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底塞拉利尼

基因农业网(Panda)编译：吉尔斯·埃里克·塞拉利尼（Gilles-Éric Séralini），法国科学家，自1991年起在法国卡昂大学任分子生物学教授，因其声称“人类食用转基因食品是不安全的”研究而闻名。塞拉利尼的最新研究成果发表在2015年6月18日的PLOS ONE杂志上，文章题目是“实验室啮齿动物日粮中含有环境污染物的毒性水平：对法规测试的可能影响”，结论认为所有农药和转基因食品的安全性研究都是“无效的”，因为研究者声称，在实验室动物研究中用作对照的日粮已经被转基因生物、农药、重金属和其他物质“污染”。

.

Séralini的PLOS ONE文章及其他研究的资金来源

这篇PLOS ONE文章以及Séralini之前的很多项研究的资助基金均直接来自于美国有机行业的领军人物之一Anthony Rodale，后者是罗德尔有机集团（Rodale’s Organic）的前董事长（现已退休）兼罗德尔研究所（Rodale Institute）创始人；而罗德尔研究所是一个税务分类号为501c3的免税实体，声称自己是“拥护所有利农政策，并教导消费者为何有机农业是人类和地球的最健康选择”。罗德尔与英国土壤协会前主席Patrick Holden有密切合作，而英国土壤协会自称是“为有益于地球的有机生产实践”以及“健康、人道和可持续的食物生产、农事操作和土地使用”而进行“慈善运动”。

Anthony Rodale和Patrick Holden二人通过美国NGO组织可持续食物联盟（SFA）向海外的反转有机消费团体提供资金，其中就包括塞拉利尼这样的科学家，并且这类资助无需向民众公开。似乎仅在2011至2013年间，就有200万美元从该NGO流出，用于“除草剂”和“毒性评估”。塞拉利尼的研究团体在PLOS ONE这篇文章中特别向来自于SFA的资助致谢。塞拉利尼之前也接受过来自于绿色和平组织的资金，用于资助那篇发表于2007年声称转基因玉米引发大鼠健康问题的研究。欧洲食品安全局（EFSA）审核了此项研究，认为该研究小组所有统计的异常现象均可归结为“正常的生物学变异范围”。

塞拉利尼最近研究的资金来源如下：

基因工程独立研究情报委员会（CRIIGEN）

JMG 基金会（前身为戈德史密斯基金会，由生态学环境活动家Ben Goldsmith领导） 

Lea Nature，某出售有机纯天然产品的公司

Charles Léopold Mayer人类发展基金会

Nature Vivante，某生态贸易协会

Malongo，某互惠贸易有机咖啡公司

Denis Gouchard，某自然生命基金会

可持续食物联盟（SFA），由罗德尔有机集团（Rodale’s Organic）运营的非盈利组织，自称使命为“教育大众、传播有机食物和耕作方式对人类健康和环境带来的益处”。

.

职业生涯

塞拉利尼生于1960年8月23日，出生地为阿及利亚的波尼市（后更名为阿内巴市），现任基因工程独立研究情报委员会（CRIIGEN）的会长兼董事长。他发表了许多将健康风险归罪于生物技术作物的研究文章，但被全球各大监管机构和学术团体批评实验设计有缺陷并带有倾向性。

塞拉利尼现任卡昂大学I.B.F.A.生物化学和分子生物学实验室分子生物学教授（地址：法国卡昂市Esplanade de la Paix, 邮编14032）。他曾在法国尼斯市学习，并于1987年获得蒙彼利埃大学颁发的生物化学与分子生物学博士学位。随后他离开法国前往北美，在西安大略大学和拉瓦尔大学医学中心开始为期四年的基础研究，研究方向为皮质类固醇结合球蛋白。30岁时他通过了法国的大学教授国家考核，取得了指导研究的资格。

塞拉利尼选择在卡昂大学专攻癌症和内分泌学的交叉学科研究，1991年6月升职为教授，此后一直任这一职位。他著有约100篇学术文章和国际专家研讨会的会议论文，并举行了大量讲座，在全国范围内都颇具影响。他在卡昂大学委员会中担任数个职位，并在这里带领着一个法国国家科学研究中心（CNRS）和法国农业科学研究院（INRA）的合作研究小组。

.

