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麽即使是《自然》上的論文,也不一定須要當一回事

有讀者用私信問我有關最近《Nature》上面批評中國在西部乾旱地區植樹的一篇論文。我在別人文章的留言欄簡單評論了一下,後來覺得還是應該寫一篇短文,以便列出我所引用的數據來源。

我覺得一般的中國群衆,因爲受傳統文化和社會結構的影響,對學術界有非理性的崇拜。事實上,現代學術界雖然整體來説還是有不斷的重要貢獻,但是其中欺世盜名的假大空已經佔了大多數,所以固然不須要拿任何個別論文來當真,即使是中位平均(Median)也可以鄙視的。這是因爲不能被複製的科學論文,就是假的,而假科學不但沒有任何正面價值,反而對人類社會能有重大的負面影響。

我以前已經提過,現代學術界正處在一個所謂的“可複製性危機”(Reproducibility Crisis),過去十年有很多研究,給出驚人的可複製比率(11%,也就是大約1/9)。在2018年出版的一個新報告(參見https://www.sciencemag.org/news/2018/08/generous-approach-replication-confirms-many-high-profile-social-science-findings)專注在最頂尖的兩個科學期刊(亦即《Nature》和《Science》,這篇論文本身發表在《Nature》)上,結果是只有62%可以複製,而且即使在這62%裏,信號强度也顯著低於原本號稱的程度。

以上這些研究的對象,只限於實驗性的論文,所以至少還有幾分之幾的可複製性可談。如果我們考慮如高能物理理論這樣在過去40多年總進展為零的領域,就會明白他們在期間所發表的百多萬篇論文幾乎全都是假大空,那麽自然更加沒有什麽崇敬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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