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双城》建模引争议，什么样的脸才担得上“第一美人”？

题图 / 镜·双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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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原美貌，国产3D动画建模师的“送命题”？

你会因一部作品中角色相貌不符合预期，而开启吐槽模式吗？虽然每个人的答案不同，但在这个“颜值即正义”的时代，观众们会不自觉地对角色外形投入相当高的关注度。当然，“看脸”也不只是国产真人影视剧领域的特有产物，近些年的国漫、尤其是3D动画的建模，同样能引发动画爱好者的热烈讨论。

比如近日，改编自沧月同名小说的动画《镜·双城》就陷入了这一境地。

观众们发现，相较于去年暑假推出的4集序章《风起篇》，《镜·双城》正片内容的角色建模、配音都发生了不小的改变。

女主白璎更加美丽，处于冥灵状态的成人形象，也摘下了《风起篇》中所戴的面具，换成了轻薄的面纱；魅婀女神也还原了小说中身骑白虎的神仙姐姐模样——官方作此调整，显然是采纳了《风起篇》观众对于建模的反馈。不过，男主苏摩的变化，却引发了争议。

部分观众在《风起篇》播出时，在官博评论区留言称苏摩“太健壮”。隔一年多回归，苏摩变得更加秀气精致，试图贴近原作“介于男性和女性之间、带有魔性的奇异的魅惑”“清秀得近乎女气”等描述。这一改动，让部分观众大呼“精致美人”，也有人吐槽“削骨”后的形象过于柔和，气场太弱且显得有点像“流水线网红脸”。

两个版本苏摩的脸，观众们都褒贬不一。那么这一造成了“倾国之乱”的“云荒第一美人”，究竟得长成什么样子？

小说对完美长相的刻画，留下了充足的想象空间

要谈苏摩之美，我们还得回顾一下原作小说。

《镜·双城》于2005年起在《今古传奇·奇幻版》杂志上连载，凭借对海国、云荒、冰族三方势力的细致刻画，构建起庞大的世界观，也塑造出许多个性分明的角色，他们的爱恨纠葛，获得了大量女性粉丝的喜爱。

奇幻小说毕竟不是现实文学，或许是为了调动读者“观看俊男靓女故事”的愉悦情绪，不少作品都会把男/女主角设定在“美人”的范畴。更何况《镜·双城》的后续情节，本就与海国鲛人的美貌息息相关，因此作者自然会对身份尊贵的“鲛人之王”苏摩的模样细细描绘：

“脸部线条利落俊美，五官几乎无懈可击。”

“掩不住这个少年宛如太阳般耀眼的面容。”

“实在是一个奇异的男子：肩膀很宽，四肢修长，身材轩昂矫健；然而再看他的脸孔，却是俊美无匹、轮廓清秀得近乎女气，让身为女子的那笙都深感自愧。”

“那样惊若天人的容貌，就算在鲛人一族里面也无人能出其右。”

似乎原作的确在极尽形容词来刻画外貌、气质，从他人口中的惊叹来强化角色的“美”，但苏摩的样子依旧不太明晰。说到底，完成“世间绝色”塑造过程最为重要的一步，还是配合插图，吸引读者把心目中理想面貌投射进角色的“想象力”，大有一种“他到底有多帅，取决于读者想象力极限”的意味。

不过，从小说到动画，其实是抽象到具象的转变。将文字描述变成活生生的形象，满足读者的想象，对于动画制作团队而言是一个巨大难题。就好比文字描述一个美男子“面如冠玉、眉清目朗”，动画团队则需要考虑“面如冠玉”肤色白到什么程度，“眉清目朗”眉眼走势与间距如何。

尤其像苏摩作为小说重要人物，他每一阶段的模样都已经给读者们留下了深刻印象。有人认为苏摩性格冷酷略显阴沉，适合《风起篇》那张“有故事的脸”；有人记住了小说中鲛人容貌的惊艳程度，故偏爱正片中的苏摩形象。

备受粉丝好评的少年苏摩

至于为何改动后的苏摩颜值在线，还会被评价成“流水线整容脸”，这又是国产3D动画面临另一个常见问题了。

为什么大部分动漫男主都帅成一个样子？

人们对外貌“美”的评判标准，存在一定共性，又与流行偏好息息相关。有网友将这一现象总结为：“美得大同小异，丑得各有千秋。”