在基因工程独立研究情报委员会（GRIIGEN）的研究

在CRIIGEN的支持下，塞拉利尼发表了多项研究，声称转基因生物对健康有害、以草甘膦为有效成分的除草剂农达对体外培养的人类细胞和芳香化酶以及大鼠睾丸细胞有影响。他的体外研究认为，除草剂农达（含有佐剂的商业制剂，不仅含有草甘膦）对培养皿中的细胞具有毒性，并且是一种内分泌干扰物。2013年，塞拉利尼的实验室在应用毒理学杂志上发表文章，声称检测到Cry1Ab和Cry1Ac两种抗虫Bt蛋白以及与农达共同作用对HEK细胞有影响。

塞拉利尼最具争议的研究是2012年他的研究团队发表在《食品与化学品毒理学》杂志（第50卷第11期，2012年11月刊，第4221-4231页）上的题为“农达除草剂和抗农达转基因玉米的长期毒性”的文章。《食品与化学品毒理学》杂志的原文摘要请点击此处。

这一研究引用了2012年11月肯尼亚政府对转基因食品的禁令。2013年11月28日，刊发杂志因科学界对该研究的分析方法的强烈指责而撤回了这篇文章。杂志的编辑A. Wallace Hayes在声明中写道，他同意撤回该文章是因为它“结果不确定”，声称虽然有人持保留意见，但此举符合出版道德委员会（COPE）相关指南。

2014年，被撤稿的研究增补数据后以“再发表研究：农达除草剂和抗农达转基因玉米的长期毒性”为题重又发表在一个晦涩的开源杂志《欧洲环境科学》（ESEU）上，塞拉利尼之前就曾在该杂志上发表过文章[对该研究的分析评论请点击此处]。该杂志隶属于SpringerOpen，因为创刊时间过短而没有官方影响因子（IF）数据。不过，如果非要计算的话，该杂志的IF大约为0.55，在Thomson Scientific的“环境科学”分类下的210种杂志中约排名第190位（为比较起见，《食品和化学品毒理学》的IF略高于3，排名第27位）。

此次发表的文章与之前的研究几乎完全一样，只有一些很细微但非常重要的修改。塞拉利尼在一份新闻稿中声称，这次再发表的研究经过了同行评议，不过，据发表杂志ESEU主编写给《自然》杂志的话来看，塞拉利尼的说法显然不够准确：“我们是Springer出版业中第一个环境学研究方面的开放存取期刊，是在欧洲和区域水平上讨论科学和法规的平台。”主编Henner Hollert说，ESEU没有对这篇文章进行科学的同行评议，是“因为《食品和化学品毒理学》已经进行过同行评议了，并且已经得出结论，没有欺骗或歪曲事实的情况。”Hollert还补充说，ESEU所聘用的三位审稿人核查了该文章，认为其科学部分的内容没有发生改变。

与之前的文章一样，该再发表研究声称以含有NK603（一种能够耐受草甘膦的玉米品种，草甘膦是孟山都公司的农达除草剂产品中的有效成分）的日粮为食的大鼠比以常规饲料为食的大鼠死得更早。塞拉利尼研究小组报告了50%的雄鼠和70%的雌鼠过早死亡，与之相比，对照组雄鼠和雌鼠的死亡率分别只有30%和20%。不过，研究中所使用的大鼠数量过少，以致于无法得出具有统计学意义的结论。该研究小组还选择了一种通常有80%概率罹患癌症的大鼠品系进行实验，使得实验结果更加含糊不清。以转基因玉米为食的大鼠有些比对照组存活时间更长，因此结果进一步模糊。与之前的版本一样，后来发表的研究中没有包括任何对照组的大鼠。评论科学家们认为，这很可能是因为该类型的大鼠有罹患肿瘤的倾向，在存活两年后几乎可以肯定能表现出许多肿瘤；带有肿瘤的对照组大鼠实验会进一步否定塞拉利尼的结论，即癌症是由转基因玉米或草甘膦引起的。

2014年，塞拉利尼等在《国际生物医学研究》杂志上发表文章，声称农药的毒性远比监管机构之前认为的更大。该研究的发表导致刊发杂志的一位编辑辞职。辞职的编辑Reski说：“我不想和为塞拉利尼提供论坛进行此类煽动活动的杂志有任何关系。”

.

