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医生的统一独白:只有共产党才能收拾蓝绿留下的烂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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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
国共内战至今已过去70余年,足足跨越三代人,一个民族的分裂是悲哀的,当一切不正常变得习以为常,这是比分裂更大的悲哀。面对当前岛内舆论几乎已被“台独”垄断,在台湾,仍有人站在时代前沿,用冷静深邃的目光注视着时局,用充沛的生命力去回顾遗留的民族伤痛。他们不是样板人物,但从他们的声音,他们的思考中,感受到的是对于民族命运、台湾前途热烈的叛逆力量与反思情怀。陈征宇医师的经历,正是这样一个生动鲜活的故事。陈医师1964年出生,台湾高雄医学院医学系毕业,15岁见证“台美断交”,刚入社会,目睹李登辉掌权;而立之年初到大陆;年过不惑游学祖国;2007年,取得首批通过大陆医师考试的台湾医师最高分,53岁又成为首位在北京清华大学获得高阶管理硕士的台湾医师。本文希望从他的少年青年再到步入中年,回首走过的半个世纪,透过他敏锐独到的观察以及超越本位主义的视野,与读者一道洞穿历史迷雾,呈现一个同胞眼中的台湾那些年。
2016年,陈征宇医师在清华大学经管学院作主题演讲。(陈征宇供图)
1978年12月的一天,蒋经国身着黄色夹克的熟悉身影出现在台湾的电视画面上,他期勉全体军民同胞“不分彼此,放弃小我,同舟共济……坚忍、沉着、奋斗”,共度难关。
对于当年那一幕,陈征宇医师回忆,我初中三年级,从家里的收音机先听到“台美断交”的新闻,因为前几年美国与中国大陆接触的消息不绝于耳,即使到了台湾经过七折八扣,或多或少也算打过预防针了。其实,更大的惊骇应该在1971年,那时想跑,该跑,能跑的都跑了。而小蒋实质掌权以来,社会控制细腻缜密,加上经济起飞,人民有恒产而有恒心,因之愿意相信政府能够处理,被中断选举的党外参选人,担忧的都不是大陆打来,而是被中断的选举会不会遭到没收。
“我记得那天的电视中出现的小蒋刻意穿了黄夹克,搭配了一面小的不能再小的青天白日旗,凸显领袖被美方羞辱的人设,用亲民老伯的形象避开人民对领导者掌舵失误的可能质疑,1978年的尾声,就这么过去了。”
2015年,北京王府井附近的一家酒店餐厅,当我和他聊起那段历史,谈到蒋经国当时的那句“美与'匪'勾搭”,我们哈哈大笑,感叹着两岸时空环境天翻地覆的改变。
这十多年来,每次有机会,我总是努力抓住一切时间向他请教。我好奇一个台湾人没有从大陆赚过一分钱,却来来回回在祖国游学了20年。我好奇一个本省家庭出身,昔日也曾同情党外运动的台湾人,心向祖国可以这样热情而纯粹。我相信,他一定经历了不断探索找寻乃至最终确立身份认同的心路历程。起初,陈医师是我无数访问对象中的一个点,后来他帮助成就的却是我记录两岸故事的一个面。
他的台湾那些年
在陈征宇医师的童年记忆里,当年台湾校园里对于蒋介石固然是有其个人崇拜,包括写名字要空一格,提到名字要立正或正坐等等,但除了重大节庆,日常仪式性地呼喊表忠唱颂歌之类的倒不多,特别是他最后几年,身体不好,露面不多,小蒋又准备接班,社会出现一种诡异的宁静。
