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守礼之邦”到冲绳县：高市早苗狂妄背后，被遗忘的琉球五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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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首相高市早苗
近期，日本新首相高市早苗频频在台湾问题上煽风点火，叫嚣“台湾有事即日本有事”，其嚣张言论引发我国国内舆论强烈反弹。网络舆论中“琉球地位未定论”也再次成为热议话题。曾经的琉球国是怎么变成日本的“冲绳县”的？琉球，或者说日本冲绳的地位在战后到底有何争议？ 在如今这个档口重提琉球地位问题，到底是打嘴炮还是有重要意义？今天咱们就用一篇文章，给大家说清楚。
一、 万国津梁：借“鸡”生蛋的海上繁荣
要聊琉球，咱们得先去那个刚刚被大火烧毁的“首里城”看一眼。2019年那场大火烧毁的不仅是木头，更是琉球人的精神图腾。如果您去过那儿，一定会对那个挂着“守礼之邦”匾额的城门印象深刻。这四个字可不是他们自封的，而是当年大明皇帝给的认证。
首里城“守礼之邦”牌匾
早在明朝洪武年间，朱元璋就派人去招抚了琉球。那时候琉球还是个穷乡僻壤，“土瘠民贫”，连造大船的技术都没有。朱元璋一看，这小弟太惨了，大手一挥，直接送了“闽人三十六姓”过去。这可不是普通的移民，都是那会儿掌握顶尖造船、航海和文书技术的专业人才。这批技术移民直接把琉球的文明进程拉快了好几档。
那时候的琉球，玩的是一种极其高明的“商业模式”。
大家知道明清两朝实行海禁，大明对朝贡国特别大方，讲究个“薄来厚往”。琉球人就抓住了这个红利。他们利用地理优势，自己不生产商品，而是做起了“海上二道贩子”。他们把东南亚的胡椒、苏木运到中国进贡，大明给的赏赐那是相当惊人。据史料记载，正常的苏木也就500文一斤，给琉球的赏价是10贯；胡椒更是翻了十倍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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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买卖太好做了，琉球人甚至一年要跑五趟中国，比日本、朝鲜加起来跑得都勤快。有些琉球商船为了多赚点，甚至在福建沿海伪造海难，骗取大清的抚恤金。靠着这种借鸡生蛋的操作，琉球成了名副其实的“万国津梁”——也就是万国的桥梁，日子过得那是相当滋润。
二、 蚕食与鲸吞：日本人的阴谋三部曲
但是，好日子没过多久，旁边的恶邻居就盯上这块肥肉了。
最早动手的是日本的萨摩藩。1609年，他们趁着大明忙着打仗没空管闲事，直接发兵把琉球王尚宁给抓了。但日本人很鸡贼，他们知道如果直接吞了琉球，就没法跟中国做生意了。于是他们搞了个“双重从属”：表面上让琉球继续给中国当藩属国，背地里却控制了琉球的内政外交，把琉球当成了提款机和白手套。
但这只是蚕食，真正的鲸吞发生在明治维新之后。
这里必须得提日本人在外交文书上玩的一个惊天阴谋。1871年，中日签《中日修好条规》。当时大清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日本人却在“国号”上挖了大坑。他们死活不让清朝自称“中国”，只许叫“大清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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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区别吗？区别大了去了。日本人的逻辑是：如果你叫“中国”，那周边的藩属国都在你的体系内；如果你叫“大清”，那你就是个满蒙政权，琉球、朝鲜这些藩属国就可以被剥离出去。
紧接着，日本就制造了著名的“牡丹社事件”。1871年，一艘琉球船漂到了台湾，船员误入土著部落被杀。这本是清朝和藩属国琉球之间的家务事，日本却强行插手，说是为了“保护日本国民”，悍然出兵台湾。
当时清政府为了息事宁人，签了《北京专条》，里面有一句极其致命的话：“日本国此次所办，原为保民义举，中国不指以为不是”。这下坏了。日本人抓住了“保民”这两个字，疯狂叫嚣：既然中国承认我们是保民，那就是承认琉球人是日本国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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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日本图穷匕见。1879年，日本强行废除琉球藩，设立冲绳县，把琉球王尚泰抓到了东京。这就叫“琉球处分”。
