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思想解放运动的春风吹遍天山南北!(上)
我叫韦良俊,大学毕业后,我留在了新疆,目前是一名阿勒泰基层干部。新疆就是我的家,来到这里15年,早以从内心把她当成实实在在的家,深爱着这片土地。曾几何时,看到频发的暴恐案事件让这片土地饱受祸害,这片土地上生活的人受到种种“特殊待遇”,维吾尔族更是被贴上“暴恐分子”的标签,是什么原因让新疆变成这样?苦恼之余我开始不断学习,试图寻找答案。
先从自身遇到的无奈说起吧,我是一个馋嘴的人,不时在朋友圈晒一晒猪肘子、红烧肉什么的,有人提醒“这里是民族地方,要注意影响”,我就纳闷了,晒一晒猪肉美食难道就带来不良影响了?
让我困惑的还有很多,诸如市场上买猪肉需要用黑色塑料袋包裹,名曰“尊重”、朝觐回来的人会受到狂热追捧、民汉通婚需要汉族入教,需要到清真寺洗肠、挂着“清真”字样的饭馆越来越多、有人连汉族人做的豆腐都说不清真……面对种种奇谈怪论、社会不正常现象,可怕的是整个社会却对此似乎无动于衷、习以为常。
让我倍受鼓舞的是两年来,从喀什、和田等饱受“三股势力”祸害之地发起了思想解放运动,特别是今年8月份以来,更是在这片占全国六分之一的土地上呈现燎原之势。当“疆还是劳道辣”微信平台8月27日发布《朋友,你不必专门为我找清真餐厅》时,我有幸第一时间阅读,并留言“这位同志,你是这个时代维吾尔族真正的精英,当然也是中华民族的精英,为你点赞。”,留言短短一天获得6000多点赞,现在点赞达到了9700多。
该文章的发布,用“一石激起千层浪”来形容正是恰如其分。随后的《打破“教族捆绑”枷锁,实现维吾尔族 思想解放》《维吾尔族干部给女儿的一封信:享受天下美食,嫁给想要的爱情》《新疆大地,一场思想解放运动正在上演!》……我一篇不落,如饥似渴的阅读,一篇篇极具战斗力的文章,犹如鲁迅先生手中的匕首和标枪,一刀刀、一枪枪正中“三股势力”要害,迅速吹响新疆轰轰烈烈思想大解放的号角。
作为一名在宣传思想、意识形态领域工作11年的老兵,我甚为欣慰,深感今天意识形态领域反分裂斗争成果多么来自不易,现在我也要勇敢站出来,将内心的思考、呼喊一吐为快,为这场思想解放献出自己的微薄力量。
(一)广西和新疆为什么差别甚大
我出生、成长在广西一户普通的农民家庭,父母都是勤劳朴实的农民,他们勤劳、善良的品质深深影响着我。在老家上学时,那里不同民族“傻傻分不清”,高考前填报信息才知道同学里有壮、瑶、苗、仫佬、回等民族,那时的我们(自然包括回族同学,当时不知道有清真一词)吃住在一起,也没有听说某某民族有什么禁忌,同学们在一起没有任何话题是不能谈的。
2003年高考我考入新疆大学,就读新闻学专业,这时才知道有“清真”一说,学校里分有清真餐厅和汉餐厅,我还很喜欢到清餐厅吃四块钱大一盘的拌面和鸡腿抓饭,实惠!当年,维吾尔族同学和其他同学不同住一个宿舍,因为语言等问题,维吾尔族同学和汉族同学往来不多,少部分维吾尔族、回族等民族学生会在周五去附近的二道桥清真寺礼拜。那时候我对宗教、民族等的认识仅停留在感性阶段,觉得这些都是正常的,毕竟是宗教信仰不同的多民族地区,而且语言也不一样。
2007年毕业后来到阿勒泰从事新闻工作,三年后通过公务员考试转了行,但也多干着宣传思想干着的活,可以说至今11年来一直未脱离宣传思想战线,这些年走过了阿勒泰的山山水水,跑遍了绝大部分乡镇场。隐隐约约感觉着我们的生活在潜移默化发生变化,不同民族间朋友在一起开怀畅饮少了,逢年过节热热闹闹互相串门少了,一些朋友吃饭在意“清真”字样的多了,大家在一起也避讳谈论一些诸如吃猪肉、宗教信仰等“敏感”话题,不同民族朋友之间总感觉有一道无形的墙。