他至今印象深刻,蒋中正去世那个晚上,台北市雷雨交加,隔天早上微凉,因放假不用早起,赖在床上昏昏沉沉,只听到父亲去拿报纸后跟母亲说,蒋'总统'死了。
“蒋的棺木由荣民总医院运至国父纪念馆时,学校动员学生列队马路持香路祭,至于有没有跪拜因为年代久远我已不复记得,但脖子被后排男同学的香烫到……”
当然,那时的台湾社会也在悄然改变着,蒋经国继任国民党主席,两年后,出任台湾领导人,自此,双十节浓重的浙江口音,“全‘国’军民同胞们”变成了“亲爱的父老、兄弟姐妹们”,政治上,蒋经国开始培植本省精英,在“行政院长”期间,本省阁员的比例达到30%。
台湾领导人蒋经国。
彼时,台湾学校里出现了“中国人唱自己的歌”的口号,民歌时代的大幕拉开。但齐豫《橄榄树》的浪漫与王梦麟《雨中即景》的欢快很快被一种更为深沉、浓烈的基调取代。“台美断交”的上午,侯德健花半小时写下了《龙的传人》。“枪炮声敲碎了宁静夜,四面楚歌是奴才的剑”,原意是直指近代以降的民族伤痛。当时台当局新闻局长宋楚瑜对成功岭受训大专青年演讲,即引用了歌词“虽不看见长江美,梦里常神游长江水。虽不曾听到黄河壮,澎湃汹涌在梦里”。据说,宋楚瑜还希望改歌词,加上“庄敬自强”等宣传口号,侯德健拒绝了。
在祖国大陆,1979年,中美建交,十一届三中全会过后,改革开放鸣枪起跑。
用陈征宇医师的话说,从1964年他出生那年,中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蒋介石自知反攻无望,台湾从先军政治逐步转向经济发展,两岸之间不过是差了15年。
那一年,他15岁,以出类拔萃的成绩进入台北建国中学,目标台大医学系。对于这样的人生志向,陈医师曾向我讲起他的初衷。
“建中最厉害的人都跑去考台大医科,因为我觉得也很厉害,所以必须考;我当时的偶像是孙中山,孙中山一开始也是医生,那我就先当一阵子医生,再做孙中山,虽然我更想的是救国救民,但都是济世救人嘛。父母一再灌输,本省小孩读文科没出路,搞政治拼不过外省人,希望你当医生光耀门庭。虽然我爱史地多些,但生物也不讨厌,算是不太痛苦的妥协吧。”
陈医师说,高中三年下来的整体状态,除了应届上医学系,想争取成为台大任何一门专业的本科生都不成问题。
但理想最终还失之交臂。从台北南下,六年高雄医学院的日子在挫败中开始。
“除了1982年9月20日,第一次下去坐的火车,而后北高来回全都唯一指定国光号,从高雄星夜回台北的旅程是我灵魂的救赎。国光号小姐的披风跟贝雷帽,泰安休息站凌晨的探照灯,看到张国周强胃散就知道快到终点,淡水河过桥进入'皇城'最亢奋的一刻,如果可以选择,我真的就只想做一个台北人…而终不可得。”
回忆起自己的大学时期往返北高的心情,陈医师曾告诉我,初到高雄,他矢志重考,是以“反攻大陆”的精神自况的,所有从高雄回台北的票根,他都留起来,每张票根就彷佛一次誓言……
1984年,陈医师(后排左一)在“成功岭”受训。(陈征宇供图)
同情党外到唾弃“台独”
1980年代初的台湾,党外运动正盛,陈医师不否认,他对国民党历史建构的幻灭进而对大陆关注很大程度是拜党外运动所赐。和许多台湾人一样,推翻威权统治同情弱势的人设也吸引了学生时代的他,他甚至曾经因为自己台语口条欠佳而深感歉疚,不过在南部草根几年蹲点下来,却发现太多那些人前后矛盾心口不一的地方。
首先,即便本省人在威权时代处于相对弱势的地位,但对于“台湾人就不是中国人”的自创理论,陈医师完全不接受。其次,如果可以变成大国,台湾人为何一定要甘当岛民?