塞拉利尼事件

著名的塞拉利尼事件源于2012年9月，由塞拉利尼领导的研究小组进行的试验结果被公开发表，该研究使用孟山都公司开发的转基因抗农达玉米NK603和除草剂农达喂食大鼠，实验进行了两年。

塞拉利尼要求记者，如果要在发布会之前得到该文章的拷贝，就必须签一份保密协议，防止在发布之前被其他研究者评议。在发布会上，塞拉利尼宣布，他还将就该项研究结果发行书和纪录片。此次发布会受到了空前的媒体关注。

塞拉利尼在发表的文章以及发布会上声称，其研究结果提示了抗农达玉米和农达除草剂都是有毒的。文章摘要如下：“以添加或不添加农达除草剂的抗农达的转基因玉米（以11%的比例掺入日粮中）或是以农达除草剂自身（0.1 ppb的水溶液）分别饲喂大鼠两年，研究它们对动物健康的影响。对雌鼠而言，所有处理组的死亡率均比对照组高2-3倍，并且死得更早。在另3个食用转基因日粮的雄鼠处理组中也观察到类似的差异。所有结果均与激素和性别相关，病理学特征也相似。”该研究使用了200只Sprague-Dawley大鼠（雌雄各100只），将它们分成20组（雌雄各10只）；对雌鼠和雄鼠各设计了10个处理条件，进行为期两年的喂养研究。

不过，另一些受到公开资助的长期研究却并未发现健康隐患。日本环境健康和毒理学分部于2007年公开了一份对转基因大豆的长达52周的喂养研究报告，其结论认为“对大鼠没有明显的不良效应”。2012年，诺丁汉大学生物科学院的一个科学家小组发表了一份对转基因食品的12项长期研究（长达2年）和12项多代研究（多达5代）的综述，结论认为未发现证据表明转基因食品对健康有害。该综述文章与塞拉利尼的文章发表在同一杂志上。

与塞拉利尼研究文章一并出版的书和纪录片以及要求记者签署的保密协议，也遭到了各界的强烈指责和同行的负面评议。

.

科学评议

正如维基百科中所说，塞拉利尼的研究遭到了多方指责。位于英国伦敦的科学媒体中心是一家在重大科学突破发生时协助记者进行新闻报导的机构，针对塞拉利尼的文章发布了一整页批判性的评论。评论中，科学家们指责塞拉利尼的试验设计无法得出那样的结论——样本量过小、研究时间过长，并且已知所用大鼠品系罹患肿瘤的发病率过高。

塞拉利尼的这篇文章还遭到了大量制定食品标准机构的质疑。许多机构声称，考虑到该研究的统计检验能力，不可能得出那样的结论。Sprague-Dawley大鼠的生命周期约为两年，并且极易在其生命周期内罹患癌症（有一项研究发现超过80%的雄鼠和超过70%的雌鼠在正常生活条件下会得癌症）。塞拉利尼的研究持续时间相当于这些大鼠的整个生命周期，而试验时间越长，就可能出现越多的统计学“噪音”——很自然的，越来越多的大鼠会患上癌症，无论对它们做什么。如果想让试验具有足够的统计检验能力，所有实验动物——无论是对照组还是处理组——都必须满足每组至少65只大鼠，以确保将试验处理导致的癌症与自然发生的癌症分开。可惜塞拉利尼的研究中，每组只有10只大鼠。

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指南中推荐：对化学品而言，其毒理学研究使用20只大鼠，致癌性研究使用50只大鼠。此外，如果这些大鼠在104周内的存活率低于50%（塞拉利尼研究中使用的Sprague-Dawley大鼠很有可能就是这种情况），则推荐实验大鼠的数量为65。

南非农业与技术基金会的Francis Nang’ayo博士指责这项研究使用了易患癌症的大鼠：“从科学角度而言，这一类研究的样本量应当为至少50只实验动物，而塞拉利尼仅使用了10只大鼠，这让我觉得研究结果的可靠性大打折扣。”

伦敦国王学院教授Tom Sanders在评论中写道，由于在不限制食品摄入时Sprague-Dawley大鼠易患乳腺癌，应当提供大鼠摄入多少日粮的数据（以及日粮中是否混有真菌感染，这也是影响实验结果的不确定因素之一）。Sanders还写道，该研究的“统计学方法并非常规方法……并且似乎作者试图通过统计学分析得到点什么”。

