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竞选铺路,拜登政府政策何去何从
不少意见认为现在美国的经济情况像极里根政府时期,当时美联储主席沃尔克高举18%的高息大棒,世界又将会进入一轮新的紧缩周期。我个人认为目前的环境与里根第二任时期有相似之处,但世界格局在变化,历史不会完全一样地重演。
一、里根政府时期
里根政府时期的外部环境。石油危机导致能源价格上升;能源价格上涨导致产品通胀,随之政府通过高利率抑制商品需求;同时,高利率导致本币升值出口困难,所以逼迫当时的贸易伙伴日本和欧洲货币升值。
由于卡特政府的压制通胀不力,里根当选后提出新自由主义,目的是通过扩张财政和货币调整来调控经济,这一思路自布什政府后一直沿用至今。新自由主义概括起来主要是:(1)扩张财政政策,包括增加军费支出,增加预算赤字和债务,大规模减税。总的来说引入“双赤字解决方案”,在预算和贸易赤字不断上升的情况下得以继续实施减税和增加战争支出的政策。(2)货币政策上,前期使用沃尔克的高利率政策压抑通货膨胀,在短端上调高利率,同时传导到长端降低企业长期利息支出。后期使用格林斯潘的宽货币手段。(3)在产业上,强调高薪岗位海外转移,放松产业管制,私有化公共产品,养老金由企业使用,压制工资增长。通过压抑大众的工资及消费支出来抑制通胀。(4)国际合作上,强迫合作伙伴日本和欧洲缩减出口,签署自由贸易条约。
二、拜登的心境
即将申请连任竞选,但他的年龄是否适合连任,他是否真的希望连任?
他若希望连任,适度通胀,美元指数走强、资产价格企稳,这些是历任总统在申请连任时都希望能做到从而获得选民支持,所以若拜登真的希望连任或民主党胜出,个人认为他们会实施以下方案。
通胀适度
拜登不会通过压制工资压抑消费支出来限制通胀。拜登目前的境况与里根时期大有不同。里根时期,世界格局是动荡的。中东已爆发了4次战争,伊斯兰革命等这些都是国际的不稳定因素的原因。另外,里根时期主要生产力在欧洲和日本,它们的生产力不足以使全球物质丰富,也不能平抑美国的通胀。
因此,拜登他需要的是能源和食品等生活资料价格稳定。所以,今明两年拜登需要主要产油国、粮食生产国协助,实现原油产量稳定、增产以及粮食安全等问题。另外,我国是美国最大的合作伙伴,我国的产品出口能解决美国的通胀问题,所以美国会频繁派出访问团来修补中美关系。中美的互补关系详见我另一篇文章《中美合作利大于竞争》。
但历史的画面仿佛又要上演,最近哈马斯袭击以色列,会不会爆发第5次中东战争,全球新一轮的通胀是否会开始?我觉得战争是政治的战争,当一个民族的领土被不断缩小且可能消失的时候,这个反抗的爆发力是会很强大的。
美元指数走强
美元指数走强需要美国经济基本面向好、失业率下降、预算赤字及债务下降,同时需要欧洲经济、日本经济走弱等条件的发生。拜登在考虑是否真的需要解决双赤字问题?贸易逆差通过美元盈余回流用以购买美国国债即可帮助美国解决预算赤字的问题。所以拜登的核心还是美元回流。
资产价格稳定
近1年里,标普500与经济的严重背离,让我想到的是价格回归。全球不少分析师把目前的情形比作1979年里根与沃尔克搭档时的紧缩政策。当时利率最高达到18%,这是由于石油价格大幅攀升,带动各类商品价格抬升,美国CPI自1972年开始飙升。美联储此时由于担忧采取紧缩的货币政策会对经济造成更大的打击,不仅没有采取必要的措施来应对,反而维持长时间的负利率。期间只是在 1975年,考虑到美国CPI实在太高,当时是伯恩斯担任主席的美联储开始想通过M1的实际增长来控制货币供给,但由于70年代兴起的金融创新使得资金形式的转换更加便利,传统的控制M1实际增长的办法开始失效,实际货币供应量高于美联储本身的预计。由于当时美联储没有给出控制通胀的决心,货币政策效果也不明显,因此社会通胀预期逐步形成,通胀更难以控制。在1978年第二次石油危机爆发后,CPI则一路走高,当时是卡特担任总统,美联储主席是米勒,由于通胀控制不力,卡特总统不能连任。
1979—1987年,沃尔克出任美联储主席,刚上任时期美国正经历恶性通胀,1979年CPI月均增速超过10%,部分原因是1979年初伊朗伊斯兰革命后,大阿亚图拉霍梅尼取代了巴列维国王,石油危机再次爆发。沃尔克认为,要让经济恢复繁荣,必须先控制住通货膨胀。上任后,沃尔克领导的美联储着手逐步提高联邦基金利率,并随后将重点转至通过准备金机制来 限制货币供应量增长上,由货币供应量的变化决定利率的变化,并实施信贷管控,比如停止汽车和家庭购物贷款。
拜登在这两年内,保持资产价格的稳定即可,同时鲍威尔长期的投行经历与华尔街的关系密切也会使资产价格稳定。
三、经济展望
美国将防止70-80年代的通胀情况再度上演,为此,与能源国家、生产国家的关系修补将会成为主旋律。在货币方面,即使通胀降下来,美联储也会继续缩表,世界经济的不稳定因素将会加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