在他看来,把蒋介石拉下神坛,如果取而代之的,是一群更有道德感的,诚实廉洁公忠体国的统治集体也就罢了,偏偏他们就想立个新神坛自己走上去,循亲避仇,吃相更加难看。作为台湾人,曾经的他虽然对昔日党外运动给予过支持与同情,但仅止于有人愿意出来为弱势民众打抱不平。
因此,当1990年野百合学运的大幕拉开,即使他已经在台北仁爱医院当住院医师,人在台北近在咫尺,却完全没有参与的热情。当医学院读书时租屋的隔壁学弟成了媒体当时报道的对象,陈医师说,“我因为太了解出来玩的都是哪些人,我干嘛跑去帮别人背书?”
这样的心情,与24年后他对“太阳花学运”的评价如出一辙,面对袭胸摸奶的陈为廷,被爆卖淫的“太阳花女神”刘乔安以及日后投靠民进党爽领九万高薪的林飞帆,他把这些“台独”新世代归类为要心胸没心胸,要本事没本事的一群人,拒当渠等的炮灰。
高医毕业在台北仁爱医院当住院医师期间留影。(陈征宇供图)
1994年,陈征宇医师30岁,新党的《大地一声雷》、陈水扁阵营的《台北新故乡》与《春天的花蕊》传遍大街小巷,台北市长一战,由于国民党推出的黄大洲从一开始就不为外界看好,这场选举成了代表民进党的陈水扁与新党赵少康之间的对决。
当时,参选人赵少康在政见发表会提出“如果让阿扁选上市长'中华民国'会灭亡”,想以此激发选民对于民进党和“台独”路线的危机意识,然而,新党诉求弱势外省人的概念却因为将族群对决的调门拉得太高而弱化了政党对决的力道。
陈征宇医师谈到,这逼得像我们这种亲外省又不是外省人的本省人变成猪八戒,里外不是人的情况下非得选边站。
“我对支持新党的底层民众是有悲悯的,但对新党上层人物的各怀心事各怀鬼胎也没办法假装无知,他们也许都有一些说服自己的理由,但他们对聆听另一部分人民心声的兴趣,与他们的对手一样不高。”
于是,那一票,他投给了陈水扁,他并不像其他民进党支持者一样,直觉那就是“台湾人出头天”,而只是给民进党一次证明自己能好好执政的机会,当然也是最后的一次。
二十多年来,目睹岛内各种大大小小的选举,陈医师说,很多人说要守护台湾这块土地,当你在仁爱路上慷慨激昂喊完口号,回到自己蛋壳区狭小的狗窝后,再想想你哪来的自信,要守护住帝宝里面的人窗户打开看到的那块土地!你还真的以为自己是台湾这块土地的主人?除了选举,还有什么?
“现在有一个正牌的,关怀穷人弱势的组织在祖国大陆,我为什么不去亲近呢?我又有什么理由去排斥抗拒呢?台湾人也要有这个气魄,为何以小岛自限,他国附庸为足呢?”
