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资源诅咒,瑞典用先进制造业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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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  录

1. 依靠「钢铁」业起家的瑞典

2. 升级产业:从卖原料到卖产品

3. 激发创新:打造新产业比较优势

4. 瑞典制造业发展路径的启示

任何时候中国都不能缺少制造业。

制造业对我国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从制造规模来看:2022年,我国制造业增加值占全球比重近30%;我国制造业增加值占GDP比重为27.7%。从制造业领先度来看,截止到目前,全世界一共有132家灯塔工厂*,其中中国有50家,位列世界首位。

*灯塔工厂:在智能制造、数字化等方面,达到世界领先水平的工厂,被誉为世界上最先进的工厂。

▼ 2022年,新增的全球灯塔工厂分布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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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另一方面,越南、印度、墨西哥等国家的制造业崛起,欧美国家的制造业回流,以及高端制造业的局部脱钩,对我国制造业的发展带来深远的挑战。怎么办?

搭建完善的产业链是一方面,推动产业升级是一方面,而强化制造业的创新能力,占据高价值链区域,成为别人离不开、绕不过的制造业「护城河」则更为重要。

▼ 2008年金融危机后,多国提出「重振制造业」,加速制造业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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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小国强制造的瑞典,在产业护城河方面做的就很不错。

瑞典人口1055万,诞生过诸多跨国企业、世界500强企业,如ABB电气、斯堪斯卡工程公司、伊莱克斯电器公司、爱立信通讯公司、H&M、宜家家居、SKF集团、沃尔沃汽车……不夸张地说,瑞典是人均跨国企业最多的国家。

要知道1个多世纪前,瑞典还是一个贫穷农业国,那它是如何快速转身成为制造业强国,跻身世界发达国家之列的呢?

▼ 瑞典制造业的部分代表企业(来源:Wikiped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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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靠「钢铁」业起家的瑞典

瑞典位于斯堪的纳维亚半岛,64%的国土被森林覆盖,84%的人口居住在只占国土面积1.3%的城市内。

▼ 瑞典区位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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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典经济曾经以农业为主,1890年代开始发展制造业,到20世纪中期成为一个高福利国家。1993年-2007年间,瑞典制造业增速比美国高1.5个百分点,比欧洲15国平均水平高2.9个百分点。

▼ 瑞典制造业的一些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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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典的「发家致富」,与采矿业、钢铁业的发展密不可分。

▍依靠自然资源优势阶段

丰富的矿产、广茂的森林、储能大的水利资源,可以说是瑞典造业崛起的资本。其中,瑞典的铁矿石储量达到40亿吨,矿石纯度在60%至70%间。这些资源优势,促进了瑞典工业「鼻祖」冶铁业的发展。

▼ 瑞典北部山区的基律纳是磁铁矿重镇(来源:Wikiped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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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早在13世纪,以维京海盗为主角的「维京时代」结束后,瑞典便开始通过铁矿石出口发展贸易,并成为汉萨同盟*的一员。

*汉萨同盟是14—17世纪期间,德国北部城市与北欧各国间形成的商业联盟。

之后,有着「海上马车夫」之称的荷兰,看中了瑞典有矿石、有燃料、有水利资源的优势,希望将矿石转化为利润更高的铸铁。

于是,荷兰不但为瑞典带来投资,还带来了欧洲「高级工匠」瓦隆人(日耳曼人的一个分支,擅长冶铁、铁器制造),从而推动瑞典冶铁业快速增长,到1740年,瑞典冶铁出口达到4万吨。

▼ 瑞典使用的瓦隆炼炉示意图(来源:Wikiped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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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质,拼基础研究阶段

