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起扛过
疫情三年,我们终于走到了最艰难的一刻。
随着新冠病毒不断变异以及防疫政策逐步放开,似乎马上回归疫情前的正常生活了,但大范围感染注定带来不确定性。
果不其然,就在北方渐次“杨康”后,伴随着寒潮南下,观察者网大本营所在地上海,开始遭遇大面积“杨过”。
公司门口昔日喧闹的弄堂突然安静下来,连到了通常的晚高峰,都只有点点星光,不见流动人影。
观网不少同事面对这波“袭击”,不幸中招,他们症状或重或轻,状况或急或缓,但他们坚信“新闻从不休息”,尝试用影像或文字记录下这段“一起扛过”的日子,希望能够与观网读者有所共情,从而共鸣。
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12月10号,我阳了。
应该是公司第一个阳的。很幸运,我感染的是全网要寻找的温和毒株。第六天核酸转阴。
新冠疫情政策放开之后,我算是最早一批感染的。刚开始,身边的朋友们得知这个消息后,我从字里行间都能感受到,大部分人内心是恐慌的。我偏瘦、体质弱、有过敏性鼻炎,平时还很少锻炼。其实遇到这个病毒,我内心比他们还要恐慌和焦虑。
过敏性鼻炎,每年冬季特别容易复发,打喷嚏、流鼻涕是常有的事。严重的时候还会引发呼吸道疾病。新冠有个特点,攻击呼吸道。对此,我提前准备了一些药物,比如洗鼻器、脱敏药、鼻用喷雾剂等等。
新冠病毒引发的症状多种多样。感染那几天,我每天的心情像开盲盒,不知道接下来要面对什么挑战,症状是轻还是重?我的免疫力多久能打败病毒?心中的担忧从未停止过。
感染期间,玩手机是少不了的,我会刷各大社交平台,关注别人感染后分享的一些信息,专家的一些建议,这样就可以清晰地知道自己感染到哪个阶段了。还会网购各种药、蔬菜、水果、补充每天需要的能量。早睡早起,每天睡眠至少保证不低于9个小时。
目前,随着阳性患者的激增,中招的人越来越多,好多人也做好了心理建设。听到最多的就是,希望自己遇到的毒株都是温和的那种。
网上有的说,会有重复感染的可能,或许我是乐观派。现在,走到大街上、地铁上,穿梭在人群中,不会恐慌,内心平静,也或许是因为有了感染经历和抗体的原因吧。
这场特殊的“考试”,答卷完毕,觉得自己很幸运,我遇到的毒株确实很温和,没有经历过喉咙吞刀片、水泥封鼻孔、无麻醉开颅等等这些酷刑,且食欲正常,痊愈只消耗了2粒布洛芬。
不幸成为公司乃至身边亲友中第一波染疫的人之一,这也意味着,我全程只能摸着专家建议这块“石头”艰难过河。
自12月17日晚发烧,到12月26日抗原开始转阴,高烧、头痛、鼻塞和咳嗽等症状在本人身上轮番上演,我也用上了感冒药、止疼药、退烧贴、蒸橙子、电解质水、甘草片等“武器”一一应对。
目前,咳嗽和鼻塞等轻微症状还时不时侵扰着我,但已经没有大碍,所幸趁着躺在床上无所事事之际,回顾一下自己的染疫史,或许可为读者提供些许可供参考的小建议。
12月17日 周六
上海寒潮来袭,今年首度降温至零下。
因公司出现零星确诊病例,我这才想起来还没打第三针,距离第二针接种也有一年的时间。为了第二天的加强针预约,我晚饭期间步行寻找公司附近的核酸检测点,花费时间约半小时。
回到公司后,很快感到浑身发冷,在室温25度的室内冻得瑟瑟发抖。
11点下班回家后,已经出现头晕症状,用温度计一测,糟了,已经超39℃。
症状:喉咙干,全身发冷,高烧
应对:基本无应对,未吃药
12月18日 周日
一晚高烧不退,无奈在凌晨空腹服用散利痛,随后出现恶心干呕和剧烈头痛。
白天温度维持在38.5摄氏度,在室友的帮助下用冰毛巾物理降温。
症状:高烧,头痛,恶心
应对:散利痛,物理降温,大量喝水
12月19日 周一
