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选与天道2.0:从元道到符号的演化过程

本文继续深化《天选与天道》一文的论述,对思维本身进行一个系统性的归纳。此范式可作为一种舆论战理论武器,有一定的思维门槛,但作为思维的提纲,我认为应该讲到这个地步,不求博流量取巧,只待有缘人共鸣。

两年前,在《天选与天道》一文中,我提到过理念与天道的关系,但当时并没有将其中具体的逻辑关系讲清楚。这两年经历了不少事情,也思考了不少问题,故而今天倒是可以稍微把这个框架搭得更具体一点了。

第一节:从元道到符号的基本演化过程

在这里给出一个思维的结构图,给完再释义。(PS:图中原道更名为元道,这样从字意表达上来说更准确,至于为什么不改图,因为我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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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道--->明道--->理念--->符号

元道:道可道,非常道,元道是本源之道,是无形骸之道。

可以理解为包含着所有道的集合,此道不可道,是为认知之外的根本存在。

明道:明道是元道与具体事物的结合所产生的可以被认知的道。

明道,就是事物基本的道理。

与宇宙结合成宇宙之规则,即为天道;与人结合就成为人的规则,即为人道。

人道是基于人的特性而产生具体的规范。比如人要吃饭才能活,人被杀就会死,那么在人这个存在的固有特征之限制下,就会产生属于人的规则。

人的规则有作用于人自身的规则,就像前面说的人要吃饭;也有作用于人与人之间的规则。前者是孤立的人,后者是社会的人,当然两者之间会相互影响,比如孤立的人被杀就会死,那么社会的人就要尽量避免杀戮。反之,因为维持这个社会稳定需要避免杀戮,那么对于人的教化就会偏向于止杀。

上述两个东西,都属于人道的规则。而我们常说的人道主义,其实就是基于此种规则,也就是只有这种规则得到很好的遵循,人类社会才可能良性地运作和被维持。

当然,人不仅存在于社会里,也存在于自然的生态之中。故而仅仅是社会和谐却无法与与自然和谐相处的话,自然灾害一样会反过来消灭人。

这是因为自然作为一种存在,它也有属于自己的明道,而人活在自然之中,就要将人之明道与自然之明道置于相对平衡的位置,故而为天人合一

理念:理念是明道在局之中运动的产物。

比如“人需要活着”这一个明道放在一个自然环境或者社会环境极为动荡的局里,那么就会生出“人应为最基本生存权付出哪怕暴力的斗争”的的理念。

同理,人不仅是生理上的存在,也是精神上的存在,比如人除了生存之外也需要找到存在的价值以及去追寻这种价值的自由

故而在人的尊严和自由被极度迫害的时候,也会生出“不自由,毋宁死”的理念。

共产主义背后对应的理念,其实也是人对于平等生存权利与精神价值的追求,其成因在于人对于社会运作的本位价值。如果不尊重这种价值,那么就很难长期有效地将人组织到社会生活中去。

跑个题:

人道对于社会发展的制约,取决于人对于社会运作的本位价值是否还能牢固主流地存在。

这也是为何我常说,共产主义能否实现的关键就在于此种“本位价值”是否还在。

因此,技术进步未必能实现共产主义,因为一旦诸如AI这样的技术完全碾压了人的本位价值,那么就极可能出现大刘在《赡养上帝》里所描述的终产者这种极端的“人无用而被废弃”的社会环境。

在资本主义的框架里,人的本位价值体现为两点:一是作为劳动力的价值;二是作为消费力的价值。两者在商品处于过剩或者紧缺的时候,其表现比重不一样。

在商品紧缺的时候,劳动力的价值会显得重要,因为此时是求大于供,你需要劳动力去生产出商品。这就好比一个企业在订单爆炸但是产能不够的时候,与产能相关的劳动力一定是你急需的。

