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带节奏：中俄关系“上不封顶”说法之考证

当今世界，变乱交织。在这样一个动荡的时代，中国因内部岁月静好，常有人粗心大意，忽略外面带来的不确定风险。

去年，俄乌冲突突然爆发，延宕至今，双方仍在纠缠，令人痛惜。

新加坡总理李显龙曾经说过：日益加剧的中美紧张关系、贸易保护主义、俄乌冲突已构成目前影响全球的三大危机。

尽管乌克兰危机全面升级以来，中方相继提出“四个应该”、“四个共同”和“三点思考”，并在此基础上发布了《关于政治解决乌克兰危机的中国立场》文件，委派中国政府欧亚事务特别代表赴乌克兰等国斡旋访问、劝和促谈。

但，中国作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举足轻重，身处其中，依然难免被各方挑剔、审视。

其中，有一种似是而非的流行说法，值得我们警惕。

那就是中外媒体常常有意无意提到的所谓中俄关系“上不封顶”、合作“无止境”、“无上限”等等。并以此为由暗示、表达揶揄、冷嘲热讽，责备中国。

比如2022年4月，俄乌冲突初期，德国《时代周报》就曾以《中俄关系“上不封顶”？》为题，专访郑永年教授。

再如新加坡联合早报、韩国中央日报等文章报道也通常含有这样的词语

有人说，清者自清。媒体本就习惯找热点、卖点，不必在意。

但，国之交在于民相亲，民相亲在于心相通。

一定程度上，媒体反应的是所在国部分社会精英的态度。他们构成意见领袖，往往也会或多或少影响、左右那个国家人民的情感看法。

民心就是最大的政治。

如果我们能尽量处理好这些攻讦、意见、杂音，消除误会，当然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首先，“上不封顶”、“无上限”、“无止境”这类词语在中国语境中是种修辞、形容。

通常，在民间、或商业场合用得较多。

政府对内治理工作中，使用此类词语，多含有要求、督促、强调、告诫、期待的意思。

最早出自2014年10月23日，国家领导人在中共十八届四中全会第二次全体会议上的一段讲话。

外交语言要求庄重、精准，一般很少用到这种顶级形容词。特别是中国文化历来内敛、讲究含蓄。

就算使用，大概率也仅是在某个特定节点为双方表达祝福、祝愿。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印象中，在一般场合，好像我们高层领导人还没有这样说法。

其次，“不封顶”的说法其实最先也与美国特朗普政府时期发起的贸易战、科技战有关。

那时，特朗普搞“美国第一”，在一系列领域疯狂推行脱钩断链、筑墙设限，逆全球化而行。

为了区别美国的人为设限，中俄作为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在某个时期，也作了一些特殊表态。

比如：2021年，华东师大俄罗斯研究中心主任冯绍雷曾写过一篇《中俄关系不结盟和不封顶，这两种说法并不对立》。

文章中就提到了一个有关俄罗斯总统普京的细节，他说：

中俄关系一向主张不结盟、不对抗、不针对第三者，这是我们的宣示。但是，另一方面，最近两年普京也已经提了几次，中俄现在不结盟，但今后可以发挥想象力。普京这句话说得意味深长。前些时候，中方也有一些新的表述，中俄伙伴关系不封顶，意思是伙伴关系本身还是有很大弹性。

因此，如果冯主任说法属实的话，那么，逻辑推断，所谓不封顶也是在俄乌冲突爆发之前，中俄共同因应国际地缘政治变化的一种合作愿望。

而且，中方表达是在俄罗斯总统普京之后。这也符合中国含蓄、内敛的传统。

当然，2019年6月7日，新华社发布的文章《你好老朋友！开启新时代！》中也有一段话：

“巩固中俄世代友好的任务任重道远，没有休止符。”“中俄关系发展永无止境。”两位领导人的共识，昭示出中俄合作的无限可能。

虽然没有找到原话出处，但，从上下文理解，也完全是双方之间一种正面的特别祝福、希望之语，并非针对第三方的合谋约定。

第三，从网络检索，“上不封顶”之说最早源自2016年凤凰卫视的一篇报道。

时间是2016年5月31日，当时已卸任国务委员、中俄友好、和平与发展委员会中方主席戴秉国参加凤凰卫视《凤凰全球连线》节目，说的一番话。

中俄关系的发展上不封顶，目前也没有十全十美只能加强不能削弱，只能搞好不能搞坏，他也为中俄关系可能出现的问题打下了预防针。

接着，类似的说法就是2018年3月8日，十三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新闻中心记者会，时任国务委员兼外交部长王毅就“中国外交政策和对外关系”回答中外记者提问时说的一番话。

更完整的表述是在2022年年3月30日，俄乌冲突爆发之初。

当时，在中国外交部例行记者会上，发言人汪文斌表示，“中俄合作无上限”基于“维护安全无上限”，“争取和平无上限”和“反对霸权无上限”。

与此同时，中俄关系不结盟、不对抗、不针对第三方。

备注可谓十分公平、正义、清晰、明了。

总之，

外交无小事。“中俄关系上不封顶”、“中俄合作无上限”这类话有其历史经纬和特定文化属性。

中国作为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和负责任大国，历来坦荡，讲究以和为贵、相互尊重，遵守国际法和联合国宪章。

对待国际争议和纠纷，一向秉持客观公正立场，根据事情本身的是非曲直，独立自主作出判断。

俄乌冲突爆发以来，中国是实实在在做了大量劝和促谈工作的，也得到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等各方面认可的。

有心之人，欲借题发挥，挑拨离间，可以休矣。网友同胞也应擦亮眼睛，勿盲目随风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