基本退烧,体温降到37.5度左右。但出现剧烈头痛和全身抽痛,凌晨被痛醒,无法入眠。
清晨起床后服用布洛芬止痛,但药效维持时间较短,一天内仍无法下床自理。
症状:头疼,神经抽痛
应对:服用布洛芬止疼,大量喝水
12月21日至24日
头疼和全身酸痛基本结束,但随即而来的鼻塞和咳嗽着实恼人,失眠多晚。
更糟糕的是,室友被感染,抗原检测阳性,但在提前两晚泡脚排汗的情况下并未出现高烧和头痛等严重症状,仅短暂烧到38度后很快退烧。
症状:发力,鼻塞,咳嗽不止,喉咙有痰难以咳出
应对:蒸橙子,煮橘子水,甘草片泡水
12月25日
这天是圣诞节,也是距我首次发烧的第8天。
抗原弱阳,但鼻塞和咳嗽有痰症状未减轻,于是选在正午时间洗澡、出门买药。
症状:鼻塞,咳嗽有痰
应对:鼻炎康片,头孢,盐酸氨溴索,艾灸
12月26日
谢天谢地,这天抗原终于转阴,鼻塞和咳嗽有明显好转。
回顾染疫经历,我认为三件最不应该做的事情:
不要受凉!现在是寒冬季节,出门请一定记得保暖,切忌吹风受凉;
不要空腹吃布洛芬或其他止疼药!尤其是肠胃不好的同学们谨记,否则可能出现恶心干呕,痛上加痛;
不要轻视轻微症状!喉咙干,乏力和发冷都有可能是感染病毒的前兆。
回顾染疫经历,我认为三件最值得推荐的事情:
打疫苗!一定接种加强针!周边挺到最后、症状较轻的亲友都在半年以内接种了疫苗;
出现症状后立即发汗!通过喝温水或泡脚将寒气逼出体内,或对减轻头疼等症状有帮助;
多喝温水、多吃水果!
12月21日周三,本来是个我约好接种第三针疫苗的日子,结果病毒提前一步到了。
当天凌晨浑身发热+酸痛无力,我就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但第二天早上一起来还是先工作了一会,因为前两天一位同事已经阳了,劳动力捉襟见肘。忙完一阵后,去测了个抗原,果然中招了。既然防疫进入了新阶段,这个事儿迟早要来的,既来之则安之。好在那位同事来上班了,于是我就请了假,专心对抗病毒。
请完假就躺回床上,由于体温并不是很高,38℃,所以就采取了物理降温措施——用湿毛巾冷敷额头,就这样迷迷糊糊睡了一上午,中午随便吃了点东西,两天腿软绵绵的,多走一步的力气都没了。然后又迷迷糊糊睡了一下午,到傍晚醒来,酸痛感少了一些。
事物的发展是反复的,病毒的攻击也是。晚上酸痛感较之白天更加强烈,基本上每个小时都会疼醒一次,肌肉疼关节疼各种疼,就这样熬到了第二天(22日)上午,夜里出了一身汗,第二天体温降到了37.5摄氏度。下午,咽部有些许轻微的肿胀感,虽然不影响进食,但我知道第二阶段来了。
第三天(23日)开始,烧基本退了,身体疼痛感也逐渐消失,但开始鼻塞+喉咙沙哑,虽然没到保鹃嗓那种程度,也没有刀片喉,看来免疫系统还算手下留情。但感觉身体比之前虚不少,之前做完手术都没感觉这么乏力。
为了应对之后感冒症状恶化,我就在线上线下都问了药,线下药房有感冒药,但是是儿童的,不得已就去了一趟医院,附近的一家二乙医院,排队挂号的人倒不是很多,排了10分钟挂了号才知道我前面有80多个号。候诊大厅内男女老少都有,一些人耷拉在座椅上,一些人靠着墙,一些人蹲着,横七竖八的,虽然人多,但是不显得嘈杂。两个急诊内科一共4个医生,就算5分钟看一个病人,一个小时48个,我得排两个小时。我问医生中午你们是否休息,对方回到不休息,我们24小时都在。中午吃完饭后又回到医院,和医生说了下感冒症状,他说没感冒药了,最后给我配了宣肺止咳的药。
幸好之前在群里收藏了一个“新冠防护药物公益互助”的微信小程序,于是在上面联系到一位住在附近的小姐姐,对方同意出让3包复方感冒颗粒,23日下午我就叫了美团跑腿去他家领了药,结果跑腿小哥太实诚,把她家放在门口的12L矿泉水也拎过来了。
