崭新的时代，依然必须对中国的封建主义死灰复燃保持足够的警觉

崭新的时代，依然必须对中国的封建主义死灰复燃保持足够的警觉

前些年，频繁碰到我们的一些文化官，竭力支持方方面面所谓“恢复传统文化”，修复各种寺庙孔庙，甚至在理念上，也完全跟着港台来的新儒教传道转，引为文化时尚，而众所周知，几十年来，乘伤痕文学造就的精神空洞，港台来的新儒家，比如以余英时为代表，披着儒皮，为文化反攻大陆而极尽话技，并还真一度被封为文化先知，为国内许多人所推崇，尤其还落实到一些层次的文化官，由于鉴别能力不高，不幸就成了他们的实际洗成品，还往往特骄傲地自以为有文化。想想真是全是汗。特再组合一贴，说说看法：

一，从文革到改革，重大的经验与教训值得反复明确：

文革虽然对“封资修”名义上欲进行全面清算，却实际上演变成一种简单化的针对一切皆资产阶级的火力批判，忘却了，中国现存社会的土壤中，封建主义的毒素往往在悄无声息间更容易发酵致命！是的，针对封建主义积垢对中国的毒害，始终不能掉于轻心，并且，封建主义积垢的毒素，还往往有一种超强能力：它可以如影相随地吸附于一切现代化进程环节，腐蚀一切，吸附于社会主义，就会成为一种社会封建主义混后物，吸附于资本主义，就会成为一种资本封建主义混合物，这也正所谓学什么都容易走样的原因所在。而过来人都知道，当年，文革那么刻意地进行一种针对资产阶级法权的批判，越到后期，却越陷入一种教条化的泥沼，任批判越加空心化，却不仅没有使人心从这样那样的批判声浪中走向更大光明的自由与独立，反尔越加陷入一种封闭僵化胆怯，甚至，官场的人身依附痕迹越加严重，整个社会进展，越加脱节于社会实际生活生产的进步，造成社会心理的广泛麻木，也就成了一种自然结果。

更奇妙的是，进行反文革新时代，封建主义诸毒素又华丽一转身，往往以文革受害者的面目出现于改革开放的当代，据说因为文革破坏了传统文化，所以，封建主义的东西，在许多领域许多层次，居然理直气壮地走上文明的台面：一切以恢复传统之名，什么跪拜礼节，厚黑人脉关系学，更有论资排辈，配合于层层官僚主义形式主义，对青年创造性形成的扼制，层层叠叠，以人身依附为基本特征的东西，几乎全面恶性重生，并，还机智地与商品交易市场逻辑相结合，开出的恶之花，众所周知。比如，二三十年前，大学生与导师的恶性人身依附事件，几乎从不听说，一个属于心理比较健康的社会，“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至多践行于正常的师生之道，可看看近二十年来，发生过多少“一朝为生三年为奴”的恶性人身依附，发生了多少导师性骚扰事件！

最近刚好读到一个贴子，《史上最伟大的公式，麦克斯韦方程》简说了从电学到爱因斯坦奇迹般的科学发现史，我就不由感叹，唉，对比传统中国原有的儒家文人情调社会，大概是根本产生不了这个系列的生产力的，导致中国农业文明相对现代工业文明的衰败，大概也是一种必然的缩命，就差一点被开除球籍了，再不好好反思传统封建主义这个层次的积垢积弱，甚至还一味虚幻坚持发扬广大，我总有一种说不清的悲哀。至此，又忽然发现，若从鲁迅角度出发，再细心体察一下老人家最初拿文化教育界试刀，从批判武训传开头，决心继承鲁迅改造国民性的遗愿，试着借助自己已经获得的巨大权威，放手发动群众，彻底改造一下，实在也是可以理解的。

完全可以说，即使经历了文革改革两个三十年的洗礼，我们至今还不能说，已经洗清内存的封建主义的毒素，表现于今日生活方方面面，毒付作用的恶劣影响，只要你悉心体察，当不难感受。在中国这种有着千年封建主义积垢的土壤中，如何生出最美最好的花朵，在如何保护市场活力及吸取传统精华的同时，既反资本主义极端化恶俗化的现毒，又要对封建主义遗毒的死灰复燃保持最高程度的警觉，真正继承与发扬光大百年人民革命与建设所凝结起来的那种对伟大事物的热爱及代表着正义的刚烈品德及英雄主义精神----用罗素的话，就是：“真正的独立精神、对伟大事物的爱好、对我们自身和事业的信仰”，以助我们的社会在精神层面全面复兴，我个人认为，依然是一个异常艰巨的任务。

