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了那么多的政府资金 联想当然是中国企业

1到底是不是中国企业？

2018年9月25日，由联想集团主办的第4届TechWorld大会召开，然而在这样一场汇聚国内外企业领袖、粉丝、客户、媒体的 “创新科技的全球盛会”上，作为东道主的联想第一个被各大媒体竞相报道的大新闻却既不是酷炫的新产品，也不是雄心勃勃的技术方案，而是总裁杨永庆“联想是地地道道中国企业”的表态。

观察者网报道：杨元庆：联想是地道中国企业

https://www.guancha.cn/industry-science/2018_09_26_473383.shtml

杨元庆总裁的这一表态，是对他不久前口不择言说出“联想不是一家中国企业”的回应，也是对近期沸沸扬扬的负面舆论的安抚。那么，联想集团到底能不能算是一家中国企业呢？

大多数人通过联想电脑和联想手机而、认识的联想公司，大名叫做联想集团（港股ID：00992），是“联想系”资本旗舰联想控股股份有限公司（港股ID：03396）的控股子公司。

作为联想集团母公司的联想控股公司，是一家多元化投资控股公司，业务主要分为“战略投资+财务投资”两大块。其中，战略投资业务除了IT业的联想集团外、还关注了金融服务、创新消费与服务、农业与食品、新材料等几大板块，并投资了神州租车、互联网金融服务公司拉卡拉、民营口腔服务连锁品牌拜博口腔、中国最大水果全产业链公司佳沃鑫荣懋等20余家企业。

联想控股的业务虽然看起来已经足够多元，然而2017/18财年，联想控股全年3162.63亿元的营收中，来自联想集团的收入就达到了2993.63亿元，占比超过95%，这其中，来自个人电脑的收入又占到70%以上。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公众把联想视为一家电脑制造业企业并无不妥。

联想控股的三大股东，分别是中国科学院控股有限公司（原名中国科学院国有资产经营有限公司，国有独资，也是联想控股的最大股东和创始资金来源）、联想内部持股（北京联持志远管理咨询中心），和中国泛海控股集团（背景深厚的中国民营企业，代表人为卢志强）。

从联想的资本产权结构来看，可以说联想还真的是一家中国企业。

但是，大多数企业在自诩“中国企业”、“民族企业”的时候，并不仅仅是在描述企业的产权属性，而是对自己某些行为的具体描述。哪怕是纯粹公关宣传，多少也得为社会利益做出一点贡献，才好开口。但如果一家企业提供给国民的产品服务价高质次，却同时又自我标榜为“民族企业”，借此要求政府提供额外支持……就算这是资本主义世界的常态，被网络舆论集火攻击也算是求仁得仁吧。

2“美帝良心想”是怎么来的？

网上有关联想电脑国外高配低价，国内低配高价的说法俯拾皆是，笔者出于验证的目的，随手找了一个联想的笔记本品牌型号Thinkpad E580，其i7-8550U处理器+8G内存+256G固态硬盘配置版本的京东报价为7999元：

同样的配置在联想美国官网上的售价，为959美元。按1：7的汇率计算，也仅合人民币6713元，比京东上的报价便宜了超过17%。

而在Amazon上的报价还要便宜一点，912美元（对比一下硬件配置，可以看出两者完全是同款产品）。即使考虑美国有8%左右的消费税不包含在税前价格中（自2018年6月22日起，经美国最高法院裁决，各州有权对Amazon等电商公司的跨州销售按本州的消费税率征税，笔者注），中美的价格差异仍然显著。

那么造成这种差价的原因，是不是像有些洗地文所宣称的那样，是因为国内的笔记本价格包含了增值税的原因呢？我们再随便找个其他品牌的笔记本电脑来看一看，这是京东网站上的华为 Matebook D，售价6388元：

