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没有国界，但作家有自己的祖国

套用一下“微生物学之父”巴斯德先生曾经的名言：“科学没有国度，但科学家有自己的祖国”。文章的标题没有什么新意，但这个判断无论是在过去、现在、抑或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它都不会过时，除非人类进化到政治、国家等概念消亡的那一天。

我是方方《封城日记》的粉丝，我尊重方方女士，因为她有表达写作的自由；我也钦佩方方女士，因为她以不可替代的个性化写作的确道出了过去那段特殊时期许多武汉人、湖北人乃至国人的心声，她的文字直白、泼辣、直言不讳，说出了很多普通人不曾想到也不敢说的问题，譬如她对“人祸”的申讨、对武汉中心医院主要领导能力的质疑、对个别科学家道德操行的怀疑等等，体现出一名作家的社会批判意识和社会责任感，这是一个合格作家的标志。我不赞成网络上的一些对方方的批评意见，例如说方方只知道批评不知道建设、只写“负能量”不写“正能量”等等，因为术业有专攻，每个作家有自身不同的观察视角和写作习惯，更何况文学不能简单地成为“政治的传声筒”，历史上是有这样教训的。但是，当我听说《纽约时报》报道已经有世界级出版社将方方日记定名为《武汉日记》，英文版简介中说“日记说明了社会不公，滥用职权等阻碍对传染病的反应”，德文版更是介绍说“她是一个独特的证据，证明了这场短时间蔓延到世界各地的灾难的起源”之时，我不禁要大呼：“方方女士，日记海外出版当慎行！”

当然，我知道方方女士对这样的呼声是毫不在乎的，因为她对自己充满了自信，因为她追求的是超越世俗与政治的人道主义关怀和理想，所有的反对意见在她看来不过是“极左”势力的污蔑或者是“狭隘的爱国主义”的泛滥。所以，面对越来越多的反对之声（包括她的很多日记粉丝），她更加觉得自己所占的位置与众不同，她有些傲然地宣称：“我相信一个强大的国家不会因为一本书的出版就坍塌掉，一个自信的政府也不会因为一本书就无端地指责作家。”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张抗抗女士也发文说美国著名学者乔姆斯基一生和政府唱反调，美国政府也没有给他带来太大的麻烦，以此为例为方方声援。    

瞧，这就是当今中国的某些著名作家！诚然，真正的文学一定是超越政治偏见的，文学的人性关怀也是没有民族国家之别的，正因此这样的作品才成为世界经典。作家当然有表达的自由和权利，但是，我想提醒这些自信的作家，无论你主观上怎么想摆脱政治的影响，但现实中你终究不可能没有自己的政治偏向。譬如，方方日记中说“中美的政客们在相互指责对方，怼得来劲时，而中美的医生却联合了起来”。这句话貌似中立，立意很高，但是真正的事实是什么呢？美国的政客在中国疫情期间不断制造国际舆论，抹黑中国、挑衅中国，甚至污蔑新冠病毒是“武汉病毒”、“中国病毒”，任何一个稍有良知的世界公民都知道孰是孰非，任何一个善良的中国人不可能不对此义愤填膺，而在方方女士这里却成了政客的互怼，这就不能不让人怀疑方方女士对于世界的认知水平和道德立场了。作家对于超越世俗与政治的人道主义的追求当然是非常可贵的，但是如果一个作家缺乏对这个世界政治生态的基本了解，刻意保持所谓的中立与公正，无视强权与霸道，不辩大是与大非，恐怕他的人道主义也是经不起考验和深究的，更不用说如果一个作家刻意隐瞒自己的政治倾向而伪装中立！我相信，这样一个作家的作品无论如何是不可能具备世界意义的，因为他对人道主义理解注定是肤浅且狭隘的。方方女士，我很敬佩你的日记反映了非常时期普通民众的病与痛、苦与难，我很赞成你对漠视民众官僚主义行径的抨击，因为那是比新冠病毒更厉害的国家病毒，你的日记是对人民群众真正利益和呼声的反映和表达，这是你赢得敬意和支持的根源！但是，你要知道，在当今的中国，在当前复杂的国际形势下，绝大多数人民群众都反对美国政府及媒体对于疫情的污名化，这也是人民群众的呼声，你听到了吗？你能为之鼓喉呐喊吗？

爱乡与爱国，两者不是决然对立的吧？方方女士，你既然如此深爱武汉，那你也应该深爱我们的国家吧？虽然当今的中国仍然有诸多不如意之处，所以我们支持你批判她，因为这是进步的重要动力。可如今，当国家面临非议与无妄的责难，你为什么就一定要选择在当下出版你的外文版日记呢？虽然，你的日记不可能成为国际敌对政治势力击垮中国的证据，但是你难道就不知道可能因为你的选择日记将成为国际某些反华势力诋毁中国的工具吗？在民粹泛滥和种族势力抬头的当今世界，你的日记甚至可能为海外亚裔带来诸多不可预知的麻烦，请问，你的人道关怀在哪里？你当然有你的言论自由、思想自由以及出版的自由，但是，面对甚嚣尘上的国际反华舆论，请你记得作为一个中国人的自尊心和良心！面对国内网民的反对声浪，不要忘了老祖宗的忠告，“虽千万人吾往矣”投奔的是真理与正义，而绝非固执与名利！

注：有感于当今中国某些作家的偏执、幼稚与落后于时代的认知水准，更痛感当今中国自信难立之因，遂作文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