不可否认自然资源的优势,是瑞典很长一段时间内的比较优势,但随着工业革命蒸汽机与煤炭的广泛应用,瑞典的冶铁优势不再。

「不甘心」的瑞典,决心通过提升冶金行业的质量,再次取得竞争优势。提高冶金质量的前提是弄清楚矿石里的成分,精确掌握里面的各种元素,这也就刺激了其化学工业的发展。

于是,瑞典涌现出阿尔弗雷德·诺贝尔、卡尔·威廉·舍勒顶、琼斯·雅可比·贝采里乌斯等等一批顶级的化学家,瑞典成为发现化学元素数量第二多的国家(贡献了元素周期表中的19个,仅次于英国的23个)。

▼ 阿尔弗雷德·诺贝尔不仅推动了瑞典化学工业的发展,还创立了诺贝尔奖(来源:Wikiped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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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世纪瑞典还改进了炼钢技术——氧气顶吹转炉炼钢,成为当代广泛采用的钢铁冶炼方法,瑞典的钢铁业再次回到巅峰。

▼ 采矿、冶铁奠定了此后瑞典工业发展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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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级产业:从卖原料到卖产品

到20世纪70年代初,瑞典冶金业可以说发展的顺风顺水,但在1975年至1981年前后,瑞典冶金业再次经历断崖式下降,产能过剩,众多企业倒闭。归其原因,除了两次石油危机带来的欧洲能源转型、低碳发展的大背景外,更主要原因有3点:

一是,矿石优势消失。以往炼钢过程中,需要控制生铁中的硫和磷含量,提升钢材质量,高纯度的铁矿石很具优势。但随着新技术的出现,对矿石的纯度要求有所降低,瑞典原材料优势走低。

二是,国际市场需求下降。之前大量进口瑞典钢材的国家,如日本、德国大力发展本国的钢铁冶炼产业,国际钢材市场需求下降。

三是,国内市场需求下降。瑞典国内造船业和建筑业的衰退,国内钢材需求量骤减。

▼ 1970年代开始,以奥斯卡港造船厂为代表的瑞典造船业需求下滑(来源:Wikiped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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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典钢铁业再一次走到抉择的岔路口,是优化老路,还是探索新路?瑞典重新定位了本国产业竞争力——不是卖原料,而是卖产品。

1. 以特种钢为切口,进入全球高端制造业领域

1976年,瑞典商业钢调查委员会提出通过改变粗钢生产,提高钢材质量,抢夺全球利基市场的产业发展方向。瑞典确立通过发展特种钢,进入全球的军工、电力、核电、环保、汽车、航空等行业高端制造领域的战略,占据制造业领域中的高利润环节。

1978年—1984年,瑞典推动钢铁企业合并,其炼钢厂从19世纪的600余家,缩减至2020年的13家,炼钢集中在几个大钢厂中,形成规模优势。

例如3家钢厂于1978年合并成立瑞典钢铁集团SSAB,瑞典政府对SSAB投资4亿美元用于转型升级,如今它是瑞典最大的钢铁制造商,主要聚焦于高强度钢生产。

▼ SSAB位于瑞典的钢铁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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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典还通过「一企攻一项」的策略,提高各钢厂产品的差异化,形成「没有一个全能的特殊钢厂,但每个企业都拥有拳头产品」的发展格局。说白了,就是术业有专攻,同类产品向同一家企业集中,降低企业之间的恶性竞争,提高瑞典钢铁产业在国际上的综合实力。

瑞典钢铁行业的主要推动者是钢铁协会(简称JK),除了行业监管,该协会还会制定行业发展计划及研发工作。如今,瑞典钢铁占欧洲钢铁出口量的80%(每年约500万吨)。

▼ 位于斯德哥尔摩的钢铁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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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业技术创新推手

钢铁协会拥有600多名研发人员,他们会与各方力量(研究所、高校、企业、用户)进行联合研发,集中攻关,研发经费则来自政府和企业(比例约为4:6)。

钢协制定的行业战略与瑞典的发展方向紧密结合,例如瑞典计划在2045年实现碳中和,钢铁行业作为排碳大户,它的减碳效果,决定着国家目标实现的进度。

于是,钢铁协会联合钢铁集团SSAB、矿业公司LKAB、电力公司Vattenfall,一起推动瑞典钢铁行业的脱碳。采用突破性氢能炼铁技术(HYBRIT),通过氢气将铁与氧气分离,最终分解出铁和水,实现零碳排放。

