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法院的拖延策略

最高法院的拖延策略

美国最高司法机构正在尽一切努力阻止唐纳德·特朗普在大选前受审。

迈克尔·梅尔茨纳

2024年6月14日

《美国前景》

围绕几位最高法院法官行为的道德问题似乎没完没了,关于未公开的奢华假期和礼物的故事层出不穷,但最可耻的失误不是个人的,而是制度的。

回想一下,唐纳德·特朗普因试图推翻政府而被控多项重罪。2月6日,华盛顿特区的联邦上诉法院一致驳回了他提出的总统完全豁免权的古怪论点,为这一多项指控的审判奠定了基础。

但最高法院在三周后介入,不仅裁定要审查上诉法院的裁决,而且在一个漫长的过程中,似乎是为了确保选民在审判后——如果现在举行过审判的话——在投票前不会知道特朗普有罪还是无罪。

诉讼当事人已经习惯于听到司法决策的缓慢步伐;法律的延迟是老生常谈。但是,当国家利益明确要求迅速解决一项重要的宪法冲突时,比如在这起袭击国会大厦并试图取消总统选举的案件中,以往的最高法院通常会立即做出回应。

但在特朗普案中,拖延立即开始了。特别检察官杰克·史密斯试图在2023年让法院解决豁免问题,但遭到拒绝。在上诉法院做出裁决后,最高法院在审理此案近两个月后的2024年4月底对豁免案进行了口头辩论。由于主要的法律问题已经在下级法院得到了充分的说明,所以律师需要额外的时间来形成他们的论点是无稽之谈。

在撰写本文时,自该案件经过口头辩论和正式提交以来,已经过了六个多星期没有作出裁决。选举前的审判曾经是不可能的,现在看来是不可能的。

最高法院通常的做法是推迟发布裁决,直到每位希望撰写意见书的法官都有机会完成一份意见,可能是同意意见,也可能是反对意见。对于一般案件来说,这似乎是一种明智的做法,但当时间紧迫时,法院可以自由地不予考虑。

例如,1958年,当阿肯色州州长和立法机关声称该州可以拒绝联邦法院执行布朗诉教育委员会案的命令时,沃伦法院在口头辩论后的第二天就对此案作出了裁决,但在17天后发表了正式意见。

在著名的1971年五角大楼文件案中,最高法院花了四天时间才裁定,第一修正案凌驾于联邦政府阻止《纽约时报》和《华盛顿邮报》发表揭露越南战争严重管理不善文件的利益之上。在那几天里,六名大法官设法以书面意见的形式表达了他们的观点。

2000年12月11日,伦奎斯特法院听取了布什诉戈尔案的辩论,该案决定了2000年大选的获胜者。12日,最高法院采取行动,使乔治·w·布什当选总统。事实上,目前的最高法院多数派已经广泛利用其“影子摘要”制度,在他们希望的时候大大加快审理速度。

在四位不同的首席大法官的领导下,这些案件的迅速裁决表明,特朗普诉美国案的拖延不仅是不必要的,而且是有意将审判推迟到选举之后,不让公众知道必须被视为关键的信息。

退休的著名上诉法院法官大卫·塔特尔最近出版的回忆录中有一个故事,揭示了罗伯茨法院如何管理其裁决的时机。法官讲述了他的法庭如何面对一名面临处决的死刑犯的复杂上诉。当他和他的同事们绞尽脑汁想要做些什么,并编辑各种意见的草稿时,他们收到了最高法院的消息,说大法官们正在不耐烦地等待案件的裁决,如果可能的话,他们希望在一小时内得到裁决。

塔特尔显然很震惊,但鉴于最高法院的权威,上诉法院的法官们服从了。最高法院最终以5票赞成、4票反对的结果决定继续执行死刑。

判决如此仓促,尤其引人注目的是,这名囚犯丹尼尔·刘易斯·李在20多年前被判处死刑。李最终成为17年来第一个被处决的联邦囚犯,也许可以解释来自最高法院某处的信息。特朗普政府的司法部迫切希望延长执行死刑的时间,但结束诉讼的速度来自一个显然可以衡量时机以满足其政治目的的法院。

特朗普最终可能无法获得他渴望的宽大豁免权,但他已经赢得了拖延问题,而且是在法院多数法官的共谋下做到的。大法官们希望公众会认为他们是非政治的、公正的裁判,正如首席大法官的名言那样。豁免权案的故事让这种说辞比以前更不受欢迎了。这在当时几乎是不可接受的。

迈克尔·梅尔茨纳,东北大学马修斯大学名誉法学教授,全国有色人种协进会法律辩护基金前第一助理律师。

 原文标题是:The Supreme Court’s Blocking Strategy

America’s top legal authority is doing all it can to prevent Donald Trump from standing trial before the election.

注:想快则快,想慢则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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