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权主义”的对岸，是民主吗？——西方政治的“柯立芝繁荣”背后

“威权主义（authoritarianism）”这个词被西方媒体、智库、学者公开用来形容中国的政体特征；同时，中国人似乎也“默认”了这个词的存在，刻意回避了这个词，未见多少直接反驳的笔墨。在西方的语境下，威权主义事实上被划到了民主的对立面，甚至某种意义上被视作西方更加激进的“专制主义”的替代品。可是，如果从中国整个发展环境来看，这明显是非常带有意识形态色彩的看法，充满了偏激的理解。

如果我们跳开“威权主义”一词的西方式定义，抛开意识形态的干扰，“威权”不一定是坏事。威权代表的不一定是专制与政府剥削压迫，而是可以作为一种政府政令有效、公信力足够、人民团结一心的象征。一个国家，如果没有一个有权威的领导，必将一步一步坠入深渊。1933年美国罗斯福总统上台，就是新政得以推行，努力团结美利坚合众国人民共克时艰，才逐步走出了经济大危机的影响；苏联在二战中上下团结，打赢了一场又一场保卫战，后人所熟知的斯大林格勒保卫战等等，都是苏共统一指挥，苏联人民浴血搏斗，才载入的史册；这两个例子，都可以说明，政府有“威权”（或者直接一点，叫“权威”）才可以团结人民，努力奋斗。因此，从这个角度来说，“威权”这个词，我认为不能代表某一种政治模式，而是代表了一种政府治理的状况与政治进程现状，而且在很大程度上，不是一件坏事。

政府有“威权”，在21世纪，并不是专制的体现。这恰恰是因为政府真正考量人民利益、真正替人民着想，才可以拥有权威、顺利的推行政策。在上世纪的苏联模式与美国模式中，或许威权还有现实与国家利益、民族主义的推动，而在今天中国发展过程中，政府不真正做到民主，就无法拥有权威。如果我们回过头来看，不难发现这恰恰印证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集中制的优势。党的统一领导为什么要与人民当家作主有机结合？我的理解是，这是一种 “把真正对人民有益的做法用人民能够理解接受的方式推行下去”的政治过程。

在西方式的语境当中，威权主义带有强烈的贬义色彩。毫不意外，这是西方宣传攻势下把社会主义党的领导与人民民主对立起来的后果。当这种宣传扩大化后，造就了西方民众逐渐“拒绝任何指导、领导、呼吁”的局面。从这个角度来说，西方的新自由主义，是在政治层面“自由放任”的主义。经济学上的自由放任，已经让资本主义社会在20世纪吃尽了苦头，而在21世纪，不知道他们要用多久吸取教训呢？

正如何赛·桑贝德罗（Jose Luis Sampedro）所说的那样，“如果我们细心分析，便会了解到，新自由主义其实就是新保守主义，它不仅与自由无关，甚至是反民主，一种政治精英与大企业的合谋，把少数人的利益置于多数人的福祉之上。可是，他们却把新自由主义当成是人类的唯一出路，变成宗教，把一种意识形态推向极端，造就今天危险的局面。”[①]在欧美的政治进程中，一个过于强大的公民社会正在吞噬应该有的政府作用，而在把新自由主义变成宗教来看的人民群体与一个作为新自由主义既得利益者的政府来说，没有人会去干涉这个明显存在问题的进程。

突尼斯老百姓普遍认为独裁时代生活虽差，但稳定；现在无奈比以前更差，而且治安状况愈益下降，贪污更加严重。他们说，如果面对看不到前景的民主，他们宁愿重返过去。[②]从中我们不难看到，“政治自由放任”的销量，在老百姓来看，并不是那么吃香。

在欧美地区，新自由主义正在演变成为正在的、反民主的“无威权主义”。因为在公民社会吞噬了整个政府的合理效力之后，会产生直接损害人民利益的惨痛后果。比如在美国新冠肺炎防控期间，大量民众无视“隔离令”，上街抗议、游行。这一点无论是对于个人还是对于整个国家来说，产生的巨大负面效果都是无可争辩的。从法治的角度来说，一个号称法治的国家法制环境差成这样，也是讽刺。从民主的角度来说，一系列号称“民主”“自由”的政治运行模式到头来损害的还是人民利益，无疑是可笑的。

总结一下，如果我们认真分析，便不难得出结论：与民主对立的并不是威权主义，而是西方社会正在不断过渡到的“无威权主义”。

一个人高傲的开始，就是他们失败的开始。西方现在所经历的政治上的“柯立芝繁荣”，将让他们今天所骄傲的一切成为他们所迷惘的源泉。后冷战时代正在逐渐过去，“自由主义世界秩序”的时代（1980年代末至2010年代中期）已经结束[③]。近十年国际秩序的重构与解体不过是自由主义在西方各国内的失败的先兆。

制度的好坏其实不在于其设计是否符合某些意识形态主流，而是它到底能不能反映并满足人们的真实需求。[④]中国改革开放以来，我们谦虚的向美国、新加坡等国家学习，促进了宏观层面的治理能力与治理体系现代化。我们能够放开意识形态的束缚，而美国为什么还活在宗教式的狂热中？其实说到底，美国虽然筑牢了观念上的墙，但是并不缺乏有识之士，只是缺少改革的魄力与动力。再加之“三权分立”的政治体制，虽然具有稳定性，但同时几乎锁死了改革前进的可能。种种因素综合，我们不难发现：资产阶级为了维系统治所采取的种种措施，终究会制裁到他们自己身上。当然，盲目的相信自由主义的人们，也要承担选择错误的后果。说的直白一点，就是西方人民要为他们的选择付出代价，而这种代价往往是惨痛的。可以预见，美国作为“领头羊”，将会在政治层面经历一场类似1928-1933年经济危机的毁灭性灾难。这场将会到来的灾难，所起到的最大作用，将是让美国人民与政治学者放下高傲的视角，认认真真思考，在东方，是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们学习的，就好像罗斯福学习苏联采取国家干预一般。

新冠肺炎疫情、弗洛伊德之死……2020仿佛在把美国打回原形。全球灾难就好像一场雨，谁被淋湿不取决于雨从哪里开始下，而是取决于谁没有打伞。

最终来看，或许他们嘴里口口声声的“威权主义”，真的会成为他们唯一的出路。

[①] 转引自张翠容，《另一片海：阿拉伯之春、欧债风暴与新自由主义之殇》，P218。

[②] Ibid，P172

[③] 俄罗斯“瓦尔代”国际辩论俱乐部2020报告，《不要在“摇摇欲坠世界”中，丧失理智》，澎湃新闻外交学人专栏2020年6月16日报道，https://www.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7863578_1）

[④] 蔡东杰，《政治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