加配一块1TB的笔记本硬盘，总售价来到6857元。

在Amazon上，同样的配置，报价为899美元，按这两天6.84的汇率计算，合人民币6149.16元，如果再加上8%左右的消费税，显然该笔记本在中国和美国的最终价格根本相差无几。

眼见为实，只能说联想自己为“美帝良心想”的说法提供了真凭实据。

中国毕竟是个市场经济国家，消费品零售价算是市场行为，愿打愿挨，联想能把电脑卖出去，就算贵了，也还算是企业自主权利。但显然联想公司并不喜欢全面贯彻市场原则，时不时就要打出“民族品牌”的身份，争取超额利润率。典型例子就是对政府采购的态度。

早在90年代，联想就组建了招标处，倾力关注政府采购市场，在全国10余个政府采购区域市场设专人负责招投标，并收集政府采购信息，研究政府采购市场的运作特点。

联想一方面主张政府采购应该留出足够的利润空间，把一些厂商的低价竞标策略斥为“恶性竞争”；另一方面，又主张地方政府不得行政干预招标工作，保护地方电脑品牌。总之一切规则都要对联想有利。

“联想现在占了很大的市场份额，如果联想要扮演价格杀手的角色，对其他厂商是一个致命的打击，所以大家要坐下来协商。在招标领域，我们要和政府采购办沟通，一个合理的价格对企业对买方都是最好的选择；我们要和评标委员会沟通，通过沟通希望有关部门能识别那些非正常的价格，审慎地评估这一价格带来的风险。” 

（《联想三谏政府采购》，2001年）

自2005年起，联想台式计算机的销售额连续在中央国家机关保持第一位，2006年相比2005年度增又长了13.43%，为销售额增长最快的品牌。2007年采购额占总采购额的比例达到了51.17%，处于绝对领先地位。

（《中国政府采购供应商资讯大全2008》，北京支点国际资讯投资有限公司编）

2011年8月开始，中央国家机关政府采购中心开始推广批量采购制度，以取代从2003年起执行的协议供货采购制度。即由各部门在月初将所需要的采购产品数量和配置汇总，然后上报采购中心，通过一次招标选定中标人，而非由采购人直接通过谈判或询价与供应商签订合同。

在这之后，据财政部部长助理王保安在2011年10月20日接受《经济参考报》采访时表示“中央国家机关政府采购中心和中共中央直属机关采购中心的数据显示，台式计算机批量集中采购中标价格比协议供货价低了10%—15%，比市场价低了10%。” 

而据慧聪网的调查，此前协议供货的联想电脑，在同等配置要求下，对比新的批量采购价格要贵出三成以上。这就是联想为什么要坚持强调自己是“民族企业”。

联想政府采购“钻空子”，被疑故意提供高价电脑

http://info.biz.hc360.com/2011/11/210819182427.shtml

2011年后，联想集团出现了创纪录的亏损，盈利却始终未能回到收购IBM PC部门前的水平。

联想2017/18财年年报显示的全球各大区收入和盈亏分布，中国市场和美洲市场业务规模相当，但利润规模却相差了好几倍。

对本国消费者的价格歧视，以及最终会转嫁到社会成本中的高价政府采购，可以说是国内消费者对联想不满逐渐积累的主要原因，不过要说起这些年来导致大家对联想不满并最终爆发的负面事件，那还远不止于此。

3这些年，联想还干过哪些大事？

联想主板门事件

2012年，作为刚刚上市一年的联想畅销机型ThinkPad E420，频频爆出主板不加电、无待机故障（电脑在正常使用中突然断电黑屏，且无法重新开机），该问题的罪魁祸首是该型笔记本主板上的电源待机芯片D95280和BD95280（日本生产）使用了劣质电容导致主板被静电击穿。联想官方先是拒绝承认自家产品存在质量问题，后来随着问题越爆越多，才出台了只要一年内出现无法开机而导致更换主板达到三次，可以凭购机及维修单据申请更换新机的规定。然而无论是更换的主板还是新机，都是同一批次的问题产品，事故仍然层出不穷。

