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青楼到窑子,这个负面行业经历了什么?
娼妓是一个古老的行业,哪怕现代文明社会,这个行业依旧顽强地生存着。
在某些国家,甚至已经合法化,如荷兰。
有了娼妓,就有了禁娼,也就是俗称的扫黄。不管是口头上的,还是行为的,总之对这个行业的鄙视是始终存在的。
01
娼妓行业的祖师爷
任何一个行业都有祖师爷,如木匠拜鲁班,商人拜范蠡。
娼妓这个行业,也有一个祖师爷,那就是管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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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春秋礼乐崩坏的时代,再要求人们温文尔雅、知书达理是不现实的。管仲就说过:“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从他的言行来看,这是一个务实主义者。
管仲作为齐国的CEO兼齐联储主席,有一个重要任务,那就是辅助齐桓公称霸诸侯。
要实现这个目的,没有一支能打的军队是不可能的。而供养军队,最重要的就是钱!
所以,管仲上任后的第一要务就是搞钱。
「齐桓公问:“寡人不幸而好田,又好色,得无害于霸乎?”
管仲回:“无害也”!」
如果是后世的名相,哪怕诸葛孔明,也要教育刘禅“亲贤臣、远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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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齐桓公这种自我放纵的行为,管仲最终选择了默许。
可见,管仲此人的确是世人眼中所说的一代贤相,能够藏污纳垢、海纳百川!
所以,对于如何敛财,他能想到那啥就不足为奇了。
他开办了一个“内闾”的地方,里面有700多个女性从事特殊服务,这其实就算世界上最早的官办妓院。
比公元前594年古希腊执政官梭伦设立的国家妓院还要早。
只不过二人办妓院的目的不一样,梭伦是为了解决社会上严重的卖淫现象,而管仲却是为了增加国家的财政收入。
估计,齐国的国家大妓院让列国看了,那是“虽是人间赛天上”的存在,自然齐国称霸,也少不了这些女人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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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人们内心都有原始丰饶,没有现代人这么讲究,他们觉得这种事情无伤大雅,但以诸侯国的名义开设,就有点接受不了。
《战国策·东周策》就有记录:“齐桓公宫中七市,内闾七百,国人非之。”
反对的声音并不是没有,这也是对于这个行业最早的观念冲突。
02
促进文化繁荣的娼妓业
但只要开了个头,想再堵上就很难了。
汉代官方保留了先秦的“女乐”制度,但不少贵族高门开始豢养私妓,被成为女倡。
汉武帝时期,“始置营妓,以持军士无妻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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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魏晋南北朝,可谓是承上启下的一个阶段。
除了对秦汉时期女乐制度的继承,还因为门阀士族的出现有了新的发展。
由于战乱频繁,民不聊生,许多人都选择成为士族庇护的对象,来借此逃脱繁重的兵役和赋税。
士族势力的强大,让他们可以豢养大量歌妓。
当时的法律是认可他们的行为的,但却有数量上的规定,毫无疑问这些士族家中的歌妓都超标了。
这些歌妓除了看人嘴脸,还被当作货物,在士大夫之间买卖。
她们的生活肯定谈不上多么优渥,但为了在乱世苟全,也没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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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由于她们经常接触文人士大夫,促进了这个群体整体素质的提高。
到了唐朝,朝廷设置了专门的管辖机构左右教坊司,到唐玄宗时期,左右教坊司地位进一步提高。
除了专门服务宫廷的教坊妓,还有集中于长安、洛阳、扬州等地的官妓。
这些地方的官妓,都有各州郡官府长官管辖。没有人身自由,所属妓籍有地方和军营,除解除妓籍外,再无他法恢复自由之身。
至于提供上门服务的私妓,其实还相对自由一点,除了要受到“假母”的控制。
03
见证中古之变
值得注意的是妓女在唐朝被称为伎,说白了就是文化艺术工作者或者说技术员,还要评职称。
