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民粹主义！” ——它到底缘何而来？
良谌非莠
2020-05-07 00:18
原文链接：《警惕民粹主义！——它到底缘何而来？》
从几年前开始，在世界范围内民粹主义或者说极右翼派便在悄然升起。
从美国总统特朗普的胜选到巴西的新总统Bolsonaro的上台，这样的一种激进主义的再次兴起似乎并不是一件偶然事件。
正如这位巴西新领导者在竞选结果分晓前在他的视频直播中所说的一句话：”We have everything to become a great nation.”（“我们拥有成为一个伟大国家的一切）。相同的一句话曾在特朗普的演讲中出现。而事实是，民众都选择了他们——作为他们所希望的可以“领导伟大国家的领袖”。
这就是民众对国家产生的“过度依赖”。而当这样的依赖达到极端时，便会形成仇视成功者的不良氛围。
一些学者认为，民粹主义的兴起总是伴随着经济方面的危机。这种观点是有可取之处的。譬如我们可以拿在经济不稳定时人们一种不安全感的心理状态所导致的对于一位强势的领导者的渴求来作以解释。就像欧债危机与希腊危机。
而巴西的状况又显然与此并不相符。
“Make America Great Again"
那么我们今天不妨从民众的角度看待一下这个现象。
很显然，美国总统特朗普并不是一个追求性别平等的人——如果单从他对民众说的那些话来看的话。他经常抨击女性，但在现实状况中，支持他的女性却依然有很多。此番你也许会用譬如“愚昧无知”之类的词来泛泛地解释个中原因，而事实上，从《卫报》的调查来看，那些支持特朗普的女性并不是“未经开化的无知者”。更令人不解的是，她们中很多人都是大学生。与“愚昧无知”相反，她们支持特朗普的原因是相信特朗普所做的这些不过是从一个商人角度采用的一种类似“推销商品”的做法来达到繁荣美国的目的罢了。这个解释听起来似乎也挺有道理，但仔细一想，虽然特朗普的某些“不正统”的做法确实应和了其“美国优先”的口号，但我们又为何不能这样认为：作为一个出色的商人，他成功地利用民众对优秀政府的渴望心理，从而以所谓 ”America first” 的旗号倡导人类不平等的理念呢？就拿特朗普为了实现修筑边境墙的“执念”不惜让联邦政府“关门”的做法来说，为了所谓的“美国利益”（在他看来也许是国家安全利益）关掉联邦政府，这真的值得吗？这真的是为国民着想吗？
同样的现象也发生在了争议颇多的巴西总统身上。这位总统比特朗普可谓是“相见恨晚”了。同样是女性，博索纳罗曾经当着一位女记者的面，对她说：我对你连强奸的兴趣都没有。连特朗普都未曾说出这样侮辱性又粗鲁的话语。而在博索纳罗选举现场，依然有众多女性为其摇旗呐喊。
选举现场为博索纳罗呐喊的女性
从上述现象我们可以看出：无论民众是蒙昧抑或是拥有一定知识基础，在当今时代，民粹主义确然逐渐显露，也因此，愈加成为我们需要警惕的对象。曾经，一些民粹主义者将希望全部寄托于领导人或是政府上，是因为无能为力。而可怕的是，今天的民粹主义者，大多是生活在一个相对富裕的环境，他们的兴起恐怕不止是一时兴起了，甚至较前者更甚。这背后正是体现了后工业时代普遍的焦虑。按理说，生活比以前更优越了，为何民众反而更加易爆了呢？笔者认为至少含有以下原因：
第一，社会分化更加明显了。比起前工业时代的人类，由于生产力的迅猛发展，社会更新甚至以秒的速度飞速进行着。客观地说，人类确实更先进了。然而这种先进同时也伴随着药效过去之后的“后遗症”，即贫富差距愈加明显。富人由于积累了大量财富，他们将手里的财富不断投入市场，从而不断获得着资本更新（那些巨头们在盘活资产的同时会进行一些社会慈善活动，从而为自己在整个社会中赢得较高的个人地位）；而同时，中产阶级大多手拿固定薪资，而这笔薪资相比较拿固定薪资的富人又大多少得可怜，更不要说通过市场激活财产潜力了（即使中了高额彩票最终也大多回到了自己本来的位置——因为他们根本不懂所谓市场规则，当然不排除少数天赋异禀而又暂时未被开发的中产阶级们）。富人们拿着对中产阶级而言的“天文数字”，而这个天文数字又可预料地不断增加，中产阶级却整日挣扎在年终奖的痛苦里。这样的悬殊显然是刺激一些民众成为民粹主义者的重要因素。
民粹主义漫画
第二，民众知识水平的显著提高。并非是无知才会导致激进，相反，随着平等思想以及维权思想的深入，民众更加懂得利用政府维护自己的权利，提高自己的生活水平。例如几年前至今在法国进行的“黄背心运动”。这项运动至今已经毁坏了巴黎标志物之一凯旋门等其他古建筑。而这项声势浩大的运动最初兴起只是因为政府想要上调燃油费。不用说几百年前，就是几十年前，政府的这项举措大约还不至于引起这么强烈的抵抗。而现如今，民众认识到，要想让自己的生活更加优越，只能自己不断去督促政府。一些拥有丰富革命经验的法国民众甚至认为，如果政府不同意，那就再换一个政府。虽然这起事件并没有明显地触及民粹主义，但是也从侧面体现了民众的诉求以及民粹主义到了现代更加迅猛的原因之一。
法国黄背心运动
第三，后工业时代快速感的逼迫。正如第一点所说，社会正极速变化着。小到人们逐渐把诉求中心重新转移到了自己身上，大到越来越多的国家加快了推动经济发展的步伐。从候选人来看，则是维持支持率才是根本。于是在这种情况下，焦虑所引发的不择手段此起彼伏。事实却是这样。人们为了达到目的越来越激进化。我们小时候都被告知“过程比结果更重要”，而长大后的我们却自然而然地沦为了“结果”的奴仆。我们确实可以为此找一个理由，那就是：时代发展得太快了。因此，为了结果不顾一切的人，走向了极端，便离民粹主义不远了。
后工业时代
有关民粹主义在现代更加强烈的原因还有很多，而这些因素综合起来足以诱发巨大的民粹主义思潮。须知的是：现代民粹主义愈演愈烈绝不是偶然，如今政府最好的应对方式便是中国古代三十六计的一种：反客为主。尽量降低出现民粹主义领导人的可能性，同时重新获得民众的信任——这点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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