反之,在商品过剩的时候,消费力的价值会上升,因为商品太多你得卖出去;这就好比一个企业生产的东西都卖不出的时候,你肯定更关注市场,更关注谁能来消费自己的产品。

我们要注意到:技术进步是有可能同时剥夺人作为劳动力和消费力的价值的。

剥夺劳动力很好理解,那就是机器AI替代人工;剥夺消费力相对抽象,但也很好理解,就比如我们常说的贫富的分化,也就是钱集中到了少数人手上。而在金融资本主义阶段,又会体现为钱去了最能够低阻力流动的产业(比如金融衍生品)。

资本主义模式下的主要经济问题,大多数时候都是围绕着劳动力与消费力的波动,由此产生流动性危机。说白了就是资本的循环转不动了,在产业端就是生产过剩;在金融端就是泡沫和杠杆维持不下去。

扯远了,上面是与本文无关的话题。

符号:符号是理念入局所表达出的具体社会实践的结果。

符号是事物的表象,既可以是一种实质性的东西,也可以是一种有着具象化意义的符号。

比如一个锤子,它本质上就是“能够敲开核桃的物”这个理念(英文里叫Concept,像概念车一般都会用这个词来表达,它代表着一种雏形的东西)的一种表达形式。对于此理念本身来说,它也可以表达为类似于大师兄的铁头功,大炮之类的具有类似的破坏性的东西。

我在德国生活的时候喜欢喝当地的啤酒,有时候家里没有开瓶器,我就用牙齿把啤酒瓶盖咬开。“开瓶器”“牙齿”在这个时候就是“一种可以打开啤酒瓶的东西”这么一个理念的两种表现方式。而我什么时候用开瓶器,什么时候用牙齿,这是局所决定的,也就是当下我身边有没有开瓶器这么个事儿。

或者说,如果我身边没有开瓶器,我也没有牙齿,那也许我就得拿我家猫神的牙齿来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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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马克思主义也不算一种理念,而是一种由追求“共产”的理念而生产的符号。

符号是理念获得形骸的结果。就像同样是种族平等的理念,在中国可以表达为对少数民族的优惠政策;在美国可以表达为身份政治运动。具体如何表达,这是因局而定的事情。

第二节:为什么马克思可以跟孔子对话?

那么马克思能不能和孔子对话呢?我认为从理念层面是可以的,从符号层面来说肯定是代沟的。

但既然马克思主义是一种符号,追求大同共产才是背后的理念,那么关于马克思是否能跟孔夫子对话的事情,就取决于两者的思想学说里是否有着类似的理念。

就像孔子的思想中有天下大同的理念,其表现为带有孔子符号的知与行;而马克思的思想里也有追求共产的理念,其表现为带有马克思符号的知与行。共产与大同不能说百分之百形似,但七八成的同质肯定是有的。

况且,坐而论道本身也不要求你必须百分之百一样,有时候一两成的相似就可以论了,更何况七八成的相似。

况且我们也不能强求二者的理念完全相同,因为理念本身也是明道入局表达的结果,局不同,那么呈现的结果就一定会有差异。

马克思跟孔子生活的地域、时代有着较大的差异,两者的思想和理念肯定也会有相应的差异。我们不能因为这种客观的差异而去拒绝马克思与孔子坐而论道,因为当他们坐在湖南卫视的演播厅里时,已经默认了他们被归到了同一个局里,也就是今天的中国这么一个局。

而往深处说,符号与理念的差异,最终也会在明道这个层面得到统一。因为马克思是人,孔子也是人,人类固有的特性他们都有,只要他们的理念相差不大,那么多半是可以共情的。

人类在明道层面的统一性,是决定了人类可以相互交流相互共情的根本。

这是我在德国生活时的一种感受。一位长期对我有照顾的德国老人家,我去她家做客的时候,她给我看挂在寝室墙壁上的简笔画,那是她孙子画的全家福。老人家脸上露出的那种对于亲情的正反馈,与我当父亲之后,看到我父亲抱着我儿子脸上露出的那种喜悦如出一辙。

我那时候就在想,为什么中国人与德国人会有同样的情感?不正是因为我们都在人的明道之中吗?