彼时惠普烧机事件余波犹在，而联想就这样通过自己的产品质量和售后服务态度问题帮最大的竞争对手之一解了套。

早在2006年，联想收购IBM PC业务不久，ThinkPad T60i系列率性跳脱的飞线工艺就已经让不少人瞠目结舌了一回。联想收购IBM得失几何，并不是个一两句话能够说清楚的问题，但至少当初有些人认为通过收购ThinkPad品牌，可以提升联想产品品牌形象的乐观估计是落空了，从“飞线门”、“主板门”，再到后来的“显卡门”、“XX门”等一系列质量事故来看，反倒是联想自己改变了ThinkPad曾经的高端商务笔记本品牌形象和市场定位。真正国际一流企业的品控管理和品牌运营，显然并不是通过简单的并购就能实现的。

5G标准投票事件

2016年11月，3GPP组织会议举行了5G编码标准的投票，华为的Polar编码方案成为5G控制信道标准方案，这本来是中国通信产业的历史性突破。但到了2018年，联想当年在会议中的投票成为争议点。“联想在关乎5G标准确立的会议中，投票支持高通，反对华为，并最终导致高通提案胜出，华为惜败。”的说法广为流传，一时间联想在互联网上被口诛笔伐，事件本身也被上升到了“卖国”的高度。

尽管随着华为这两年开始进入个人电脑领域，华为和联想两者的关系也随着业务交集的扩大而变得更加微妙。虽然华为表态无意参与这种无谓的口舌之争，但舆论风向仍然是一边倒地抨击联想，不能不说是联想多年来自身作为的原因。5月11日，联想通过媒体发表自辩声明，表示指控不实，联想当年投了华为的赞成票。

然而只要任何人稍微了解一下5G编码标准，就会知道5G编码标准投票分成长码方案和短码方案两部分，短码部分又分成控制信道编码和数据信道编码，华为的Polar code确实以绝对优势赢下了短码控制信道方案，但在长码方案投票中却以微弱优势惜败给了高通的LDPC码（短码数据信道方案也被高通LDPC码拿下），但联想的声明偏偏只字不提联想在长码竞争中的一票投给了谁。

5G信令编码标准方案作为一个制定出来给大家遵守的公开协议标准，用谁家不用谁家的，本来也不是什么事关生死存亡的大问题，顶多是未中标方案之前的研发投入成了沉没成本。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面对舆论的质疑没沉住气，联想在5月16日又发出了下面的声明：

也许联想真心觉得自己很不容易，但“民族品牌”四个字被联想这样体量的业界大佬当成挡箭牌来用，还是让人感到滑稽而悲哀。更何况，这样的回应除了让批评联想的人们更加肯定了此前对联想的评价，还能有什么别的效果呢？联想在投票中到底做了什么甚至都不再重要了。

联想投票反对预装国产操作系统

2018年5月16日，在中央国家机关政府采购中心举行的2018年供应商会上，联想对政府采购台式机和笔记本“预装Windows+国产操作系统”的建议投了反对票，此举直接导致了会议征求意见稿中“产品出厂预安装国产品牌Linux操作系统”的加分项被取消。

此事被媒体披露后舆论再次大哗，联想在照例对网友的批评进行了“阴谋论”式的上纲上线之后，终于给出的官方解释是：联想并非反对预装国产操作系统，而是支持在台式机和笔记本产品上各增加一款配置型号，只安装国产操作系统。

然而，这就意味着大部分政府采购的通用机型上并不会安装国产操作系统，而所谓“只安装国产系统的机型”在现行环境下除了也许会被作为“面子工程”采购一点当成摆设之外，还能有什么前途呢？不管国产系统现在是个什么水平，它未来进一步的发展完善总需要实际使用者的反馈，而缺乏足够用户量带来的规模效应，无疑对国产操作系统的前景十分不利。更何况，联想以自主品牌的名分在政府采购中获得的利益一向不少，单从将心比心的角度来说，也不应该做出这种让所有人都看到联想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决定。