第四天第五天,基本延续第三天的症状,第五天我也开始居家复工了。同一天(25日),国家卫健委刚好宣布不再公布疫情数据,而在11天前(12月14日),卫健委宣布不再公布无症状数据,如果按照之前的标准,我也不知道我现在的情况算是无症状、轻症还是普通型。但和朋友同事的交流中发现,我的症状还算是比较轻的,有反复烧7天的,有恶心呕吐的,大部分感染者会经历比我严重的情况,年轻人尚且难熬,这对老人小孩来说更是一道难关。
12月18日上午,世界杯决赛当天,我基本确定自己阳了。
当时症状还算不上特别明显,头部、咽喉微微有些疼,膝盖、手腕等关节发酸,经风一吹,身上就发冷。
于是我立刻回家把自己封在房间里,精神状态其实还行,核酸也是阴的。第一反应是,希望是所谓的“无症状”,再不济也来个轻症好了。
但大概两三个小时之后,情况就急转直下,以上所有症状开始愈演愈烈,最明显的就是身体没力气了,脑子也转不过来。没办法,直接躺平,体温一测,38.5。
然后就这样昏昏沉沉到11点,趴在床上看世界杯。由于决赛的剧情过于刺激,一直支撑我到比赛结束看完阿根廷捧杯没睡着,但其实当时头已经很疼了,烧也没退,关掉手机直接睡着了。
第二天大概10点半醒过来,基本所有症状都没有缓解,在我妈的敦促下疯狂喝水、吃东西。
其实心里也是想多喝点多吃点来帮助身体战胜病毒的,但在这种高烧、浑身难受的情况下,根本很难有食欲,基本都是硬吃、硬喝,这样就造成了胃胀不舒服,是典型的的反面教材,所以我觉得还是量力而行,多方面补充营养,少食多餐是最理想的。
第二天的情况是我七天里面最严重的,发烧到记忆模糊,只记得晚上吃了一颗泰诺就睡了,半夜醒过来好几次,上厕所那叫一个折磨,又冷又没力气,去厕所那个路平时走走几秒钟,当时像在走“三百六十五里路呀”。
第三天早上,烧退了,但身体上的疼痛从局部变成大面积肌肉酸痛,尤其是腰这里,感觉是“腰斩株”。和朋友聊起来,大家都说,“免疫系统杀疯了”。
之后到了下午3、4点,降下去的体温再度回升,继续吃退烧药,继续睡觉,根本没有心情干别的,手机拿起来勉强回几个信息就开始捂头。晚上醒过来一身汗,赶紧换了衣服。
第四天,情况开始好转,只剩下腰疼、喉咙疼、怕冷无力,体温在37.3,没有再爬升了。但到了下午,开始拉肚子,之前几天是便秘+狂放屁,很离谱。
第五天开始,基本进入恢复期,伴有偶尔的咳嗽,但起码精神是可见的好起来了,开始想着刷刷微博,看看最近体育新闻有什么需要记录何关注的,等复工之后写一写。但还是以睡觉、喝水、上厕所为主。家人做的柠檬炖生梨比较管用,喉咙疼痛得到了很大缓解。
第六、第七天基本就痊愈了,但还是保证必要的营养摄入和休息。
在这里给大家一点建议。
如果你没阳,千万做好防护,别随大流去“阳了算了”,受过折磨之后我的第一个建议就是,别阳,别阳,别阳。真的比平时的流感严重多了。症状差不多,但程度和“花样”截然不同。
此外,做好食物、消毒物品、生活物品的储备,因为到时候真的基本没精力去买去弄,精神消耗也是很大的。药物的话,我就吃了退烧药。我还吃了一些类似润喉糖的东西,缓解喉咙疼痛。
如果真的阳了,要做的就是心态放平,好好休息。适当饮水、饮食,切不可超量,不然反而会增加身体负担。早上起来可能会是相对好受的时候,早饭可以吃得好点,然后在房间里走两步,坐一坐,等有点累了再继续躺。晚上睡觉在床边备一件衣服,如果出汗了可以及时替换。
最后就是如果是和家人一起住的,保持距离,双方都严格戴好口罩。饭菜放在门口,吃完之后家人戴手套清洗消毒。洗漱方面一切从简,尽量别出房间。我的部分朋友这么做了之后,家人是没阳的。
希望没有阳的别阳,阳的早日康复,康复了的做好防护和保健,远离新冠。
观察者网时政部门责任编辑连政
我不晓得我过去有没有得过流感,但新冠肯定是我长脑子记事以来最难受的“感冒”。
