是,这并不是一个群体的一个现象,如果群体现象,因为你这里有大量的需要就是做演员的这个人才,你得有一套你的这个筛选这个制度,所以,国外为什么要有Casting的公司,为什么有专业的这个星探,为什么要安排试镜啊,为什么会有那个面试制度啊,它都是为了你的电影的这个工业来准备的啊,就是因为我们有这些专门有选角的,这个导演他手里有很多很多的这个资料,他每年都要去各个地方看不同的人。

他只做一件事情,他是专业的,他了解什么地方有哪些演员,现在有一个什么演员,他现在还没有出来,但是接下来一部戏,他会突然变成一个巨星,他得非常了解这个事情,他拿到一个剧本,这个剧本里面有除了主演之外,他下面还有旁边的这个主要的这个配角,有二三十个这个配角他都能够去匹配好,给你提供。导演如果你变成一个更大的一系统以外,导演当然可以去想这个主要的演员是谁,但是他也有一个专业的一个资料提供给他说我们这个角色可以有这么几个人来选。

谭飞:那你有没有什么方式能够改变这个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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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峥:我觉得我个人改变不了这个现象,就是说需要整个行业达成一种共识,这种共识首先你得有一个专业的一个认知度,就是你得了解我们,比如说我们要做电影,我们来选演员,我们应该是怎么样一个选法。另外一个问题呢,就是说因为出现了很多这个现象,是因为在做这个事情背后,有些人就是各自的这个目标不同,有人说我拍这个电影,我就是要赚钱,我就是要,然后这边那个部门,其他那个大数据的部门是说——

我们看了这个数据热度它是最高的,那么其实我觉得这个里面,其实都没有说哪个目标是不行的都可以我投资了,我拍一部戏,我希望这部戏赚钱,这个问题也是无可厚非,然后数据部门说我是根据这些,这个指数那个指数,我得出来这个结论,这电脑告诉我的不是我要,所以说这个人行不行的,他也无可厚非,问题是你做这个电影的这个制片人,你的这个核心的这个诉求是什么,保证质量刚开始,你说如果我是需要一部以质量为主导的,那么你就要考虑了,他是不是符合你这个角色,是不是接近你这个角色,那如果本来是说它是符合的。

我正好要一个这样子的一个角色,我就是要他这个特质,我觉得也没有不可以。问题是,你最终形成你这个作品,是不是一个好作品,才是最主要的,我们来发起来做一个论坛,大家来讨论这个事情。

谭飞:才开始正视它。

徐峥:正视它把这事说明白告诉大家,有这样的现象,可能这些现象是有问题的,那么我们认为对的做法应该是怎么样来做,就是让大家更多的人,能够明白。

张吃鱼:准备工作越充分,我越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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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飞:欢迎张吃鱼导演来到《四味毒叔》,我首先想问你对现在《独行月球》的票房满意吗?其实我是不太满意的,因为我当时预测是过40亿,现在是接近30亿票房,你之前预料到这种情况了吗?

张吃鱼:其实一开始选择这个档期的时候,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因为现在确实还是受到疫情反复的影响。我当时觉得暑期档比较长,这么长的一个档期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确实会有过这样的预期。但是好在因为我本身是创作者,至少我在创作的时候从来不去考虑票房这件事,我其实特别害怕自己奔着票房去干活。

谭飞:你是无预期地拍的。

张吃鱼:我拍的时候只是想怎么做到最好。

谭飞:所以你其实并不是太care票房到底多少数字,当然是越多越好。

张吃鱼:肯定是越多越好,但是首先我觉得不能让公司亏钱。

谭飞:目前是过了止损线的吗?

