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史上“第一毒妇”,却被歌颂百年
来源 | 摇滚客
今日BGM,《Boulevard of Broken Dreams》,Green 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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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有谋杀的欲望”。
这是阿加莎·克里斯蒂的名言。
作为世界三大推理文学宗师中唯一的女性,阿婆笔下很少发生惊世奇案、更少见高智商变态杀手,甚至很多杀人诡计现在看已经稍显过时。
那为何她还能成为销量仅次于《圣经》《莎士比亚》的推理女王呢?
每个推理作家都有自己喜爱的杀人方式,阿婆更青睐的是优雅的毒杀。
她一生创作了80多个谋杀案,毒药是超过30个角色的死因。
下毒就像呼吸一样简单。
给她一瓶不会弄脏手的毒药,她就能导演一出完美的犯罪。
完美的下毒手法,这得功归于她一战时当战地护士的经历。
出身优渥的阿婆本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小姐。战争爆发后她选择奔赴前线,最开始是志愿者,后来医院开了新药房,她被推荐去当药剂师。
一向好学的阿婆立刻迷上了这些瓶瓶罐罐,她甚至在自传里写到:“由于我被毒药所包围,或许中毒死亡应该是我所选择的方法。”
因为毒品数量多、下毒手法多样,阿婆粉们甚至还整理出一本叫做《阿加莎的毒药》的书。
首先她下毒足够日常化。
阿婆钟爱那种能在田间地头获得的毒药,大大降低了投毒难度。
在处女作《斯泰尔斯庄园奇案》中,英格尔索普太太临睡前服用了补品,而半夜突发剧烈抽搐、人体发生扭曲,最终以极其痛苦的方式离开了人世。
杀人的毒药之一,就是马钱子碱。
对于作家来说,马钱子碱是完美的毒药,因为它很容易被人体吸收,见效快、效果惊人,在服毒后2~3个小时内受害者就会死亡,实乃杀人越货之必备良品。
除了植物杀人法,阿婆所钟爱的第二类升天毒药,是氰化物。
只需半个一毛硬币大小的氰化物粉末,就能轻易置人于死地,且死状痛苦,实乃复仇泄愤之最佳良选。
第三类是金属,比如铊中毒。
阿加莎是第一个在书中描写铊中毒的推理作家。
在《白马酒店》中,凶手以女巫集会的诅咒当幌子,企图遮掩受害者因服用老鼠药而铊中毒的真相。
铊是慢性毒药,无色无味,可溶于水,早发现大量喝水都能治愈。
但凶手将被害人的生活用品全部换成含有铊的,想想看你每天使用的洗头水、护肤品都在慢慢给自己下毒,足见凶手心思之阴毒。
毒药来的容易,真正难的是“下毒”,因为它得是身边人才好下手。
而什么情况下你会毒杀一个熟人呢?
阿加莎的答案是:可能也不需要特殊理由。
《阳光下的罪恶》里的雌雄大盗,不断出卖男色、勾引猎杀有钱女人,单单就是为了钱;
《谋杀启示》里的老太太,她做局枪杀男服务员,也是怕身份暴露,无法继承富豪的千万遗产;
阿加莎相信人性本恶,“人人都有谋杀的欲望”。
所以她的作品中少见通天大盗、精巧诡计,因为压根并不需要。
将作恶传奇化,其实也在将它娱乐化。
得是那些生活中最细微处激起的反感、那最不足为外人道的嫉妒、那心底最羞于见人的欲望。
这些微小之恶共存于我们每个人的心底,或许你也想撕碎那个到处嚼舌根的恶婆娘的嘴、或许你也在嫉妒凭啥不学无术之辈能得领导赏识、或许你单纯是心中积怨想找无辜之人发泄。
阿加莎就在写这些无名之怒、无边无恶,一个普通人是如何化身魔鬼的?
比如她的处女座《斯泰尔斯庄园奇案》。
案件很简单,贫穷小帅哥傍上了年老富婆,想下毒然后独吞财产。
凤凰男的恶很好理解,为了钱他都能出卖自己身体。让人胆寒的他的帮凶:那个看似忠心的女仆。
她看起来那么忠诚,即使被富婆赶出庄园仍然心系旧主、得知女主人被害死而哭肿的双眼、为了寻找一个真相帮助侦探破案。
但她是如何萌生的杀人念头呢?
