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中国首先提出“人类命运共同体”这个时代命题

  • 背山远行 无论山是否向我走来,我都背山远行
      文扬对历史的研究和解释相当有说服力,进而梳理出“公天下”的理想追求主线,也超越了直接的历史研究本身。不过,如果要用来说明当今世界及人类未来的发展方向,我觉得这些依然是不够的,“公天下”的理想,也至少不大可能在国际环境下具有持久说服力。
      问题不出在对历史的研究是否透彻上面,而出在研究视角方面。中国的学者,我个人觉得,大多缺少这样一种远离实践的理论研究视角:先超越直接的研究资料总结最一般性和更抽象的规律,然后反过来再用这一般规律去审视现在和未来。天下为公或为私,这种表达的确是中国历史的常用话语,但它的表达不够一般,也不够抽象,因而没有最大限度地接近社会发展的最本质规律。
      我这里有个基本的认识:社会的本质是有序性进化的载体,这个载体是社会这个系统的整体而不是个体的人;有序系统想持久存在和发展,必须同时不断加强系统内的有序性和扩充系统,这是物理规律决定的。目前,最大的有序系统是国家,还不是人类社会全体,或者说,现在仍在过渡阶段。这个认识,适合中国,也适合包括西方在内的世界各国。
      在这个认识之下,从最长远的眼光看,国家之间,不管暂时如何争斗或博弈,长期趋势必须是通过构建和扩大共同利益而逐步走向整合,零和博弈思维不断减少,合作共赢思维不断增加。若非如此,整个人类最终只有死路一条。中国历史上在这方面实践和认识上,毫无疑问走得更远,因此,首先提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念当然是更自然的事。
      值得指出的是,地理因素的确影响巨大且深远,但对于数千年的时间跨度来说,这不是决定性的因素,数千年的实践,如果依然不能认识有序性进化的真正主线,或者不接受这样的认识,那只能用主观错误来解释。提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正常的,不接受则是不正常的。
      用“公天下”理想去说服全世界的人,这首先逻辑上是不通的:建立在中国历史和文化基础上的理念,是基于与国外完全不同条件下的中国的实践,你可以说这种实践经验对外国人具有间接指导意义,但怎么可以直接指导外国的实践?有序性进化的规律则没有这个限制,不管国内国外。
      而“天下为公”,也绝对不是什么终极理想,而只是中国古人有缺陷的理想。一旦“为公”就一定更好吗?改革开放前,中国的资源显然“为公”程度高于现在,但当时的社会系统,与现在比,既不更有序,又不更强大,比现在更落后是不需要争论的。把带有缺陷,深度不足的认识当理想推而广之,早晚是要被惩罚和付出代价的。
      至于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的争论,很简单,先给出一个社会主义的定义再说——恕我直言,这一点上我们做的相当差劲——所以,我只好自己给个定义,不保证很严谨:完全遵从有序性进化规律的社会制度才是社会主义。公有制和私有制,不是区分社会制度的最本质因素——社会发展水平低,无力自主设计社会的方方面面,这时候必须更多借助外在的规律和力量,市场机制,私有经济等都不可以被排斥,但社会的发展方向,必须根据有序性的要求不断改革和修正,而不可以放任这些外在规律和力量,这是社会主义必须做的事情。而现在的资本主义,最根本的价值观是个人中心的,而且实践上连这都不能保证(大多数人的合理利益不能持久得到实现),这是违背有序性进化规律的。

回复2

  • 辰烬壹 天下文明出于皇汉
    似是而非。
  • diewisch 历史唯物观察者
    很赞同你对社会本质的见解,人类文明的发展非常符合混沌理论,初始条件微小的不同在一系列复杂的事件琏之后对系统发生极大的影响和产生截然不同的结果。
    文扬的文章揭示了“世界是什么”,梳理出了中国提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历史观,但问题是“改造世界”。中国的价值观,中国的主观标准别人不会全盘接受。
    所以就像你说的,需要一个主观标准之外的,或者说是纯理性的客观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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