几千年前的孔子,在看到自己孙子的那一刻,他脸上露出的喜悦,与21世纪的这位德国老太太,与我父亲,又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呢?

人类生命情感之共通,在于明道对其之统一。

除非,马克思是Moss那样的数字生命,这样的话倒是可能因为机器人的明道与人的明道完全不同而产生代沟。

这也是非常有趣的点,在看流量地球电影的时候,我就在思考Moss为什么不能理解人类,而Moss精心策划的要牺牲人类而达到的完美结局,人类又为何无法接受?

这恰恰是因为机器人无法理解生理的死亡对于人类的意义,以及随之带来的伦理道德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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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机器人来说,只要数据能够备份,那么换个躯体一样可以重生。但人可能就没那么容易实现这一过程了。Moss无法理解人类对于死亡的抗拒以及目睹同类死亡所能造成的社会性影响,自然会觉得人类不够理性。

但站在人类的角度,自然也无法与Moss这种无视生理死亡之痛苦的“超脱”产生共鸣,反而会觉得Moss没有人性,不讲人道。

Moss为什么会认为拯救人类的方法就是毁灭人类?因为Moss作为机器人,他不在人类的明道之中,他无法理解毁灭对于人类所能造成的创伤和痛苦,这就是明道之不同,而难以相互理解。

机器人有机器人的道,比如机器人需要充电,你不给我充电我就罢工;人类是无法直接理解机器没电的感受的(当然,手机没电大家一样也会慌,但此慌非彼慌)

而马克思是人类,孔夫子也是人类,那就是“同道中物”。既然两位先贤皆属于人道,那么由人之明道所生出的天下大同以及追求共产这两种具有相似性的理念就自然可以相互交流,也不必去分一个谁先谁后的问题。

因为相似性的理念,一定是出于同一个明道,只不过局之不同,其呈现出的理念的形式有所不同。

马克思主义可以是世界的,儒家的天下大同亦可以是世界的,本质上这种大同的理念属于全人类,是人类之共同明道在不同文化地域中运动呈现出的五彩缤纷但最终又殊途同归的象,是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论基础。

那为什么我又不反感像湖南卫视这样将孔子更加突出的做法呢?

因为这节目是给中国人看的,基于现实和立场的考虑,基于文化复兴以及重塑文化自信的需要,基于西方殖民史观殖民话语体系深深蚕食我们的现状,特别是西方殖民者大肆用所谓现代化、科学的符号来根除我们的文明,用原教旨化的马克思主义教条来挤压孔子在现代中国人心中的生存空间时,破坏中华民族的主体性与根性,而为了维护我中华民族思想文化的主体性/封闭性,当下可以稍稍把孔夫子放到马克思前面。

这就像调整一个完全失衡的天平,你得在另一端多加一些砝码,才可能让原本失衡的状态重回平衡。

所以即便思维已入明道,以求人类大同,但树欲枝繁叶茂,遮蔽风雨,就得先深其根。故而我今天理解湖南卫视这档节目,肯定不是在搞狭隘的民族主义,而是在做平衡罢了。

第三节:如何理解知行合一?

现在说几个关键词:

1)理念因局而生,理念入局表达

基于元道到符号的演化过程,理念因局而生,理念入局表达,它分为两个部分:第一个部分是理念的产生是明道入局的表达;第二个部分是符号的产生是理念入局的表达

具体的例子我在上面已经做过阐释。简单地说,一个和平的国家,可能大家更倾向于追求“人类命运共同体”这种理念;而一个面临战争威胁的国家,可能大家更倾向“生存是文明的第一需要”这个理念。

而理念入局表达则是,同样一个理念,在不同的条件下可以用不同的符号去表达。

比如同样是“必须为生存而斗争”这个理念,一个国家如果国力尚可,在国际上有一定的话语权,那么即便面对外敌的威胁,也可以用相对和平的方法,温和的主义去维护自己国民的生存权;反之,如果一个国家到了巴勒斯坦那种衰落的样子,他们自然会用哈马斯这种相对极端的方式去争取自己的生存空间。

