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人:先学会爱,再说爱电影

■ 本期轮值毒叔 

诸葛奇谭·谭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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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飞:欢迎我们影评界恶人谷的代表之一赛人老师再次来到四味毒叔。近段时间很多院线电影其实成绩不理想,包括刚才你说的《外太空的莫扎特》,那么其实有一个话题,现在的年轻观众是不爱去院线看电影,还是说根本对电影这种介质已经灰心了,不愿意看电影?你认为现状是什么?

赛人:其实我认为不光是电影,我认为也很少有人喜欢看绘画、喜欢看文学,也可以说很少人喜欢看电影。我在微博上也说过这句话,我很少见到真正喜欢看电影的人,因为我见到的人大部分都是跟这个行当特别密切的圈内人。有的是导演,有的是影评人,或者有的是媒体人,这样的人很多,其实很少见到真正爱电影的,我每次看电影的时候都会看到有人在发短信、在屏摄、在睡觉、在聊天,聊什么呢?聊去买菜,聊去做头发,不是聊电影相关的东西。我曾经讲过一句话,在疫情前的时候,假如说电影院规定,凡是进电影院的人都不要带手机,那么中国电影院就会大幅度的缩水,他们觉得看电影都必须带手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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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飞:那他们就不看了。

赛人:对,他们宁愿不看电影,也要带着手机。在手机和电影之间,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手机。那么其实说人也能谈到爱这个问题的话,所以说一般的人其实很难去真正的爱电影。这个问题是很大很复杂的一个问题,古往今来的人都很难真正的爱一个事物,或者说爱一个人,都是非常艰难的事情,所以不要轻易谈爱这个话题。

谭飞:其实赛人老师的微博里经常出现一个字就是“爱”,当然我留意到你的表达,你会认为本来电影就比较小众,大家天天谈也不正常,而电影跟手机比,明显手机更大众啊,所以很正常,现在的一切变化也都是一种正常的结果。

赛人:其实刚才沿着你的话说,你是不爱去电影院还是不爱看电影?我是绝对理解的,话题稍微扯远一点,我一直认为中国的审美教育,就是美育,北大的老校长蔡元培先生说我们的美育教育很差。很多时候大家会觉得对美这个东西没有感受,因为我们的教育古往今来都是功利的,过去读四书五经一定要考上。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还是要求取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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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设一个群众性的文艺的话,它是需要美育基础的。其实我经常说一句话,假如你从小语文老师好好教育你,你从鲁迅、老舍、托尔斯泰、契诃夫开始读起,或者你真的喜欢杜甫、李白,你怎么会喜欢郭敬明?或者怎么会喜欢韩寒呢?你已经喜欢西施这么大的美女了,你怎么还会对东施感兴趣呢?那东施是不会有市场的,你已经见过美女了,见过梦露了,见过了伊丽莎白·泰勒了。假如你真的喜欢美女的话,你在家里面看还是看一个活人是一样的,甚至更愿意见活人,我觉得电影院就是个活人,所以一个活的女孩子,这么一个漂漂亮亮、风情万种的女孩在你面前你不去看吗?

还有一点,我们稍微说柔和一点,就是说审美这个事情它是有标准的,它的标准是模糊的,但它是有的。假如有人跟你谈唐诗的时候,唐诗有个诗人写诗写的比较好,孟浩然。假如有一个人讲,他说孟浩然写的诗比李白写的好很多倍,你就觉得你再也不想跟他谈唐诗了。这个标准在哪呢?不好细分,它不好数字化,但它是在的,稍微扯得远一点,但还是刚才那句话,你在家里面看一个美女的照片,二维的一个不动的照片,和到电影院去看一个美女,看完以后这个美女还出来跟你打招呼了,你觉得我演的怎么样?你不心潮澎湃吗,你本身很喜欢这个演员,而且电影演得很好,还跟你打招呼来问你,那种心情和在家里能比吗?那大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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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飞:我觉得赛人的想法还是说得很巧妙,其实我们面对美首先还是缺乏美育教育,不能分辨什么是真的美。第二个就是可能也不能分辨什么叫爱,什么不能分辨之后也不知道我要为什么去,我所去何为,这个可能是很多人解决不了的问题。

赛人:你总结得非常好,一个是爱的问题,一个是美的问题。这两个问题解决了,这个问题刚才你说这个问题我们才能够更细致地讨论下去。

谭飞:好,谢谢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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