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然而永远不够 - 特朗普侄女回忆录作者注及序翻译(1)
*注:今天本书电子版已在美国偷跑。笔者已将全书用谷歌翻译做了机翻,并将此书PDF版与中文机翻PDF版上传至网盘。以下是个人根据机翻与比对原书翻译的本书作者注和序的上半部分。
网盘链接: http://docq.cn/files/4kd34p3
太多然而永远不够 -谈我的家庭如何创造世界上最危险的人
玛丽·特朗普
为了我的女儿阿瓦里和我父亲
如果将灵魂留在黑暗中,就会犯下罪过。有罪的不是犯罪的人,而是那个导致黑暗的人。
—维克多·雨果《悲惨世界》
作者注
这本书的大部分内容来自我的记忆。对于我不在场时发生的事件,我依靠和我的家人,亲朋好友,邻居和同事进行对话和访谈,其中很多都记录在案,来获取事实经过。我根据我个人记得的与别人告诉我的和内容重建了一些过去发生过的对话。在出现对话的地方,我的意图是重新创建对话的实际含义,而不是一味的追求逐字逐句的准确无误。我也依靠法律文件,银行对帐单,纳税申报表,私人日记帐,家庭文档,信件,电子邮件,文本,照片和其他记录撰写本书。
本书亦感谢《纽约时报》David Barstow,Susanne Craig和Russ Buettner发表于2018年10月2日的调查性文章,以及华盛顿邮报,名利场,Politico网,TWA博物馆网站;和诺曼·文森特·皮尔(Norman Vincent Peale)的《积极思考的力量》。
对于跳栏板公园的背景,我感谢康尼岛历史项目网站,Brooklyn Paper,以及2018年5月14日,黛娜·舒尔茨(Dana Schulz)在http://6sqft.com上的文章。感谢丹·麦克亚当斯对“偶发人物”的见识。对于家族史以及有关特朗普家族企业和涉嫌的犯罪,我感谢韦恩·巴雷特(Wayne Barrett),大卫·科恩(David Corn),迈克尔·安东尼奥,大卫·凯·约翰斯顿,蒂姆·奥布莱恩,查尔斯·皮尔斯和亚。也要感谢Gwenda Blair,Michael Kranish和Marc Fisher-除了我父亲去世时是四十二岁,而不是四十三岁这一事实不一致以外。
序
我一直很喜欢我的名字。 1970年代小时候在帆船训练营中,每个人都直接叫我特朗普。我的姓氏让我感到骄傲,并不是因为这个名字与权力和房地产有关系(当时我的家族在布鲁克林和皇后区以外并不为人所知),而只是这个名字听起来很适合我,一个坚强的六岁孩子,什么都不怕。在1980年代,当我上大学时,我的叔叔唐纳德已经开始在曼哈顿对他所有的建筑物以他的姓氏命名时,我对我的名字的感受则变得更为复杂。
三十年后的2017年4月4日,我坐在美铁列车的安静车厢中前往华盛顿特区,在白宫享用家庭晚餐。十天前,我收到一封电子邮件,邀请我为我的姨妈们庆祝生日,玛丽安(Maryanne)80岁,伊丽莎白(Elizabeth)75岁。他们的弟弟唐纳德自一月份以来就已经入住了白宫。
在我穿过华盛顿联合车站的拱形的天花板和黑白的大理石地板后,我经过一家卖纪念品的小贩。该小贩设置了一个带有出售按钮的画架。在这些按钮上,我的姓氏被一笔红色斜线划掉:“遣返特朗普”,“扔掉特朗普”,“特朗普是女巫”。我立刻戴上太阳镜,并加快了步伐匆匆离开。
我乘出租车去了特朗普国际饭店,与我家人陪伴一夜。入住后,我穿过中庭,抬头透过玻璃天花板看着蓝天。悬挂的三层水晶吊灯从相互连接的大梁的中心光束拱起的头顶投射出柔和的光线。一侧是扶手椅,长椅和沙发-宝蓝色,罗宾蛋蓝色,象牙色-被分成小组;另一方面,桌子和椅子围成一个酒吧式的空间,我被安排在那里见哥哥。我本认为这家酒店是粗俗和镀金的,然而并不是。