《华盛顿邮报》引用食物激进分子和转基因批评家Marion Nestle的话，她是纽约大学营养学、食品研究和公共卫生系的普利特戈达德讲座教授：“（我）搞不明白……很奇怪关键的争议问题复杂而模糊：对照组食用的是什么日粮、肿瘤相对发生率多少、为什么没有发现剂量相关效应、可能的机制是什么。为什么转基因玉米会这样，我无法想象其中的生物学原因……因此，虽然我强烈地支持转基因标识，但我很怀疑这项研究。”卡尔加里大学的教授Maurice Moloney表示，他尤其想知道为什么这篇文章以及各种煽动性的新闻报道中使用了大量图片来展示患有可怕肿瘤的处理组大鼠，但却没有对照组大鼠的图片。

许多国家食品安全和法规机构审核了这篇文章并对此做出评论。德国联邦风险评估研究所的副所长Reiner Wittkowski在一份声明中说：“该研究展示了实验设计和收集数据展示方式两方面的缺陷。这意味着可用的数据不能支持作者所得出的结论。”

由加拿大三大法规机构发布的联合报道也“认定了试验设计、实施和报告方面的显著缺陷”。此外，法国生物技术最高委员会（HCB）和国家食品安全局、比利时佛兰德斯生物技术研究所、丹麦技术大学、澳洲-新西兰食品标准局、巴西生物技术安全委员会以及欧洲食品安全局（EFSA）均得出相似的结论。EFSA的评论如下：

由塞拉利尼等人发表的研究在实验设计、数据分析和结果报告方面均不充分……由塞拉利尼等人所描述的研究不足以得出其在文章中声称的结果和结论。基于文章中报告的实验设计、分析和结果，无法从处理组之间肿瘤的发生率差异得出结论。综合考虑成员国的评估以及作者对评估意见的回复，EFSA发现由塞拉利尼等人的研究中安全性评价所需的科学证据不足。

欧洲生物技术联合会是一家游说团体，有来自于孟山都和其他转基因生物公司的成员，它提议将塞拉利尼的文章撤稿，称其发表是“让同行评议体系陷入危险境地的失败举动”。

六家法国国家学术机构（分别来自于农业、医学、药学、科学、技术和兽医）共同签发了联合声明遣责这篇文章以及刊发它的杂志，称之为“法国科学界中一场及其罕见的事件”。该联合声明将塞拉利尼的研究称为“科学噱头”。《食品和化学品毒理学》杂志属于Elsevier出版业，具有完整的同行评议程序，在塞拉利尼的文章刊发之前，需要得到至少3位科学家的支持。这家备受质疑的杂志在其2012年11月刊中发表了一项声明，称“众位编辑鼓励那些有疑问的人正式给主编写信，让他们的见解公布于众”。

2013年3月，刊发塞拉利尼文章的同一家杂志发表了一封来自于强生制药公司研发部首席科学家兼法国毒理病理协会（SFPT）董事会主席Erio Barale-Thomas的来信。SFPT是一家非政府/非盈利组织，由兽医、内科医生、药剂师、以及兽医学和毒理病理学方法的生物学专家组成。这封信从几个方面指责塞拉利尼的研究，最后总结道：“无论如何，鉴于该项研究展示出研究方案、试验操作和结果阐释中的重大缺陷，SFPT不能支持作者从中所得出的所谓科学声明，以及与任何人类风险评估的相关性。本信内容谨代表SFPT董事会的共同科学观点。”

由于塞拉利尼文章的发表，比利时联邦公共卫生部部长要求比利时生物安全咨询委员会（BBAC）对此文章进行评估。BBAC被要求“告知部长这篇文章（1）是否包括新的科学证据表明转基因玉米NK603对人类健康有风险以及（2）这些信息是否表明该转基因玉米在欧盟（EU）用于食用和饲用的商业化法规审批状态需要修改”。对于这两点委托任务，从比利时生物技术专家组中抽调来的BBAC委员会的成员指出“该项研究持续时间够长是积极的一方面，因为大部分对转基因生物进行的毒理学研究都是比较短时间内完成的”，但同时也得出结论认为：

“考虑到多位专家指出试验设计、统计分析、结果阐释、文章编辑以及结果展示方面均存在缺陷，生物安全咨询委员会认为，该研究不含有新的需要立即重新考虑转基因玉米NK603目前的食用和饲用审批状态的科学成分。考虑到该研究提出的议题（即长期评估），生物安全委员会提议EFSA对实际应用的指南和试验流程的相关性进行深度研究。从GRACE项目中可获得灵感用于寻找有用信息和新的一致想法。”

.