▼ 使用突破性氢能炼铁技术的钢厂(来源:Wikiped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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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瑞典的钢厂,被誉为「全世界最清洁的钢厂」,每年消耗能源约占全国总能源消耗的15%,废气粉尘含量为2㎎/m³,远低于其它发达国家标准(日本100㎎/m³,德国10㎎/m³)。

▍企业细分,提升产品竞争力

位于钢铁行业下游的企业创新,主要聚焦如何将特种钢与自身的产品结合形成优势,诞生了众多垂直领域的隐形冠军。

例如山特维克是全球矿山机械和合金模具领域的行业巨头,全球一半以上的轮胎、易拉罐等产品的生产过程中,需要用到山特维克生产的合金模具;中国85%以上太阳能面板,在切割环节需要使用山特维克的模具。

为保持技术的领先性,山特维克每年在研发投入39亿瑞典克朗,在全球雇佣了约2,600名研究人员,建设50个研发中心,拥有6100项有效专利。

▼ 山特维克的装载机(来源:Wikiped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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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钢铁行业一样,制造业企业也尽可能的实现差异化竞争,形成互补,从而使瑞典制造进入更多领域。例如轴承制造领域的斯凯孚集团,可以生产从3毫米到1.25米,从机械到电磁、光纤轴承的上万种轴承,广泛用于汽车、航空、铁路、家电等行业。

再比如金属粉末制造企业赫格纳斯,在不断提升原有镍、钴、铁等金属粉末类材料优势的同时,又拓展到陶瓷粉末、软磁复合材料,成为工业3D打印制造环节必不可少的基础材料。

▼ 斯凯孚集团位于斯德哥尔摩的总部(来源:Wikiped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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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延伸产业链,从一个行业到整个制造业

瑞典经济的经济复杂度指数(ECI)*为1.81,是全球第五大经济复杂度指数国家。这意味着瑞典的各产业之间有着高度的关联度,他们相互支撑,能形成竞争优势和抵御风险的韧性;更意味着,瑞典的产业优势已从钢铁,延伸到更广泛的产业领域。

*经济复杂度指数:通过观察一个国家生产的产品种类来衡量其生产能力的一种方法。经济结构越多样化,产业间的相互依存性越高,经济复杂度越高。

▼ 2021年,经济复杂度排行榜中,以人均GDP的购买力衡量,瑞典处于全球领先位置(来源:oec wor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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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种从一个行业到整个制造业的发展,还有一个客观因素推动——瑞典复杂地貌,对机械性能的严苛要求。

▼ 瑞典狭长的地貌,造就了多变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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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这样的——瑞典除了铁矿还有铜、铝、锌、锰、砷、钛、钡、铋、石英、煤等等矿产资源,但是这些矿藏资源,分布在从温带海洋到极地气候,从平原到山脉再到冰原的多变环境中。

因此,采矿作业及加工需求复杂多变,促使其制造行业向高性能、高品质方向发展,从而造就了3类机械制造业的领先性。

▼ 瑞典矿产资源分布示意(来源:Wikiped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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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化的工程机械

为了应对复杂的采矿环境,瑞典诞生一批系统化、全流程的工程机械企业。

例如前文提到的山特维克集团,能提供采矿、隧道工程的全流程解决方案,从单个特种设备到工程车队定制,再到无人化作业,其自动化系统涵盖了矿山自动化的方方面面。特别是针对地下工程开发的无人驾驶系统,安全运行时间已超过200万小时。

▼ 山特维克集团围绕采矿、工程的全流程覆盖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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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性能的交通装备

