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年轻乐队也太会整活儿了吧?
音乐人盲盒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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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钢铁的外表下,藏有一颗温暖且不脆弱的内心,凭借着真实直接且富有穿透力的词风追寻着他们所向往的美好。
"我就是朋克"
从7月16号在B站发布第一个视频起,仅仅用了一个月,他们第六个视频就成功突破了百万播放量。
单看这个封面和选曲,我脑海中一段名为“非主流”的记忆缓缓苏醒……但又好像没完全醒。因为点开视频后,熟悉的旋律加上截然不同的摇滚气质,45°仰望天空的忧伤被击得粉碎。
这熟悉中带着陌生,陌生中又夹杂着一丝熟悉的微妙感受让我心情复杂:淦!好怪!让我再看一遍!
关于“好好一个乐队,为什么会在B站发这种改编‘非主流歌曲’的视频”这件事,铁皮软糖的主唱霹雳是这么说的:
“我们每个人首先也是B站用户,觉得B站是个很不错的平台。想把我们的音乐理念传达给大家,同时也想让大家看到音乐的多种诠释方法。‘非主流’算是一个时代的印记,至于对非主流的记忆,很可惜我们在那个时代没赶上潮流。”
说真的,完全不用可惜。(来自一个黑历史删都删不完的人的感叹)
不过,虽然他们没有赶上潮流,但他们视频中对非主流元素的还原可谓是抓住了精髓——鲜艳的发色,浓厚的妆容,以及最最最最灵魂的火星文字幕。
霹雳解释道:“后期字幕用的是网上的火星文生成器,其实挺方便的。”
玩归玩,闹归闹,虽然镜头外大家一直在笑,但是他们实际拍摄的时候其实还是很严谨的,造型也都是他们日常穿着。
“公务员鼓手,社会大哥吉他,停车场老大爷贝斯,非主流主唱。”视频评论区这个形容可谓是十分精准。
其实改编一首大家都很熟悉的歌曲,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吉他手鸡丁说:“改编最难的部分是跳出对原曲的固有印象。我一般会先学会唱这首歌,再在琴上尝试不同的和弦走向和律动,最后选择听起来最喜欢的那种。”
“对,脱离原曲又不大众化是最难的。”贝斯手傀儡师默默补充道。
对于主唱来说,难的地方在于“如何让大家知道不是怒音和撕裂才叫摇滚”。(霹雳小姐姐内心OS: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会啊)
而鼓手sammi无奈道:“把鼓编简单点呢,别人就觉得你菜。其实我觉得器乐的编写搭配讲究的是合适,而不是各自炫技。”
至于打鼓时面无表情中带着一丝敷衍的事情,sammi表示:他们让我怎么打我就怎么打,其他时间我都在睡觉。(笑)
至于选曲,就都是乐队成员一起探讨决定,编曲一般是由吉他手鸡丁来定出大概曲风和框架,大家再往里面填充自己的部分,经过大家共同完善才最终定稿。
他们也并不介意给亲朋好友看到,甚至会主动分享到朋友圈,贝斯手傀儡师说:“至于黑历史更不担心了,懂的人不需要解释,不懂的人解释也没用。”
他们的改编视频标题里都有“万物皆可朋克”这样的Tag,于是,我问了问“朋克”他们心中是什么?意外的是,每个人的答案都不一样。
鸡丁:“我不想给摇滚、朋克冠上各种精神。对我来说只是我特别喜欢的一种音乐风格。”
霹雳:“我就是朋克。”
傀儡师:“我们并不局限于某一种风格,我尊重所有音乐风格。至于朋克,我至今还在学习中。”
Sammi:“ZZZ”(敷衍模式自启中)
但不管他们的回答是什么,我认为音乐本身就无需标准答案,快乐就完事儿~
"他们说管饭,我就来了"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他们乐队,霹雳选了“神奇”这个词,她说:“因为我们几个人的性格相差非常大,喜欢的音乐类型也相差甚远。但是合作起来却非常融洽,所以挺神奇的。”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主唱霹雳13年开始玩音乐的时候,玩的是说唱,同时她也兼职模特,偶尔演一些东西;
鸡丁自称“七八九十线”职业吉他手,从大学就开始学习电吉他,弹了有十来年了;
傀儡师是一名职业贝斯手、制作人,平时做一些录音编曲的工作从初中开始接触乐器,后来学了低音提琴,大学专业是音乐表演;