广西、新疆都作为民族自治区域,入疆15年来我总感觉两地差别甚大。在老家不同民族,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几乎没有摩擦、没有矛盾,没有什么话题是不能拿来谈的;而在新疆,民族、宗教、文化、历史问题相互交织、错综复杂,极易成为“焦点”“敏感话题”“禁区”。
为什么会这样?通过不断学习,我认识到这是宗教极端思想、“双泛”思想对社会的各方面渗透导致的,也与宗教对民族的捆绑不无关系。
(二)如何正确认识宗教
马克思说“宗教是麻醉人民的精神鸦片”,在马克思主义宗教观中,“批判宗教”是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现实生活中,在新疆说到民族,往往就和伊斯兰教关联到一块,受伊斯兰教影响较深的民族,在宗教极端思想潜移默化之下,“我一出生就是穆斯林,伊斯兰就是我们民族的信仰”“春节不是我们的节日,我们也不过”等观点是很多特定少数民族的潜意识。
如何正确认识民族和宗教的关系,抵制宗教极端思想、“双泛”思想渗透,在反恐维稳向纵深推进的当下显得尤为迫切,也是意识形态领域反分裂斗争十分重要的课题。
我们学历史,讲到欧洲中世纪,常常会在前面加一个定语——“黑暗的……”,欧洲中世纪为什么被称为黑暗的中世纪呢?主要原因就是基督神学垄断了所有学科,《圣经》被赋予至高无上的权威,整个社会政教合一、教族一体,任何违背基督神学的学说都被视为异端邪说。典型的例子:哥白尼直到临终前才敢将他的“日心说”公之于世;布鲁诺则因捍卫和发展“日心说”,违背了神学的“地心说”,最终被活活烧死在罗马鲜花广场。
宗教具有政治性。一个宗教产生并随着势力壮大,其往往先天具有强烈的政治诉求。当今基督教、佛教、伊斯兰教世界三大宗教,经过文艺复兴的酝酿,基督教在16世纪至17世纪经历了大变革,最著名的有马丁路德宗教改革,经历过宗教改革的欧洲整个面貌焕然一新,为后来的工业革命扫清了束缚;佛教传入中国后,也曾几度势力壮大到对世俗社会和政权构成威胁,于是有了历史上惨烈的“三武一宗灭佛”事件,佛教由“入世”转向“出世”,最终佛教经过长期演化,同儒家、道家文化融合发展,给中国人的宗教信仰、哲学观念、文学艺术、礼仪风俗等留下深刻影响。伊斯兰教进入新疆后,各民族同样有针对性的进行了吸收融合。
经历过宗教改革、文化融合,当今基督教的政治色彩较中世纪减弱,世俗色彩增强,当然基督教近年来在我国特别是东南沿海、南方区域的发展趋势决不能掉以轻心。佛教处于比较彻底的“出世”状态。相对来说,伊斯兰教则是入世性强的宗教。
近几十年来,伊斯兰保守主义回潮、泛伊斯兰主义引发全世界关注。社会伊斯兰化趋势正成为欧洲许多国家的现实问题;以伊斯兰领袖自居的沙特“瓦哈比”思想浓厚,以石油美元开路、以援建清真寺为手段进行保守主义思想输出;伊斯兰世界另一个大国土耳其,近年来也逐渐偏离了其“国父”凯末尔所制定的世俗化路线,打着宗教和“大突厥”的旗号,梦想重现奥斯曼帝国的荣光;上世纪70年代伊朗伊斯兰革命后,伊斯兰复兴运动风起云涌。同时,总体来看,新疆周边国家宗教升温趋势明显。
泛伊斯兰主义的扩张,甚至引发了一些西方人士惊呼 “第三次世界大战将是宗教战争”(当然,我并不这样认为)。
就新疆来说,上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伊斯兰极端主义思潮进入,通过长期渗透、日拱一卒,极力助推社会伊斯兰化,导致宗教极端思想泛滥,成为暴力恐怖活动多发频发的主要思想根源。“境外有种子、境内有土壤、网上有市场”正是我们面对的实际情况。
对待宗教,我们牢牢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把握中国化的正确方法,坚决遏制沙化、阿化、土化,高度警惕一些区域出现的逆世俗化现象,积极引导宗教与社会主义社会相适应。
