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科行会化已经成了今天大学、科教和文化发展的最大障碍之一

近年一些文教界热点事件中,一个值得关注的现象就是教师用手里的资源来引诱、压迫学生。其实这只是一个普遍性问题的比较极端的表现,靠理论、方法和材料的行会式割据来谋私护食在学术界早已是一个痼疾。

多年来我无数次听到这些说法:

“这个资料只有我这有,发论文拿基金几辈子都够用”

“这个遗址是我们挖的,我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一块没人搞,你赶快占个坑,将来就是你自留地”

“你们懂什么,我刚从美国回来,XXX和我最铁,他亲口说美国不是这么想的”

“XX不是这个圈的,师承都没有,怎么可能拿项目”……

这种现象背后原因之一,就是大学学科化倾向带来的弊端。法国哲学家莫兰有个评论非常传神,他说所谓学科精神其实就是一种“地主精神”,就像用排尿来标志地盘的狼群。

学科在近代科学出现的过程中有重要意义,但随着科学的复杂化,已经日益弊大于利,特别是在人文社科方面,今天已经发展到行会化的阶段。

行会化的动力,往轻里说,是偷懒,往重里说,就是私欲和特殊利益。

比如,一是把研究限定于孤立、静态、可量化、可形式化的东西上,掩盖自己面对复杂世界的无能。

二是用外行看不懂(或者故意让圈外人看不懂)的概念、理论、行话、套话当成“护城河”,垄断禁脔。

三是通过复杂化、专业化、技术化来套取政府经费,吸引社会资源,获得大众敬畏。

四是利用理论、范式垄断某个领域的话语权,为夹带私货提供方便(经济学、政治学、法学尤其典型。西方经济学可以说是中世纪以来人类最大的迷信体系)。

五是利用对权力、资源分配机制的控制来维护小群体亲缘关系及其再生产,并用之党同伐异,维系人身依附、性剥削和劳动剥削等。

六是故意用反常识的理论来对人民的心灵实施打击和操控。不过这玩意儿里倒是有点真科学,美国二战、越战期间,投入了大量资源来研究精神控制。巴黎奥运会开幕式把LGBTQ变态乱性恶俗亵渎作为艺术强塞给全世界观众就是其成果。通过这种方式可打垮常识,制造分裂,服务于资本的统治。

七是利用学科制造公共事务专业化门槛假象,反对民主,拒绝人民群众的参与和监督。

八是利用学科壁垒故意加剧知识不平等,让人民群众在涉及重大利益的事务中失去选择权,只能盲从,这方面主要代表就是全球医疗资本及其豢养的各种公共卫生专家,摁着脑袋让老百姓相信自己有病,制造跨性别、心理疾病、止痛、疫苗等焦虑,陷入过度用药和手术、长期依赖和成瘾的困境。一些领域还可在公共事务中施放烟幕弹,制造谣言,引导舆论,让特殊利益集团可以浑水摸鱼。

九……等等等等,大家补充。

学科行会化已经成了今天大学、科教和文化发展的最大障碍之一,五唯是其必然逻辑结果。国家要反五唯,就需要不断深化,沿着逻辑上溯,解决学科行会的问题。学科行会对新知识、新思想、新社会发展趋势自然是拒斥的。即使是私德上的好人、学风正派的学者、有担当的管理者,身处漩涡中也往往会陷入认认真真地守旧、兢兢业业地开倒车的悲剧。当然我并不是说学科完全失效,一定形式的学科仍然是必要的,只是需要脱胎换骨的大变革。

重点在于,行会化的现实决定了,靠教育学术界自我革命是极难的。也许更要靠三个方法:

1,自上而下的推动,改变指挥棒。2,社会发展和/或重大事件的倒逼。3,人民群众的批判。相信走群众路线,为人民服务的学问一定可以战胜走精英路线,为行会特权服务的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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