首先,关于什么时候感染的已经记不得了,只有印象中某天为了避免挤地铁而打车去上班,结果一小时车程中,师傅时不时咳嗽,临下车才发现声音沙哑异常,现在想想这师傅定是阳了。
从一条杠到一条杠,我用了7-8天(吐槽抗原质量是真的差)
我最早出现症状是在12月17日晚上10点,在和家人语音时逐步开始咳嗽,当时以为疫苗副作用(14日安排了第三针吸入式),挂断电话后咳嗽加剧,到了18日(Day1)凌晨1时开始发烧,3时左右测温38.9度,惊觉不妙,吃下4粒连花清瘟开始睡觉。
18日早上9时起来后39度未能退烧,于是改吃退烧的散利痛(复方对乙酰氨基酚),10点左右就惊喜发现退烧到37度了,下午2点半正常在家值周末晚班。但到了晚上开始复热,身体也出现了酸疼,检测弱阳,最终申请了后边几天病假。
19日(Day2),症状全面加重,退烧药6小时一次但仍然身体四肢乏力,膝盖抽筋。发烧到眼窝很痛,看东西像自带滤镜蒙版,全面偏淡黄色。喝川贝批把膏润喉是辣的,橙子吃不出来味儿,对酸味的味觉失灵。同时伴有呃逆及呕吐,疑似并发胃部疾病。
这期间睡觉也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半夜4点睡下,6点醒来,支棱到下午再小睡2-3小时,生物钟完全混乱。有时候醒来,脑子里还会胡思乱想,比如感觉床边看上去像旋转楼梯,一层床边接着一层床边往下,都没有意识到这合不合理,就光想着从这下床肯定好累就不想动弹了,于是接着闷头睡觉。
20日(Day3),退烧药越来越不好使了,吃了散利痛退烧后也有38.5度以上,估摸着已经要3天了还没有退烧迹象,再加上咳嗽,最终决定中午去一趟医院。2点挂上号测温39.4度,前边排队100多人。期间我逛了一下院区,挂号处几乎没人。而且发现他们虽然有设置阳性诊区(仅限呼吸内科)以及发热门诊,但如果患者有其他疾病,即便阳性也是可以去普通门诊就诊的,不会因为阳性被拒诊。
身后有人摔倒昏迷,医生快步救人
到下午5点左右,我还是“顺利”看上了病,然而医院也没有退烧药、退烧针,医生也没做抽血化验,只给开了戴芬(双氯芬酸钠)。不过此时我意外出现了退烧,到出院的时候体温已经下降到38.5度,心里寻思着这新冠是掐着表来去的吗?这么准时就退烧。
21日(Day4)已经确定退烧了,但是咳嗽却开始加重,刀片嗓如期而至。由于鼻涕出血加上昨天没有抽血化验,我早上又去了一次医院,这次我来到了阳性门诊,并按照大夫要求抽血。
21日中午的南翔医院,挂号处人很少(远处那也是个牌子)
下午1点左右报告出来后,白细胞正常,医生于是按照支气管炎给我开了一些口服液。这远水救不了近火啊,我只好回家用前几日提前准备好的西瓜切块(专家是说刀片嗓要吃雪糕,我嫌太凉了…)润喉熬了过去。
之后,从22日(Day5)开始一直到26日(Day9)转阴,期间只剩下了严重的干咳(截至发稿还有),频率非常高,几分钟一次,在睡觉的时候能咳到头疼,咳到怀疑人生。不过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症状,我最担心的脑雾好像也没有出现。
值得一提的是,家里老爸某天低烧37度左右,吃了一粒快克(复方氨酚烷胺)就好了,隔了2天抗原到后一测居然是两条杠,这大概就是我身边/朋友圈里唯一的无症状吧。至于我老妈则每天挺难受的,但目前也已经退烧好转,只剩咳嗽等恢复。
事后复盘起来,我对这次“阳”的记忆,是从一盘披萨开始的……
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我也堪堪算一名基础病患者。高中毕业那年暑假,我从山东旅游回江苏的路上就开始发热咳嗽,好巧正是肺部病毒性感染,生生穿了个孔,气管镜吸痰都做了两次。在医院躺了半个月,差点没赶上报道开学。
