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说了,本次涿州水灾就是单纯的天灾,没有任何理由去指责谁犯了什么错误

【本文来自《京津冀作为同一个地理单元,在遭遇特大暴雨时,是同一个命运共同体》评论区,标题为小编添加】

  • 围城知事
  • 应该来个河北的受灾平民多说一点,老胡这个代表“周围北京市民”的大主编少说一点。

    兼听则明。

    从来都是强调人定胜天,水利工程,南水北调,西气东输的重大工程强调就是人定胜天。为人民服务。

    每一个工程都是抗拒大自然的社会主义社会的现代的鬼斧神工的基础设施。

    这是区别于过去中国旧社会和西方资本主义社会的根本区别。

    在曾经懵懂的98大洪水中,老家在傍边。小时候印象中乘坐过木盆这样简陋的工具,宣扬的是人定胜天,滔滔洪水人也可以救,胜天半子。

    而下游要的根本,不是不承担泄洪区的责任,而是在洪水来之前,推波助流,开闸放水的人,给予下游人民群众,该有的通知和互相配合,这是最起码的尊重。

    没有如此尊重,那我们和曾经因为黄河长江自然伟力而不知所措,损失惨重的祖先有何区别。

    河北中图损失惨重的图书就是如此。在给予本就该有的互联互通的通气后,这些本来人民的财产,人民的人生安全,人民的精神财富就有了相当的自保能力。

    而不是看着滔滔而来的洪水手足无措。而不是人在小区房顶上看着滚滚流下地洞的水茫然担忧。在网络上发着“零零散散”的求救信息。

    上游关不住水,根据情况开闸放水,以免压力过大,引发更大灾难,可以理解。

    但不能理解,开闸放水前的毫无预兆和不尽所能通知下游群众。

    中图馆的守护不了的绝版图书的过错不是雨水,而是没有尽到责任的人。

我觉得没有必要进行无价值的讨论,要讨论就认真联系现实,而现实是什么情况:

(1)流经涿州的主要河流是拒马河,而拒马河只是从北京的西南角擦着房山区边缘流过,流经的地区也是山区,多为农业区和旅游区。拒马河不流经北京市区,甚至很多北京人都不知道这条河在那。房山区的城区部分和拒马河之间有西山阻隔,就算拒马河涨水再多也淹不到房山区城区。

(2)涿州位于拒马河上游(北拒马河南岸),在这里北拒马河拐了一个几字弯,就像一条迷你的黄河,涿州就位于这个几字弯中间。在涿州以北,还有大石河、小清河等四五条河流注入北拒马河——记住这点,后面会提——在过去这意味着涿州是联系山区和平原的一个小水路枢纽。

(3)拒马河、大石河、小清河……都不是什么大河,平时流量并不大,这个季节这几条河的流量通常只有几十、上百立方米/秒,北拒马河涿州段的流量在洪水期也不过几百立方米/秒。这些河流,因为流量不大,又靠近源头,在涿州上游没有太多水利设施,有的也是以农业灌溉为主要用途的小型水库,相对于下游流量,库容聊胜于无,也不具备防洪功能。

(4)还是上述那几条河,都发源于太行山脉东侧,从发源地到涿州的空间距离并不远。换句话说,如果上游忽然来了巨量的水头,马上就冲到涿州了,根本没有时间给你预判。好在这几条河平时流量都不大,就算洪水期也不会出太多问题。所以,才能成为一个地区物流中心,中图网才会在当地建立仓库。

(5)就在涿州洪水不久前,华北地区在遭遇了特大暴雨袭击,多地持续近48小时的瓢泼大雨,多地降雨记录突破历史最高值。太行山脉、燕山山脉因为地形阻挡住了积雨云北移,大量雨水就降在了太行山东侧和燕山南侧。原本不会有太多流量的山区小河一夜之间承载了上千、数千立方米/秒的流量。

(6)这次涿州洪水,北拒马河涿州段最大流量突破了7500立方米/秒,为当地有观测历史以来最大洪水之一,甚至可以去掉那个之一。这是什么概念呢?2021年10月7日11时,三门峡水利枢纽迎来42年来最大入库流量,为8360立方米/秒。现在金沙江上的向家坝水情站流量是5660立方米/秒,重庆的寸滩水情站流量是13600立方米/秒。也就是说北拒马河在当时一下子承载了整条黄河,或半条川江的流量。

(7)雪上加霜的是,此时北拒马河上游的小清河等河流也携带着巨大的水流从上游冲来,像几支箭一样射向涿州,北拒马河几字弯中间的涿州成了洪峰的众矢之的。再然后,大家也都看到了。

所以,我直接说了,本次涿州水灾就是单纯的天灾,没有任何理由去指责谁犯了什么错误。气象预报可以预报华北会有暴雨,也可以预报暴雨大大致时间与范围,但不可能精准预报那个地方会在什么时候遭遇洪水。降水中心点是不断变化移动的,如此短的时间不可能做出精准的预测,自然也不可能做出多有效的防护。

而且,就算真的去防护,请问要怎么做才能挡住一夜之间倒下来的一条大江的水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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