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美国白人将成少数,或引发政治巨变

诤闻军事

在20世纪的大部分时间里,美国的政党和候选人在选举中的竞争都是基于这样一种理解:选举失败既不是永久性的,也不是不可容忍的。失败者可以接受结果,调整他们的想法和联盟,然后在下一次选举中继续战斗。思想和政策会受到争议,有时甚至是恶意的,但无论言论多么激烈,失败通常并不等同于政治歼灭。赌注可能会很高,但很少与生存有关。然而,最近几年,从特朗普开始,并在那之后加速,这种情况已经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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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激进民主党对手是由仇恨、偏见和愤怒驱动的,”特朗普在连任启动活动上对人群说。“他们想要摧毁你,他们想要摧毁我们所知道的国家。”这是特朗普向他的支持者宣传的核心。10月,随着弹劾的幽灵逼近,他在Twitter上怒不可遏:“正在发生的不是弹劾,而是一场政变,意在剥夺人民的权力!”他还引用了一位支持者的黑暗预言,即弹劾“将在这个国家造成内战般的分裂,我们的国家将永远无法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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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的末日论调符合时代的基调。政体比最近记忆中的任何时候都更加难以驾驭。在过去的25年里,红色和蓝色地区都变得更加深沉,民主党人聚集在城市,共和党人则聚集在农村。在国会,两个党团会议曾经在意识形态上重叠,分歧的通道已经变成了一道鸿沟。1960年,只有不到5%的民主党人和共和党人说,如果他们的孩子嫁给了对方的人,他们会不高兴;今天,35%的共和党人和45%的民主党人会不高兴--远远高于反对跨越种族和宗教界限的婚姻的百分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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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敌意的增加,美国人对政治机构的信任,以及对彼此的信任都在下降。只有大约一半的受访者认为,无论谁获胜,他们的同胞都会接受选举结果。在边缘地带,不信任已经变成了离心:得克萨斯州的右翼活动家和加利福尼亚州的左翼活动家重新开始谈论分裂。政治科学家最近的研究发现,共和党和民主党都认为对手就是畜生。反对党的成员就像动物,缺乏必要的人类特征。特朗普善于利用这种恐惧,非人性化可能会放松伤害另一个人的道德约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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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美国直接的政治暴力仍然相当罕见,包括20世纪60年代末。现在美国政治抗议已经演变为暴力,最明显的是在弗吉尼亚州的夏洛茨维尔,在那里右翼集会导致一名年轻女子被谋杀。在波特兰、俄勒冈州和其他地方,左翼“antifa”运动与警方发生了冲突。极端组织的暴力行为为寻求煽动对对方恐惧的理论家提供了弹药。全球化后工业经济的压力,日益扩大的经济不平等,社交媒体的夸张力量,特朗普本人的煽动性挑衅。每个人都是嫌疑犯。

但最大的驱动因素可能是人口结构的变化。美国正在经历一场转型,即历史上占主导地位的白人群体正在成为政治上的少数群体。在大多数美国人活着的记忆中,这个国家的大多数居民都是白人基督徒。现在已经不是这样了,选民们对这种变化也不是麻木不仁。近三分之一的保守派人士表示,他们的信仰面临着“很多”歧视,超过一半的白人福音派教徒也是如此。但是,更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变化尚未到来:在接下来的2025年左右的某个时候,非白人将成为美国的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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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一些美国人来说,这种变化是值得庆祝的;对另一些人来说,它可能无法接受。这种过渡已经产生了强烈的政治反弹,被特朗普利用并加剧。2016年,表示对白人的歧视是一个严重问题的白人工薪阶层选民,投票支持特朗普的可能性几乎是那些不投票的人的两倍。三分之二的特朗普选民同意“2016年的选举是阻止美国衰落的最后机会”。在特朗普身上,他们找到了一个捍卫者。

2002年,美国政治学家鲁伊·特谢拉和记者约翰·朱迪斯出版了一本名为“新兴的民主党多数党”的书,书中认为,人口结构的变化--美国的褐色化,以及更多女性和年轻人加入民主党的运动,很快就会迎来一个“新的进步时代”,将共和党人降为永久的少数族裔政治地位。这本书认为,新出现的多数派是不可阻挡的,也是不可避免的。2012年巴拉克·奥巴马连任后证明了这一点。但民主党在2014年中期选举中落败以及特朗普的当选,又反击了这样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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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许多保守派在调查人口趋势时,也不得不承认,“美国的非白化”是不可回避的趋势,只是当初的兴奋为时过早。特朗普的任期更多地视为一种间歇期,而不是复兴,这是一种短暂的喘息,可以用来减缓其衰落。共和党现在只能加倍努力缩小选民范围,提高以少数票赢得立法多数的可能性。虽然不公正的选区划分是两党共同的罪过,但在过去的十年里,共和党人更加沉迷于此。去年在威斯康星州,民主党人在州议会选举中赢得了53%的选票,但只获得了36%的席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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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已经带领共和党走上了这条死胡同,这很可能会让他失去连任的机会。但特朗普的失败,很可能只会加深推动他崛起的白人绝望情绪,证实他的支持者的担心,即美国已经“非白化”。这种恐惧是美国民主面临的唯一最大威胁,这股力量已经在摧毁一切规范。当一个传统上行使权力的团体开始相信它的衰落是不可避免的,并且它所珍视的一切都将随之而来被毁灭,它将不惜一切代价为保护它所拥有的东西而斗争。

美国现在不是1860年,甚至不是1850年。但是,美国历史上的无数例子,包括南北战争,已经提供了一个警示故事,表明当大部分白人民众确信自己无法继续赢得选举,以及失去选举的代价时,所谓的民主可能会多么迅速地衰弱。特朗普越是激进化他的对手反对他的议程,他就越让自己的支持者感到恐惧。同时左翼的激进行为使特朗普的支持者与他的关系更加紧密,从而证实了人们对该党正在走向衰落的恐惧,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2012年米特·罗姆尼落选后,共和党全国委员会承认,如果它坚持自己的路线,就注定要在政治上崩溃。它发布了一份报告,呼吁共和党采取更多措施争取“西班牙裔,亚洲和太平洋岛民,非洲裔美国人,印第安人,美洲原住民,妇女和青年”,因为这些团体在2012年的选票中占了近四分之三。报告警告说:“除非共和党全国委员会认真对待这个问题,否则我们将在未来的选举中失败。

这份2012年后的报告敦促共和党接触新的群体,强调他们共同的价值观,并将该党重建成一个能够在总统竞选中赢得多数选票的组织。但是更多的保守派将共和党定义为“一个民族,一个文明”的捍卫者,受到美国日益增长的多样性的威胁。正是这样的担忧,让共和党的候选人被特朗普击败。虽然特朗普对民主充满了蔑视,更没有接触多样化的选民,而是加倍关注共和党的核心选民,承诺保护他们不受多样化文化的影响。

当美国成立时,大多数美国人是白人、新教徒和英国人。但是威尔士人和苏格兰人之间难以消除的差异很快就变得几乎无法察觉。事实证明,白色本身是有弹性的,逐步延伸到犹太人、意大利人和爱尔兰人,信仰的扩散使“基督徒”成为一个连贯的类别;这也拓宽了犹太教-基督教传统。如果美国白人基督徒的多数已经消失,那么一些新的多数已经开始取代它的位置,美国白人是逆来顺受还是举起屠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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