9.18军旗门事件

就在刚刚过去的9月18日，联想台湾的官网竟然出现了以日本军旗、日本武士为主题的促销宣传，更伴随着诸如“感谢祭，ThinkPad诞生25th日本武士”、“25周年庆典感恩回馈大疯杀”……等等宣传口号。

联想台湾分公司官网918惊现日本军旗，发布致歉公告

https://www.sohu.com/a/193647753_260719

不过，联想并不是出了事就马上致歉，面对巨大争议，联想第一时间的发挥还是如此稳定：

直到19日晚，事件已经在互联网上经过了充分发酵，联想台湾官方才终于发布撤销宣传材料和致歉的公告：

在这一系列事件中，联想先后把用户、业界同行、国民大众得罪了个遍。而让这些事件百川归海的，则是联想在几乎每一次负面事件后教科书般的公关灾难。以杨元庆为代表的联想新一代领导层，要么像做了坏事被抓住的孩子那样，用“我不是”、“我没有”的方式为自己、为联想开脱强辩；要么跟公众耍脾气“你们怎么可以怀疑我（民族企业）的人设！”

4柳传志和联想路线

世上大多数行为都可以用钱来结算。前面列举的联想行为，基本可以归结为一句话——联想公司的利润来自于中国社会的补贴。

严格来说，这也不一定就是企业的“罪过”。毕竟绝大多数国家都有不同程度的关税壁垒，都迫使本国消费者多买性价比较差的国内产品，相当于国家出面，代表全社会向本国企业注入补贴，以快速提高本国企业的技术水平。华为等企业当年也有过类似的经历。

然而，联想拿着巨额补贴，并没有投向生产领域，拉动产业升级的意愿。“民族企业”的口号喊了几十年，联想仍然只是一家赚人工费的攒机商，浪费了难以计算的长期补贴。对于这个现实，很多人把联想和华为进行对比，还有人一一细数联想错过的重大战略机遇，更多的人，开始倾向于从柳传志开启的联想战略寻找原因。

关于柳传志是不是一位优秀的企业家，这个问题可以见仁见智，但如果说柳传志是一名精明而成功的商人，想来总不会有异议。柳传志作为联想创始人之一，又担任联想掌门人二十多年，联想之成为今天的联想，在发展历程和重大决策上必然受到了柳传志本人的深刻影响。

公众号“求索之路平坦心”上有一篇原创文章，题目就是《贻误联想，柳传志的七大失策》，作者应该是联想的老员工，文中提供了不少联想历史上的一手材料。

“求索之路平坦心”总结的柳传志七大失策分别是：

一、 欺世盗名，以联想创始人自居。

二、 灭掉联想芯片研发能力（原文就是灭掉）。

三、 废掉大有前途的程控交换机方向（华为由此产品起家）。

四、 赶走创业元老、总工程师倪光南。

五、 抛弃“技工贸”，走上错误的“贸工技”路线。

六、 剥夺技术人员股权（未向多数技术人员配股）。

七、 攫取科研用地搞房地产开发。

与其说是反思柳传志时代联想的“七大失策”，不如说是在声讨柳传志的“七大罪”了。

然而，如果说柳传志在执掌联想的二十多年中，一直在冒天下之大不韪，在每次联想每次面临重大抉择的关头，都站在大多数联想人的对立面选了错误的那个，这怎么可能呢？看这七次决策的内容，每次都要不可避免地要开罪一批人，然而笑到最后的仍然是柳传志。

更何况，从柳传志自身的角度来看，这七次决策哪一次能算是失策呢？尤其是第七条搞房地产开发，对于已经一而再再而三错过行业风口的联想，简直就是“英断”好吗？君不见某上市公司卖出两套北京学区房，立马扭亏为盈之事乎？

