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是属于华夏文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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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帝源自华夏
1.上字在甲骨文中,“天”与“上”或“大”字通借。帝在殷商甲骨文卜辞和周朝金文中又称“帝”、“神”、“天”。孔子曰:“周因于殷礼”。而儒家则继承了商周的礼制,祭祀的神,就是天帝、上帝。皇天上帝的名称来自《尚书·召诰》:“皇天上帝改厥元子兹大国殷之命。”《论语·尧曰》:“敢诏告于皇皇后帝”。《尚书·舜典》:“肆类于上帝,禋于六宗,望于山川,遍于群神。”在中华文化中,“上帝”并不是一个固定或专用的名词,而是一个泛指最高神或天命者的通称。在不同朝代、不同思想流派、不同文献中,“上帝”的含义也有所变化。比如,《说文解字》将“帝”解释为“谛也”,即真理或真实之意;《白虎通义》则说 “德合天者称帝”,即符合天道者才能称为帝王;《吕氏春秋》则说 “帝者,天下之所适”,即人心向往者才能成为帝王。
2.周朝时期,“昊天上帝”这个尊号出现了,并被用来指代最高神或天命者。《周礼·春官·司徒》记载:“昊天曰皇极曰太皞曰太皇曰太玄曰太元曰太始曰太清曰太极曰无极。”这里列举了九个对应于昊天上帝的名号(皇极、太皞、太皇、太玄、太元、太始、太清、太极、无极),并以无极作为终点。无极就是无限、无边界、无形象、无可言喻之意,《易经·系辞下》说:“易有太极,是生两仪。”说明易经认为万物都由无极演化而来。《尚书》:“天佑下民,作之君,作之师,惟其克相上帝,宠绥四方。”《尚书·汤誓》:“王曰:“予惟闻汝众言,夏氏有罪,予畏上帝,不敢不正。”《诗经》:“皇矣上帝,临下有赫,监观四方,求民之莫。”《诗·大雅·大明》:“上帝临女,无贰尔心。”《墨子·非攻下》:“是故古之仁人有天下者,必反大国之说,一天下之和,总四海之内,焉率天下之百姓,以农臣事上帝山川鬼神。”《礼记》:“是月也,天子乃以元日祈谷于上帝。”伊尹《汤诰》:“惟皇上帝,降衷于下民,若有恒性。”《国语·周语上》载:“古者先王既有天下,又崇立上帝明神而敬视之,于是乎有朝日、夕月以教民事君。”韦昭注:“上帝,天也。明神,日月也。”《礼记·杂记下》记录孟献子的话说:“正月日至,可以有事于上帝。”
3.隋唐时期,国家礼典里天神的名字被依据《周礼》,正式确定为“昊天上帝”。昊天上帝的意义,则依据儒者毛氏对于《诗经·黍离》中“悠悠苍天”的解释。认为昊天的意思是“浩大元气”,而上帝的意思是说,上天之帝,元气广大,则称昊天。据远视之苍然,则称苍天。人之所尊,莫过于帝,托之于天,故称天帝(《宋史·礼志》)
二、西神东渐的过程
西元16世纪到18世纪初期,主要是天主教耶稣会传教士来华传教。他们在翻译基督教经典时,遇到了一个难题:如何用中文表达基督教信仰中的最高神—God?他们发现,在中文中已经有了一个与之相似的概念—上帝。这个概念既有儒家经典中对于天命者的称谓,又有民间信仰中对于最高神或天神的称呼。他们认为,“上帝”这个词既能表达基督教神学中God的意义,又能与中国人的思想和习俗相契合。因此,他们决定采用“上帝”这个词来翻译God,并将基督教视为“天主教”,即“上帝之教”。这样做的代表人物有利玛窦、白晋、南怀仁等。
西元18世纪到19世纪初期,主要是新教传教士来华传教。他们在翻译基督教经典时,也面临了同样的难题:如何用中文表达God?他们发现,在天主教传教士已经使用了“上帝”这个词,并将基督教称为“天主教”。然而,新教传教士却对此表示不满,他们认为“上帝”这个词已经被天主教所污染,不能准确地表达基督教God的意义。他们认为“神”这个词更中性,更符合圣经原文的用法。因此,他们决定采用“神”这个词来翻译God,并将基督教视为“耶稣教”,即“耶稣之教”。这样做的代表人物有麦都思、高德、倪维思等。
三、被动沉沦的华夏上帝
这两批新旧传教士各执一词,互不相让,于是便导致了基督教传教史上旷日持久的“译名之争”。这场争论一直持续到20世纪初,从这里我们也可以看出中西两种文化的复杂性与差异性,很多概念都没有对应的翻译。最后翟理思翻译的版本逐渐占了上风,在他编的汉英词典里,将“God”与“上帝”明确对应起来。天主与上帝的概念在中国开始流行起来,原因在于基督新教和天主教在中国的广泛传播。在基督新教中,人们将“God”翻译为上帝,在天主教中,则翻译为“天主”。在民国时期所编写的《辞源》里明确说明了这一点,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们对于传统文化越来越隔膜,所以20世纪70年代后期编写的汉英词典中便将“上帝”一词的中国含义完全遗忘,以致于人们误解“上帝”就是西方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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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无论是皇天上帝、昊天上帝,还是其他什么上帝,上帝一直是华夏斯土发明之神。然而,自明末清初正统文化沉沦,至清末民初历经战戈,神器暗淡,几被西人及其走狗窃走。幸而中国人追求“符合天道”的精神不灭,最近几年国人重新重视优秀传统文化,华夏上帝理应重归其位,我们再不可放弃。基督、天主、God才是他们的。
一句话,上帝是我们发明的,他的精神实质是华夏文明追求的,他永远和我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