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阵突然接到语音电话,来自一位平常联系并不多的某佛同学,唏嘘的原因太多了
突然接到语音电话,来自一位平常联系并不多的某佛同学。当初在那边读书时,她曾经在哈佛divinity school学佛学。我接到电话非常惊讶,因为我想不到她有什么事必须给我打电话而不是留言。她说话的声音很微弱,一开始几乎听不懂,慢慢才弄明白,她罹患癌症,目前经济困难,希望能通过校友组织获得一些帮助。
唏嘘的原因太多了。一来是年龄相近,如果稍微幸运一点,也不至于在三十多岁时就面临这些;二来是她似乎是在手术成功后发生了肺转移,而且是一种罕见的肿瘤,药少,而且医保覆盖的也少,所以经济上已经捉襟见肘。发展的速度,看起来也比较快。
说到这肯定又难免想到前些日子很热闹的医保问题。我自己之前也在美国、欧洲生活过,美国的情况前些日子中美网友对账,大家也有耳闻;欧洲大家觉得“福利最好”的地方,也涉及一个没病的人大量多缴才有患者免费的情况——至于他们的速度,大家可能也听说过。2018年我还帮过一位从小在欧洲长大、在德国读书的朋友联系过国内医院;那时候她母亲患癌,联系东欧和德国都需要排大队,最终是回国手术的。
所以,想有个服务十亿人还物美价廉的医疗保障是很难的。小病都弄不好或拖成大病,那是最差劲的;但小病基本能覆盖,并不代表大病、罕见病已经处理到很好的水平了。医保、制药,各方各面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关键是这条路对于一个社会可能不远,对于任何个人可能还是太长了。
人终究都要面临这些事,但谁都想多看看这个世界,多经历一些事情。
如果没记错的话,她应该没有婚育,今天在电话中听到他父亲计算目前的资金缺口,语气中的无奈和痛苦,作为外人都能感受到。
十年之前,一位一起当过高考测试生(如果大家了解什么叫高考测试生,可以理解这种类似狱友的交情)的朋友因为车祸去世。大家都受到了很深的震动,以至于自那以后,这个小团体再也没有大规模聚会过(那之前几乎年年聚)。这位朋友留下了一个不到半岁的儿子。虽然这位几乎对父亲没有记忆的孩子很可能已经虽他妻子改嫁或至少回乡了,但当事人的父母在世上也还算有个念想,有个孙辈。
独生子女一代不比过去的前辈。过去若干孩子中的某一个,如果下定决心不留后代,父母肯定也不会不遗憾,但他们总有其他的孙辈;而我们呢?我从二十岁就想过,如果我们独生子女死了,父母还剩什么?最遗憾的就是不少朋友可能没想过这件事。从二十岁到四十岁可能都没想过。
当然,现在还不是说这些丧气话的时候。晚上连续问了不少人,包括某佛校友等,已经得到几位的回应。如果正规的捐赠渠道能建立起来,大家帮一点小忙是没问题的;更重要的是到时候也可以尽量扩散,利用社会资源。
那天还有另一件小事:外教找我们要个电脑,说自己只带了pad没带电脑。我无话可说。这些事不能自己解决?巨婴啊!我去国外从没麻烦别人麻烦到这样。
与此同时,之前认识的同学,到这个情况才联系我。人与人的差距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