柳传志和站在他那一边的联想人，对企业战略的核心的影响，在笔者看来只有一个，那就是在面对“贸工技”和“技工贸”两条路线的抉择时，选择了“贸工技”。

有人尽可以为联想辩解，主张当年联想的条件不成熟，贸然投入巨资搞研发可能得不偿失甚至根本就是竹篮打水。但显而易见的是，联想的“贸工技”，根本是走偏了的“贸工技”——毕竟“贸工技”里面还有个“技”在，而联想自己的“技”在哪里？全社会巨额补贴的意义在哪里？

事实上，“贸工技”路线就像“先玩个痛快再用功读书”一样，对于人性过于乐观的假设，决定了它在中国很难避免走偏的下场。

“贸工技”“贸”字当先，生产为了市场，而技术只求满足生产。把引领市场、定义需求的权力拱手予人，结果只能是企业的生存更加依赖于短期销售业绩。“贸工技”路线走着走着，就被一个“贸”字压倒了一切，赚快钱、容易钱的追求压倒了企业长远发展的考量。所以我们看到联想一面汲汲于“看起来很美”的海外市场，一面却在透支同样潜力巨大的国内市场用户好感度；最终抠抠索索不舍得大笔投入，完美地错过本来占有先机的智能手机浪潮。

事实已经证明，在当代中国，制造业企业是走“贸工技”还是“技工贸”路线，看似是根据产业特点来决定企业的经营方式，实则是一家企业选择成为什么样的企业，是否追求自我超越的根本抉择。其实，技工贸路线并不意味着好高骛远，不管不顾地投入研发。实际上很多时候，只有企业明确以技术实力为核心导向，才能保证企业的技术部门和技术人员得到应有的重视，才能让尽量多的人把尽量多的精力用来琢磨事，而非琢磨人。

说起技工贸路线，总会有人提起华为，并把华为的研发投入比例作为例证。不过，以笔者对华为的了解来看，华为对于技工贸路线的落实，并非仅靠任正非等人在研发投入上的拍板，而是有着一整套与之适应的组织路线。

华为通过让技术人员梯队成为组织建设的源头活水，保证了对产品、服务、市场等部门（包括各级领导岗位）源源不断地输送具有技术背景的人员。而正是这些具备技术能力、技术理念，技术思维的华为人在组织内各部门的普遍存在，极大地降低了华为的内外部沟通成本与管理成本，把不同部门凝聚为战斗力更强的合成化部队。当行业机会点出现时，也不必依靠“听人讲故事”+“押宝”的方式去定夺新业务方向。

以柳传志的精明，当年在路线之争时，真的就没有想过联想走“贸工技”路线可能的后果吗？笔者认为他多半是想到了，但是却仍然做出了这样的选择，那只能说明在柳总看来，不管是联想这家企业的未来，还是中国计算机产业的前途，并没有尽快做出看得见的成绩，积累财富和声望，以及保证自己在联想的地位来得重要。

而且从柳总对自己子女的安排来看，柳总当初对联想和中国计算机产业的前景也很难说有多么看好。至于杨元庆总裁，不管柳总对他有多么赏识，毕竟他姓杨而不姓柳。

柳传志夫妇和儿子柳林，后者目前独自操作投资业务。

柳传志的女儿侄女柳青与柳甄，分别在滴滴和优步担任高管。

117亿收购海外银行，柳传志商业帝国已无关联想？

https://www.guancha.cn/TMT/2018_07_05_462758.shtml

联想，就这样成了一家被创始人的格局和境界决定了其上限的企业，向我们证实了国有制并不能使企业免于功利和苛刻，而私有产权也不能预防管理中的官僚和颟顸。十几亿人口的巨大市场，中国人舍我其谁的心气，的确足以让一家本身优秀的企业成就伟大和卓越，但没法让一个本身就失败的企业变得优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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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Harry 19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