认识祖国大陆
1997年1月,陈医师第一次踏上大陆的土地,走访北京、桂林、广州、珠海,对大陆的一切事物,他都抱持着难逢难值的欣赏角度。
25年前的北京,开价两百元人民币的军大衣,四十元的钥匙圈,竟也买的下去,他知道可以杀价,知道绝对有买贵,但只要还能忍受,就照价买了。“东西我喜欢你也高兴,帮助一下同胞拼经济吧。反正下次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会来”,几年前,他向我道来甘做“冤大头”的心情。
在少数民族风味餐厅,即使是不怎么地道的表演与互动游戏,他也很入戏地入境随俗,在桂林上车前差点要拿钱给乞丐小朋友,直到被领队导游力阻说万万不可。
对于旅行中遭遇的负面心情,陈医师说,如果有,也不是因为初到外地感受到的“便”与“不便”,而是团友对大陆人缺乏基本尊重的言行。他曾亲眼目睹中医师的二奶半途跑来并团,西医师理事长级前辈出入色情场所,一些团员肉麻当有趣每吃顿饭就要戏弄消遣服务员,对于这些人幻想凭个台胞身价就可以作威作福的行为,他无法接受,身处其中,更倍感痛苦。
1997年第一次到大陆,天坛祈年殿前留影。(陈征宇供图)
对于台湾面对大陆流露的骄傲自大、歧视甚至鄙视的思想根源,正如作家陈映真当年谈到的,六十年内战和四十年“冷战”锻造的后蒋时代,“冷战”与内战的思想和价值已经内化到整个台湾社会,“戡乱”时代的结束,不是“戡乱”意识形态颠倒的开端,而是此意识形态的固着化和内化的完成和展开。
多年后,当陈医师走遍大陆的山山水水,心情也和当年不可同日而语,他不否认,大陆太大,有些人财富增长的速度赶不上国际礼仪的素养,但他更认为,大陆民众自己还有自觉有些地方不太文明应该改善,台湾部分人有时连自己公德方面有毛病都不愿意承认。台湾点评大陆是以负面为基调好为例外,而大陆看台湾,则正相反,这才是两岸最大的差异。
陈医师说,当台湾靠嘲笑大陆一穷二白不能再维系昔日的优越感,进而又转向强调自己更加“文明开化”。这种自卑与自大交织的精神胜利法,至今仍在深刻的影响着整个台湾社会,左右着台湾人面对两岸交流的态度与自我定位。
洞穿两岸迷雾
过尽千帆,作为一个昔日同情过党外运动,历经台湾“民主化”,同时亲身见证大陆崛起的台湾人,在他看来,国民党的衰微,以及今天岛内的混乱局面其实在蒋经国时代已经埋下伏笔。
陈医师眼中,蒋经国并不是一个纯粹的中华民族主义者,他少年时走的是国际共产主义路线,回到中国因为有“家业”可继承,所以慢慢在传统文化及布尔什维克中找到融合点求取平衡。因为读书少,传统包袱也少,优点是敢于“打老虎拼经济”,但缺点是对历史规律无知,割据者从反攻大陆、落地生根再到滋生独立的行为模式,一如郑成功挥师北伐到郑经经营本土再到郑克爽要求不剃发仿朝鲜例,并非无前例可寻,然而,当国民党把自身的格局锁定在台湾岛,注定了将被其他本土政治势力置于外来政权的角色,每逢选举都要被政治凌迟。
国民党的衰落从蒋经国已经埋下伏笔。
同时,他认为李登辉未必天生是“台独”,但日本殖民溃灭后,原以皇民为荣的李作为一个精致利己主义者,让他找到了左翼青年的新出路,但在白恐形势急转直下后,本性又使他毫无违和的选择与党国体制合作,互利共生,这二三十年他没有卧薪尝胆生聚教训的严肃规划,有的只是濯缨濯足,折花折枝的随波逐流。陈医师形容,李就像住在党国怪兽肠子里的细菌,党国体质强健时他就乖乖当益生菌,体质衰弱时就反噬宿主,加速死亡。
而国民党中以马英九为首的外省二代,陈医师则认为,即便这些人雅好中华文化,但比起父辈,其民族认同中国元素的纯度及强度都远远不及,是一块在台湾与美国元素共同冶炼后的合金,这种“中华民国人”并不等同于“中国人”,这注定了他们的两岸上限如浮球,高过“台独”液面却飘不到统一天空。
在他看来,当蒋经国去世,“和统”在实务上的可能性已经大为降低,李登辉声望权力如日中天时,如果领导者以中华民族前途为福祉,台湾或有有最后的机会,然而李却选择重新当回岩里君。
