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无辜者的戕害,是不能被原谅的!从马原的儿子和顾城的妻子谈起

马原引爆热搜。

先介绍下马原:

中国当代“先锋派”小说代表作家之一,名字常与余华、苏童、格非、洪峰放在一起,并称“五虎将”,代表作有《冈底斯的诱惑》《拉萨河女神》......

22号,《人物》发布一篇专访,名为《城堡里的马原》。

文中提到马原儿子马格之死:

马格出生时心脏不好,曾被诊断为心脏二尖瓣膜闭锁不全,需要做微创手术,马原认为“心脏不能动”,不同意儿子动手术。

马格身体恶化,于去年去世,年仅13岁。

此事经马原及其亲人亲口认证。

马原坚持不治,令人不解、愕然、愤怒。

也让人意识到:

在一个家庭之中,绝对威权存在的可怕。

而那些栖息于文字王国的国王,很可能是暴君。

那些被传颂的字句,隐藏着狰狞的暴力与剥削。

500马原失子

近十年来,马原凡公开出现时,总爱提到俩字——

换水。

在纪录片《文学的日常》中,他再次讲道:

2008年,自己肺部查出6公分多的肿瘤,作为真正的癌症患者(但在《人物》的报道中指出首次穿刺并未见癌细胞,之后马原就拒绝做穿刺),面对“不治之症”,他的选择就是“换水”。

他认为肺上的坏东西是水带来的,靠喝好水就能带走。

于是搬到海口,每日骑行,泡温泉,喝当地的矿泉水。

病情没有恶化,他确信了自己的正确。

也借此形成了一套他自述的“抗癌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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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亦成为他不许马格接受手术的索引。

马格是马原的第二个儿子。

他的心脏问题自幼便有,并伴随着成长过程日渐显影,在学校体检时心率曾达到130次/分钟。

马原曾毫不遮掩说自己对疾病的态度:

掩耳盗铃、视而不见、自欺欺人。

他甚至认为病是查出来的。

因此,妻子李小花要带孩子去检查时,马原拒绝,他只能接受送马格去朋友那儿进行中药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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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没效果。

马格的哥哥带马格到医院检查,确诊心脏尖二瓣膜闭锁不全,要做微创,马原继续坚持“心脏与脑都不能动”

马格常在运动后心慌气短、脸色发青......

直到去年六一儿童节当天,马格在洗手间倒下。

此前马原曾因心衰进了医院,对心脏手术的态度已有所松动,小花得以带儿子到上海检查,但因各医院说法不一,手术搁置。

直到马格离世都未成行。

而当回捋整件事情,它的特性如此容易概括。

一、家庭成为封闭结构。

在马原对儿子的悼念微博中,他说马格的一辈子只有快乐和美好,并认为这份快乐很大程度得益于他自建的城堡:

马格的生活是在大山上的城堡渡过的,马格城堡是他的骄傲。在他心目中,他的城堡比他去过的二十多处世界名城毫不逊色。

这座城堡,是2011年,马原买下西双版纳南糯山上的一块土地自建的,占地2000平米,11栋房子高低错落,马原在这里定居会友、栽树养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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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马原的理想国,也是马原的桃花源。

是他内心的高度外化。

在这里他是唯一的王,主宰着这个家庭。

二、对儿子的掌控。

因为城堡远离闹市,马格上学变得困难。

马原认为上学无用、见识更重要,当律师、医生等不如当茶农,而且马格有语言天赋,以后可以当作家。

他布置马格要读的书,每天要练习写作。

尽管马格更愿上学结交朋友,采茶时也觉得太累太苦,但只能断断续续上学。

三、对妻子的奴役。

李小花比马原小29岁,是他的第二任妻子,年轻时是运动员,两人相遇时在做房产销售。

与名作家的婚姻,彷佛是一种“改命”。

她崇拜马原,马原以前在大学教书时,她就在教室里跟学生一起听课,后来随马原搬进城堡。

在这里,她更像一位奴仆,每天负责打扫城堡,扫地除草、养狗喂鸡,照顾一家子的吃喝拉撒。

以此构建她丈夫的诗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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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原读诗,小花做饭

而在马原自己发出的视频中,又指责妻子网购是掉入消费主义陷阱,尽管网购是因为下山采买不方便。

小花在马原面前没有话语权。

她想带马格看病,想让马格去上学,想让马格生活在山下(因为低海拔对他的心脏更好)......这些都被丈夫一票否决。

以至于马格去世后,小花说出“我后悔上南糯山”

也因住在山上,马格的救护车过了一小时才赶到。

但马原离不开妻子,有个细节,即使将汤碗放在马原面前,马原也要让小花帮她盛汤。

小花说:“他喜欢的那些东西,都是别人做出来给他喜欢的。欣赏和美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于外,两人学识与经济地位上有落差,于内,马原作为丈夫对妻子有天然的支配惯性,这些构建了两人话语权上的不平等。

这不平等却被纪录片包装成一种恩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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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于儿子的离世,马原形成了一套自洽说辞:

他的人生就是爸爸妈妈,天地,世界,这些美丽的地方,让人愉快的回忆,真的再美好没有了.......他连被女孩骗都没经历过。不经历被女孩骗,被朋友骗,被别人欺负,他的生命力没有丝毫这些东西。你说多美好啊。

这段话不仅揭示了马原内核的孱弱。

也再次印证了语言的伪饰功能。

其实都被小花那句一击即碎:“我儿子没活够”

500顾城杀妻 

马原这件事,再次让公众忆起顾城。

那个写出“黑夜给了我黑色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写出“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样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的天才诗人。

在生命最后时刻,打伤妻子谢烨,用一条晾衣绳自杀,三小时后,谢烨因伤势过重,不治身亡。

巧的是,前段时间有热帖:偶遇顾城与谢烨之子木耳。

木耳不会说中文,让人觉得多么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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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看纪录片《流亡的故城》,可以清晰看见顾城的残忍。

他避世于新西兰的激流岛,在那儿建立起他的伊甸园。

他是亚当,拥有两个夏娃,一个是谢烨,一个是李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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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给文学艺术戴上道德镣铐,与免除文人桂冠上的血迹,是同样的愚蠢。

但正如西川在忆起顾城时,重述张枣的话:

“我们写作的一切努力,是使无辜者免于戕害。”

而对无辜者的戕害,是不能被原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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