《流感下的北京中年》刷屏那一年,我又中招得了肺炎,过年都得去医院挂水。
再后来,得过荨麻疹,查出心律不齐,饮食不规律导致肥胖……所以直到阳了,都没打上疫苗。
我也因此格外注意自己的防护。这波疫情在上海刚起苗头,我就囤了肉蛋菜,尽量两点一线甚至居家,偶尔外卖也是挑大型连锁的商家,喷酒精静置后再食用。
19号这天晚上,我点了居家后为数不多的外卖——披萨,但吃了一点就放下了,非常不符合我的习惯。现在想想,那会儿就开始没食欲了。
我顺手整理了下房间,一会儿就感觉有些喘,但还是没有太在意。等洗了澡上床睡觉,也只是在想“今天被窝里怎么这么冷”,十分后知后觉……
我是一个睡眠质量非常不错的人,这天晚上入睡却非常费劲,醒来发现才睡了2小时,我才终于想起了抽屉里的温度计。即便量出了38.5度,我也只是怀疑是在被子里太热了……因为真的没想到,独自居家也沦陷得这么快。
就这么干熬了一晚上没睡,躺着感受心脏咚咚跳动的声音,整晚心率都在120以上。第二天早上起来后脑勺像是被打了一样,双腿酸痛,手上连甩水银温度计的力气都没了。上半年封控时的存货抗原倒是很给力,测了一下立马显示了两条杠,内心有种“靴子终于落地”之后的平静。
当晚的心率一度飙到140
因为看温度并没有太高,我冲了一杯感冒灵喝下,甚至还处理了工作,下午才开始补觉。
新冠的特点就是,当我以为下午退烧,事情就结束了,结果晚上体温又飙到了38.2度。我也不敢再拿感冒灵对付,正经吃了退烧药,喉咙开始出现异物感,眼睛也有些酸痛。
反复发烧的三天里,我重复做着一个死循环的梦,每次睡不到2小时就醒来,早上5点多就再也睡不着。除了身体的酸痛,鼻塞,咳嗽,我的味觉也出现了混乱,原本吃着正常的披萨,突然变得齁咸。
直到第八天,我吃得出甜味和酸味,但仍然尝不到食物本身的鲜味。也是这一天,我喉咙不再感觉疼痛,仅剩鼻塞和味觉上的症状,但抗原仍然是阳性。
在整个病程里,我犹豫过要不要洗澡,最终还是在做好保暖措施的情况下冲进了浴室。我没有准备咳嗽药,犹豫要不要吃阿莫西林,最终还是硬扛了下来,却仍旧很想做个CT看看有没有肺炎。
情绪上,我仿佛失去了一切世俗的欲望,想要逃避一切网络上的争吵,八卦也不爱看了,微博、小红书等各种文字平台我都不再打开,只想看看没有营养的、可爱的猫猫狗狗的视频。
我是幸运的,症状不算严重,除了因为独居,什么都要自己来,真的好想妈妈。但发烧、睡不着觉那个感觉,不想来第二次了。
得说作为一个防疫钉子户,在上海疫情爆发中头一批就破功,确实是一个挺丢人的事儿。这事儿主要还是赖将军,他老婆一波给我们办公室带来了群体免疫也算是一个成就。
先说说战前准备,本来计划在开躺前最后一刻——11月,再打疫苗。因为珠海航展的原因,提前到10月14日,打的康希诺腺体。
10月31日听到风声开始囤药,回去问爹娘,我家买制氧机买得更早,当时发出来还被人骂。
11月末买了一大堆含糖电解质饮料屯在家里,还有不少料理包、巧克力和冰激凌,方便自己烧高烧的时候有营养能及时补充。
放开以后逛了两次超市,还专门找了保洁,深度清理了家里,买了一大堆酒精和84消毒片,连带着紫外线消毒灯。
11月份以后开始加强健身,尽可能骑车上下班,游泳锻炼一周三次。
同租的舍友有基础病,还储备了不少头孢。上周还买了菜肉。
我是在12月15日直播的时候开始有点失温,发低烧,拉肚子,16日的时候低烧,头疼。
17日头有点疼,写了一天军评,到了18日的时候基本痊愈了,来办公室干了一天活。那个时候鲁宁、施老、将军、养鸡四个人都纷纷阳了。到19日晚上的时候,只剩下张轩豪和我还没有阳。这个时候我的主要症状是嘴硬,认为我必不可能阳。
19日起来低烧37度5,咳嗽,这个时候我感觉不对劲了。然后测了一下抗原阳了。得说第三针康希诺确实有用,19日的时候我几乎没啥症状,很快就退烧了,当天甚至还想做运动,不过仔细思考之后想了想算了。
