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和赫拉克利特
《爱思想》网站刘晓锋先生的文章《万古愁》对比了孔子和赫拉克利特的两句关于河流的名言,孔子说:“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赫拉克利特说: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
我们都知道世界文明有一个轴心时代,这个时代不同文明的伟大思想家奠定了不同文明的文明基础,也指示了这个文明的发展方向,甚至文明的风格。
孔子和赫拉克利特就是这个时代中西方文明的伟大的思想家,因而他们的关于河流的两句名言就指示了这个文明的基础、发展方向及风格。
这两句名言说的都是河流,都看到的是河流的动态,但孔子看到河流不舍昼夜的流去,是产生了关于生命时间的联想,生命时间就像河流一样不舍昼夜的流去,一去不复还,由此要珍惜生命、珍惜时间。
所以孔子主张要积极学习,学而不厌,不断的进德修业。宰予白天睡觉,孔子大骂:“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看到他一事无成的老朋友原壤以无礼的坐姿等他,大怒道:“幼而不孙弟,长而无述焉,老而不死,是为贼。”这个贼不是仅指老而不死,而包括前面的幼长老各个时期都没有努力学习进德修业。而自己一生不敢懈怠,终至“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是种感兴的话,而没有对水、河流、生命、时间任何一项进行哲学性、科学性研究。这就指示了中国文明是一种感兴文明,并不是深刻的深入的哲学性、科学性研究性文明,而感兴也多有伤感情调,奠定了中国文明的感兴基调。
这种文明虽曰进取,其实消极。他看的河流虽是动态的,其实是表面的动态,追求的还是一种静态,并不主张打破突破界限,而是不逾矩,保守。所以以这种态度看待河流,纵使河流流去千年万年,除了万古愁,没有弄清任何问题,也不会有更多的收获。
而赫拉克利特看待河流不一样,他没有感兴,而是直接揭示哲学、科学道理,他看到的是上一秒的河水和下一秒的河水不是同一的水,上一秒的河流和下一秒的河流不是同一条河流,万事万物都是运动的,而且是不停的运动的,运动是万事万物总的法则。
这是一种哲学性和科学性的研究性的文明,他研究了水、河流、时间、空间,自然也研究了生命。所以西方文明在这种文明基础、发展方向和风格上不断研究探索,最终研究探索了自然界、人和社会,弄清了无数的奥秘,揭示了无数的法则规律,创造了无数的机械、制度、学说,突破了无数的禁制,极大的促进了文明的进步。
中国文明看着在不断的进德修身,其实没有不断的进步,从道德的角度说,恐怕没有任何现代人敢说他比孔子有道德;其实就是孔子所谓的道德在现在伦理学看来,是十分落后的,因为他没有促进人性的解放,于人性发展无益。而西方文明在不断的进步,现在的科学家比古希腊科学家具有更深刻丰富的科学知识,具有更强大的科学创造、研究能力,同时也极大的促进了人性的解放,有益于人性的发展。
人固然是感性动物,但更是理性动物,最终一定是理性动物。所以人要从感性中走出来,高扬理性的旗帜,不然人将成笑话、小丑,如果继续抱残守缺的话,甚至将无以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