在面对严苛的运输条件,高性能的交通装备是矿业运输行业必不可少的硬指标。

比如重型卡车制造商斯堪尼亚,专注于多变环境下重型卡车、客车的研发生产,2011年,斯堪尼亚斥资4亿克朗建设了欧洲最大、最先进的风洞和气候模拟设施,对工程车辆进行各类极端环境测试模式,提高车辆性能。

▼ 斯堪尼亚位于南泰利耶的总部及研发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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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精特新」的精密制造

在高端制造业迅猛发展的背景下,瑞典的精密加工业诞生了一批「专精特新」企业。例如大型卷板机制造商Ursviken,凭借其将整块钢板折「U」形超大卷板的制造能力,成为各类大型工程设备,船舶制造、潜艇制造必不可少的供应商。

完善的装备制造能力,使瑞典具备了很强的军工制造实力(自给率高达85%到90%),这让瑞典的武器出口名声大噪(2019年,人均武器出口排名全球第3名),因此瑞典也被称为「北欧小国,军火大国」。

▼ 瑞典「鹰狮」战机以低廉的价格、优越的性能,成为国际市场最畅销的战机之一(来源:Wikiped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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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结一下,瑞典的工业再次崛起,是通过特种钢为核心,塑造出上下游联系的经济复杂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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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发创新:打造新产业比较优势

用创新激活经济动力,已成各经济体的共识。

瑞典先后颁布了《研究法案》《创新的瑞典》《研究与创新预算法案》《服务创新战略》等政策、战略,为创新保驾护航。其中生物制药、电子设备、通讯等新兴领域的优势培育是重中之重。

在研发投入上,瑞典将GDP的3.5%左右作为研发投入,成为全球研发投入占比最多的国家。当然,企业依然是研发投入主体(占全部投入的70%),而大学则是研发活动的主要执行机构,两者的互动成为创新发展的关键。

▼ MAX IV实验室在2016年投入使用的同步加速器辐射设施(来源:Wikiped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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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打造研发平台

瑞典国家创新局成立于2001年,隶属于工业、能源与交通部,它的作用是通过资助创新,促进瑞典的可持续增长。创新局具体举措有以下3点:

科技转化的桥梁:将大学和科研机构的基础研究与商业化项目连接在一起,为研究成果的商业化提供资金支持。

研究机构的调控人研究机构由基础研发机构,转变为由政府少量持股、以需求为导向的研发机构。

以市场需求为驱动:从企业和公众需求入手,主动发起研究项目,研发跟着市场需求走。

在促进创新与制造业结合上,瑞典创新局与工业和技术发展局共同实施「能力中心」项目——在企业、机构、政府间,建立一种新型的科技咨询与服务组织,促进技术创新。目前,瑞典有超过28个能力中心,这些能力中心的创新,每年为瑞典带来50-111亿克朗的经济收益。

▼ 2022年批准建设的能力中心(来源:Vinnov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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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山特维克公司参与布氏无机界面工程中心成立的能力中心,提升了企业研发新材料能力,并将产品研发效率提升了2倍。

还有爱立信与能力中心合作,解决了移动电话与基站之间连接负载的问题;阿斯利康制药与能力中心合作,解决了新型表面活性剂的研究数据不足问题。

2. 从产业园到产业集群

自80年开始,瑞典通过兴建科技园,来带动产业升级。作为配套政策,瑞典将公司所得税由40%降至28%,这让大量国际企业涌入,如今瑞典的科技产业园区已超过30个。

但只有空间的聚集,是无法推动创新的持续性的。因此,瑞典的科技园大多依托大学、研究机构建立,以保障创新的连续性。

同时,瑞典采用「三螺旋模式」(政府、企业、学术界在资源、技术、成果等领域多重互助,推动创新经济),加速创新成果的商业化,这让很多园区走在了全球科技创新的前列。

▼ 三螺旋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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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希斯塔科学城为例,这里是瑞典ICT(信息及通信技术)产业的心脏(从业者3.3万、公司972家)。希斯塔前身只是斯德哥尔摩1970年代开始建设的新城,定位是功能混合的「工业城市」。

