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春节期间放炮,医院一晚十几台眼球摘除手术,但我鼓励孩子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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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西尼
哈哈哈,还有鼓励小孩放鞭炮的。。。生怕不出事阿~~
冒险可不是冒放鞭炮的险那~~ 老兄。
有些险是人生阅历,比如远途、进大企业历练、下地干活等等,中途遇到代价也没有办法,因为这些最好都经历过。
但有些险一辈子不经历才是最好的,比如放鞭炮,一辈子不放鞭炮也不影响人生阅历、学习成绩、工作薪酬待遇,因为冒了这无所谓的险就整出个代价,好有意思哦~~。
还在我上初二的那一年,父亲因为眼角膜穿孔,投奔北京的亲戚到北京市的同仁医院去医治眼疾,那些天正赶上过年。八十年代初的北京是允许放炮的,就在年三十,同仁医院的眼科通常都比较忙,一个晚上一连有十几台眼球摘出手术,全是因为放炮崩瞎的。
父亲从医生那里得知,全北京那几天,摘除眼球的手术应该远不止同仁医院的那些。父亲在我小时候是绝对禁止我放鞭炮的,见一次就打骂一次。有了北京住院的经历,父亲就更坚信一定要杜绝我和弟弟放鞭炮,他以为他以前的坚持完全正确。可我们兄弟两个人几乎可以完全忽略他的威胁,只要有零花钱,就会去买鞭炮放。
我们那个年代的孩子比现在的孩子粗野得多,“振天响”居然敢捏在手里放,虎口炸开的,手指头炸掉的是常有的事;崩瞎眼的也听说过,只是没见过。每年过节,救火车总是呜呜叫,火灾时有发生。我们那时没有几件玩具,选择的余地少,而我们那个年代机会却比现在的孩子要多得多。
父亲原籍在上海,响应政府的号召支援某省的煤炭建设调到了这个矿。母亲也是南方人,操着南方的口音,在医院工作。我在南方出生,三岁时随母亲工作调动来到这个矿,也操着南方的口音。就因为口音的缘故,常被周围的小朋友欺负,他们骂我:“上海洋蛮子,屙屎炸丸子”。
我的童年和少年几乎被完全孤立,受尽了屈辱。校园暴力从不放过一个文静的男孩子。煤矿工人村从来不相信文雅,他们的孩子不受人欺辱的唯一方法就是打回去。你不打服别人,就是人家打服了你,乃至于我在青年时期的一次械斗中,头上被刀劈了几个深深的伤口,在市医院差点没抢救过来。
我从不后悔我青少年时期的斗殴经历,我害怕被人侮辱犹甚于死亡的威胁。男人的天性就要好战,要敢于冒险,你连一颗炮仗都不敢放,未免太娘了吧。
对年龄稍大点的孩子来说,放个炮当然不算什么冒险,对一个小孩子却未必。小孩子天生喜欢放炮,利用放炮的刺激证明自己是个男孩子,天性使然。我父亲只顾孩子的安全,他从没有关心他的孩子在学校是否遭人欺辱,他为他的孩子提过刀跑到人家找人拼过命吗?没有,他没有那个胆。
一个父亲没有给孩子提供一个安全的靠山,这个父亲是不合格的,不配得到孩子的尊敬。每次开家长会时,我都会说父母忙,抽不出时间来。父亲也知道我打小就看不起他,我们父子的关系一向不亲切。
我会鼓励孩子放炮的,矿区的家长很少有人阻拦孩子放炮的,至少我没看出矿区的孩子特别的娘娘腔。在孩子小的时候,我不仅鼓励他去放炮,我还鼓励他别跟成绩优异的孩子一起玩耍。我说,你的成绩在年级里数一数二的,同类在一起玩不会有进步的,要玩,你要找痞子玩,找所谓的“坏孩子”玩。要学习人家的那个痞子味,但千万别做坏事。
一次,孩子告诉我,他的几个伙伴烧了农村的一堆麦秸垛子。我说,点火的有你吗?他说没有,是其他几个小朋友干的。那就好。那件事,我知道我的孩子还是有分寸感的。我没有压抑孩子的天性,好歹他就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这才是一个好的教育。
我是煤矿工人,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我们的后代为摆脱穷困的矿区生活,没有那股子狠劲永远脱离不了煤矿。孩子现在在一线城市有了一个还算像样点的工作,女朋友也是985的,收入也不错。同99.9%的矿区同事相比,我相当满意。我以为好的教育无非是解放孩子的天性,压抑天性就是压抑人性,终究会被反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