是因为对一个男人的爱?是单纯对金钱的渴望?是年深日久照顾一个富有之人而从心中生出的那深深的妒忌?
可能这些都有,一个微小的念头碰上巨大的欲望,作恶就可以完成。
这机会可能是渣男爱的宣言、可能是对富婆身份的幻想、可能是对命运不公的埋怨。
“一个人其实并不能知道其他人的感受。
你没法知道他们的面孔背后,在他们每天挂在嘴边的好听话的背后,他们的心里其实在想什么。
他们也许正被仇恨践踏、被爱意折磨、被绝望蹂躏,而你不会知道!”
阿加莎用那么多杀人诡计只是说明一件事:不要让邪恶进入你的心房。
比如这本阿婆晚期的神作《长夜》。
它被誉为“涵盖了迄今为止阿婆写过的所有主题,这里有阿婆的一切、一颗浓缩了所有美丽的黑水晶”。
《长夜》的故事很简单,甚至和她的处女座《斯泰尔斯庄园奇案》如出一辙。
一个企图杀妻夺财的底层男,在妻子闺蜜的帮助下,联手杀妻并最终成功的故事。
同样的故事为何要写两遍?
如果是《斯泰尔斯庄园奇案》开启了阿婆对人性之恶的探索;
《长夜》则是阿婆真正理解了恶之代价。
一个长相帅气的男人决心在年轻时就过上不劳而获的生活,于是他盯上了单纯天真的女富婆。他的想法很简单,先结婚,再下毒;等自己成为富豪,就能挑选谁成为富婆了。
下毒的过程出奇简单,老婆死了,男人同时获得了金钱与自由,但他却在最初的兴奋过后陷入虚无。
在男主视角的自白信里,阿婆这样写到:
“我想起那天艾丽(妻子)问我的话,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就像你爱过我一样。
我想从某种角度来说,我确实爱她。我的妈妈感受到了我的危险,所以她常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
艾丽也感受到了,但奇怪她不介意,这太奇怪了。
现在我才知道,我们在一起非常快乐。我有选择的机会,却与它擦肩而过。
很奇怪是吗?
情人一点也不重要、那座房子也不重要、只有艾丽,艾丽再也找不到我了。”
《长夜》有句名言:有的人生来就被幸福拥抱,有人生来就被长夜围绕。
妻子艾丽无疑是被幸福拥抱的那个。
这“幸福”并不一定指多富有,而是她看待生活的视角。她永远保持一颗赤子之心,她很清楚自己要什么。一旦确定,就义无反顾,所以她是幸福的。
而凶手,他也本可以幸福下去的。
那时他得到了房子、也得到了爱他的妻子。但人心中邪恶的那部分早已被唤醒,那贪婪的自我、被仇恨和孤独所腐蚀的欲望,让他身处漫漫长夜,即使抓住幸福,也会亲手毁掉。
“人往往不知道一生当中真正重要的时刻,直到为时已晚。”
《长夜》用一个再简单不过的诡计,却说了一个久被忽视的真理,那就是“恶之惯性”。
什么样的人,也就会拥有什么样的人生。“开头往往就是结局”,一个心生邪恶之人,连握在手中的幸福也会亲手毁掉。
从这个角度来说,阿加莎将笔下所有角色都还原成了生活中的普通人。
她一生都在描写日常性邪恶。很多时候那些游走在善与恶的边缘人物都让滚君心惊,因为滚君知道,她写的就是我们每个人。
任何人都可能是潜在的“杀人犯”,每个人心中都可能会浮现杀机。
研究谋杀,即是研究人性。
看阿婆作品就像在照镜子,当你觉得书中某个角色特别熟悉,那可能是无名之恶正在你的心间蔓延。
警惕它,别让邪恶侵占了你的心房。
这可能也是阿婆历经百年仍畅销不衰的原因:杀人手法会过时,但恶之人性不会过时。
想重温阿婆对人性幽暗的描写,这套典藏版《阿加莎探案集》不容错过。
收录阿婆首部侦探小说《斯太尔斯庄园奇案》;
一代人的推理启蒙之作《阳光下的罪恶》;
犯罪心理学教科书级作品《谋杀启事》;
开启全新推理形式的《底牌》;
以及阿加莎鲜有的爱情主题作品《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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