我的房间也很有品味。但是我的姓氏在房间里到处都是:特朗普洗发水,特朗普护发素,特朗普拖鞋,特朗普浴帽,特朗普鞋油,特朗普针线包和特朗普浴袍。我打开冰箱,拿起一瓶特朗普白葡萄酒,倒进了我的“特朗普喉咙”,让它可以穿越我的“特朗普血液”,并进入我的“特朗普大脑”的娱乐中心。
一个小时后,我遇到了我的兄弟弗雷德里克·克里斯特·特朗普(Frederick Crist Trump)。我自儿时起就叫他弗里茨(Fritz),还有他的妻子丽莎。很快,参加晚会的其他人也来了。我的姨妈玛丽安,是我的爷爷奶奶弗里德与玛丽·特朗普(Fred and Mary Trump)的五个孩子中的长女,亦是一位令人尊敬的联邦上诉法院的法官。我的叔叔罗伯特(Robert),这个家庭的小儿子,曾是唐纳德在大西洋城的赌场的雇员之一,直到在1990年代赌场经营不善时离开;我的姨妈伊丽莎白,和她的丈夫吉姆;我的堂兄戴维·戴斯蒙德(玛丽安唯一的孩子,也是我的爷爷奶奶的最大的孙子)和他的妻子;还有一些我姨妈的最亲密的朋友。唯一不在场的家族成员是我的父亲,我的爷爷奶奶的大儿子弗雷德里克·克里斯特·特朗普,每个人都叫他弗雷迪。他已经死了三十五年了。
当我们终于在一起时,我们向外面的白宫特工报了到,然后像初中曲棍球队队员一样匆忙的钻进了两辆白宫小穿梭巴士。一些年长的客人在上车时遇到了困难,坐在令所有人感到不适的拥挤的穿梭巴士的长凳上。我想知道为什么白宫没想到要给我的姨妈送来至少一辆加长豪华轿车。
十分钟后,当我们驶入白宫南草坪车道时,两名警卫从安全棚里出来,检查车辆的底面,然后车辆驶入了白宫前门。经过短暂的车程,我们在附近的一处靠近白宫东翼的小型安保建筑停了下来。在被叫到名字后,我们一一进入并交出我们的电话和行李,然后穿过安检区的金属探测器。
进入白宫后,我们三三两两地在长廊走了很久,路过望向花园和草坪的窗户,以及真人大小比例的前第一夫人的画像们。我停在希拉里·克林顿的画像前,静静地站了一分钟。我再次想知道这事是怎么发生的(指特朗普当选总统)。
我从未想象过以这种方式来造访白宫。这次访问好像是一场幻觉似的。我四处张望。白宫优雅,宏伟而庄严,然后我即将在八年来第一次见到我叔叔,一个住在这里的人。我们从走廊的阴影中途径白宫玫瑰园周围的门廊,直到步行至椭圆办公室外面为止。通过法式门,我可以看到办公室内会议仍在进行中。副总统迈克·彭斯(Mike Pence)站在一边,但众议院议长共和党人保罗·瑞安(Paul Ryan),民主党人参议员查克·舒默(Chuck Schumer)和十几个国会议员和职员围在唐纳德以及坚决办公桌后面。
这一画面让我想起了我的祖父的一种策略:他总是让向他恳求的人来到他在布鲁克林的办公室或在皇后区的房子里,当他们站着时,他仍然坐着。 1985年秋末,在我因休假离开塔夫茨大学(Tufts University)一年后,我站在了他的前面请求他允许我返回学校。他抬头看着我说,“你真笨,你(去大学)想要做什么?还不如去贸易学校,成为一名接待员。”
“因为我想获得学位。”我说这句话一定是让他感到了一丝烦恼,因为我的祖父微微闭上了眼睛看了我一秒钟,好似在重新评估我一样。他的嘴角冷笑起来,他大笑了。 “那是讨厌。(That’s nasty.)”他说。
几分钟后,会议中断了。
椭圆办公室比我想象的要小,也没有那么亲密。我的表弟埃里克(Eric)和我从未见过的他的妻子拉拉(Lara)正站在门口。所以我说,“嗨,埃里克。我是你的堂姐玛丽。”
他说:“我当然知道你是谁。”
“嗯,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我说。 “我想我们上次见面时,你还在读高中。”
他耸耸肩说:“那可能是真的。”他和拉拉没有走开,也没有向别人介绍我们。我环顾四周。梅拉尼亚(Melania),伊万卡(Ivanka),贾里德(Jared)和小唐纳德(Donny)已抵达