有时候我在想,马克思主义产生一百多年来,都经历了数次中国化,极大推动了中国革命、现代化建设。源自中世纪的伊斯兰教,总不能将人的思想和行为固化在一千多年前吧,自然也需要不断作出顺应时代潮流、符合中华文明价值观的教规教义阐释。
(三)打破“教族捆绑” 还自由于民族和个人
一直以来,我们很多人乃至主流社会对民族和宗教的关系一直认识不清、逻辑混乱,常见“回、维吾尔、东乡、哈萨克、柯尔克孜、撒拉、塔吉克、乌孜别克、保安、塔塔尔等10个少数民族信仰伊斯兰教”“猪是信仰伊斯兰教民族的禁忌”之类表述,甚至连一些早期的教科书和官方网站也不例外;在统计信教人数的时候,简单将回、维、哈等特定民族人数相加就完事,瞧,多简单。在这里,我想大说呐喊:这是赤裸裸地将民族捆绑到特定宗教的身上,严重违背法律,有害无益。
民族由先天血缘、历史文化、语言风俗等因素构成,而宗教信仰则是成年公民后天的自由选择。民族和宗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二者不可混为一谈。在新疆民族、宗教、历史、文化问题往往交织在一起、错综复杂的地方,尤其要做到正本清源,打破“教族捆绑”的桎梏,正确理解“宗教信仰自由”,将宗教信仰限定在法律范围内,清清楚楚认识到中国没有任何一个信仰伊斯兰教的民族,只能说有十个民族受伊斯兰教的影响较大。
殊不知,将某个民族说成全民信仰伊斯兰教,某个民族一出生就天然是穆斯林,恰恰是“三股势力”、别有用心之人的重要理论根基。“教族捆绑”其目的就是利用信教群众朴实的宗教感情,从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潜移默化灌输极端宗教思想,将教规教义强行上升到民族信仰、民族习俗的高度,大力推动宗教禁忌逐渐风俗习惯化、社会化,最终将民族和宗教牢牢绑在一起。于是,批判宗教就成了侮辱民族的信仰、侮辱民族感情甚至破坏民族团结,宗教成为说不得、碰不得的老虎屁股,内地一些地方曝出的“辱教案”就是这么来的。“教族捆绑”
最终发展到以“清真”“不清真”,乃至“穆斯林”、“卡费勒”来划分行为处事标准,造成社会群体的隔离、对立,带来极大的现实危害,进而妄图实现不可告人的目的。
全方位打破教族捆绑,将自由还给民族,给每一个公民自由选择的权利,迫在眉睫、刻不容缓。
在轰轰烈烈思想解放之前,将民族和宗教混为一谈是许多人常见的问题。7月份,我曾做个一个小调查,“新疆有10多个信仰伊斯兰教的民族”这道判断题,调查对象共70余人约90%都认为正确。由此可见,在我们长期的意识中就将民族和宗教进行捆绑,认为维、回、哈等特定民族的人天生就是穆斯林,清真饮食自然就是其民族习俗。
这说明发声亮剑、解放思想绝不单单是特定少数民族的事情,汉族和其他受伊斯兰教影响小的少数民族,都要从自身找原因,查找哪些惯性思维其实就是受到了宗教极端思想的蒙蔽,哪些习以为常的社会现象其实就是宗教极端思想的社会化表现。
“教族捆绑”导致宗教极端思想对一个民族的禁锢,束缚了一个民族追寻现代化的步伐,还容易形成跨越国界的强烈宗教认同、文化认同,削弱对中华民族的向心力,不利于筑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
在当下伊斯兰原教旨主义思想回潮、保守主义抬头的世界大背景下,敌对势力抓紧把宗教作为对我国实施西化、分化战略的一个重要突破口,如果我们对民族和宗教问题认识不清,自觉、不自觉将10个少数民族捆在宗教之上,岂不是正中敌人下怀?
作者:韦良俊,一名来自阿勒泰的普通基层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