在这个亡国灭种的时刻，出了一位真正的悲剧英雄——林世功。
这位林世功是琉球的官派留学生，为了救国，他跑到北京求救，在总理衙门外长跪不起。但当时的大清自身难保，李鸿章正忙着跟俄国人周旋，甚至想牺牲琉球来换取日本的支持。绝望之中，1880年11月20日，林世功在总理衙门前挥剑自刎，留下了那首让人泪目的绝命诗：
“古来忠孝几人全，忧国思家已五年。一死犹期存社稷，高堂专赖弟兄贤。”
慈禧太后听说了这事儿，也只是叹了口气，赏了200两银子安葬了事。林世功的血，没能唤醒沉睡的大清，也没能挡住日本的战车。
林世功墓
三、 弃子与炮灰：地狱般的冲绳战役
如果说被吞并是屈辱，那么二战中的遭遇就是地狱。
现在很多日本人试图洗白历史，说日琉同祖，是一家人。但1945年的冲绳战役，彻底撕下了这层遮羞布。
日本大本营给冲绳战役定的代号叫“舍石作战”。什么叫舍石？下围棋时为了保住大龙而丢弃的废子。在日本本土四岛眼中，琉球就是那块用来拖延时间的石头。
冲绳战役
在这场战役里，死掉的琉球人多达12万，占了当时琉球总人口的四分之一！更可怕的是，这些平民很多不是死于美军的炮火，而是死于日军的屠刀。
当时日军疯狂给琉球人洗脑，说美军是“鬼畜”，抓到男人就杀，抓到女人就奸。他们给平民发手榴弹，逼着大家“玉碎”。
地狱般的场景在各个山洞里上演：父亲用棍棒打死孩子，儿子勒死母亲，然后自杀。幸存者宫平春子后来作证说：“军队命令，敌人一登陆，大家就一起玉碎”。甚至到了今天，日本右翼还在修改教科书，把这些铁板钉钉的屠杀和强迫自杀说成是“伪史”，试图抹杀这段罪行。
四、 身份的撕裂：是日本的冲绳，还是世界的琉球？
《波茨坦公告》第八条明确写道：“开罗宣言之条件必将实施，而日本之主权必将限于本州、北海道、九州、四国及吾人所决定之小岛在内。”这一二战后秩序基石性质的条约意味着：日本的主权范围被严格限定，除了四个主岛，其他岛屿是否属于日本要由盟国来决定。
日本投降
战后琉球由美国军事占领托管。1972年美国把琉球的“施政权”移交给日本，也就是所谓的“冲绳返还”。但这并不是“主权”，主权转移需要经过严格的国际法程序，需要相关利益国同意。作为战胜国和琉球数百年宗主国的中国，从未签署任何文件承认日本对琉球拥有主权。
换句话说，从国际法角度看，琉球的地位至今是“未定”状态。这就是今天琉球地位的争议所在。此外，对琉球人自己来说，可能更为本源的争议在于：他们到底认同自己是谁？
历史上，琉球人有过两次民族认同。第一次是在琉球王国时期，他们清楚地知道自己是琉球人，是大明的藩属，也是独立的一国。第二次则是在刺刀逼迫下，被迫承认自己是日本人。
但这种被刺刀逼出来的认同感极其脆弱。二战时日军的暴行，战后美军基地的长期霸占，都让琉球人对“日本国民”这个身份充满了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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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可能不知道，冲绳面积只占日本国土的0.6%，却承担了驻日美军70%的专用设施。经济上，冲绳也是日本最穷的县之一。日本政府多年来虽然也给钱，但在教育和文化上一直在搞“软性清洗”。学校里不教琉球历史，把琉球语定义为“日语方言”。联合国都看不下去了，多次指出琉球语是独立的濒危语言，但日本政府就是装听不见。
2019年首里城的那把大火，为什么让那么多琉球人痛哭流涕？甚至有人说“失去了心灵支柱”？因为那座红墙黄瓦的宫殿，是他们曾经作为独立国家、作为“万国津梁”的最后见证。
文史君说
回到开头的问题。高市早苗们叫嚣“台湾有事即日本有事”，其实是想把琉球再次绑上战车，当成干涉中国内政的桥头堡。
但历史早已证明，琉球不是日本的固有领土，它曾是一个独立自主、深受中华文化影响的繁荣王国。从“守礼之邦”到被强行设立的“冲绳县”，这五百年的历史，是一部被强权蚕食、被战火蹂躏的血泪史。
今天我们重提琉球往事，不是为了在地图上画线，而是要厘清法理与正义。当日本右翼政客试图再次把琉球推向战争边缘时，我们有必要提醒他们：别忘了林世功的鲜血，别忘了冲绳岛下的冤魂。
那个曾在海上贸易路口长袖善舞的琉球，那个渴望和平的琉球，绝对不应该再次成为野心家的“舍石”。
参考资料
尾西康充：《沖縄戦を書き継ぐこと——『棒兵隊』と『K共同墓地死亡者名簿』》，《民主文学》 2012 年第 5期
《清代中琉关系档案选编》中华书局1993
袁家冬：《日本萨摩藩入侵琉球与东亚地缘政治格局变迁》，《中国社会科学》2013年第4期。
作者：浩然文史·文史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