我的舍友于文凯比较慌,毕竟他有基础病,再加上我俩的卫生习惯……当然得说,直到我痊愈,于文凯都没阳,我这人散毒能力不行。
20日的时候,起床以后有点发烧,不到37度4,没有什么异样感,就是有点乏力,中午退烧。19日和20日阳了以后目前只喝中药,连花清瘟之类的。起床的时候喉咙有点痛,早上起来喝了一点中药缓解了。
21日是中招第三天,当天的身体情况和之前类似,但T线非常红,载毒量是最大的一天。一想到身体里头一堆烈性病毒横冲直撞,还是蛮带感的。外卖和麦当劳已经基本上关门了,所以使唤舍友去买了汉堡王和麦当劳。
从21日到25日,每天都会睡很长时间,大概12个小时,早上起来精神状态很好,无疲劳感。
22日第四天,症状基本上和昨天一样,少痰,喉咙早起有点痛,无乏力感,体温恢复正常。
喝了水以后不痛了,本来打算只吃中药的,结果女朋友终于中招了,症状比我惨烈,所以还是喝了西药,包括美敏伪麻,以便尽早恢复去照顾人。
到了23日,嗓子还是有点疼,看来主要问题还是嗓子。
之后就开始吃消炎药,后来喉咙到第六天就好了,转阴以后就开始骑车去照顾对象,她胃肠被攻击了,吃不下饭,很麻烦,新冠最需要的就是营养。
到转阴为止为止只吃过连花清瘟,美敏伪麻和蒲地蓝消炎片。目前心肺功能整体有下降,骑车来公司(18公里)还是挺累。得说第三针是非常有效的,但新冠对于我身体的伤害,即便我没有任何显著的症状,也是显著的,希望大家能不阳就不阳。
如今依旧咳嗽(有痰咳不出)、乏力,时不时头晕胸痛(有缺氧的感觉),嗅觉暂时失灵。
回想几天前的傍晚高烧抽搐,晕倒在地,仍心有余悸……
第一回合(高烧、疼痛、晕厥):
20号黄昏,温度在38.5上下浮动,头颈腰部酸痛无比。服下复方感冒灵颗粒一剂,然后冲了热水澡。洗完,疼痛放大十倍。洗手间回荡着自己的鬼哭狼嚎……因为疼到无法直立,佝偻着背,一步步挪到床上。疼痛难耐,整夜未眠。
(床头除了温水,一直放着体温计、退烧贴、湿纸巾和维B片)
21号天亮了才昏沉睡去。醒来时腰背痛感转移到四肢和手。喉干舌燥,只想喝流食,用热牛奶冲了米糊,接着灌下一碗药,又滚回床上蜷曲。
(睡前用额温枪量了下2次体温:40.4)
再醒来,太阳已落山。当时只觉得脸上发烫,身上无力,没其它异常。起床先把卧室开窗通风,然后去厨房烧水,准备泡冻干粥。边等水开,边回了几条微信。再起身时,两眼发黑,双手抽搐,头一直往下沉,身体失去了重心。瞬间联想到几年前高温中暑就是这个状态。蹒跚着到窗边,耗尽最后的力气关上窗,准备躺回床上……再睁眼时,发现自己仰卧在衣柜旁的地上。具体昏迷了多久不太清楚。现在回想,发烧第一天应该及时用猛药,尽快降温。我吃的"复方感冒灵颗粒"的对乙酰氨基酚的量可能不太够。
(昏迷前,估计是脸部撞在了衣柜,眼镜左脚已折)
当天晚上身上发冷,想吐吐不出,想腹泻又泄不出……不想一直喝纯水,还好有备椰子水(可以备点有味道的饮料)。
第二回合(水泥鼻、咳嗽):
22号睁眼第一件事测体温:38.5。下午开始降温、咳嗽。据说咳嗽就是开始排毒,进入恢复阶段了。正好复方感冒灵已吃满一个疗程,准备停药。家里还剩一点橙子和番茄,补补钾。
然而23号凌晨再次升温,鼻塞呼吸不过来,后脑勺和头左侧疼得厉害。只得在黑暗中爬起来找药,换了一种复方氨酚溴敏胶囊……吃完后半小时,鼻塞和头疼有缓解。浑浑噩噩又睡到了中午。总算是退烧了,但头疼仍然没缓解,似乎习惯它的陪伴,当晚也没失眠。
第三回合(咳嗽、乏力、无嗅觉):
24号、25号:没有音乐和蜡烛的平安夜,得到了最好的圣诞礼物:退烧。
记得年初采访一位患有Long Covid(长新冠)的英国青年学者。跟他交谈中,我印象最深的词是:debilitating(令人虚弱的) , CFS(长期疲劳症)。当时感到同情,却无法感同身受,现在特别能共情……