不过,当时城市对生态住宅区的需求旺盛,这让希斯塔很快发展为一个花园住宅区,但并没有企业到此。1980年代,在大力发展科技园区的背景下,爱立信、IBM、微软、甲骨文等科技公司入驻配套齐全的新城,希斯塔逐渐成为科技园区。

▼ 希斯塔科学城(来源:Wikiped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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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代,在三螺旋模式的作用下,市政府与企业们成立Electrum基金会,用于在希斯塔建设电子实验室、材料实验室等各类共享实验室,促进科技创新的转化。

为了加强新城的科研实力,斯德哥尔摩大学、皇家工学院将与ICT相关专业的院系搬到这里,还有瑞典计算机科学研究所、瑞典国防研究局等相关国家级研究机构先后入驻,逐渐形成拥有技术研发、硬件生产、知识服务、营销贸易等完整创新产业链的园区。

▼ 希斯塔科学城内的瑞典计算机科学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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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斯塔科学城的经验,被引用到近些年越来越火的生命科学领域。马尔默-隆德「药谷」(2007年,瑞典、丹麦联合建设),是瑞典生命科学产业三大产业集群之一,相关企业数量占瑞典全国生命科学企业总数的18%。

瑞典再次同样采用了三螺旋模式,吸引了大量创新服务机构,如投资机构、科研机构、大学、技术转让组织等等,他们共同作用造就了北欧最具创新能力的生命科学产业集群之一。

3. 提前布局制造业未来

在全球化、数字化背景下,以出口为导向的瑞典制造业面临新挑战。2019年,瑞典提出《瑞典制造2030》发展战略,提出「2030年,瑞典有望成为研发与制造高级产品与服务的少数国家之一」的目标;《新型工业化战略》则给出了更为具体的产业发展方向:

▼ 《瑞典制造2030》(来源:teknikforetag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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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业4.0:工业企业必须进行数字化转型,并充分挖掘数字化的潜力。

可持续生产:更高的资源利用率,以及更加可持续性的生产将为工业部门创造价值、就业,并提高国家综合竞争力。

提高工业技能:在地方、地区和全国不同层面,创建技能保障体系,以满足工业领域的需求并推动长远发展。

瑞典试验台:瑞典必须保持工业生产研究领域的前沿地位,加强科研机构与工业部门的合作,吸引国际科研人才,并促使高科技企业落户。

凭借卓越的创新体系,在2017至2019年欧洲创新指数中,瑞典领先欧洲,位列第一;在2019年全球创新指数中,瑞典名列全球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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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典制造业发展路径的启示

作为小国大制造的瑞典产业发展,经历了从卖资源到买产品,从单一行业到整个制造业,再到创新引领的路程。

瑞典制造业的每一次跨越升级,都为下一个层级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原料基础、产品基础、技术基础,可以说制造业没有低端的产品,只有低端的技术。当然,作为小国,瑞典的资源投入必然有限,因此聚焦那些附加值更高的先进制造业环节是必然选择。

▼ 瑞典高度国产化的采矿设备(来源:Trafikverk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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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借助《制造繁荣:美国为什么需要制造业复兴》一书中,提出的「产业公地」*概念,再次强调制造业对于一个国家重要性——制造业不仅仅表现为简单的产品生产、商品交换,对于经济深层的影响是可能导致创新断层。

*产业公地:指的是某种特定产业发展所需的共有基础,也就是任何工业行业都需要从共同的供应商和人力资源获取「能量」的土壤。

在制造业的很多领域,一些产品发明于美国,但美国企业却难以将其产业化,最终失去产业竞争力。这些产品通过外包至亚洲,掌握关键工艺技术的企业和关键零部件的配套企业也随之迁移。

产业公地衰落,即使有政府的大力扶持也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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