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欢喜几家愁——民主党最新辩论谁是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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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民主党，初选，2020

摘要：民主党刚刚进行了淘汰部分候选人后的第一轮辩论。与前两轮相比，各候选人都明显准备更加充分，先前曾看好的进步派候选人伊丽莎白沃伦在此轮辩论中表现不如预期，而曾让人失望的前副总统拜登则不再“绅士”，火力全开，表现可圈可点。其他过去一直民调低迷的候选人也抓住机遇，金句频出。人数减半后，候选人能更清楚地表达立场，说明政策，辩论效果有所提升。此轮之后，谁能出线或许更加清晰。

“特朗普总统，过去两年半你试图兜售仇恨和分裂”“我们将摆脱特朗普”“再见，特朗普”……一开场，“特朗普”这个词就充斥了辩论场，数个候选人不约而同地点名特朗普，加州参议员贺锦丽甚至将自己一分钟的自我陈述时间完全拿来向特朗普“开炮”。候选人集体将炮火对准现任政府，并强调2020民主党一定会赢，这样团结的氛围似乎让人相信民主党终于整合起来，将要力量最大化地对抗特朗普了，然而，这样的局面只维持了不过十分钟。第一个政策辩论——医保计划就将他们打回了原型。

医保计划无疑是美国政治最核心、斗争最激烈、选民最关心的主要议题之一。针对这一议题的辩论与争吵已持续十数年，然而，迄今仍没有一个各方都满意的方案。民主党内部也各有意见，最著名的莫过于伯尼桑德斯的“全民医保”计划，即所有人都享受由国家税收支付的医保。桑德斯称美国的保险和药品系统是腐败的，那些游说者们应该被阻绝，游说的钱应该拿来支付平民的医保。仅从上面几句话就能看出，桑德斯似乎确实是个“社会主义者”，而他也毫不避讳，大力呼吁美国应该像加拿大，北欧等发达经济体一样实行全民医保。然而，美国不是一个社会主义国家，事实上，美国对社会主义十分敏感，尤其是华盛顿和华尔街，立场决定观点，这是美国社会不会改变的既定事实，至少现阶段不会。因此，尽管伯尼桑德斯获得了很多了中底层和学生的支持，但他的支持率还不能将他送进白宫。此外，桑德斯本身并不是民主党人，在他长达五十年的政治生涯中，绝大多数时间他都是独立无党派。只是由于美国根深蒂固的两党式民主，他才短暂加入了民主党，试图代表民主党阵营参加总统大选。换句话说，伯尼桑德斯不是传统的民主党人，他的党内资源有限，甚至他的“忠诚度”也受到部分民主党坚定支持者的怀疑。由于他的激进政策和尴尬身份，可以看到，相比2016年以“社会民主主义”横空出世的惊艳，本次选举，桑德斯的声量已经小了很多。而另一方面，桑德斯的年龄和健康似乎也引起了质疑。本轮辩论，桑德斯沙哑的声音严重影响了他的表述，辩论结束后不少脱口秀甚至直接拿他的嗓音开玩笑。

桑德斯的全民医保计划备受质疑，因此民主党的其他候选人大都选择了较为中间的方案，如前副总统拜登就提出了“进步版奥巴马医保”——在保证基本医保之上，再给予民众选择更适合自身需求的私人医保的空间。这是对奥巴马没能完全成功的医保改革的一种补充。事实上，作为奥巴马八年的副总统，拜登一直被打上“奥巴马继承人”的标签，一开始他保持缄默，奥巴马本人也没有出来背书，但到了第三轮辩论，拜登变得十分直白，面对质疑时直接回击，称他在奥巴马身边工作八年，好的坏的，他是最了解的人。或许是因为前两轮表现不佳让他改变了态度，但这样的表态是否能够真的对他的支持度起到正面作用是值得怀疑的。奥巴马真的那么受欢迎吗？奥巴马的政策真的得到大多数民众的支持吗？有意思的是，本轮辩论，似乎不止拜登一个人跳出来，想要极力将奥巴马的光环揽到自己身上。同为奥巴马时期阁员的前住房和城市发展部部长朱利安卡斯楚就是拜登的头号竞争者。朱利安称他才是“完全继承奥巴马政治遗产的人”。其他的包括曾获奥巴马赏识，成为其消费者保护领域特别顾问的马塞诸塞州参议员伊丽莎白沃伦、加州参议员贺锦丽都提到自己赞赏并感谢奥巴马的功劳。如果说“特朗普”开启了辩论，展示了民主党的决心与团结，那么“奥巴马”则充斥了大半个辩论，成为“分裂”民主党的导火索——只要与奥巴马曾有交集的候选人都试图往自己身上“贴金”，展示其继承奥巴马“政治遗产”的合法性。这种争先恐后似乎过于赤裸，呈现给选民的观感或许只是政客为名利互相争斗打击对手的私心。有观察者还戏称奥巴马才是这场辩论的最大赢家。

