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颠覆者”，一位“深潜者”

12月8日，《自然》杂志网站发布2025年度十大科学人物榜单。两位中国科学家赫然在列：

一是“科技颠覆者”，人工智能企业深度求索（DeepSeek）的创始人梁文锋；二是“深潜者”，中国科学院深海科学与工程研究所研究员杜梦然。

为什么是他们？

（左为梁文锋，右为杜梦然）

一

2025年春节期间，一只蓝色海豚和一句“我可以帮你写代码、读文件、写作各种创意内容，请把你的任务交给我吧”风靡全网。这是DeepSeek引发的AI对话风潮。

训练这样一款模型，一般认为数据量、参数量和计算资源越多，训练出的模型能力和效果越好。ChatGPT就以“大参数、大算力、大投入”为重要特征。

梁文锋团队则另辟蹊径：他们充分挖掘算法、框架与硬件的协同优化，用显著低于同类顶级模型的训练成本（据称可低至1/10甚至更少），打造出R1模型。

R1的性价比咋样？《自然》杂志说：以更低资源成本，实现了与顶级模型相当的性能，因此把梁文锋称为“科技颠覆者”。

值得关注的是，DeepSeek-R1始终坚持开源策略。作为一款高性能的数学推理模型，其模型权重基于宽松的MIT许可证开源发布。这意味着研究者和开发者不仅可以免费获取并使用模型权重，进行本地部署与二次开发，还能通过官方应用和网页平台，免费体验其核心的“深度思考”推理功能。这是“技术普惠”的具象化。无怪乎《自然》杂志评价，R1是科学家们的一大“福音”。

二

另一位中国科学家杜梦然，则在海洋深处拓展人类认知边界。

一般人很难想象，在冰冷、高压的万米海沟深处，有一片繁荣的生命群落：密集的管虫伸展着血红色的触手，双壳类软体动物在海底沉积物上栖息，无数微生物围绕着它们，形成复杂的生态系统。这些生命不依赖阳光，而是通过化学反应获取能量。

这一发现，离不开杜梦然及其团队的一次深潜。

2024年夏，杜梦然及团队搭乘“奋斗者号”，潜入距离海面9000多米的海洋深处，发现了地球最深的动物生态系统。

与大多数依赖阳光的表层生命不同，在超深渊带，团队发现的生态系统依赖一种不寻常的能量来源，其能量来自甲烷、硫化氢以及海底渗出的流体中所溶解的其他化合物。化能合成微生物利用这些富含能量的分子，将无机碳转化为碳水化合物，进而支撑生态系统的其他部分。

国际科学界认为，这项研究不仅颠覆了过往人们关于极端深度生命潜力的传统认知，也颠覆了人们对深海碳循环的认知。《自然》评价称，这场发现是在海洋最底层“见证科学界前所未有的景象”，杜梦然也被《自然》誉为“深潜者”。

《自然》杂志年度十大科学人物的评选，不仅是对个人的表彰，更是对一年中最重要的科学趋势与发现的盘点。从杜梦然探索的深海秘境，到梁文锋构建的开源世界，中国在全球科研事业中，正从积极的参与者向重要的推动者和塑造者转变。

这是在颠覆和深潜背后，更令人振奋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