支持塞拉利尼文章的声音

如维基百科所述，塞拉利尼为自己的试验设计、结果阐释以及研究发表的内容和方式进行辩护。对该研究表示支持的有欧洲社会与环境责任科学家网络（ENSSER），而资助塞拉利尼以及这篇文章的CRIIGEN正是ENSSER的成员之一。由ENSSER资助并共同完成的另一项研究也认为EFSA实施双重标准。在一封由300名科学家、医生、学者和激进分子共同签名的公开支持塞拉利尼的信件发表于“独立科学新闻”杂志，是生物科学资源项目中的一个子项目，两者都反对转基因作物。

德国研究小组Testbiotech是一个反对转基因生物并坚信法规监管人员被生物技术大公司收买的团体，他们发表了一篇报道来批评EFSA对塞拉利尼研究的回应，认为EFSA在对待塞拉利尼研究和对待由生物技术公司提交的研究时，使用了不同的标准。

《法国世界报》（Le Monde）发表了一份由140位法国科学家签名反对争论（尤其是攻击塞拉利尼的争论）的声明，声明中写道：“我们对于这场争论给民众留下的关于科学界的印象所深深震撼。许多对这个星球的威胁是由那些被孤立的科学家发现的，并被科学团体的许多研究所证实。这一次事件中，更为有效的解决方式可能是对转基因生物和农药进行健康和环境风险的研究、改善可行的毒理学研究方案、资助大量该领域的研究学者……”

.

媒体的反应

塞拉利尼的新闻发布会引来了全世界的媒体关注，这“激励了转基因食品的反对者，尤其是欧洲的反转人士”。《新观察家》（Le Nouvel Observateur）报道了此次新闻发布会，故事题目为“是的，转基因生物是毒药！”

Jon Entine在《福布斯》杂志上所说：“塞拉利尼的研究是异常的。之前那些经过同行评议的大鼠喂养研究都使用相同的产品（NK603玉米和农达），但未发现其对食用安全有任何不良影响。”

Andrew Revkin将该事件称为又一例“单项研究综合症”，并争论说该项研究是用于支持某个“计划”的。

Henry I. Miller为《福布斯》杂志撰稿，提及该项研究时称：“研究人员拒绝公布试验中得到的所有数据，这构成了科学误导。”塞拉利尼回应道：“……他不可能将所有的数据都提供给EFSA和BfR，除非EFSA公开所有用于支持NK603玉米在2003年获得人类食用和动物饲用批准的数据”。

《卫报》的环境专栏发表评论，将转基因玉米与癌症联系起来的研究“必须引起法规监管人员严肃对待”，虽然它“吸引了对虐待动物做法的炮轰”，但也“不能把事实真相掩盖起来”。评论中提醒，虽然文章中没有报道资金来源于有机行业和绿色和平组织，但CRIIGEN资助了这一研究，它是积极反对转基因的组织，并报道了塞拉利尼对各界质疑的回应：换句话说，支持转基因食物的研究通常是由各大公司或是支持生物技术的机构资助。

.

GMO-塞拉利尼

塞拉利尼的研究声明通过英国有机出口商Sustainable Pulse出版社和反转激进分子Henry Rowlands经营和维护的网站正式发布。

.

资金来源

报道称塞拉利尼的研究活动收到超过500万欧元的资助，其中超过320万欧元来自于法国有机食品巨头欧尚和家乐福，另有100万欧元由人类发展基金会（FPH）资助，FPH因对反转类组织的慷慨资助而闻名。塞拉利尼的研究工作还受到激进组织绿色和平的资助。

塞拉利尼关于转基因玉米大鼠喂养研究的发表受到了由英国有机行业土壤协会执行官Patrick Holden领导的可持续发展食物托拉斯（SFT）的协助。某公关公司称，Greenhouse公关公司管理这类事件，包括媒体发布、Tweet文章抽样等；此外，一家出版商告诉媒体：“如果想要看大鼠的照片，就去找Greenhouse公关公司”（这一页照片被从SFT网站上撤走）。Greenhouse公关公司还协助SFT借助于Patrick Holden与威尔士亲王的亲密关系来试图确保塞拉利尼有争议的反转研究能够得到媒体的正面报道。其网站上说：“Greenhouse帮助组织一系列由Patrick Holden在威尔士亲王的家乡Highgrove农场主持的活动，由业界领先的舆论界和主要媒体出席，活动包括有非正式记录的有关粮食和农业未来问题的辩论，其次是参观农场。”