张吃鱼:已经过了,剩下的其实我就都觉得还好。

谭飞:我刚才也了解了你的背景,你出身在996的大厂,一开始是网文作者,然后从当策划开始,进入开心麻花后慢慢进入影视创作,但我们都知道从文字到影像变化蛮大的,很考验一个人。一方面能看到麻花的不拘一格,确实我没见过一个电影公司是这样的,相当于从另一个领域突然空降了一个人来干这事,这个过程对你来说是艰难的吗?还是说你找到了好的师父,或者好的书籍来给你做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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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吃鱼:其实我觉得是非常困难的,我一开始入行的时候,因为我有之前写小说的一些基础,所以其实做编剧的时候,我觉得转型没有那么困难,其实它只是换了一种形式。但是确实从编剧在转导演的时候变化太大了,包括我一开始也自己去找各种导演类的书籍。无论是摄影的、剪辑的,我都看。剩下的其实就是在项目的过程中,我不断地去把一些工作做得更充分吧。假设别人画分镜可能画一千张,那我就画一万张,做更多的努力。

谭飞:比别人努力个五倍、十倍,你觉得这种安全感找到了。

张吃鱼:其实我觉得是去弥补非科班出身的时间差,别人毕竟学了那么多年,那我要在短时间里追上这个差距,就必须付出更多的时间。

谭飞:但其实什么事都是两面,双刃剑嘛,可能你包袱少了,是不是会比所谓科班出身有更多创建,或者创意的突破呢?

张吃鱼:我确实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约束自己,因为我也不知道有什么条条框框。

谭飞:你都没有条条框框这个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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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吃鱼:但是我觉得好的创作者,往往能打破那些条条框框。比如说我们的摄影指导,我们这个片的调色其实是个非常困难的事情,首先科幻是冷色调的,喜剧往暖色去调,那我们最后调的时候我们该调冷还调暖?最后其实我们是根据情绪去有一个变化。所以我问杜老师,在调色上面照理说你应该是一个统一的风格一路走到底。杜老师说他倒不在意这些条条框框,该打破就打破了。

谭飞:其实可能你不知道那么多细节,只知道自己要什么之后反而更简单明了,因为太知道了可能老在这纠结。包括你说月球用比较硬的设备,地球用比较软的,这可能也是你自己感知上的判断,所以反而杜杰他知道怎么弄了。

张吃鱼:其实这个首先是老杜提出来的,因为我跟他说的是,我希望这两者能拉开一个差距,但怎么拉开我并不了解。然后老杜提出那我们干脆月球用这套机器,地球用这套机器,这样它们画面风格就能有区别了。

谭飞:正是因为你可能不知道那么多,你反而只提要求,对方就去达到,如果你太了解,可能反而会有障碍。那么我们聊聊你从《羞羞的铁拳》开始,怎么样获得了这个offer突然成为《羞羞的铁拳》的导演?因为你原来就是策划和编剧,这是怎么样的一个飞跃呢?

张吃鱼:《羞羞的铁拳》其实是宋阳导演给我的这样的机会。

谭飞:相当于宋阳是你的师父。

张吃鱼:对,因为一直跟他合作,在话剧时候我做编剧,他做导演。然后到《羞羞的铁拳》的时候,其实他给了我这个机会。再说到《独行月球》,其实是我把这个故事拿到公司的时候,公司几个老板包括刘总他们,其实都知道这是一个漫改的故事,我是一个非常有二次元倾向的创作者,另外我确实是一直对特效电影比较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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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飞:你确实更偏向于这个风格一点。

张吃鱼:所以最后也把这个项目交给了我,但其实依然是个非常大胆的决定。

谭飞:对,我觉得你可能最后回忆起来都觉得自己的经历像坐过山车一样,可能想的时候没想到它有多恐怖,或者说多庞大的规模、多难。你现在复盘起来觉得这个过程中最难的事是什么?

张吃鱼:其实有好几件事我觉得都非常困难。

谭飞:那时候全国电影院基本都没开。

张吃鱼:对,而且都没什么启动的项目,更别说这么大体量的项目,麻花的话剧业务也受到了严重冲击,所以在我看来能在那个时候启动这个项目,让我一个新人当导演,这个决定真的非常的大胆。我觉得如果我是老板,我都不会这么干,真的非常厉害和非常难得。再到拍摄的时候,说实话因为以前我一直不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个,前面总是有别人,所以其实我不太知道压力。我没有特别体会到压力大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但等到这个项目快开机之前,有一段时间我就觉得每天就是胸闷,难受,我以为我身体出了问题,后来我才反应过来是压力太大了。

谭飞:理解,因为这个过程中有太多的无实物表演、绿幕,包括2500个镜头,对你来说完全是新鲜的事。再加上就是月球和地球整体美术设计的感觉又要不一样,又是独立调度沈腾加马丽这个经典组合,每件事看起来都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全是跨级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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