除了医保，另一个长期笼罩美国的“阴云”就是种族问题。作为所谓捍卫少数族裔权益的民主党当然不会错过这一议题。同时，本轮辩论选址德州休斯顿，具体位置还是在一所传统黑人大学，因此，拉丁裔，非裔都直接包含了进来。就连主持人阵队都十分多元化——有一位黑人女性和一位墨西哥移民加入。辩论甚至启用了西班牙语，多位候选人如贝托欧洛克（德克萨斯州前众议员）直接用西班牙语与观众沟通。一如近年美国自由派最常提及的，问题主要围绕如何对待不断涌入的拉丁移民和如何改善被司法制度“不公平”对待的黑人族群。而候选人们当然都支持移民制度，改革司法。仅有皮特布塔朱吉（印第安纳州南本德市长）提出了较为具体的移民改革政策。然而，美国的种族问题仅仅局限在非裔和拉丁裔族群吗？如亚裔候选人杨安泽，相比其他人，他在辩论台上的时间一直十分有限，推特甚至曾出现过“给杨更多时间”的热搜，但从本轮辩论看，这样的情况并没有好转。

其他诸如枪支管控、关税政策、阿富汗撤军等也都在本轮辩论的话题之中。尽管有如贝托欧洛克直接喊出要夺走私用AK47，赢得了满场欢呼，但经历了多年的选举洗礼，这样选举式的口号实际上让很多选民十分怀疑是否会真正有效地付诸行动。因此，也很难相信这是否真的于民调有益。

或许是受到2016惨败的冲击，或许是特朗普的政策让民主党危机四起，此次2020选举，民主党有多达25人参选，其中不少都是不曾听过的名字。但仅经过初选数月，就有不少候选人在短时间内将自己的声望从零提高到了拥有坚定的支持阵营，这无疑是阶段性的成功。然而，政治仍然是一个需要积淀的事业，尤其在经历2016之后，不少选民还是更加相信有相关经验的候选人。因此，可以看到，前副总统拜登依然领跑民调。实际上，纵观从年初开始的竞选拉锯战，仅马萨诸塞州议员伊丽莎白沃伦通过辩论直观地提高了自己的支持率，但其提升数值仍然有限。且此次辩论，沃伦并不如前两轮那样强势，而拜登的表现则明显提高，因此，在剩下有限的几个月内要想超越拜登仍然十分困难。如果拜登最终成为民主党的候选人，那他就能有把握赢得最终选举吗？民主党能否完成整合，能否更加积极有效地动员选民，候选人政策是否更具有包容性，这些问题还没有得到答案。

作者：谭卓

参考文献：

[1]Sep 13, FiveThirtyEight https://fivethirtyeight.com/features/the-third-democratic-debate-in-7-charts/

[2]Sep 13, New York Times, https://www.nytimes.com/2019/09/13/us/politics/debate-winners.html

[3]Sep 13, CNN, https://www.cnn.com/2019/09/13/politics/september-democratic-debate-highlights/index.html

[4]Sep
13, Washington Post,
https://beta.washingtonpost.com/politics/as-joe-biden-proves-a-durable-candidate-opponents-delicately-raise-his-age/2019/09/13/f64eb484-d633-11e9-9610-fb56c5522e1c_story.html?hpid=hp_hp-top-table-high_demrace-8pm%3Ahomepage%2Fstory-ans

[5]https://berniesanders.com/issues/medicare-for-a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