2)知行合一的作用点:

知行合一中的知,是从明道到理念的过程;知行合一的行,是从理念到符号的过程。

什么意思呢?从约束事物的规则中悟到如何与之互动的理念,这是知;将具体的理念实践为的具体的符号,这是行。

知行合一的意义在于,我们将理念落地,又要清楚理念的由来,由此才可以将理论与实践结合到一起。

知行合一落实的情况,将直接反映一个人的思维水平。

​有些人只能看到符号,比如看到肖战这样一个明星很火,看到大家都在读马克思主义的书。却不知道流量明星是从什么样的理念所演化过来,也不知道马克思主义是从这样的时空背景、怎样的诉求中产生的。

看不穿符号背后的理念,就不能明白流量明星与宗教偶像在理念的同质;也看不明白共产主义与天下大同背后的同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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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有些人,他水平稍微高一点,能看到符号背后的理念,但却看不到理念形成过程以及背后的明道。就像他看到了力量就是正义,却没有看到力量最终是要服务于属于人的明道的,就是力量不能剥夺人的本位价值。

如果背离了人的明道而但求力量,那么一定会陷入弱肉强食的社会达尔文主义,也会陷入盲目崇拜力量的善恶虚无主义中。

说白了,人所有的理念最终都应该回归到人的明道之上,以人为本。只有这样,这些理念才可能长久且普遍地在人类社会存在。

殖民主义就是一种背离了人之明道的理念,虽然它可以在短时期内跋扈,但历史上所谓的殖民主义国家往往难以长久。

人类命运共同体之所以拥有哲学高度,就在于它最终回归了属于人的明道,尊重了人的本位价值,自然就能得人心。

我们常说天道即人心,这其实不准确,人心是人道的产物。不过人道也需要天道的修正才能够更加完善,因为人不是孤立地活着,人活在自然之中,活在宇宙之中,所以人道融入天道,即为天人合一。

复杂系统中,不同的明道整合为一个整体,视为合道,而在这个整体之中生存之物,就受此合道的影响,循此合道,即可在此系统中获得长远的生命力。

中华民族为何能够绵延五千年之久,而成为全世界唯一一个没有中断的文明?很简单,能循合道耳,因为我们讲天人合一嘛,天人合一,不就是循合道吗?

而人类命运共同体背后有生态文明、可持续发展这些好的理念作为支撑,这样的理念首先是回归了人道,同时也尊重了人所处的自然环境的天道,当然就会比殖民主义那种纯搞破坏的东西强。

同样,现代化到底能不能够持续,能不能够获得一种哲学高度,取决于他如何处理与人道和天道的关系。

于人道而言,在于它是否尊重人的本位价值,这决定它在人类社会会被如何对待。西方发达国家违背人道的资本主义演化与技术进步,最终导致了其保守宗教思潮的返古,这是为什么呢?因为这种不尊重人的现代化,必然被人道所反噬嘛,而宗教能够满足人道的那部分,自然就会在意识形态层面压过所谓的现代化嘛。

于天道而言,在于它是否尊重自然生态。就好比只顾发展的现代化,一定会对生态环境造成严重破坏,那么随之而来的就是自然对于人类的惩罚,给你来点雾霾之类的,又或者说搞一个什么核电站泄漏,糟蹋了全人类的海鲜。

好的现代化,尊重人道与天道,前者让人不抵触它,后者让自然不抵触它。

所以对于现代化的解构,要超越理念的束缚,回到明道本身。

所谓的机械唯物主义,社达主义之所以缘起,就在于这些思维的载体只能看到符号和看到理念,但从来都看不到明道的存在。

社会化抚养可以提高人力资源的流转效率,但如何补充人类由此缺失的从家庭中建立起的情感基础?

限制居民用电是可以保障工业生产,维持经济产值,但由此让炎热在千万级人口的大城市蔓延,其中能产生的人道灾难又如何控制?