站在仍然坐着的唐纳德旁边。迈克·彭斯继续潜伏在房间另一边,脸上挂着半死的笑容,像大家都想避免的伴侣似的。
我凝视着他,希望与他进行眼神交流,但是他从来没有看过我一眼。
“对不起,大家。”白宫摄影师,一个身材娇小的年轻女子穿着深色长裤套装,以乐观的声音宣布。 “让大家凑在一起,这样我们在上楼之前可以照相。”她指示我们围住唐纳德,他还没有从桌子上站起来。
摄影师举起了相机。 “一,二,三,微笑,”她说。
拍照后,唐纳德站起来指着一个在坚毅桌后面的小桌子上立着的装裱着的我祖父的黑白照片。 “玛丽安,那不是一张挺好的爸爸的照片吗?”特朗普说。这张照片和我祖父母家图书馆的小桌子上的照片是一样的。照片上,我的祖父还是一个年轻的男人,留着一头黑发,留着小胡子,
以及直到他的痴呆症发作之前我从未见过的指挥他人似的神态。这张照片我们都看过数千遍了。
“也许你也应该有妈妈的照片,”玛丽安建议。
“这是个好主意,”唐纳德说,好像从来没有想过。“来人给我找来一张妈妈的照片。”
我们在椭圆形办公室待了几分钟,轮流坐在坚毅桌后。我哥哥拍了我的照片,后来我看这张照片时,我注意到我的祖父像鬼怪一样在我身后盘旋。
白宫历史学家就在椭圆办公室外面加入了我们,我们前往二楼的行政官邸进行参观,然后去进晚餐。在楼上,我们进入了林肯卧室。我快速的往里看了一下,惊讶地发现床头柜上有一个吃了一半的苹果。当历史学家告诉我们有关房间中多年以来发生的轶事时,唐纳德偶尔会含糊地指出:“这个地方自乔治华盛顿住在这里以来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漂亮。” 历史学家还是太客气了,没有当面指出白宫直到华盛顿去世后才建成。参观小组沿着大厅移到签订条约室和行政餐厅房间。
唐纳德站在门口,向人们打招呼。我是一个最后到达的。我还没有打招呼,当他看到我时,他惊讶地指着我,然后说道:“我特别请求你这次过来。”他经常说这种使人着迷的东西,且他对根据场合量身定制他的说辞,这更加令人印象深刻,因为我知道那不是真的。他张开双臂,然后,这是我一生中第一次拥抱他。
我对行政餐厅的第一印象是它的美丽:深色木材抛光至完美,精美的摆放,和菜品卡片与菜单上的手绘书法(冰山生菜沙拉,土豆泥-特朗普家族传统主食-以及上等牛排)。我注意到的第二件事是座位安排。在我们家族,你总是可以按你入座的位置来衡量您的身价,但我不介意:所有我感到舒适的人-我的兄弟姊姊,玛丽安的继女和她的丈夫-坐在我附近。
每个服务员都拿着一瓶红酒和一瓶白葡萄酒。真正的酒,不是特朗普牌葡萄酒。真是出乎意料。在我的一生中,在家庭聚会中从未出现过酒精。在祖父母的房子只提供可乐和苹果汁。
就餐过半,贾里德走进餐厅。 “哦,看,”伊万卡说,拍拍她的手,“贾里德从他的中东之旅中回来了”,仿佛我们没有刚在椭圆形办公室见过他似的。他走向妻子,给了她一个在脸颊上快速亲吻,然后弯腰(亲吻)坐在伊万卡旁边的唐纳德。
他们安静地说话了几分钟。然后贾里德离开了。他没有和任何其他人打招呼,甚至没有与我的姨妈打招呼。当他越过门槛时,小唐纳德从椅子上跳起来,像一只兴奋的小狗一样追着他。
品尝甜点时,罗伯特手持酒杯站起来。 “能与美国总统一起来这里真是荣幸。”他说。 “谢谢你,总统先生,感谢你允许我们在这里庆祝我们姐妹的生日。”
我回想起上一次家人在布鲁克林的彼得·卢格(Peter Luger)烤肉馆庆祝父亲节的时候。
那时,和现在一样,唐纳德和罗伯特一直坐在一起,坐在我的正对面。没有任何解释
唐纳德转向罗伯特说:“看。”他露出牙齿,指着他的嘴。
“什么?”罗伯特问。
唐纳德只是把嘴唇往后拉远一点,进一步指着他的嘴。
罗伯特开始显得紧张。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一边喝着可乐一边笑着看着他们。
“看!”唐纳德咬着牙说。 “你觉得怎么样?”