参考大众心目中最向往的样貌所得到平均值，便得到了“美人”的参考模板，许多活跃在社交平台的整形顾问对此颇有心得——以男性为例，身材方面优越的头身比是加分项，“三庭五眼”比例协调、立体度为“三高四低”，面部线条流畅、留白得恰到好处。即便并非所有美人都契合以上标准，但反过来看，诸如一些凭借颜值打开影响力的明星、网红，符合或超越该标准的人物，往往更引人注目。

由于互联网拉进了各国之间的文化交流，受到经济、科技、艺术、文化等元素影响的大众审美，其差距正逐步拉近。这在各国动漫作品中均有所展现，根据外网统计日本高人气动画角色平均脸的演变历程，男性、女性形象都有鼻子更小、眼睛瞳孔变大、下巴变尖、脸变白的趋势。

放眼国产3D动画领域同样如此，以至于有动画观众吐槽，许多国产3D动画的重要角色大多长相类似——这是动画团队在控制制作成本的同时，摸索多数观众对“美”的定义。根据题材类型、背景设定的不同，有的角色设定融合了欧美明星的眉眼立体度，有的人物参考了越发精美的日本动画角色，或是看得到妆发精致的韩国爱豆的影子。

但是随着动画观众的不断壮大，这一群体的主流审美其实也在急速变化，随着大眼睛、高鼻梁、尖下巴的角色在文娱市场变得常见，随即便被贴上了“流水线网红脸”的标签。这也是《镜·双城》里，面部细节精致、加上眼神光的苏摩，反而收获部分粉丝吐槽的主要原因。

关于建模的审美争论不会消失

总而言之，认为一个角色是否“好看”、评价改编作品是否“呈现原作中的美貌”，都是相当主观的事情。众口难调，再精细、特别的建模也可能会饱受争议。例如凭借建模为动画爱好者津津乐道的原创动画《眷思量》，女主屠丽的雀斑、穿着打扮也曾引发热议。

更何况随着国产3D动画在年轻人间关注度不断攀升，其建模调整，自然成为了粉丝热衷探讨的话题。不只是《镜·双城》，像是玄机科技的《斗罗大陆》《秦时明月》这类已经积累多年的长线IP，亦或是中影年年的《少年歌行》、幻维数码《山河剑心》，以及万维猫动画、原力动画制作的《凡人修仙传》等人气作品，都曾进行过建模的修改调整，有的作品经历了制作技术的升级换代，还可能是制作团队成员调整，或者动画公司采纳观众意见的结果。这些作品针对角色外貌进行改动，可能会令观众欣然接受，自然也有几率引发粉丝不满。

不同于2D动画中的夸张与简化，角色用各种发型、发色加以区分，3D动画角色具备“仿真”的魅力，辅以色彩滤镜、灯光布景，让人物场景更具象化地展现在观众面前。但归根结底，外貌只是人物的皮囊，真正能丰满人设的，还是剧情塑造出的个性内核。

正如《少年歌行》《山河剑心》在开播之初，曾因角色建模受到争议，不过，后续故事的平稳发展，让观众们将关注点转移到了剧情上。从这些案例中，不难发现，观众们对角色外貌的第一印象固然重要，但在建模“不拉胯”的前提下，剧情会让角色形象更加深入人心，以至于这两部作品第二季建模调整时，不少观众表示对改动感到不适应。

而目前《斗罗大陆》剧情进入平淡期，主线是以海神岛考核的形式提升史莱克七怪的魂力，为后续剧情做铺垫，动画还加入了部分原创剧情，导致许多粉丝将关注度放在了唐三新建模身上。

实际上，在《镜·双城》粉丝眼里，苏摩人设的“带感”同样是跌宕起伏的剧情所赋予的：幼年的悲惨遭遇让他对一切充满敌意；作为海国领导者，他一心复仇、还族人自由；而从最初的无性别鲛人化身为男性，又证明他深爱“敌国太子妃”白璎。

“搞事业”和“谈虐恋”稳步进行，小说打造出了一个丰满、矛盾，让粉丝仍念念不忘的“美强惨”形象。这样看来，动画建模师怎么调整都无法得出最优解的“云荒第一美人”，还需动画导演、编剧的稳定发挥，才能赋予其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