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抱着咸菜罐逃难的中国“乞丐”，世界欠他一个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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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顾景言
他是人类科学史上的巨星，
更是中国人的英雄。
在新中国的历史上，曾经出现过一位“乞丐教授”。
他的名字少有人知，但是提到他的学生，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杨振宁、邓稼先、钱三强、程开甲、王淦昌……
他就是赵忠尧。
● 年轻时的赵忠尧
“两弹一星”的元勋功臣，许多都出自他的门下，在他的教导下成为科技巨星，他是当之无愧的中国原子能之父。可想而知，他的学术成就有多高。
而他在科研道路上的“恩人”，则是美国前总统特朗普的亲叔叔，为他的人生增加了无数传奇色彩。
有人说，全世界欠了他一个诺贝尔奖。
然而，这样一位科研巨擘，却一生都没有得到配得上他的荣誉。
甚至，他还曾经沦为“乞丐”，抱着一个咸菜罐子流亡大半个中国。
而那个咸菜罐子里，承载着中国科研界的无价之宝…
1937年，是赵忠尧一生中最为落魄不堪的时刻，却也是他人生的高光时刻。
在那之前，所有人记忆里的赵忠尧，都是一位风度翩翩的青年教授形象。他是喝过洋墨水的美国留学生，在清华校园里总是被高看一眼。
● 赵忠尧（后排右二）与梅贻琦（前排左二）等人合影
想在人才济济的清华园得到尊重，他凭借的当然也不仅仅是一纸文凭。
那年头很多人的学位要么有水分，要么干脆有造假嫌疑，著名的胡适博士就曾经深陷舆论浪潮。
但是没谁敢质疑赵忠尧。他在美国留学时期的导师是大名鼎鼎的密立根教授，诺贝尔物理学奖的获得者。
● 罗伯特·密立根
在密立根门下的时候，赵忠尧不仅把理论学得扎实，还热衷于做实验。
1930年，他发现了正电子，成为全世界第一个发现正电子的科学家。
然而，这个重量级发现却被人“窃取”了。
1936年，美国科学家安德逊因为发现正电子获得了诺贝尔物理学奖。
但是众所周知，他的发现晚于赵忠尧2年。
世人都认为，这是一种巨大的不公正。
1931年，赵忠尧获得了一份特殊的礼物：在拜访英国核物理大师卢瑟福之后，他的才华得到了卢瑟福教授的赏识，教授送给他50毫克镭。
其实，卢瑟福送出这份珍贵礼物的时候，心情是沉重而惋惜的。
因为当时赵忠尧已经决定动身，回到战乱中的祖国。
对于物理学家来说，良好的学术环境十分重要，没有一流的仪器、资料、原料，很容易陷入停滞不前的困境。
所以卢瑟福极力劝说他不要回国。
他的理由非常有力，赵忠尧这时候回中国，等于是自毁前途，自己断送了科研道路。
赵忠尧却不为所动。他当年万里留学，初心就是为了报效国家。
对于有良知的科学家而言，科研的目的在于救国救民。如果沉醉于学术荣誉，而忘却了国家和同胞的苦难，那就背离了初心。
在战火燃起的1931年，赵忠尧回到了故国，建成了中国第一个核物理实验室。
● 清华大学物理系部分师生合影，前排左三赵忠尧
1937年，他成为了脏兮兮的“乞丐”，尘满面，鬓如霜。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华北平原，已经容不下一张安稳的书桌了。
赵忠尧归国之后，兢兢业业在清华园教授物理学。在他之前，中国没有核物理课程。
● 赵忠尧在授课
然而，仅仅6年之后，他的课程就不得不中断。
1937年，“卢沟桥事变”爆发了。
● 卢沟桥事变
老舍在《四世同堂》里写道：“日本人要卢沟桥的狮子？笑话！他们要北平，要天津，要华北，要整个的中国！”
为了不屈服于日寇，清华北大等高校毅然决定南迁，教授们也纷纷南下。
清华园岌岌可危，赵忠尧却掉头跑回了园子里。
和他一起的，还有梁思成。
● 梁思成
赵忠尧冒着生命危险，是为了实验室里那50毫克镭。
镭是核武器研究的重要原料，未来的中国需要它。更何况这么重要的科研原料，倘若被日本人夺了去研究出原子弹，对于中国简直是灭顶之灾。
于是，在梁思成的帮助下，他冒死回去找到了镭。
但是找到之后，该怎么带到大后方去？
北平已然沦陷，到处都是日本人的爪牙，稍有不慎就会被发现。
战争年代，越是体面的精英人物，就越容易被盯上。有的成为汉奸盘问的对象，有的成为土匪毛贼眼中的“唐僧肉”。
赵忠尧只能脱下西服，穿上最朴素的粗布衣服，混在逃难的队伍里一路南下。
50毫克镭装在铅筒里面，被藏在一个咸菜罐子里。
路上有人问，他就说里面是父亲的骨灰。
一路上奔走逃难，艰辛可想而知，赵忠尧的衣服变得破烂不堪，头发胡子也已经没时间去打理。
当他长途跋涉，终于找到清华校长梅贻琦的时候，对方已经认不出他了。
● 梅贻琦