今天是做“小阳人”第6天,每次起床后只有2-3小时有点精神,趁着有力气把这篇小作文搞完了,再去煮一碗金橘水、花椒梨。不知道明天这个“个性化定制化的奥毒”还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新年快来了,这个假期恐怕只能“云逛展”了。今年没有对自己的祝愿,毕竟活着就是幸运。祝愿科学能跑赢病毒。
周一(12月19号)下午感觉嗓子有点不舒服时,我还心存点侥幸,想着是不是前一晚没有睡好的缘故。其实在这之前的周末,我妈已经感冒发烧了,她只说是自己半夜起身没披衣服着凉了,当时也没多在意,毕竟冬天有个头疼脑热的很正常。
我妈的症状比较轻,她在感觉不舒服时当即就吃了感冒药,结果烧了一天37度多就降下去了。所以也让我们有点大意了,毕竟在抗原查出两道杠之前,很多人都不相信自己感染了新冠。她在经历了一天的低烧、乏力之后,就感觉好多了,我们也以为就这样过去了。
直到下午我嗓子也开始不舒服,我老公也查出了低烧,全家这才惊醒:新冠来了!
接下来的情况就急转直下了。
先说一下我家里的情况,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妈,一个七岁的大宝,再加一个七个月的小宝。一家子老老小小,一旦感染,居家根本无法完全隔离,两个小孩也很难躲过。当时其他地方有几例小孩高烧惊厥的新闻,让我很担心家里小孩的健康。毕竟大人感染了还能扛,小孩高烧这可怎么扛,到时候医院再进不去,那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北京经历第一波高峰的时候,我们在上海就已经感觉山雨欲来。但那个时候,美林、布洛芬、感冒灵已经买不到了,好在家里之前还有两瓶美林,也有一些感冒药,我又用全城跑腿再备了些小儿常用药,跑腿费比药贵,但能买到已经是庆幸,毕竟真要感染了,在家吃药比去医院还安全些。
到了周二一早起来,我先感觉是两个胳膊酸痛,还以为是小宝抱多了。再一动,才感觉到不对劲,浑身都疼,没有力气,真的是整个身体被掏空。头也非常晕,一咳嗽感觉天灵盖都能被顶出去。体温在37度多,倒是没有高烧。
我先是吃了一粒布洛芬,但毫无作用。又不敢过量吃药,挨到6个小时以后再用了一粒复方氨酚烷胺胶囊,才感觉有点效果。同时吃的还有治疗感冒的氨咖黄敏胶囊,里面含有对乙酰氨基酚。之前建议的多喝热水,但当时人浑身又困又疼,想要喝水都要鼓起好大的勇气。
再看看家里其他人,老公已经烧到38度多了,此后一直反反复复没降下来。我妈已经从低烧乏力中走出来了,成了三个大人中症状最轻的。好在这个时候,两个孩子还没什么症状。家里所有人都戴着口罩生活,像被焊在脸上一样,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摸摸口罩还在不在。
对于有孩子的家庭来说,感染新冠最难的不是扛过身体上的痛苦,而是怎么照顾小孩。浑身酸痛无力几乎让我废了,所有的重担都落到了我妈肩上。其实她说自己没事儿,也不过是硬扛着,只为了让我们能多休息会儿。我做妈妈以后,最讨厌别人说什么妈妈是超人,好像妈妈就必须坚强必须做这做那,但我一直觉得,我妈就是超人。
到了第三天,乏力并没有缓解,好在不烧了,新添了味觉嗅觉减退。也是这一天测出来了两道杠,当即被我妈要求进了小房间,非必要不出来。但实际上,怎么可能做得到。且不说家里就那么大点儿地方,基本一人感染全家都阳,何况还有两个小孩。