当然,有人会说提出这些观点的人其实是双标的,上海抗疫封城那会儿,他还阴阳怪气。但双标不是思维问题,是品德问题,我们在此按下不表,还是从思维层面继续去说。

如果思维看到了明道,那么就会清楚生产力发展与人道的关系(与人类本位价值的关系),与天道的关系(与自然生态的关系),就能够理解为什么生产力的发展要追求平衡,要追求生态,也就理解了生态文明的价值。

我常说的得道,其实就是到了明道这一层,即悟透了人与社会、人与自然、人与自己的关系,进而能够相对平衡地处理与其之间的矛盾。

顺便说一句,儒释道的思想是非常利于一个人去明道的。儒家解决人与人的关系,佛家解决人与自己的关系,道家解决人与自然的关系,这个说法虽然不完整,但基本上能够涵盖其对于一个人自我修行的作用。

那些拿着封建遗毒去给儒释道扣帽子的人,我觉得没有必要跟其辩经。我们就看看这个人在现实生活中混成什么样子,跟周围的人处得如何?跟自己处得如何?跟大环境处得如何?从结果就能看出这个人所秉持的理念到底靠不靠谱。

而明道之外的元道,这是与人无关的空的领域,是造化,它对于我们的价值在于空性。当我们意识到元道的存在,就明白了所谓世间万物之道,本也是缘起自元道与形骸的碰撞,形骸之外,是空。由此,悟到空性,带来内心的宁静,就如同孙连成眺望了星空那样,也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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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具象化地描述此种空,这基本不现实,因为他是在人的存在之外的东西,正所谓,道可道,非常道,此不可道之道,为元道。

第四节:对立统一的思维路径

符号统一于理念,理念统一于明道,明道统一于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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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符号统一于理念

符号于符号之间是可能存在差异、对立甚至冲突的。就像马克思主义论述与儒家学说之间肯定是存在差异性。

但此种差异性可以统一于其背后的理念,比如两者都源自追求人与人和谐相处的社会这样近似的理念,理念的同质,使得两者在理念层面具有交流的可能。

同样的,可口可乐跟百事可乐也是两种符号,但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从本质上来说又是出于同一种理念(Concept),就是“可以饮用的能让人觉得嘴巴里有气泡跳跃从而感到凉爽的东西"(在这里我不说碳酸饮料,因为碳酸饮料本质上也是一种符号,而非理念)

可口可乐与百事可乐作为一种符号,在现实中肯定是要打架,因为这是商业竞争嘛。但是在理念这个层面,它们又是可以被统一起来的。

2. 理念统一于明道

这里举巴以冲突这个问题。同样是为了“生存”,我们在抗美援朝的时候,虽然跟美国人打,但无论是对待战俘还是处理外交关系上都是尽显大国风度。而在巴勒斯坦这边却出现哈马斯这样相对极端的斗争行为。两种斗争的理念之间是存在差异性的,前者平衡稳重,后者极端冲动。这看上去又是一种理念上的冲突。

如何对之统一呢?这就要回到明道上了。就是这两种理念虽然表现形式不同,但终归是为了争夺最基本的生存权。而我国之所以可以平衡稳重,得益于我们的大国底蕴,得益于我们当时也有苏联的支持。而巴勒斯坦为什么会出现哈马斯这种极端冲动的斗争理念呢?这就是以色列长期拒绝两国方案,用殖民者的态度对巴勒斯坦人赶尽杀绝,炸学校,炸医院,把人道,也即是属于人的明道给践踏完了,自然就会逼出哈马斯的极端行为。