因为他活脱脱就是一个逃难的乞丐。
直到他开口叫出“梅校长”，梅贻琦才不可置信地认出他来。谁能想到，昔日风神潇洒的清华教授，竟然会和叫花子一模一样！
这咸菜罐子里的50毫克镭，为中国的核武器事业奠定了重要基石。
然而，中国当时的科技确实太落后了，科研条件也太差。1946年，赵忠尧重返美国。
这一次，他目标明确。
赵忠尧盯紧了美国的原子弹技术。
当时原子弹还没有诞生，就连美国也只是处于试验期。
制造原子弹的关键设备是加速器，但是想要建造出加速器实在是太难了。
美国的白人科学家们非常傲慢，对赵忠尧冷嘲热讽，没有人愿意帮助他。
● 1946年，赵忠尧（前排左一）参观美国试爆第一颗原子弹
只有一个人挺身而出，给予了赵忠尧最无私的帮助。
他不仅热烈支持赵忠尧的想法，尊重他对祖国的忠诚，还仗义卖给了他一台加速器：“你刚刚制造加速器，而这台旧一点的加速器可以帮你做最初的实验。”
这台加速器价格极为低廉，几乎是无偿赠送。
这位慷慨的美国科学家自然不差钱，但是他的这种举动仍然是令人震惊的大手笔。
因为当时的美国科研界，防中国人就像防贼一样。他们不希望中国人掌握原子弹技术。
这既是一种国家之间的利益之争，也是发自内心的傲慢和轻蔑：你们也配研究原子弹？也配拥有原子弹？
在这种环境下，这位美国科学家却真心对待赵忠尧，他总是称呼赵忠尧为“brother”，给他提供各种支援。
异国他乡，已经很难遇到这样淳朴正直的好人了。
而这位美国科学家的名字，叫约翰·特朗普。他是美国前总统特朗普的亲叔叔。
● 美国科学家约翰·特朗普
与性格暴躁的侄子不同，约翰·特朗普温和热情，对中国人怀着莫大的善意，是那个年代最值得尊敬的科学家之一。
他热心帮助赵忠尧，其实也是帮助了中国的核武事业。
新中国成立之后，赵忠尧和钱学森一道，踏上了归国的航船。
为了归国，他们都曾被美国政府监禁，却始终未曾屈服。
归国之后，钱学森的贡献不必多言，赵忠尧的成就却少有人知。
他的后半生，依然为祖国而燃烧，尽管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声名。
1958年，赵忠尧为中国研制出200万电子伏的质子静电加速器。
这台加速器，对“两弹一星”事业举足轻重。
● 晚年的赵忠尧
最为重要的，则是他当年播撒下的那些火种。“两弹一星”的功臣，几乎有一半都是他的学生。
邓稼先、钱三强、王淦昌、朱光亚……这些在共和国历史上熠熠生辉的名字，都出自他的门下。
他为中国原子能事业，打下了半壁江山。
而获得诺贝尔奖的杨振宁和李政道，也对他当年的教导感念不已。
但他本人，却一生都没有得到应有的荣誉。
原本属于他的诺贝尔奖、辉煌的生前身后名，都与他没有太大关系。人们记住的是他的学生们，却遗忘了他。
● 赵忠尧和小朋友们
赵忠尧却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因为这是那一代知识分子的凛凛风骨，与自己的国家同甘苦共患难，死生不计。
当年与他一起潜回清华园拿回50毫克镭的梁思成，本可以和妻子一起去美国，躲开国内的战乱。
梁思成林徽因夫妇却拒绝了美国友人的邀请，执意留在国内，继续做古建筑研究。
● 梁思成林徽因夫妇
身染重病的林徽因，写信婉拒了美国友人的好意：“中国在受难，我们要和自己的祖国一起受苦。”那时候她病得几乎死掉，却从未想过离开。
年幼的儿子问她，如果日本人打来怎么办？林徽因平静地说：“门外不就是扬子江吗？”
还有和他一起归国的钱学森，被美国人认为“顶得上五个师”，原本已经在美国声名显赫。
他却宁愿被美国人拷问、被监禁，也要回到一穷二白的祖国。
● 1955年，钱学森一家四口在回国的渡轮上
陈赓将军问他，中国人搞导弹行不行？他掷地有声地回答：“中国人怎么不行啊？外国人能搞的，难道中国不能搞？”
赵忠尧最出色的学生之一邓稼先，26岁就拿到了美国的博士学位，却也毅然归国。
他几十年隐姓埋名，出走半生之后，归来已经是病重垂危的残躯。由于核辐射，他62岁就去世了。
● 邓稼先
他们本不必如此。
但凡身段“软”一些，脑子“活络”一些，就可以过上美国精英人物的富裕生活，说不定，还能在学术上做出更多的成就。
然而，那是一个热血从未被磨灭的伟大时代。
邓稼先说，如果有来生，他还是会选择中国。
对于赵忠尧而言，如果有来生，他也一样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了却君王天下事，不计生前身后名。
参考资料
1. 中国青年网丨那个把50毫克镭放进咸菜罐里的“乞丐”，竟是两弹元勋
2. 岳南丨南渡北归，湖南文艺出版社，2011
3. 万斌丨核物理先驱——赵忠尧传，浙江人民出版社，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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