sammi也是一个职业鼓手,目前是张音、帝声、鼓東家三个品牌的代言人。
和我预料的不太一样,他们组队最开始的目的只是想玩一些大家自己喜欢的东西。但磨合了很久,因为大家都比较忙,有各自的工作要做,排练的时间不多,效率很低。
“其实我们也没有什么音乐信念,就是纯粹想玩,并且尽可能玩得好点。”
随性且自由,这一点在鼓手sammi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他们说管饭,我就来了。”
他们对彼此的评价也非常好玩,可以说是十分相亲相爱、其乐融融。
傀儡师:“霹雳就是个死小孩,鸡丁很可靠,sammi爱睡觉。”
霹雳:“两个家长和一个胖子。”
sammi:“都比我靠谱。”
鸡丁:“他们都是SB(笑)。”
乐队也难免有吵架的时候,他们也不例外,傀儡师表示他们每隔一段时间会一起吃吃饭,聊聊音乐之外的事,以此拉近一下彼此的距离。
说到这里,鸡丁冷不丁地补了一句:“争吵和意见不同是肯定会有的,我一般用拳头解决。”
看得出来,他们之间的关系确实非常和睦。
除了改编,他们也有自己的原创作品。
“多亏还有音乐和酒精,不然人类澎湃的爱意 该往哪里投放。”就是因为这句话,他们创作出了一首全新的专辑,其中包含了酒 精、爱憎以及铁皮软糖。
虽然是2018组的乐队,但是直到2020年才发第一张专辑,问及原因,吉他手鸡丁笑道:“因为2018年的时候是霹雳(主唱)在弹贝斯。”
直到傀儡师的加入,乐队才稳定下来。
“一般我们创作会从乐器入手,比如贝斯或者吉他先出一个动机,大家在排练的时候按各自的想法做一些尝试。也有些歌是霹雳单独完成词曲部分,再大家一起编曲。”
按照霹雳的说法,其实他们的创作也没有特别想表达什么,想做就做了,比较随意,但更随意的是鼓手sammi:“他们定好的时候,就会把我叫醒。”(摸鱼模式ing)
至于他们对自己的作品里最喜欢的歌曲,可以说是毫不相干,四个人分别喜欢了四首歌,0.000068301的概率,真的是很有默契。
吉他手鸡丁的理由更是让我无法反驳:“我最喜欢《壳》,因为里面有吉他SOLO。”
"做音乐不赚钱,但是我有钱"
其实聊到最后,有一个很现实但必须面对的问题:玩音乐可以养活自己吗?
本以为这个话题会很沉重,没想到一直处于待机模式的鼓手sammi语出惊人:“做音乐不赚钱,但是我有钱。”我这才依稀想起,她确实说过自己自己是三个品牌的代言人。
霹雳也表示,如果要赚钱的话做模特比做音乐赚得好多了,吉他手鸡丁是唯一一个意料之中的回答:“目前做音乐赚的钱刚好够生活。”
关于“万一一直不红怎么办”这个问题,贝斯手傀儡师直截了当地说:“我们做音乐和红不红无关。”
但作为创作者,“有人喜欢他们的作品”同样是他们觉得最幸福的事。在他们眼里,改编和原创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音乐对他们来说就是一种生活方式,二次创作也是艺术的一种魅力。
能够一直在音乐道路上坚持下来,靠的就是对于音乐未知领域的兴趣和热情,不忘初心,尽情享受每一次舞台,而且做音乐时间也很自由,不会受到太多的拘束。
霹雳非常笃定地说“我天生就适合站在舞台上。”
正如他们所说,他们乐队就是有自己的风格但不接受定义,如果非要说他们是什么风格,那不如就叫“铁皮软糖”风,非要有个态度的话,应该就是
——玩音乐嘛,好听就完事儿。
但是……如果不做音乐的话,他们会去做什么呢?
霹雳毫不犹豫地列出了一堆职业:模特、演员、室内设计、厨子、手工匠人、画师,而我完全相信她依然可以在这些行业做得很好。
贝斯手傀儡师选择去做制琴师,这也是他规划的退休后的职业,鼓手sammi则选择去做图书管理员,想了一下,确实非常符合她的气质。
而在前面一会儿觉得队友都是SB,一会儿用拳头解决问题的猛男吉他手鸡丁的回答却让我意外地有些感动:“我没办法想象不做音乐的话我还能做什么。”
采访的最后一个问题是“如果你们有天红了,想对那时候的自己说什么?”他们的回答意料之中的毫不相干。
鸡丁:“别乱花钱,多买点吉他。”
霹雳:“我会对自己说:你应得的。”
傀儡师:“好好生活,热爱音乐。”
sammi:“我不知道什么样才算红。”
未来的事谁说得准呢,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嘛,好好干就完事儿!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