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驳”连岳
连岳被公知围攻大事件已经发生了几天。我原本没有当回事,本来嘛,自媒体时代,公知围攻这事儿的频率堪比小便,哪天舆论场上太平了才是新闻。这类事件无非是歇斯底里,信誓旦旦,再到一方认怂。但是这次的瓜实在太独特,听说是两大公知对撕,阵仗堪比当年方舟子、司马南、崔永元的混战。
听说,连岳曾是个记者,还是名记。还激烈批评过PX项目,结果PX被证明是低毒、有利于国计民生的重要化工项目。现在听说他变了,当了小老板,说要对贡献生产力的企业家多帮扶,言之凿凿说改变世界的是马云、任正非、钟南山。看完这些,我笑了,坐的位置似乎变了,脑子确实还没变。
今天,是要帮扶这些贡献生产力的企业家,但帮扶企业家终究还只是手段,目的是为了稳就业,保民生。来一个只需要10个人控制AI可以减少5万工作岗位的企业,除非是生产急用的产品,否则你看哪个政府愿意扶持。社会的发展需要普通人去劳动创造,也需要普通人去消费产品。没有普通人的参与,几乎一切的技术和社会进步都是毫无意义的。所以贵族的Mr.德会进化成中央集权,而因为煤太多而买不起煤的资本主义经济危机会不断重演。马云、任正非、钟南山们固然是改变世界的英雄,但没有撑起他们英雄传奇的普通人,他们又能改变什么呢?
至于说“别再用纳税人的钱养一堆作家了,别以为养他们就自然是你的吹鼓手,更大的可能是享受你的待遇、福利与特权,还要搏一搏反体制的美名。”我想起了不少名人的女儿(我也不知道为啥好像儿子们比较少干这种事),这些名人养育了他们的女儿,百般宠溺,堪比当今不少网络小说里的霸道总裁,但最后女儿却以反父亲的姿态和创作谋利。难道可以因为没把女儿(作家)管好,就把女儿掐死(给作家断顿)吗?如果是这样,岂不是更证实女儿(作家)反叛的正确性吗?
所以说,如果我接受的信息还算正确的话,那么连岳这次所谓“转变”无非是口嫌体直到习惯成自然而已。脑子还是公知状的精英脑,不过有钱的感觉太爽了而已。不仅对改变世界的态度是精英式的,即英雄拯救世界,和公知“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自我标榜一脉相承,而且作家地位的看法也是精英式的,不想着怎么培养人民文学家,而只觉得卡死作家就能垄断声音。这方面,落地书生骆宾王、黄巢、洪秀全还有元末那堆没有科举可考的读书人笑而不语。
事实上,我和连岳还曾是同行。你们说对了,我也曾是记者。所以我看连岳有一种特别的视角。普通记者的收入并不高,最多可能只有纯财经记者或者参与资本运作的记者收入的零头。所以很多记者要么成为旱涝保收的头版新闻记者,要么成为财经记者,或者转行从事了资本运作。但我很特殊,我这个记者是1818年出生的那位马老爷子的信徒,对资本运作有本能的疏远感。因此在当记者时,我也成了少见从骨子里讨厌公立媒体搞媒体套现这一套的穷逼。听说连岳曾说,现在他认为能改变世界是年轻人的错误。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他这话是在亵渎所有记者的新闻理想。有人说,记者是社会这艘大船桅杆顶端的瞭望者。他瞭望远方指出前方的危险,俯视甲板指出船上的丑恶。但毕竟被吹嘘为“无冕之王”的俯视是容易培养优越感的,有些人改变世界的理想一不留神就变成“社会因我而改变”的自我吹嘘。但我的新闻理想,不是通过某某报道成为名记,成为名利场上的座上客。而是通过我的报道和采访,改变一点我期望改变的。毕竟,被普通人真心的笑容包围而不是地位的提升才是马老爷子信徒们最满足的时刻。
说了这么多连岳的“坏话”,不等于我认为围攻连岳的公知是对的。就像“Mr.德”这个老话题。一说Mr.德,舆论场便会迅速泾渭分明,要么说西方Mr.德好,要么说西方Mr.德不好。说起“自由”“人权”什么话题也往往是这种样子。人类都发展到21世纪了,评论政治理念还停留在喝完酒对扔啤酒瓶子这种档次,靠谁不够烂来决出好坏,也难怪连岳要说“Mr.德是更坏的体制了”。
“Mr.德”“free”,都是近代才有的政治理念,而且对行为能力不健全的未成年人、智力不全者还不适用或者部分适用。为什么?这和娱乐场所在疫情期间最后解禁的道理是一样的。“Mr.德”“free”是让你运用好自己的理智来建设自己建设社会的,而不是让你来爽的。如果被快感、热情充斥了大脑,那么公知们吹嘘的“Mr.德”“free”就会玩出伯罗奔尼撒战争,就会玩出一次大战,就会玩出风车旗,玩出死得连渣都没有的结局。
作为著名的“独裁者”和“民主人士”,左边这位“独裁者”顶着压力坚持把不记名差额选举的民主议程写进宪法,并认真给各类提出不同意见的人民来信回信,而右面这位“民主人士”却因为一位大学教师的批评信就下令把该教师关进监狱
而目前要避免这种情况的出现,就要解决滋生情绪掌控理智的温床。所以当今最大的Mr.德进程是精准扶贫,是防止各类返贫,这是对行使Mr.德和自由能力的培养和捍卫。和一个被钱难倒的家庭宣传个人权利“free”却阻止扶贫工作,是嫖客、盗贼集团和器官倒卖者的阴谋。而在普遍富裕的社会中讲只有英雄改变世界,讲Mr.德最坏,则是精英们不死的贼心。
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
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赠那些还有新闻理想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