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流”衰退是假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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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台湾第二轮“立委”补选被视为2020年大选的前哨战,所以许多有意参选的人都非常卖力辅选,尤其是台南第二选区,民进党的赖清德有输不起的压力,而国民党的韩国瑜也同样积极辅选,为的就是证明“韩流”的威力。

也正是因为这种台面下的盘算,所以当台南这一席“立委”被民进党守住之后,很多人就据此认为,“韩流”退烧了,或者至少证明“韩流”的威力没有那么猛。

说“韩流”的威力没那么猛,这话倒也不错,韩国瑜在九合一选举中确实掀起惊天骇浪,但这并不等于韩国瑜单靠自己的人气就能赢得高雄的胜利,事实上,王金平和吴敦义的卖力辅选同样功不可没,这原本就是一场陆军和空军协同作战的胜利。但若据此就认为“韩流”没有发威,那就分析的过了头。既然是陆军和空军协同作战,那么当缺少陆军支援而只依靠空军作战的时候,自然就很难取得理想效果,更何况台南的第二选区还是台南各选区中的绿中之绿。谢龙介在韩国瑜的加持之下能够斩获超过4成的选票,已经实属不易,更何况在选战期间谢龙介的民调也一度超过了民进党的郭国文。

正如台中市长卢秀燕所言,这场补选民进党是赢了面子,而国民党则赢了里子。看看选票分布的细节就知道,第二选区各个行政区的投票数中,麻豆区的胜选幅度最大,郭国文比谢龙介多出3400多票,而整个选举中郭国文也只比谢龙介多了3000多票。要知道麻豆区是陈水扁妻子的老家,陈水扁也出生在麻豆隔壁的官田区,换句话说,这里是扁迷的大本营,所以选后很多人都说这场选举中阿扁立了头功,其原因就在这里。

在这种情况下,韩国瑜说民进党并没有赢,当然也是很有道理的,因为扁迷增加的这些票已经是极致,当后续选举中民进党不能举全党之力专攻一地的时候,国民党后续就可以开拓更多的票源。相对而言,韩国瑜能带动绿到出汁的台南从2成选票提升到4成多的选票,大致可以证明“韩流”的力量即便在深绿选区也有2成以上的实力,足以说明空军的威力之强大。

需要探究的是,韩国瑜的支持能量到底有多大?他又跟哪些政治人物存在实质的竞争关系?此前有分析认为,韩国瑜与柯文哲存在竞争关系,因为二人都可以争取年轻的中间选民,此话只对一半,虽然韩国瑜可以争取部分年轻选民,但通观选举期间追捧韩国瑜的人群,其实主要还是深蓝中年世代以上的选民,换句话说,韩国瑜可以分走柯文哲的部分中间票,但他主要还是让柯文哲彻底失去抢夺蓝营选票的能力。

那么问题来了,韩国瑜还可以分走谁的选票?其实答案已经呼之欲出,就是朱立伦。有一份吹捧赖清德的绿营民调很有意思,“新台湾国策智库”在其最新民调中除了证明赖清德可以战胜所有蓝营候选人之外,有一组数据颇为引人注意。

该民调问到国民党的“总统”候选人支持度,其中朱立伦是43.8%支持,王金平33.8%,而吴敦义只有6.1%。其中,在国民党支持者中,朱立伦以67.0%的支持度获得一面倒的优势。但是,如果把韩国瑜加入询问,就会发现出现微妙变化,王金平的支持度依然维持三成左右,为31.2%,而韩国瑜是28.7%,朱立伦则降到26.3%,吴敦义是4.3%。其中,国民党的支持者中韩国瑜获得50.7%支持,而民进党支持者里则有53.3%支持王金平。

考虑到这个民调机构的深绿背景,其当然更反应绿营民众的态度,王金平能够获得较高的支持度当然不意外。值得一说的是韩国瑜和朱立伦的此消彼长,当韩国瑜加入战局之后,朱立伦的支持自然就是相应下降,虽然韩国瑜也得到半数国民党人的支持,但也已经足以让朱立伦边缘化。从整体支持度上看也很明显,韩国瑜的近三成支持大部分都来自于分食朱立伦的选票,另有1成左右来自于韩国瑜争取到的中间选民和本土支持者。换个角度说,朱立伦比起韩国瑜来说,主要还是依靠蓝营基本盘,缺乏开拓票源的能力,而韩国瑜显然更胜一筹。

可以看到,无论韩国瑜参不参选,王金平都只能得到3成的选票,而这其中,绿营支持者还贡献了不少支持,而国民党的支持者则鲜少对其表达支持。换句话说,王金平与韩国瑜并非直接的竞争关系,相反,双方还是可以相互拉抬。这也可以解释,去年高雄选举王金平全力支持韩国瑜,就会带来加乘的效应,让选票动员极大化。

如果去掉深绿智库的机构效应,王金平的支持度当然不会高于三成,而且也不会比韩国瑜还高,这样一来,韩国瑜就是当之无愧的人气王,无论是朱立伦还是王金平,都没有与之一较高下的能力。尤其是对朱立伦来说,结局无疑更加惨烈,因为他不仅当不成“总统”候选人,而且还因为缺乏异质性和开拓性,连当副手都没机会。反观王金平就不同,如果他能跟韩国瑜搭配参选,那么就能各自巩固自己的支持者,从而如同高雄选举一样实现强强联合,重现空军和陆军联合作战的盛况。可惜的是,最好的结果不一定是当事人最认可的选择,接下来还需要看几位当事人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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