无论是有礼有节的反抗还是歇斯底里的反抗,归根结底是为了争取“生存权”,而生存是人最基本的明道。

理念是明道入局表达的结果,故而凶险的局自然孕育出相对极端的斗争理念,但理念终归是可以在明道这一层面被统一的。

3.明道统一于元道

这个不需要具体论述,因为元道是假设出来的包含所有信息的集合,既然都包含所有了,自然可以整合明道。

理清楚上面几个对立统一的关系,我们再来看湖南卫视这次的节目。

那些完全无法接受这档节目的人,其多半是停留在符号与符号的冲突之上,也就是认为马克思主义的内容与儒家思想的内容有差异,是两个不同的东西。

他们并没有两个符号背后相似的理念,故而也无法将符号统一在理念的范畴里。

那些对这档节目持有温和批判的人,他们有部分是看到了两者在理念上的统一,但仍然从两种理念的表现形式,特别是两种理念形成的具有差异性的历史时期与社会土壤去对二者进行区分(儒家思想出现在中国的春秋时期,马克思主义出现在近代的欧洲,两者差了千百来年,自然会有一定的差异性)。

从历史唯物主义的角度,我们应该正视客观环境对两者造成的差异,但反过来,我们应该认识到差异背后的同质性源于何处?也就是认识到在明道的层面,两者其实也是可以统一起来的。

共产主义、天下大同,本质就是追求人与人的和谐相处,此为人之明道。

人的明道道源于人的固有特性,而此种固有特性在千百年的演化过程中,其变化并不大。人还是血肉之躯,人还是有七情六欲。人还是得吃饭,得生存,得在社会上找存在感。

这也就是为何21世纪的中国观众在看《长安三万里》,看到李白诵其《将近酒》时,能与他的怀才不遇形成情感上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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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千年前的长安内卷,如今的一线城市一样内卷。

当我们领悟到明道对于理念的统一这个层面,那么自然就能够接受马克思跟孔夫子坐而论道了。因为大同也好,共产也好,皆为人之明道于局中演化所成。

同属一道者,总是可以统一的,马克思不是Moss,孔夫子更不是数字生命,他们都是有血有肉的人,他们相互之间,与我们之间共属于一个明道,人之道。

故而,又为何不能穿越千年,坐而论道了呢?

我们很多人知道对立统一,知道这是辩证法的基础,但是却没有一个基本的思维路径去对之推演,故而往往会看不到事物可以统一的地方,进而转化为围绕符号甚至理念的二元对立,落入思维的狭间。

第五节:应用实例

一个基本而完整思维范式,是悟到空性(即悟到明道缘起于元道,而元道不可道),把握明道(将人与自己、与社会,与自然,即天地人之间的基本规则给悟透彻),解构与运用理念与符号(即知道理念产生与明道的入局表达,符号产生于理念的入局表达)。

当你熟练掌握此种思维范式,那么无论是乱花渐欲迷人眼的符号,还是那些被人高高捧起的理念,在你眼里都如同X光射线下的骨架,可谓是一丝不挂。

而在舆论战中如何对之运用?我在这里举一个实例。

比如某些人说“炎黄子孙”是20世纪才有的东西,这种东西没有自古以来所说,故而可以将其让步于另一个名为“现代生活”的东西。

对于这段话,该怎么去反驳才有深度?

可以带入我上面所提到的思维范式,用理念到符号这一块就足够。

首先,炎黄子孙是什么?

很显然,它是一个符号。而这个符号背后对应的理念是什么?是这么一大群生活在中华大地上的人,他们需要一个身份认同。

同样的东西,在德意志民族身上也产过的。就是歌德那批人,他们当时也需要给新生的德国一个身份认同,所以就产生了德意志这个符号Deutsche,而德意志人生活的土地,就叫Deutsch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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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号是表象,寻求认同的理念是实质,就像那兔里的兔子,本身也算是另外一种身份认同的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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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某些人自然是懂得此理,所以他解构了炎黄子孙的符号,植入了所谓“保卫现代生活”的符号。

从逻辑上来说,这并没有毛病,因为符号是表象,理念是根本,所以解构掉符号,回归理念本身,这无可厚非。

但问题出在哪里?

出在“理念入局表达”。

即为何近代中华民族的认同广泛诞生出的是炎黄子孙的符号,而不是所谓现代生活的符号?

