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新:C9联盟“当家花旦”的遗闻轶事——蜜蜂·苍蝇·才子卖肉

【苦口斋主人按语】看到了“C9联盟——被誉为中国的常青藤联盟”这一溢美广告,老夫就想到了“匆匆于2006年4月18日22时34分”的一篇杂文——《蜜蜂·苍蝇·才子卖肉》!

蜜蜂·苍蝇·才子卖肉

金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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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大中文系毕业生陆步轩“才子卖肉”的事业已久远矣,似不该再掏臭茅坑,污染那些可怜的人儿那本已污染指数够高了的大脑。而事实上即便对我这颇为热衷于捕捉负面消息,以作投枪与匕首之目标的人来说,这一被肉食者称为消极信息的事件,也快在艾宾浩斯遗忘曲线的短时记忆中趋向遗忘。重新点燃我思维的火花,是缘于一个近乎天方夜谭的实验:将一只蜜蜂和一只苍蝇放进一个玻璃瓶中,然后将玻璃瓶平放,瓶底朝向较光的窗口,再打开瓶盖,勤劳的蜜蜂会不断地在瓶底找出口,直至力竭而死;而苍蝇却可以在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內,从玻璃瓶口呼啸而出。

       这个吸人眼球的的实验,据说是由美国著名的组织行为学者卡尔伟克主持的。实验结果是可悲且可怕的。蜜蜂竟然是死于智慧,它根据知识与能力推断,自然领域不存在无法穿透的透明物体,于是智力愈高,愈重视逻辑,人为或曰社会性质的障碍物就愈发不可理喻。苍蝇居然是生于愚昧,它“叫嚣乎东西,隳突乎南北”,胡冲蛮撞,一下子碰上了出口,于是智力愈低,愈不重视逻辑,奇怪的障碍物愈不在话下了。

       蜜蜂与苍蝇之历险记同才子卖肉之陆步轩屠夫生涯有何干系?至此各位看官可能有所觉悟了吧!

       文坛才子虽然不是完人,肯定会有缺点,以古喻之,诸如唐白虎、祝枝山、文征明、周文宾之属,会有些放浪、务虚、吹牛之类的小毛病,但均能以文为生,不捏毛颖子摇金不换行文点石成金,却去操刀干屠夫的勾当,那真是“前不见古人”(本该加“后不见来者,遍观中国特色的教育,不敢!)。天上的“文曲星”去干这营生,不要说在等级森严的封建主义时期让具有文学典型性的杀猪佬的老祖宗范进范举人的岳父胡屠夫见了大跌眼镜,就是在注重民主平等的社会主义时代也会使“脚踏实地”的地球人不可思议:“才子卖肉”那北大中文系岂不成了肉联加工厂的等义语?!

       记得好像是梭罗说的,文盲有两种:一种不识字,一种只会读低等读物。后者更可怕,原因在于这些人往往识见平庸,甚至毫无识见而人云亦云。当然,人云亦云形式有异:一类为显性,一类为隐性。后者更可怕,原因在于这些人常常充当高级乞丐贩卖时髦理论,没有自己思想,扯虎皮作大旗。明明不是教育家,偏偏披着教育家的外衣,为教育设置人为的“瓶底”,于是乎“蜜蜂”多了一份“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的懊丧,“苍蝇”添了一份“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惬意。陆步轩才子无才或者才不对路进北大的结果正是缘于如此前提。

       迅翁笔下的九斤老太念叨的“一代不如一代”是非常危险的,时下教育界的“产品”正在演绎这一多幕悲剧,就此意义上来分析,陆步轩卖肉倒不是一件坏事,可谓“人尽其‘才’”,免得混迹象牙塔谬种流传:陆教授的弟子成了高等学府内顺手牵羊的文抄公。

       不幸的是,北大才子的学非所用,每每成为媒体与民众舆论的焦点。其实,说是“学非所用”不如说“学非所长”来得确切些。舆论的盲目,掩盖了教育整体设计中不可原谅的原罪。

       美国学者霍华德·加德纳在其《多元智能》里指出人类有七种不同的智能:语言智能、数学逻辑智能、空间智能、音乐智能、 身体运动智能、人际关系智能、自我认知智能。这七种智能彼此平等独立而又相互关联。每个人拥有这七种智能中的若干种,但是没有谁能够同时拥有这七种智能的全部;正因为每个人所拥有的智能的不同,形成了人与人的差异,也构成了人类社会的丰富多彩性。

       客观地讲,陆步轩具有的是空间智能。所谓“空间智能”,就是在脑中形成一个外部空间世界的模式并能够运用和操作这种模式的能力。一般来说,工程师、航海家、外科医生、雕塑家、建筑设计师、画家等往往具备高度发达的空间智能。屠夫从刀功或曰刀法的角度来说,应该是外科医生的“亲家”,这我们从庖丁解牛的典故中可感知到。仅具有屠夫般空间智能的人,与具有工程师般空间智能的人(如鲁班),航海家般空间智能的人(如马可波罗),外科医生般空间智能的人(如弗罗伊德),雕塑家般空间智能的人(如罗丹),建筑设计师般空间智能的人(如贝律铭),画家般空间智能的人(如毕加索),在思维模式上相比尚且绝不可等,不要说超越智能逻辑层面,跳跃到语言智能里去了。

      远离主观理性地说,蜜蜂与苍蝇是相对而言的。有一句名言叫做:“旧社会把人变成鬼,新社会把鬼变成人。”仿造一下:“坏的环境把蜜蜂变成苍蝇,好的环境把苍蝇变成蜜蜂。”陆步轩在屠宰行业是蜜蜂成为人才,在语言领域则是苍蝇成为蠢才!

      然而,“蜜蜂·苍蝇·才子卖肉”之间的关联抑或转换,并非常人可领悟,因而每每带有极大的迷惑性。不过,要是自称世界一流大学中的人不知,那就又匪夷所思了。据说陆步轩的学弟北大医学系毕业生武小锋卖冰糖葫芦,北大医学部一位周姓老师脱口对记者说:“别提武小锋了行不行?他不代表北大,北大为有他这样的人而感到耻辱。”你看,制度的缺陷在话语的霸权中就那样轻而易举地消失了。

       最后最想说的是,周姓老师的一番话虽然令人气愤,可不让人厌恶;而校方针对“北大学生开肉店事件”所作的“北大的学生同样可以做一个普通劳动者”的回复,就有点使人既气愤又厌恶了。因为前者是学者的强词夺理,后者则是政客的敷衍塞责。

                                                                                                      匆匆于2006年4月18日22时34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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