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童年里,最舔舌头的是鱼皮豆,只要一口世界都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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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童年里,最舔舌头的是鱼皮豆,但凡家里给两毛钱,就会跑去买,那时候鱼皮豆都是散装的,要倒进铁盘秤里称量,两毛钱,正好装满一个裤子口袋,满满的口袋简直就是一个空间,独立于世界之外,占据了全部感知能力。
忘了小学几年级的一个午后,我贪污了父亲给的巧克力专项基金,我父亲坚持认为巧克力会让人聪明,所以会拨专款,我拿着两毛钱飞奔进了小卖铺,畅想着等下要用什么频率吃鱼皮豆,是走三步吃一粒,还是走五步吃两粒。
进得小卖铺,前面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孩子,正指着装鱼皮豆的玻璃罐子,从裤兜里掏出一沓钞票,我随后惊呆了,那是五毛钱啊,五毛!居然有人买五毛钱的鱼皮豆!我的价值观瞬间崩塌了,我一直满足于两毛钱鱼皮豆给我的快乐,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人能用五毛钱买鱼皮豆!
卖货的人铲了一大铲子鱼皮豆,倒在铁盘秤上,直到今天,我都能清晰的记得鱼皮豆噼里啪啦落在铁盘上的声音,很多年之后,琵琶行让我终于能够形容那种声音,大珠小珠落玉盘。
我还沉浸在这美妙声音的时候,那孩子已经装满了两个裤子口袋,剩下的捧在手里,昂首阔步的走了,我很落寞的买了两毛钱的鱼皮豆,再也没有了独立美食空间的幸福。
幸而,小孩子的落寞只是昙花一现,两分钟之后,第一粒鱼皮豆进了嘴里,刚才的落寞就褪去了,世界还是那个充满鱼皮豆香味的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