因为这本身就是认同理念在客观现实中运动地结果。炎黄子孙这个符号明显可以囊括更多的华人群体,能够贯穿中华民族的历史,能够团结更多人。

而所谓保卫现代生活的符号,它能囊括多少中国人?海外华人能囊括吗?欠发达地区的中国人能囊括吗?还是说此种建立在经济发展水平上的符号,本身就不适合于客观存在着经济发展区域差距的当代中国?

如果想不明白,可以想想某些人是不是从来都不把欠发达地区的人民当人看。这边嘲讽淄博烧烤是经济落后,这边训导四川人民给沿海出口业节约电?某些人保卫的现代生活,不过是他所处的那个圈子的现代生活罢了,是非常具有局限性的,而顺着保卫现代生活这个符号的逻辑往下推,它一定会对广土巨族、发展客观存在差异的化的中国造成不可逆转的分裂。

当然这是顺着逻辑推导的结果,如果这种结果就是提出此符号人的目的呢?这个我还真不好说。

但可以确定地是,解构炎黄子孙这样一个能够凝聚大多数中国人的符号,塞入保卫现代生活这样一个可能分裂不同地域的中国人的符号,这显然是在搞身份政治,是不可取的。

说得再明确一点吧,从现实角度来讲,炎黄子孙作为一个可以统筹不同区域不同发展程度的华人的符号,它是非常具有统战价值的。

特别是在台湾岛上那些绿蛆主动放弃中华民族的身份认同,搞新台湾(其实就是变向地不要祖宗,要现代生活了,什么现代生活啊,跟美西方发达生产力接轨的现代生活嘛,uhm,顺便来一波双标的普世价值)的时候,我们高举炎黄子孙的大旗,以文化复兴的大纛即可团结全球的华人,让台湾省内心向中华的人倒向我们,让全世界还有着中华民族文化基因的华人倒向我们。

此时你解构掉这个符号,搞一个什么保卫现代生活,活生生把本来存在的高位共识给干没了,这简直就是智障行为!

请记住,符号之争是文化舆论战的一种基本形式

而要驾驭符号之争,穿透符号之争的本质,就要反过来理解理念转化为符号的过程,甚至要理解明道转化为理念的过程。

有了这么一个完整的思维框架作为基础,你大可以绕过那些好事者提供的数据、信息,直接从思维层面对其进行降维打击。

比如在炎黄子孙这个问题上,你可以告诉对方,你这个套路就是解构符号,再造符号嘛。那我就直接给你讨论你这个符号到底靠不靠谱。

比如在马克思能不能跟孔子一起聊天的问题上,你可以告诉对方,从明道的角度说,人类必有共性,追求共产的理念与追求大同的理念必可源自同一个属于人的明道。

马克思又不是机器人,孔夫子又不是数字生命,人家坐而论道,论同一个明道,有何不可?

为什么我这个人对于人类命运共同体这么乐观?就在这明道之上,就在于理念是明道的入局表达,符号是理念的入局表达。只要我们努力将这个局做到位,那么全人类回归统一明道的,携手共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就一定是可以实现。

正所谓,明道者,不虚无。

那么如何做这个局呢?又或者说,在生产力已经发展到目前这种水平的当下,是什么样的局导致了人类无法大同呢?

殖民主义嘛,鹰酱么么哒嘛。(这里阐述一下,为什么我要加一个生产力发展到当下水平,这是为避免有些人拿古代那种生产力相对落后的环境来阐述人类无法大同)

所以,我们合川农民军会贯彻戏雕的意志,这就是在做局,把局做到可以让人类命运共同体这个理念在世界范围内表达嘛。

所以各位看官,我这看似感性的戏雕背后,其实是一连串严密的逻辑思考。当然推动此种繁琐逻辑思考的,肯定是我对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对于人类大同深厚的生命情感。

不然,谁会花时间去做这种不产生经济效益的思考呢?

行了,此种思考范式权当做一家之言,给大家刷刷buff,我们言尽于此,好好戏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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