先是大宝要上网课,我总要出来看一看,帮他操作下电脑。有一天下午好久没听见他动静,我以为是又跑去玩了,结果出来一看,正一个人跟着老师直播在做卷子。一时间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伤心。疫情三年,跌跌撞撞地上完了幼儿园,到了小学还是没能逃过网课。这几天上网课,老师同学们也是一个接一个地病,课也上得东倒西歪的。核酸、口罩、消毒,已经成了他们的童年记忆。这几天尽管一再跟他说不要靠近我,但总有记不住的时候,有一次饿得没东西吃跑来找我,我一边答应着一边怎么也起不了身,那个时候感觉挺无助的。
二宝还小,而且已经感冒一周了,一直在用药,得不停地给他擦鼻涕,还要抱着陪着玩。这么小的孩子,生活照料一应得大人来,喂奶、吃辅食、换尿布、哄睡,哪一件都不是轻松事,全都靠我妈一个人。我只能远远地看着他,想抱不能抱,一点忙也帮不上。
这天下午,我一个人在小房间里,耳听着隔壁房间里他的哭声越来越不对劲,特别凄厉,跑进去一看,原来是自己醒来身边没人,爬下床摔到了地上。那时候也顾不上什么感染不感染了,一把抱起来先哄了再说。我妈这几天太累了,她在另一个房间睡觉没有听见。跑进来看到这情景,马上自己抱过来哄,她这几天也不让我抱孩子,就怕传染了。小宝指甲长了也没法剪,他疫情前的复诊也被迫取消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去医院。
但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晚上七点多的时候,看大宝脸特别红,状态也不太对。一量体温,37.8,该来的还是来了。赶紧给他喝了药,让他单独一个人睡着。前几天都是跟弟弟和奶奶一起睡,这天也不敢让他们一起了。睡前一再叮咛他感觉不舒服了赶紧叫大人。
那天晚上我一边忍着身体上的疼痛,一边担心着大宝。好在他体温很快降下去了,也没有反复,只留下了咳嗽。
情绪崩溃是在第四天。浑身酸痛似乎好一些了,但还是没有力气,还新加了流鼻涕、咳嗽。再一测抗原,还是两道杠。其实当时也知道不会转阴,但看着我妈那么累,总想着快点好了也能帮上点什么。每天都拿着“小阳人症状七日图”对照,看自己到哪一步了,是不是在好转,心里挺急的。
这天买了一周的婴儿围栏终于到了,其实是感染前下的单,当时我妈还说不用买,用处不大。结果这几天一直在念叨怎么围栏还不到呀,这样她就能把小宝放进去,自己倒水上个厕所的也不担心了。但疫情导致物流极其缓慢,晚了两三天才到。
一早上看到东西在派送,我就赶紧打电话给快递小哥,告诉他我现在不能出门,这东西又急用,希望他别放快递柜送到楼上来。消好毒,我先一个人搭,但实在没力气,干一会儿就喘得不行,歇歇停停。后来还是我妈帮忙才搭好的。
这天我妈做好了饭,我先吃了看着小宝,他又不肯在围栏里好好呆着,我妈只好一手抱孩子一手吃饭。其实这也是这几天的常态,她经常一手抱孩子一手干活。那个时候就特别希望自己快点好起来,能搭把手。
第五天一早测抗原,终于变成一道杠了。这个时候虽然身体上并没有感觉明显好转,但至少心情好了不少,总算是冲出黑暗看见点曙光了。
到了第六天、第七天,主要是恢复体力。生病这几天,除了一开始吃了两天复方氨酚烷胺胶囊,转成咳嗽后就没再吃,改吃蒲地蓝胶囊。第一天还有点效果,但后来也不管用了,咳咳停停,看样子只能靠自己慢慢恢复了。
现在回想整个过程,还是觉得自己一开始就大意了,当时还劝我妈早晚都得阳,坦然接受吧。但如果知道整个过程如此艰难,我应该一开始就抱着“能不阳就不阳”(虽然也不太可能)的心态,这样准备就会更充分些,防护就会更周全些。现在唯一庆幸的是小宝没有高烧,也许是因为一直喝感冒药的缘故,也没有明显的症状(不过就算有他也不会表达),大宝也轻症度过,不用抱着孩子无助地跑医院。唯一辛苦的是我妈。
谢谢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