因此，凭着相对百年中国苦难史实，我仍然坚持要说点反封建主义的话，因为，相对千年未有之大变局以来，中国的传统智慧，究竟是个什么分量，实在应该恰其其份地对待，要警惕，不过度，过度必邪恶丛生。就算说点外行话。

二，封建主义的定义，中西有别？

　现在常听得一些学者，从政治经济结构角度，对比西方中世纪封建制度，得出结论，中国自秦大一统实行中央集权垂直治理开始，就已经结束封建制度，甚至，因此生出一点莫名其妙的优越感与自我陶醉感。我对此，很担心。

　　我当然承认，就这种比较意义上，以西方中世纪封建制度作为参照，说，中国的封建制度，早在秦大一统后就结束了，形而下的意义上，有些些道理。但，我仍然想指出，这并不能否定自秦开始的皇朝专制政治经济体系的封建性质，或者，完全可以定义为与西方有所不同的进化出了另一类封建专制体系----中国特有的中央集权型式。因此，就其统治性质的专制型式与西方中世纪有所不同，就否定其所封建主义本质，我个人认为，断不可取。

　　什么叫封建，不就是借天名而统地，以文治武功而统治人，它在农耕型社会，通过不断的朝代更叠，换姓不换体，修微而不变宗，延续了两千年。它的总特征就是，皇权高于一切，官权高于民生，民只有作子民的份，官是青天大老爷，皇更是天子独尊。当然，就治理的微观角度，它也随社会的实际生产方式，演化出一套解决实际问题的方法与智慧，自有其值得借鉴的内涵，这就构成了传统文化的方方面面。

就治理的微观角度，中国的旧千年封建史，当然也有辉煌的一面，比如，随社会的实际生产方式，演化出一套解决实际问题的方法与智慧。再比如在国家治理角度，演生出了精致的科举入士文官制度；在社会人文生活角度，积累成了传统文化的厚德载物的方方面面，自有其值得借鉴的内涵。否则也不会有汉唐强盛期，宋明精致期，大清康乾期。这得另说。但决不是可以否定其封建主义的决定性要素，否则，一百年前的革命先驱，真是白折腾了。

　　如此，来到工业文明信息文明生态文明人民民主政治文明年代，是否有人还想重新为它正名，甚至还想要全面继承它的衣钵，如果有这样的心思，那我认为，就完全是一种错乱了。遥想百年前，中国特色的封建主义，在西方以工业文明为基础的野蛮之力面前，败得那么彻底，那么悲惨，难道，今天都可以忘记了？

　　因此，我想说，在今天寻求“文化自信”的当儿，这样那样的“寻求”本身，需要认真面对，是想以一种回头旧千年的方式寻求智慧，还是以一种更为明亮的方式，向前后左右一切方位，以一种尽可能开放而向的自主心态寻求智慧？　　而这一切之中，“人民民主与法制”是一条根本的红线！它将是区分封建主义旧时代与社会主义新时代的根本分水岭。至于它的内容，当然不等于可笑的“一人一票”，可以集古往今来，中西左右，不断探索。

　　当然，社会主义新中国七十年对这个人民民主的实践，碰到的最大难题，依然是农民问题，中国的农业不达现代化，农民的生活就得不到全面的解放。而中国农民问题的根本性解决，大思路也恰应该寄希望于完全越出旧时代的治乱利用智慧，而于生产方式随生产力本身的跃迁。从这种意义上，当年的包产到户，只能是一种权宜之计，放长时段，实在不能过多演义。

天涯有个南山看客的网友指出：“概念有内涵和外延，没人说封建这个概念的内涵不准改变。以前封建指的是分邦建国，现在是从农民和地主的对立来定义封建主义的。”我认为，这个意见非常有道理。

　　而归根结底，我们的文化自信，就集中于这样一句话：我们要从古往今来的智慧里，在中西左右的文明里，发展出真正属于我们的人民民主自由的社会主义新中国文明！而不是什么其他传统文明中国！

   三，挟杂在精英主义、奴隶主义加种族主义的现代资本加速极权化倾向，有着浓厚的自封自建特色

一种常见的观点，是先进的资本主义替代了落后的封建主义，或者，资本主义是作为封建主义的对立物出现于人类历史中的。但我认为，事实历史未必就是这么单线条。真切的进程，资本主义与封建主义之间的切换，既有斗争的一面，更有苟且的一面。