陈医师比喻,在台湾,如果你不是个张学良,没有任何一个东北军将领,敢决定东北易帜,通电统一。
“走向战争,随形势积累就可以了,但决定和平,决定互退一步,才需要勇气,而现在台湾没有任何政治人物有这种底气。无论蓝绿在岛内如何绞杀,当政治人物都无意与大陆谈判'统一',不谈判又怎么可能和平统一呢?最多只是保持和平分裂而已。”
对于破解年轻人的“台独”意识,陈医师则认为,只有透过教育,格式化,重灌。本来就有中国心这种基因或小程序的,才有可能下载更新,自我修复,而经过李扁以来马蔡续貂的绿独教育,此一程序在新一代台人基本完全删除。
2014年“太阳花学运”成为压垮国民党当局的最后一根稻草。
但他相信,“台独”清零终究不会比新冠清零更费力,只要认知到要做。拼命去做,让幸存者偏差出来,让斯德哥尔摩效应出现,才能彻底扭转当下积重难返的局面。虽然艰巨,没有捷径。
“当不能证明不是'台独',就有'台独'的可能,当不能证明可以为统一创造效益,就有可能窃取利益。如此,真正被筛选过滤出来的才是同胞,才值得拥抱”,在回答我提出该如何破解“两面人”现象时,他超越身为台湾人的视角,给出直白而犀利的答案。
二十载寻找祖国路
2017年,陈征宇从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毕业,53岁的他拿到了硕士学位,此时,相距第一次来到大陆,已过去了整整二十年。怀着对祖国的憧憬,他用青春完成了一段“自己是谁”以及“希望自己是谁”的身份认同追寻,父母在不远游,他仍在台湾,继续平凡而忙碌的生活。
陈医师曾与我分享,2016年1月16日,台湾领导人选举结果揭晓,有大陆同窗向他“祝贺”,直到他亮明统一立场,有人竟还一厢情愿地坚持,这是超越统独的“民主”胜利。当亲身经历与千言万语也敲不醒周遭的梦中人,甚至换来的是不解与质疑,我不知道,回首这20年前的追寻之路,他又是何种心情?
这不禁让我想到了作家蓝博洲的《寻找祖国三千里》,抗战时期,一个在台南白河出身的年轻人吴思汉,因为痛恨日本人,就读东京大学医学部的他放弃前程,穿越朝鲜半岛,过鸭绿江,潜入东北、最后到达重庆,一会儿被日本人追查,一会儿被同胞怀疑,历经曲折艰险,初衷不改。
那一刻,陈医师是否有着和当年的吴思汉一样的感受?当满腔热血所托非人,其中的失望与挫折,即便时空背景不尽相同,但我想,其中磨砺与考验,却是每一代台湾真正的爱国者所共通的经历。
用他自己的话说,没有点苦大仇深之心,就算是统,也不是统的日思夜想,统的义无反顾,统的的无怨无悔,统的只争朝夕。
回顾自己走过的几十年,陈医师感慨,虽然渺小如我,也能心安理得的说,在国民党威权的年代,他没有趋炎附势,在“台独”专政的年代,更没有随波逐流,一路走来,同情弱势,坚持公义、认同民主、热爱民族,如此而已,标准从来未变。基于理性良知与国家认同,他相信,眼前这个蓝绿所共同制造的烂摊子,也只有靠统一彻底导正。
从青年到中年,不变的是对两岸统一的殷殷期许。(陈征宇供图)
这就是陈征宇医师,一个在台湾成长,心怀祖国的同胞的故事,从15岁到50岁,从他的少年到中年,这是一部个人的成长史,也是一段大时代下的两岸见证。这样的故事或许从来就不是我们时常看到的样板故事,但我坚信,这样的经历,却比很多“样板”更真实,更具指标意义,更能触发思考、更能直抵人心。
笔者有幸结识陈征宇医师,了解了这位待人诚恳、学有专精的台湾同胞,更有幸透过近距离的观察,将他的所见所闻,所知所感一一记录,相信只有这样的“中国”故事,才不枉最美的台湾风景,而比起那些浮光掠影与一厢情愿,才更值得我们挖掘与发现,更值得我们用心了解与珍视。
谨以此文,献给陈征宇医师,献给海峡两岸所有期许国家统一与民族复兴的中华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