高档次的妓女,什么官二代富二代统统靠边,唯有你科举中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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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会在中举的进士中选择两个帅哥,在长安骑马游览,顺道采花,然后再酒宴上,让那些花姐出来陪伴,因此被称为探花郎,后来科举的第三名就叫探花了。
唐代孟郊,就那个写慈母手中线的哥们,还有一首脍炙人口的《登科后》: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日放荡恩无涯,春风得意马蹄急,一日看尽长安花。
估计,他也采了不少,所以书中自有颜如玉,此言不虚。
妓女的地位下降源于宋朝,宋朝的幸福指数是最高的。
读书人、老百姓哪怕是卖炊饼的武大郎,也有自己的房子,也有漂亮的老婆,上街卖东西不用担心被城管追。
但宋朝的生产力发达,文明发达,思想却空前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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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柳永那样混迹于青楼,成了阻碍仕途发展的理由。
宋仁宗一代仁君,但在这个事情上十分较真,他特别规定:“不得赴妓乐”,你喊来喝酒跳舞吹牛这些没问题,要一起睡觉是不行的。
宋神宗和王安石这一对君臣,虽然对百姓逛青楼不咋干涉,但严禁官员到这些地方。
据说,王安石还经常微服私访,在这一对明君贤相的努力下,宋徽宗和李师师只能走地道相会。
本来是“徽师恋”,搞成了“地道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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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在南宋时期,理学的出现让对这个行业的女性本就不友好的现象更为严重。
因为朱熹与更重视实用主义的永康学派人物唐仲友不对付,所以朱熹拿唐仲友与名妓严蕊交往过密为理由,将严蕊下狱。
直到岳飞的三子岳霖重新审案,才给严蕊洗刷了冤屈。
可以说,这个行业也经历了“唐宋大变革”,堪称最能体现中国之变的标志。
04
最奇葩的不是明清
不过,似乎宋朝也没有由官方出面对这个行业进行大规模打击,直到明朝。
朱重八建国后,将陈友谅及其下属的女人送到妓院。
子承父业,朱棣也将建文帝的属下的女人送到妓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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妓女地位下降,自然思想就变了,明朝流行一句话,须是片时称子键,不可一日无邓通。就是任你才华再高,不能没有腰包。
当然,随之而来,妓女的节操也就没了。就算你是曹子建,我也不给你做大保健。所以,地位决定品格,我他妈连盐也买不起,还要什么尊严。
明宣宗直接废除了这个行业,但他一死,整个帝国马上如常。
“三杨”在内阁上班,还喊妓女齐雅秀到办公场所。
齐雅秀姗姗来迟,说自己在家中读“烈女传”延误了。
三位阁老异口同声:“母狗安敢如此?”齐雅秀针锋相对:“我是母狗,列位是公猴(侯)。”
而且,到晚明时期,大才子屠隆、汤显祖等人都与这类女性有交往,“秦淮八艳”的传闻如今也是影视剧最喜欢的题材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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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几任皇帝打击这个行业的力度一直不小,但也没彻底根绝。同治皇帝到底死于那啥还是天花,还真不好说。
而且,青楼也变成了窑子,一个无业游民,拉几个要饭的女人,化化妆,洗洗澡,欧了。
最奇葩的是太平天国,洪天王把对这个行业的打击覆盖到平民百姓,但是他自己的后宫却是数字化管理。
老百姓嫖娼杀头,你为临幸哪个后宫发愁。所以,太平天国折腾着也就没了。
05
结语
对于这个行业的从业者,不应该简单粗暴一律以“有伤风化”为理由鄙视,也不能因为出过几个正面人物,就为她们洗白。
只能说,这个行业确实是中国社会变迁的一面镜子。
拿大清和太平天国来说,官方和民间一律禁止,伴随的是社会活力的彻底被掐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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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明刚刚有了一点点不一样的思想,就被大清彻底给断掉了,并影响了中国古代到近代的历史。
有的时候,对这个行业的态度,其实是印证着社会如何。
当然,这只是出于学术研究的角度,至于在行动上,我守法。法律规定不能做,那就坚决不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