挟杂在政治经济法律金融领域贵族主义、外加种族主义的现代资本主义的极权化，历史因此要被定义为“终结”，其实同样有着浓厚的自封自建特色。你看，在美国，有黑人在大资本大金融圈站位的吗？只有体育明星吧。

　就从土地这一最基本要素的转移过程角度，资本主义以其自身积累的力量及交易方式，从一开始就继承了封建主义的血脉，虽然从财产关系上，它是以胜出有形的地主阶层开始发迹的，但，这种胜出本身就是对人性贪婪的一种全面的继承与发展，它的成功的整个过程，无不带有封建主义唯我是从的胎记。而资本主义发展到今天，事实上已经由资本封建主义向资本极权主义转化的最后阶段，即帝国主义阶段。曾经，苏联的解体，导致，历史的终结论一度为资本极权化的帝国主义狂奏了一曲赞美诗，只是，到如今，还未能如意，或者，末路已成。

纵观三百年来资本主义的血腥史，哪里有那么多的自由民主人权博爱，它的司法制度曾经可以为长时期的奴隶交易定制准则，也就是，它可以将人类划分完全不同的两类，一类可以自由地为另一类的主宰，这就是最明确的证据。因此，这几十年来，强调资本主义自由交易逻辑的先进性，而看不到这种“先进性”背后的航母力量，美元美军支撑下的全球资本极权化逻辑，我看是陷入了一种更大的欺骗与自欺之中。好在，如今的贸易一战，打开了这种欺骗性的缺口。特朗普真是个好教员！

新中国七十年史与旧中国千年史之间，有一个问题，需要千万小心，那就是在尊重传统的同时，针对封建性的精准剥离。

旧中国之所以仍然必须定义为是一种典型的封建制度，在于，它的皇朝体系，更倾向于一种血缘宗族体系，导致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天子一换臣失无数，历史走向也往往由生转灭，百姓福址也因此大起大落。

读读大明的历史，足以见证，中国的封建体系，事实上发育得比西方中世纪更典型更极致，相反，西方中世纪的封建主义，我倒认为应该定义作非典型的，因为它的社会封建构架更原子化，离散化。相比中国发育得如此强大的封建体系，西方中世纪的封建构架，真所谓是小巫见大巫。

但，无论是小巫还是大巫，事关封建本质的东西没有差异，那就是社会政治关系的血缘宗族化。因此，旧千年中国的这种广泛地以血缘宗族为根系的中央封建性质的集权型式，无论因为科举制度的插入，政治服务皇权系统发育得多么精致，都不能否定其阶级压迫的封建性质。相对西方中世纪的封建体系的差异，也只能说是西方中世纪相对而言，发育更迟后，更原始罢了，却不能说明，中国千年皇朝体系不属于封建性质的。

因此，我认为，恰恰是中国的封建社会，才是人类史上将封建体系发展到最极致的典型！“封建主义”的真正参照，根本不应该是西方的原始封建体系，而应该就在我们的过去！

现在，一些人居然反过来，以西方原始的封建型式为标准，对中国的旧千年封建史，自然就生出了诸多美好的幻觉与自我陶醉！我真是有点为之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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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想想，即使经历人民革命百年大浪淘沙，一路走来的新中国，在各个阶段，封建主义的遗毒，依然为害时隐时烈，表现于文革中的派性斗争，是个典型，表现于今天网上的公知文人因利益各守而进行的派性恶斗，又是一个典型。派性是什么？派性就是灵魂层次的封建主义，唯有独尊嘛！

　　有人至此立即会指出，这不就是专制主义吗？对！封建主义的内核，正是专制主义！

　　有人因此又可立即得出结论，要是这就是封建主义的本质，那么，今天在美国，在西方，在世界的任何地方，都还存在着！但他们那里，不再是封建主义社会，而是资本主义社会呀。------而我想指出的是，无论他们的资本主义制度已经看起来多么完美，骨子里夹杂着的专制主义与封建主义幽灵依然时有所谓“贵族式”的傲慢表演，并且还追加了种族主义恶素！有越来越多的事例验证，这一切，都仍然存在于他们社会的方方面面，这难道不是一个事实？！而这种种封建主义遗毒的表现，在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时常为害可恶，尤其对青年的为害可恶。

有良心的人们啊，在新的一年里，放年轻人于更为光明健康自由之地，尽一份力吧！

20190101小泥童，202103改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