“你是什么意思?”罗伯特的尴尬很明显。他瞥了一眼,在他周围确保没有人看着他时小声的说,“我的牙齿上有东西吗?”也许是因为桌子上的奶油菠菜。
唐纳德松开了嘴,不再指向他的嘴。他轻蔑的脸很好的总结了他们的关系的整个历史。 “我做了牙齿洁白术。你怎么看?”他干巴巴的问。
罗伯特说完话后,唐纳德给了他一个我不屑一顾的表情,正如二十年前那次在彼得·卢格烤肉店聚餐的表情一样。然后,唐纳德手持着一杯健怡可乐,对我姨妈的生日发表了一些敷衍的言论,之后他向他的儿媳妇打手势。 “拉拉,在那里,”他说。 “老实说,我他妈的几乎不知道她是谁,但在我竞选时在佐治亚州发表了精彩的演讲。”那时,拉拉和埃里克已经在一起快八年了,所以唐纳德至少在他们的婚礼上见过她。但这话听起来好像他直到拉拉在选举期间的一次竞选集会上对他很友善后才知道她是谁。就像唐纳德一直以来一样,故事比真相更重要,真相很容易被牺牲,尤其是如果一个谎言使故事听起来更好听。
到了玛丽安娜发言,她说:“我要感谢你们这次来庆祝我们的生日。自那天晚上弗雷迪(Freddy)把一碗土豆泥扔在唐纳德的头上以来,我们的人生都已经走了很长一段路。因为他是如此一个臭小子。”熟悉传说中的土豆泥故事的每个人都笑了-除了唐纳德以外,他听这个故事时紧紧地交叉着双臂,皱着眉头,当玛丽安提到这个故事时。这让他不高兴,好像他还是那个七岁的男孩。他显然仍然感觉到当时的屈辱的刺痛感。
追赶贾里德回来的堂兄小唐纳德毫不犹豫地站了起来说话。他没有敬酒我们的姨妈,而是发表了一场竞选演讲。“去年11月,美国人民看到了一些特别之处,并投票支持了一位真正了解他们的总统。他们看到了这是一个多么伟大的家庭,他们与我们的价值观联系在一起。”我瞥了一眼哥哥,翻了个白眼。
我和一位服务员打了个招呼。 “可以再来点酒吗?”我问。
他拿着两瓶酒迅速返回,问我是否喜欢红酒或白酒。
“是的,请。”我说。
我们吃完甜点后,所有人都起来了。自我们我们进入椭圆办公室后仅过了两个小时,用餐已经结束了,现在是时候离开了。从头到尾,我们在白宫的时间大约是我们以前在祖父母家过感恩节或圣诞节时的时间的两倍,但仍然比两个星期后唐纳德与基德·洛克(Kid Rock),莎拉·佩林(Sarah Palin)和特德·纽金特(Ted Nugent)在一起的时间少。
有人建议我们都和唐纳德合影(尽管不与荣誉嘉宾一起)。轮到我了,唐纳德对着镜头微笑并竖起大拇指,但我可以看到微笑背后的疲惫。看起来保持开朗让他感觉到累了。
“别因为别人而灰心丧气。”当我哥哥拍照片时,我对他说。不久之前,他的第一位国家安全顾问已经因丑闻辞职,他的总统的裂缝已经开始显现出来。
唐纳德伸出了下巴,握紧了牙齿,在一刹那见仿佛像我祖母的鬼魂似的。他说:“他们不会得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