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有制经济比例过高是“王朝周期律”发生的根本原因

读历史的人都听过“王朝周期律”这个词,也知道很多人把它和气候变化关联起来。有人统计过,中国历史上曾出现六次小冰期,都在动乱时代,如商周之交,东汉末年,五代时期,明清之际等。因此,人们认为小冰期造成的粮食减产,民不聊生,是历史变乱的主要原因。 

于是,近些年全球气候变暖,在一些人看来就是可喜可贺的事情。尤其中国北方气温上升,西北戈壁沙漠降水增加,都是有利农业生产的变化,显然是天佑中华。这当然没错。但是,气候变暖并不只在中国,而是全球性事件。其他国家为什么没有变得更好,而是成了“百年变局”里的反面例子呢?因此,王朝周期律还是要在人类社会中找原因,而不是被看做天谴,看做人力无法抗拒的历史变动。

其实,王朝周期律的发生机理是在“私有制”上。 

私有制有一个特点,就是不能接受个人财富的减少。因此,当社会总财富下降时,私有制社会里会出现极端的竞争局面。

这种竞争特别“拉仇恨”,时间长且难以平息。它并不会因一方的财富增长就结束,因为另一方的财富减少了。所以,它必定要以另一方认输甚至物理消失才能停止。 

于是,在一个社会财富进入“存量阶段”的时期里,复杂的矛盾会使各方势力结成派系,财富分头聚集。经过斗争,派系数量逐渐减少,财富更加聚集。随着总财富不变,而财富向少数人聚集后,越来越多的人失去财富,不满的情绪快速增加。直到有一天,一个人站出来号召反抗,一呼百应,王朝周期律就显灵了。 

在古代,经济以农业为主,所以小冰期就意味着粮食减产。经济进入存量阶段,财富甚至会大幅下降。财富丰饶期里相对和谐的关系被打破。从竞争到斗争,财富快速单边聚集。失地农民增多。佃农也遭遇更大盘剥。民不聊生,落草为寇,聚义山林,最后就“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了。 

在现代,由于科学技术的发展,农业比较发达了。气候变化对粮食产量的影响不致于达到普遍饥荒的程度。于是,“百年变局”就不受气温变化的影响,而是受科技进步的影响更大了。当科技进步放缓,新增财富减少,经济就进入“存量阶段”。这在私有制社会里,就又进入王朝周期律发威的时刻。 

其途径当然还是竞争,目标还是利润。当整个社会追逐利润,在存量阶段里就必然产生“零和博弈”,而不是“双赢”。此时,由于科技创新未突破,利润不能从新增财富中来,所以必定要从别人的损失中来。也就是通过更大力度地压榨劳动者获利,或者通过把其他资本挤出市场,靠垄断来获利。

由于劳动者可供压榨的体力是有限的,超过了就会伤害劳动力的再生产,出现过劳死和人口负增长,所以,竞争会迫使资本向垄断发展。但是,当今社会有反垄断法,不允许明目张胆地垄断。资本就用兼并重组和商业补贴大战来拖垮对手,获得垄断地位。但是,这样的竞争往往两败俱伤,除了股票上涨外,企业盈利基本不可能。所以在长期亏损后,总会在某个时点出现股价狂泻。为了避免损失,企业主们要么不讲人品,收买媒体,吹高股价,然后套现离场,要么就深入虎穴,与权力勾结,企图以更小的代价实现垄断地位,获得超额利润。在西方就是政治捐款,操控选举,做影子内阁。 

总统们要保证金主的企业有利润。每一次经济循环都要有利润。慢慢地,在存量阶段里,财富就以利润的形式被输送向少数人群。低收入者和负债人群不断扩大。消费快速下降,产能“被动”过剩,产销失衡愈演愈烈,经济循环不断坏死。只要在“存量阶段”里有“利润”出现,一般来说,贫富差距就会持续扩大,产销失衡和经济循环坏死也是没救的。最后就是发生债务危机,导致金融危机,引起经济危机,推升社会危机,形成“百年变局”。 

在“百年变局”里,普通人的生活越来越不易。激烈的竞争,残酷的剥削,开始让他们向往简单、安稳、有保障的生活。这就有了对“编制”的渴求,对全民所有制企业的热望。于是出现了“考公热”,人们都想挤进公有制企业。公有制经济在此时的重要性是,它的财富分配机制不以“利润”为最高目标。通过保护劳动者的收入维持住了经济循环所需的消费量,使生产与消费可以平衡,经济循环得以持续。只要经济循环不坏死,生产规模就能维持住,财富也不会大幅下降,债务也不会畸高,经济就避免了危机。 

在古代,或者当代的私有制经济社会,统治者会用减少徭役,减少租税,惩治贪腐等方法来缓解周期性危机。这在本质上就是还富于民,维持劳动者和劳动力的稳定,通过保护经济循环来维持生产规模,也就是财富数量。但是,“利润”和“竞争”这两把利剑,始终悬在所有人头上,让整个社会不能停止“搏斗”。只要“存量阶段”时间足够长,经济危机或者王朝周期律就必定上演。

综上所述,“王朝周期律”就是“私有制社会”经历新增财富变化不同阶段的表现。私有制社会对利润的追求鞭策所有人展开激烈竞争。这使得经济在财富的“增量阶段”和“存量阶段”产生了截然相反的两种局面,继而形成周期性变化。 

这个“增量阶段”和“存量阶段”在古代农业社会主要受到气候条件影响,因此就有了小冰期决定王朝命运的假象。在当今工业时代,王朝周期律则主要受科技创新起伏的影响。 

时至今日,人类控制不了气候,也控制不了科技创新。特别是在科技创新方面,人类不能通过增加投入来决定创新在何时,以何种程度出现。在创新面前,人类只能主动探索,被动适应。所以,经济何时进入“存量阶段”,以及存量阶段的长短,是人类控制不了的,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那么,面对王朝周期律,或者百年变局,人类能做的,能够改变的就是——私有制经济的比例。 

这就是王朝周期律给人无法掌控的感觉,又好像可以做些什么,必须做些什么的原因。社会主义和公有制就诞生了。当然,有人会说,公有制经济同样有经济困难的时候,历史早有证明。那是公有制经济比例过高,经济制度不灵活造成的。相比其他制度,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拥有更好的基础去解决这些问题。这方面的分析可以参看下面两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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