为了提高对转基因的意识，Greenhouse还代表SFT启动了一项经过同行评议的科学研究，调查转基因食品对大鼠健康的影响，并同时成立了一个教育网站，呼吁更多的法规监管和研究。前SFT职员Henry Rowlands现在是一家有机产品销售出口商和发行商，主管并维护着GMO-塞拉利尼官方网站。塞拉利尼还与一个名为Sevene Pharma的公司有联系，他是这家公司的顾问。这家公司出售顺式治疗药物。报道称塞拉利尼还与一个名为“生命之邀（Invitation to Life）”的教派有关联。

塞拉利尼与云南大学经济学教授顾秀林

.

书籍

Séralini, Gilles-Éric (2004). Ces OGM Qui Changent Le Monde. Flammarion Publishing. ISBN 2080800620.

Séralini, Gilles-Éric (2006). Après Nous le Déluge?. Flammarion Publishing. ISBN 2082105490.

争议

塞拉利尼的声明和策略遭到法规机构、学术界和科学监察团体的严厉斥责，包括：

CRIIGEN评估，David Tribe著，《GMO时事评论》，2012年12月

转基因玉米与癌症——证据究竟说明什么问题？Ashley Ng著，Converation 2012年9月

700名研究者共同呼吁塞拉利尼公开转基因试验数据，《科学2.0》，2012年10月

像塞拉利尼一样思考：深入思考转基因运动，详见： http://www.geneticliteracyproject.org/2013/06/10/being-gilles-eric-seralini-inside-the-mind-of-the-anti-gm-movement/#sthash.RVnii37e.dpuf，Jon Entine著，2013年6月。

科学家对欺骗性研究起疑，Bruce Chassy & Henry Miller著，《福布斯》杂志，2012年9月

反对转基因玉米的研究再思考：塞拉利尼最终回应批评炮轰，AEI，2012年11月

塞拉利尼文章影响肯尼亚的转基因生物进口禁令，Emily Willingham著，《福布斯》杂志，2012年12月

塞拉利尼转基因生物喂养大鼠和癌症，Tech ‘N You，2013

为什么我认为塞拉利尼的转基因喂养试验是伪造的，Andrew Kniss著，Control Freaks，2012年9月

反对转基因的科学家塞拉利尼和激进分子Jeffrey Smith退出食物生物技术辩论，Jon Entine著，福布斯》杂志，2013年5月

塞拉利尼反对孟山都的研究手法低劣伤害反转运动，Daily Paul，2012年9月

塞拉利尼法则，Skeptico，2013年6月，摘录：“我有一个新的法则送给反转人士：如果你喜欢引用2012年塞拉利尼用抗农达玉米进行的大鼠喂养研究，那么你在争论中就已经输了……”

反对孟山都运动，Progressive Contrarian，2013年5月，摘录：“我提到塞拉利尼和史密斯是骗子，他们拒绝与想要质疑他们的科学家公开辩论……”

科学说转基因是安全的，Skeptical Raptor，2013年6月，摘录：“但是有言在先，如果它是垃圾科学，我就会称其为垃圾科学，就像塞拉利尼那篇关于转基因玉米导致癌症的文章一样。除了实验设计很烂之外，它还使用了很烂的统计方法，实际上除了说明塞拉利尼是一个不合格的科学家之外，这篇文章什么证据也没有提供……”

塞拉利尼转基因生物研究就是被设计为得到不良结果吗？Storify，2012年10月

对塞拉利尼研究的批评，Lee Grandmason著，News 24 South Africa，2014年9月10日

塞拉利尼的邪恶复仇：漫步误导转基因的奇幻世界，Wackes Seppi著，Contre Points（法），2014年9月2日

转基因生物：当科学家忘记怎么做科学研究，“塞拉利尼似乎对认真做事不感兴趣，他深信自己是对的——并且乐意采用非科学观点保留最后的发言权。”Ana Gerschenfeld著，Publico（葡），2014年7月7日

原文链接：http://www.geneticliteracyproject.org/glp-facts/gilles-eric-sralini/

中文原译：http://www.agrogene.cn/info-2585.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