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国王朝》走向《流浪地球》 ——人类霸权主义发展史之五

(接上文)

正因为“赋能型”霸权在扩张及维护的低成本、高收益,其本身必然是一个优于“意识形态”霸权的新物种。一个充满生命力以及无限希望的新物种,又为什么需要刻意地摆出一副和旧物种全面开战、你死我活的姿态呢?腾讯的存在固然是对中国移动地位的重大威胁,但对于腾讯需要和中国移动决一死战吗?腾讯只需要想办法应付好中国移动的各种损招,然后努力活出精彩,中国移动就自然败下阵来了不是吗?新物种对旧物种的取代就是如此的残酷,引用公孙永浩的话“我只是做好自己,别人就已经活不下去了”。对于我们当下也是如此,我们应当有这样的自信,平静看待美帝对我们的全面挑战,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我们自己身上,着重解决自身在发展过程中遇到的问题,努力保持发展速度,坐等美帝先行崩溃就好(毕竟我们也没法核平美利坚不是吗?)。

虽然我们在战略上要藐视美帝,但是在战术层面,我们还是有需要注意的事项及需要提高的地方:

1、保持军事威慑,降低军事存在。我对当下中国军事科技的井喷表示老怀欣慰,作为一个80后军迷,走过那么90年代中到21世界第一个十年这段无比黑暗的日子后我们终于迎来曙光,每件黑科技的出现都让我感动不已。但是,必须指出的是,我们必须将军费及军事行动控制在一个范围,绝对不能将军事投入提升到美帝的水平。军事能力,是霸权的手中剑,也是霸权的英雄冢,历史上所有霸权的衰落均与不受控制的军事扩张有着密切的关系!我们用每年1500亿美金的军费拖住美帝年耗资7500亿美金的军事力量,并让其不胜重负,苦不堪言,就是我们现阶段最大的胜利,因此切勿追求在军事能力对美帝取得优势这一不切实际的目标,必须注重军事科技的攀升和威慑,严格控制军事投放行动,避免过度损耗自身国力,给美帝翻盘的机会。这里特别指出的是:无论未来十年(个人预计2030年左右中国将取得对美帝的国力优势,在此之前也是美帝非常容易采取极端冒险措施的时间段)台海局势出现何种危机——哪怕绿绿们发动独立公投并通过——都必须严格控制自身的军事行动,避免由于中美双方由于猜忌链的存在或某方的极端思维而导致军事行动规模不受控制地螺旋上升(我们没法控制美帝的想法,但我们可以控制自己的行为)。昔日三大恨我们都忍了下来,争取了四十年的光景,在这万里征程的最后一步,哪怕是胯下之辱也切勿因为民族情绪地勃发而开启战端,要充分相信现阶段中国的影响力已经可以通过军事行动外的手段来解决问题(台湾就算真公投独立,又能如何,以中国目前的影响力,除了美帝有谁敢承认?有哪个国际组织能接纳?),否则在军事实力处于弱势的时间段里,很有可能酿成中华文明崛起过程中的最大灾难,并极度影响中华文明的崛起进程。

2、努力形成中国的发展叙事,构建基于发展主义的理论体系。

    如同文一教授在《伟大的中国工业革命》一书中试图解释工业革命的完整流程一样,我们用70年的时间,走完了西方500年的道路;并且在我们崛起的过程中,完全没有对外的战争与掠夺,完全靠自身的勤奋努力以及全球化来发展自己。这等壮举既需要铭刻在人类的历史中,更需要沉淀出中国自身的发展经验、发展观念、发展理论,并与自身的对外赋能能力相结合,真正形成对众多发展中国家的发展赋能,协助其摆脱长达数百年的低水平重复发展,与其共同发展,从而形成更加多样化的国际政治生态环境——这也是历史赋予我们的历史责任,如果身处大历史的进程中却无法以亲历者的角度总结出自身的经验,那么我们都在某种意义上是历史的罪人——也只有这样,才能摆脱科技基础理论停滞下的存量竞争困境,实现霸权的低成本扩张。

3、形成建立在“赋能”基础上的新时期的国际政治、经济、制度等“基础设施”建设蓝图。每一代“霸权”,必须构建顺应时代潮流的基础设施,一方面是为了自身利益的扩张及维护,另一方面也在于带领、指引和协助欠发达国家走向发展道路。二战结束后的70年里,由“意识形态”霸权构建的基础设施日益显示出自身的局限性,众多国际机构的改革需求日益高涨,在此过程中,兔子提出了“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新理念,的确是符合时代的潮流。但是口号仅仅是口号,蓝图仅仅是蓝图,我们更加需要提出具体的国际基础设施解决方案,距离而言:在关于全球气候问题的《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通过长期的谈判和博弈基本保证了发展中国家的发展权问题,但是在没有更多的制度配合下(发展中国家如何利用排放权?如何高起点高效利用排放权?其技术输出路径和费用该如何安排?),这种关乎全人类命运的协议根本没有任何落地的可能性。在这种情况下,兔子必须站在历史的高度提出自身的解决方案,并勇于承担更大的国际义务,从而形成具备中国特色的新一代国际基础设施。

4、逐步形成中国特色的具备国际视野的对外文化输出方式。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本人坚定不移地相信随着兔子整体国力的不断扩张,兔子的未来必然会成为新一代的全球流行文化发源地(别不信,且看大家都看不上的国产游戏在东南亚范围的攻城略地),但我们必须有一定意识地塑造我们输出的文化形态及其背后所蕴藏的国际价值观,这也是为什么个人高度赞赏《流浪地球》的历史地位。从《战狼2》到《红海行动》到《流浪地球》,我们可以看到在庞大市场加持下中国电影工业的发展速度,更让人兴奋的是这三部大片背后反映的价值观的高速进化:《战狼2》的民族主义价值观是殖民时代的产物,到了《红海行动》的价值观就有了意识形态时代的普世价值,到了《流浪地球》我们可以堂堂正正地宣告,中国的价值观是适用于解决人类面临共性问题的(也是和“人类命运共同体”这一口号高度匹配的),可以说《流浪地球》是我们正式向外进行价值观输出的起点(PS:也正因如此个人极度反感当下对小破球热情的向外溢出,因为这些溢出实际上是混杂着民粹主义及民族主义的倾向的,还处于过去的旧的时代的思维产物,虽然可以理解但对中国文化及价值观的输出没有任何的正面帮助)。在未来,我们新一代的文化工作者必须逐步形成自身的叙事方式,从而形成能力—制度—文化的完整霸权能力构成。

    当然,我们还应当进一步坚持“一带一路”等商业性质的输出路径,这并不想展开论述。因为我们是一个真正的充满生命力的新物种,就算没有“一带一路”,也会有其他的什么方式自发地向外输出,引用侏罗纪公园里的一句台词:“生命总能找到出路!”。(未完待续)

    (终于快写完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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